觀言沒想到自家主子會突然停下來，差點收勢不及撞到傅鄴，察覺後，他忙後退幾步站穩，心下有幾分狐疑，自家主子這麼問是什麼用意？

「公子自是長得極好的。」他選了個穩妥的答案，恭敬地回答。

傅鄴的臉沉了沉，觀言這不是廢話嗎？半晌，他又提出了個問題，「那比之傅鬆如何？」

觀言一時愣住，開始還沒有想明白傅鬆是誰，好一會兒後，這才憶起是現任常平侯的名字，沒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會直呼侯爺的姓名，看來這對父子之間隔閡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就侯爺那行事，誰當他兒子誰倒黴，也不能怪自家主子不想認他這個爹，嗯，自家主子這稱呼沒病。

他很快就接了傅鄴直呼傅鬆名字的舉，這回他認真抬頭看了看傅鄴的長相，其實論長相，當然是自家公子更勝一籌，無論怎麼看，傅鄴的長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當然是公子。」這回他的答案顯得更真誠。

傅鄴滿意了，這才轉頭繼續背著手朝府外而去。

就他爹那長相也能迷得他娘不管不顧地非要嫁進傅家這泥潭來，為什麼他就不能迷得陶姚神魂顛倒為他要生要死？

「也沒見那丫頭覺得我長得好。」他有些挫敗地呢喃了一句。

觀言聽到這句聲音不大的呢喃之語，眼睛都瞪大了，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居然看不到他家主子的長相之？誰眼睛這麼瞎啊？

不對，應該是哪個丫頭能讓他家主子上心？

他立刻在心裡搜刮一番，最先排除的是鬆居裡麵那幾個老夫人和夫人送來的大丫鬟，除了這些，他又在心裡排除了一遍，居然也沒能想出是誰。

突然，他福至心靈地想到了自家主子讓他私下調查之人的名字。

陶姚，會是這個子嗎？

隻是到現今他都想不起這個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家主子邊的，完全就像是半路突然殺出來一般，連他這個幾乎形影不離的長隨也沒有印象。

「公子，的是陶姚姑娘嗎？」他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除了，還有誰的眼睛這麼瞎？」傅鄴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得了，這謎題總算解開了，觀言心鬆之餘，又有了新了煩惱，這就是一個村姑啊，哪裡配得上自家主子？

心裡好一陣翻滾之後，他這才心地再度道，「公子，陶姚姑娘還在鄉下地方待著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先接進京……」

還沒等他試探的話完，傅鄴就停下了步子，猛地回頭沉著臉盯著觀言看，直看得觀言低垂下頭，後背生汗。

「我不希從你的口中把的名字泄得下皆知，你該知道犯了錯，本公子會有的責罰。」

觀言忙跪下道，「的知錯，請公子恕罪。」

半晌後，傅鄴這才喚他起來，「禍從口出，記住今我這句話。」

「是。」觀言起來時，一滴汗滴落到地上，暈出一個圓點，他忙用袖子了汗，自家公子的威嚴日甚，他以後當差還要更心謹慎才行。

傅鄴似乎想到什麼，又問了一句，「那幾個大丫鬟封了口沒有？」

「都封了，們不敢話。」觀言忙稟道。

傅鄴這才心滿意足。

常平侯府的主院，傅鬆待喬氏喝了葯睡下後，這才起離開，綾兒送他出來，走到門外時，他握了握綾兒的手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夫人。」

「是，侯爺。」綾兒因為他這個舉，眼裡心裡都樂開了花，隻是礙於夫人打著病重的旗號，不敢表現出來。

傅鬆滿意的態度，了的手，這才袖著手離開。

綾兒站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地咬著吩咐丫鬟關上門，轉回去室侍候喬氏。

剛掀簾子進去室，就看到喬氏已經由侍扶著半坐地靠在床頭，臉十分難看，順手就把侍奉上的茶碗摔到地上，顯然是在發泄心裡的怒火。

綾兒看了眼那碎一朵花的茶碗，暗暗示意一旁的侍拾掇一下，繞過碎茶碗走向喬氏，坐在腳踏上抬頭看向喬氏，「夫人，怒火傷……」

還沒等勸完，就看到喬氏氣道，「真是氣死我了，好一個傅鄴，他這是純心給我難堪。」

「大公子隻是……」

「怎麼？我還沒死呢，你就想另投他人陣營？」

喬氏惻惻地看著綾兒，直到綾兒被看得心裡惴惴不安，半晌，方纔道，「夫人誤會了，奴婢是夫人提拔上來的，自然是惟夫人馬首是瞻。」

喬氏也隻是給個下馬威罷了，這綾兒的賣契在自己的手裡，也不怕會作妖，不過打了一棒給個甜棗也是應該的，示意一旁的侍端來雕花圓凳放到床前，然後讓綾兒落坐，這才道，「你好好為我辦事，我也虧不了你，等過兩年，我就讓你開懷，生了孩子無論男一律都提拔你當妾室。」

綾兒聽著這許諾，表麵上滿是激之，心裡卻沒有多波瀾，夫人這話從二十歲聽到如今，三年過去了，還是不能得到一個正式的名份。

喬氏對的反應很是滿意，這會兒心好轉了不，這才接過新沏的茶水輕茗了一口，「我總覺得傅鄴似乎變了不，他這幾可有何異？」

「金珠那兒沒有傳來什麼訊息，要不待會兒奴婢去傳過來回話？」綾兒道。

喬氏沉思了一會兒，這節骨眼還是先別生事為好，遂道，「今兒夜裡太晚了，各都下鑰了，還是明兒吧，省得那老妖婆抓到一點就題大做。」想到不對付的婆母湯氏，手輕按了下戴著抹額的額頭，這老妖婆一點也不省事，真是讓人頭疼。

「是。」綾兒忙應聲，上前輕輕地給喬氏按兩邊的太。

好一會兒，喬氏才示意綾兒停手，「那金珠也是個沒有用的，我上回私下買的那個楊州瘦馬，你讓人抓時間給教好了，我就不信迷不住傅鄴。」

綾兒忙點頭，不過心下對於夫人這舉並不看好，傅鄴那般明的人哪會看不出夫人包藏的禍心？哪會輕易接夫人送去的人？沒看到現在鬆居那四大丫鬟沒一人能上位，就可見傅鄴在這方麵自律甚強。

一晚上傅鄴那廝都在夢境裡晃，而且老是問，他長得好不好看？陶姚早上起來的時候滿都是低氣，幹什麼都不太起勁。

想到傅鄴那廝的長相，確實是真真有的男子，白麵板，額頭飽滿，劍眉星目，鼻樑翹，再配上不薄不厚的，妥妥符合當下審的長相，尤其傅鄴的氣質十分好，姿還俊逸拔，是老厚之人。

陶姚記得第一次見傅鄴的時候，是真的看呆了，還有幾分自慚形穢，因為比起他的白麵板來，這個時常要幹活的人比傅鄴還要黑幾個度，實在是人比人氣死人。

所以從來不會表出對他容貌的欣賞，隻會斜視他一眼，嘲諷地喚一句，「白臉。」

覺思緒不太集中，默了一會兒後就放下筆了個懶腰，就見衛杏風風火火地闖進書房，「陶姚姐，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