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許寧把醬油遞給秦雪娟之後，就鑽進自己房間裡。

一進房門，之前溫和的臉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

心中的怨恨和一種無法言喻的恥，不斷的衝擊著的理智，讓痛苦萬分。

不知道之前對謝錚的覺是什麼，若說是喜歡那未免有些恬不知恥。

謝錚好歹是個十六歲的年，而卻有著一顆五十歲的靈魂，一個老婆子對一個正青春的年了心思，覺得恥的同時，還有種恐懼。

也就是在這一晚過後，謝錚敏銳的發現，許寧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種不同他知道，是距離。

哪怕掩飾的自以為很好。

平靜卻又與以往不同的日子，如流水般緩慢劃過，在距離期末考試隻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候，許家發生了一件事打破了這看似和緩寧靜的生活。

這天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有些人就看到秦雪娟臉肅穆的從值班室裡衝出來，不顧儀態的跑了出去。

「娟兒，你這是……」

好幾個認識秦雪娟的同村婆娘見這幅樣子，在飛奔而過的時候想住問問啥事兒，卻發現秦雪娟連理會都沒有，而過。

「這是咋回事兒啊？建軍媳婦跑那麼快？」

「誰知道呢，大概是接到了啥要的電話吧。」

「你說是不是家裡來電話了？現在好多知青都回城了，建軍媳婦在咱們村子也十好幾年了，也沒回去過一次，覺也有點不像話。」

「這有啥，誰攤上這樣的媳婦，也不敢輕易讓回去，萬一不回來咋整？」

「說的也是，許大嬸子也不容易。」

別人說的什麼，秦雪娟本就不在乎，隻是衝進家門後，直奔於春花的房間。

「媽……」秦雪娟看到正坐在炕頭上繡鞋墊的婆婆，大口大口的息著。

「你這是幹什麼，跑的這麼，後頭有狼攆你？」於春花蹙著眉頭，當然這也是表麵，和秦雪娟共同生活了十多年，這個媳婦什麼子還是很瞭解的，「出什麼事兒了？」

秦雪娟努力的平復著那的氣息，斷斷續續的說道：「劉家來電話了，說是……說是我二姐沒了。」

「……」於春花覺得自己沒聽明白，扯了扯耳朵，「你說啥？」

「劉家剛才來電話，說是我二姐沒了，在城裡遇到了車禍，還沒有送到醫院就咽氣了。」秦雪娟臉沉的說道，「我已經給建軍去了電話，他現在應該在路上了。」

「咋，咋著？」於春花心臟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跳，整個人的頭都是懵的，好似周遭都變得寂靜下來，「我閨……沒了？」

秦雪娟著婆婆的狀態，上前兩步在邊的老舊木椅上坐下，生怕婆婆有個好歹，自己也能很快勸著。

於春花此時整個人都僵了，聽到這個噩耗，應該是難過的，可是卻覺得自己的心和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空的，不知道要咋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什麼，腦子裡就是不斷的在想著，卻有好似什麼都沒想。

下一刻，渾濁的眼淚從眼眶裡落下來。

「媽！」秦雪娟心裡的震驚大過於悲傷，畢竟嫁給許建軍這十幾年來，見到許春梅的次數也就三兩回，而且見麵後，和這位大姑姐也沒什麼話題可以聊的，要說深淺之類的，未免有些矯，說的直白點，除了是丈夫的二姐，和這位大姑姐其實本就沒有，現在讓突然醞釀悲傷的緒，做不出來。

不過惋惜和震驚這兩種緒倒是真的，畢竟上個月才見過這位大姑姐，這一個月多點人說沒就沒了。

「咋就……沒了呢。」於春花嚨裡嘟囔兩轉，雖然閨結婚後極回來，可是知道還安穩的活著這比什麼都好，現在突然聽到這個噩耗，眼淚雖然止不住，可是心裡卻始終難以置信。

秦雪娟握著婆婆糙的手，輕聲道：「我在值班室裡接到了二姐小叔子的電話，說是公安親自上門去和他們說的這個訊息，現在二姐還躺在醫院裡，劉家那邊讓咱們明天去城裡和他們在醫院門口匯合，到時候把二姐送回去。」

按照這邊的喪葬儀式，是要將死者在家裡停放三日，然後再放棺槨下葬。

這個年代或許城裡已經有死後火化的概念，然而在他們這邊農村裡，還沒有火化一說，一般就是停靈後，直接葬土裡。

很顯然，許春梅是要被直接葬劉家的墳地裡。

不過這之後的事會有些麻煩。

許建軍是和主任說了一聲，騎車飛奔回來的，一進門就看到失魂落魄流著眼淚的於春花。

「回來了。」秦雪娟看著丈夫，起上前示意他過去安一下婆婆，畢竟始終是隔著那麼一層，而且平日裡和婆婆也說不上什麼知心話。

許建軍沖妻子點點頭，上前在老太太邊坐下。

「媽，您難過就哭出來吧。」他輕聲說道，生怕音量太大會驚嚇住。

他心裡自然也是難過的，不過好歹一個大男人，眼淚還真的不是說來就來，就是心口堵的難。

於春花卻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猩紅的眼神盯著兒子道：「你去打電話問問那邊，到底咋回事。」

「我這就去。」許建軍起就跑出去了。

雖然在辦公室裡問過一次，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恍惚著，總覺得是不是聽錯了。

這天下午，村子裡在外麵閑聊或者幹活的人就看到秦雪娟跑完了，許建軍又開始跑，真的是勾起了不人的八卦心態，有幾個好奇心重的，會扯開嗓子打趣幾句，卻沒換來對方的回應，隻能癟繼續乾著手裡的活計。

許寧回到家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家裡的氣氛很是不對。

「怎麼了這是？」擱下書包，來到老太太的房間，父母都在這裡悶不做聲的陪著老太太。

看到回來，許建軍夫婦抬頭了兒一眼，倒是老太太卻依舊低著頭，好似在定一般，若不是的神很是憔悴，許寧或許不會往太嚴重的地方想。

的是個很堅強的人，一般的事是無法讓這麼失魂落魄的，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雪娟起拉著許寧出來，在耳邊低聲道：「你姑姑，出車禍走了。」

「……」許寧心口一震。

－－－－－－題外話－－－－－－

許春梅的死，在初寫大綱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