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娟的臉,因為劉老太太的話一下子就變了。
不敢相信,對方能在今天當著許春梅的以及前來哭喪的這麼多人麵前,來埋怨自己的婆婆。
上前兩步,張開就要反駁,可是卻被婆婆直接用力的攥住了手腕。
「媽!」秦雪娟微韞,「這種髒水咱們不能讓潑下來。」
「也不能當著春梅的麵,在這麼多人麵前吵嚷,一切私下裡咱們再說。」於春花語氣凝重,前麵躺著的可是親閨。
許寧卻不贊同的話,劉老太太都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往上潑髒水了,他們自然也要當著這些人的麵抖摟乾淨,雖然兩個村子隔得遠,但是天下可沒有不風的牆,再說這可是事關一條人命,萬一傳到他們那邊,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劉家,您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許寧麵冷漠的看著對方,「我姑姑為何要去外麵打工,難道你們心裡不清楚嗎?當著妞妞和小寶的麵,如此不分輕重的往我上潑髒水,這不合適吧?難道您想他們倆沒有母親的同時,還要徹底的和我們許家離心?」
「這是兩家大人的事,哪裡有你這種小孩子的份。」剛才劉老太太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裡其實就已經覺得不合適了,可是讓再收回來,當著這麼多村子裡人的麵前,也抹不開那個臉。
沒想到的是,親家母沒開口反駁,倒是這個小丫頭當麵讓下不來臺。
「我現在心裡難過,也沒有那個心思和劉家逞口舌之利,但是方纔是您說錯了話,不能因為我年紀小,就以份來我,在對與錯麵前,理兒纔是站得住腳的。」許寧毫不懼對方的氣勢,今天這件事,還就得要說清楚,「姑父傷住院,我姑姑去城裡打工賺錢,這有什麼值得討論對錯的,若不想著賺錢,難道還要讓你們兩位老人頂在他們前麵?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樂意看到。您就算是對我姑姑再好,也始終比不上生養了我姑姑小二十年的親娘,如今您是否因為我姑姑的關係,來埋怨我,這點咱們各自心裡有數。當著劉家村這麼多人的麵,您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姑姑,這種事傳出去,你讓我們許家還怎麼做人?妞妞和小寶是你們劉家的沒錯,可到底也流著我們許家的脈,您這是想和我們許家徹底決裂嗎?」
許寧說話緒,神嚴肅而漠然,話裡話外也沒有任何對劉家老太太不敬重的意思,隻是和對方純粹的講道理,但是這番話,到底是讓在場的不婆娘漢子都很是意外。
於春花不說,秦雪娟也是別提多震驚了,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兒說出來的。
劉老太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想上去把許寧的起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別說手,就連張口反駁也做不到。
許寧也不是那種咄咄人的,見好就收也知道,畢竟是不願意在今天這種場合,讓兩家的關係變得更加張起來。
「我說這些話不是想惹您生氣,也知道您心裡不舒坦想發泄,隻是我心裡也很難過,希劉家能將心比心,不要再說讓人誤會的話了。到底是親戚,剛才那番話傳出去,我們麵上不好看,可是劉家也難免被人說閑話,您說是吧?」
轉眼間,這個牙尖利的小丫頭說了句話,劉老太太自然是要借坡下驢的。
「我也是心疼這倆孩子,心裡不痛快,一時沒剎住,老姐姐別和我計較。」
於春花心裡欣,對親家的態度也自然不會冷著,「沒啥,這人急了誰還不說幾句過激的話,聽聽就是了。」
眾人見兩家正主算是「和解」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氛也漸漸散去,這才重新開始哭喪。
黃昏,哭喪的人家離開,回到家裡都談論起了發生在劉家的事,其中毫無意外,許寧是他們談論的重點。
隻不過雖然許寧說的話都在理,在有些人看來也很不懂事,明明是個小孩子,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和長輩針鋒相對,現在就這麼牙尖利的,以後還了得?
晚上,兩家人吃過晚飯,都聚在了劉家的大炕上,接下來要說的就是有關許春梅的賠償款以及兩個孩子的事。
許寧有心想聽,可是卻被於春花給瞪了兩眼,無奈隻能領著妞妞和小寶以及二房的那個小子去了別的屋子。
這筆錢都在劉老爺子手裡,此時見家裡的人都坐在了一起,他巍巍的將黑的皮革包裡的一疊錢取了出來。
因為劉永波是一起去的,見過這筆錢,不過楊小琴看到後,整個人的雙眼都變得比頭頂的燈泡都要亮,恨不得上前直接搶了就跑。
「這是撞了老大媳婦的那個人賠的錢,五千整,一分不的都在這裡。」劉老爺子心裡也吊著,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錢,「親家說說是咋個章程吧。」
於春梅眼神平淡的看著這筆錢,對邊的許建軍道:「建軍,你說說吧。」
許建軍點頭,對劉老爺子道:「我們家是肯定一分錢不要的,不過劉叔,這筆錢我們也不會讓你們隨便的,我們的意思是,將這筆錢好好的收著,留著給兩個孩子上學用。」
「咋?」楊小琴嗓音突然尖銳的想起來,「全部給那倆小的?他們花的完嗎?」
「和你有關係嗎?又不是你的命換回來的。」於春花厲聲嗬斥道。
眾人聽到於春花突然嚴厲的嗬斥聲,都被嚇了一跳,就連劉老爺子眼皮子也是抖了好幾下。
眼見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冷下來,劉老爺子也覺得特別心焦,抬起耷拉著的眼皮,對劉永波道:「你們倆先回屋吧。」
「行。」劉永波也沒反駁,拉著楊小琴就出去了。
按照往常的脾氣,楊小琴肯定是說啥都不走的,不過剛才被於春花那一嗓子嚇得不輕,這個時候倒也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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