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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番外012罪名

這些宗室王公們氣勢洶洶地進了宮,卻被攔在了重華宮外。

“皇說了,不見。”

一個青侍下微揚,趾高氣昂地傳達了慕炎的意思。

他覺得這些個王爺們真是沒眼,皇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纔閑下來,正在陪著皇後呢,他們偏要跑來打攪。

禮親王、順親王等幾位王爺皆是一怔,怡親王的臉直接沉了下來。

侍淡淡地掃了怡親王一眼,又道“皇說了,皇後孃娘都找到梳子了,人贓俱禍,幾位王爺不用求了。”

這番話說得這些宗室王公們像是來給怡親王妃求的一樣。

“……”

“……”

“……”

侍說完也不在意他們什麼反應,直接轉返回了重華宮。

隻留下眾王爺在殿外麵麵相看,神各異。

有的皺了眉頭,有的出憤然的表,有的驚疑不定,有的若有所思。

怡親王以及數位王爺都不甘無功而返,怡親王給某個王爺使了個眼,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王爺忿忿地說道“禮親王,皇這也未免也太……”太偏袒皇後了吧!

“我們總不能由著皇、皇後來吧?”另一個王爺也是不滿地介麵道。

禮親王抬眼朝重華宮方向去,沒說話。

其他幾位王爺圍在一起,七八舌地討論著對策。

他們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後方,一個三十七八歲的錦袍男子突然步履匆匆地來了。

錦袍男子對著禮親王揖了揖手,道“父王,兒子剛剛聽說,京兆府要開堂了……”說著,他朝怡親王看了一眼,“要審理弟妹的案子。”

什麼?!

一眾王公們再次驚了。

皇後還真是不留半點麵,這麼點事居然鬧京兆府了!

而且,歷來皇家的事有皇家的理法,從來都沒有鬧京兆府的,這不是讓外人看了皇家的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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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這些宗室王公們驚了,連京兆尹何於申都驚了。

聽程公公說了事的“前因後果”後,何於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分明是皇後與廷司的一場博弈。

但是,他能怎麼樣,當然是堅定不移地向著皇後孃娘啊!

何於申是個果決的,乾脆心一橫,對師爺道“吩咐下去,馬開堂公審,請百姓聽審。”

師爺有些猶豫,但還是領了命,趕忙退出了廳堂。

程公公笑瞇了眼,笑嗬嗬地地說道“何大人,一切照規矩來是。”

何於申瞧程公公這副滿意的樣子,知道自己做對了,冠冕堂皇地說道“程公公放心,本自會‘秉公理’。”

京兆府辦事行之有效,不過一炷香功夫,開了堂,還邀請了程公公和張寅武聽審。

在京兆府衙差的有心宣傳下,訊息一下子傳開了,公堂外,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聞訊而來的百姓,畢竟今天審的那可是堂堂親王妃啊!

被押到公堂來的怡親王妃已經快瘋了,麵鐵青,額頭出一道道深深的額紋。

可是宗室王妃,多麼尊貴,除了皇後、貴妃以及公主們外,其他命婦見了都要卑躬屈膝,居然因為“盜竊”了階下囚?!

“啪!”

驚堂木被何於申重重地拍響,隨之響起的是他義正言辭的質問聲“怡親王妃,你今日在鸞宮行竊,證據確鑿,你有何話可說?!”

怡親王妃昂首站在公堂央,聲道“這是誣陷!”

“皇後賜的貢梳是這把,有興王妃、順王妃、慶王妃、敬王妃等人為證。”

怡親王妃越說越是覺得自己底氣十足。

沒錯,是有人證的,而且這些人證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是堂堂宗室王妃。皇後想把臟水潑到頭,最後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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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怡親王、禮親王、順王等王爺們也都趕到了,他們的下人立刻幫主子們清道,讓那些圍觀的百姓讓出一條道來。

公堂最前方的何於申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王爺們,不由把手的驚堂木抓得更了,麵卻是一派威儀。

他肅然道“既然如此,那宣興王妃、順王妃、慶王妃、敬王妃等堂!”

公堂外的興王、順王等人也都聽到了,眼睛不由瞪大。

什麼?!京兆府竟然要他們的王妃也公堂!!

興王微微張,想要反對,然而,金吾衛副指揮使張寅武已經下令金吾衛去宣那幾位王妃堂。

見狀,何於申如釋重負。

他不過是區區京兆尹,想要宣幾位王妃來公堂,那也要看們願不願意給這麵子,由金吾衛出麵不同了。

何於申又更有底氣了,直腰板坐在公案後。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由程公公和金吾衛坐鎮,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連幾位王爺也不好打斷這場審訊,隻能跟著那幫百姓一起在堂外聽審。

公堂外,熱鬧極了,那些百姓七八舌地各抒己見。

“這什麼怡親王妃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一個的年婦人尖著嗓子道,“皇後孃娘那可是天佑的命,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娘娘一求雨,老天爺立刻降下大雨,皇後孃娘怎麼可能會冤枉別人!”

“是是。”旁邊好幾個百姓皆是附和。

另一個老婦道“哎,皇後孃娘好心請這些王妃做客,這怡親王妃居然了皇後心的梳子,未免也太下三濫了吧。”

“老姐姐,你是不知道?這些什麼王妃平日裡日子過得大手大腳的,看著鮮,其實骨子裡不知道多汙糟!”

“……”

那些百姓們議論紛紛,對著怡親王妃投以鄙夷的視線。

半個時辰後,興王妃、順王妃等人被帶了公堂,神復雜。

們都是聰明人,早知道皇後是故意以此為由頭拿廷司開刀,更知道自家府裡每年有大筆銀子是來自廷司的。

而且,們在來之前都已經得了自家王爺的叮囑,知道該怎麼說。

順王妃第一個站出來,指著那匣子裡的木梳道“何大人,本王妃可以作證,這把梳子是今早皇後孃娘賞賜給怡親王妃的。本王妃與諸位王妃親眼所見。”

興王妃、敬王妃等其他幾位王妃也是紛紛附和。

怡親王妃的下抬得更高了,隨意地袖,又道“何大人,你聽到了吧!本王妃明磊落,還不會稀罕一把梳子!”

何於申又拍了下驚堂木,道“帶人證王長東。”

什麼王長東?!怡親王妃挑了挑眉。

很快,一個著青直裰、形矮胖的年人被衙差帶了公堂,正是端木緋和慕炎在市集遇到過的“王師傅”。

王長東是平民,自然不能像幾個王妃一樣站在公堂,”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神惶惶地磕頭道“草民王長東參見青天大老爺。”

何於申吩咐班頭把那個裝著木梳的匣子送到了王長東跟前,然後問道“王長東,你可認得這把梳子?”

王長東朝那匣子看了一眼,點頭道“草民認得。這把梳子乃是草民親手所製,這梳子還有草民留下的刻印。大人可以看梳脊,麵雕的一隻皮鞠刻著一個‘東’字。”

順王妃等人皺了皺眉,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這梳子可是皇後賞的貢梳!

王長東接著道“個月底,一個男人找到草民,說是要把草民刻的梳子全買了,其一把因為被草民前一天拿去城南的市集寄賣,草民還匆匆去市集把這把梳子拿了回來。”

此話一出,公堂外的那些百姓都沸騰了。

“這也太不要臉了!明明是怡親王妃在市集買的梳子,居然指鹿為馬,非說是皇後孃娘賞的!”

“我說嘛,皇後孃娘天生命,怎麼會冤枉人,定是怡親王妃了皇後孃孃的梳子,拿了把破梳子出來轉移視線。”

“這人證證俱在,竟然還敢說皇後孃娘冤枉了!”

“……”

其他王妃們則是麵麵相看,覺得局勢似乎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怡親王妃的臉難看極了,眸子裡閃閃爍爍,震驚地看著王長東,一顆心急墜直下。原來皇後不止看出了貢梳是贗品,連製作贗品的人都找到了!

不僅是怡親王妃,怡親王的臉也不好看,薄了一條直線。

程公公神悠然地看看公堂外的怡親王,見時機,他抬手做了個手勢,一個小侍把一本冊子到了他手。

另外兩個金吾衛把一個箱子提了來,然後開啟了箱蓋。

程公公對著冊子唸了起來“一支赤金嵌紅寶石五釵,一個紅珊瑚枝琥珀山子盆景,一個赤金鑲八寶杯,一套白玉三羊執壺,一件青花八吉祥雙螭耳抱月瓶……”

他一邊念,金吾衛一邊把箱子裡的東西一樣樣地取出來,全都呈於堂。

“這些都是怡親王妃自皇後孃娘那裡來的件。”程公公道。

那些百姓更激了,或輕蔑,或唏噓,或憤然,或喝斥。

“這未免也太貪心吧!”

“皇後孃娘請喝一頓茶的功夫,了這麼多東西出來!”

“是。真真人不可貌相,瞧著一副雍容端莊的樣子!”

有人譴責,有人發出質疑聲“我看不對啊。”

一個模樣清秀的婦指著公堂的青花八吉祥雙螭耳抱月瓶,“這麼大的瓶子要怎麼出來呢?”這麼大的瓶子總不可能藏在吧?

但那點質疑立刻被人了下去。

“妹子,皇後孃娘說是的肯定沒錯,指不定有什麼邪法。”一個青婦人煞有其事地說道,提起皇後時,神近乎虔誠。

周圍其他百姓也是紛紛點頭附和。

婦微微睜眼,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是了,皇後孃娘是命,所以一眼瞧出來了。”

公堂的怡親王妃也聽到了,渾,簡直快氣瘋了。

真想對那些百姓說,有種他們去試試看,要怎麼從宮裡把這些瓶子出來!

平日裡,怡親王妃旁自有那些嬤嬤丫鬟圍著,哪裡需要親自和這些平民百姓爭論,自有下人會出麵料理這些事。

氣,憤,恨,卻也不可能紆尊降貴地與這些鄙的百姓去理論。

“啪!”

何於申再次敲響了驚堂木,正

“怡親王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一個小侍惟妙惟肖地把這句話學了一遍,聲音與語氣聽著與何於申幾乎一般無二。

他繪聲繪地把公堂的種種都稟到了端木緋這裡。

“哈哈哈,妙,太妙了!”

涵星樂不可支地掌道,笑著倒在了端木緋肩,兩人笑一團。

侍來勁了,說得更愉快了,“娘娘,奴才瞅著那會兒怡親王妃的臉彩得都可以開染坊了……”

亭子外的空地,小狐貍頭一頂,把一個碗口大小的木球頂了出去,木球滴溜溜地滾了一路,撞倒了四的木樁。

“團子真棒!”端木緋樂嗬嗬地替小狐貍鼓掌,小狐貍昂首地回了涼亭。

端木緋和涵星閑著無事,跑來花園裡玩木,連小狐貍也加們。

們很快把那些被擊倒的木樁都重新扶了起來。

接下來到端木緋玩了。

端木緋瞄準後,把木球沿著地麵投擲了出去……

那小侍還在接著往下說“怡親王妃堅持說是冤枉的,可是說的話那是錯百出,一會兒說那王長東是騙子,王長東當場刻了一把梳子證明那把梳子是他所製;一會兒又說是程公公把梳子掉包了,程公公發了毒誓說,這把梳子是他從怡親王府帶出來的,還讓王妃拿怡親王發毒誓……”

“咚!”

這時,端木緋丟擲的木球撞到了兩的木樁,一木樁一擊即倒,另一來回晃了兩下。

那小侍與周圍的宮們都屏息盯著那木樁,心裡念念有詞倒,倒,倒……

在眾人灼熱的目,第二木樁終於往一側歪倒了下去。

眾人皆是如釋重負。

又進步了!端木緋滿足地笑了,走回了亭子裡。

侍一時忘了繼續往下說,涵星急了,連忙催促道“那後來呢?”

那小侍也忘了自己方纔說到哪裡了,乾脆跳過了過程,直接說了最後的結果“因為人贓俱禍,京兆尹直接判了,判怡親王妃盜竊罪立。”

“噗嗤!”

涵星更樂了,笑得是前俯後仰,覺得現任的京兆尹簡直是個妙人,下次京兆府要是有什麼大案,一定要派人去替看熱鬧。

涵星捂笑了好一會兒,笑得眼淚都出了眼角。

一旁的從珍默默地把帕子遞給了自家主子。

涵星順手接過帕子拭了拭眼角,道“還從來沒有人用大盛律來判過宗室呢。”

在大盛朝,宗室王爺們除非是犯了謀逆大罪,不得不接三司會審或者皇帝殿審,通常況下,王爺們算犯了錯,也有皇帝或者宗令去管。

現在京兆尹居然大大方方地依律判了親王妃盜竊罪,真是怎麼想怎麼有意思!

這兩天京的說書人又多了說書的素材了,涵星已經琢磨起明天找家茶樓去聽書了。

肯定有趣!

涵星給自己剝了個荔枝吃,隨口問了一句“這盜竊罪是怎麼判的?”

端木緋對律法得很,直接說了“按照大盛律,凡盜竊已行而不得財者,笞五十,免刺;凡得財者,初犯,則於右臂刺字,再犯,刺左臂,三犯者,判絞刑。”

“得財低於十貫者,笞一百;達一百貫時,判一年徒刑,每增加一百貫,多服刑一年,但至多不超過三年……”

“服刑三年加刺字,該!”涵星一點也不同怡親王妃,覺得是自作自,隻恨不得這刺字沒刺在臉。

涵星今天本來是進宮來找端木緋玩的,還帶了一座茶壺大小的白玉彌勒佛雕塑。

這座雕塑是涵星前兩天從嫁妝裡找出來的,是雕塑名家柳含仕的作品。柳含惠與畫聖齊道之其名,素有“道之畫,含仕塑”之說。

涵星看這座彌勒佛雕塑栩栩如生,袒肚的姿態逗趣、笑容親和又不失慈祥,覺得端木緋一定會喜歡,趁著今天進宮帶來給賞玩賞玩。

結果,端木緋一看說這尊彌勒佛雕塑是假的。

涵星當時氣了,的嫁妝可是廷司準備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可想而知。所以,當知道端木緋在整治怡親王時,心裡痛快極了。

哼,連堂堂公主的嫁妝裡都能有贗品,可想而知,這廷司是有多麼猖獗!

涵星憤憤地又剝起了荔枝,問道“緋表妹,廷司從前也是這樣猖獗嗎?”

為了廷司的事,端木緋還特意翻了一些史書,又看了近十年宮的賬冊,也是頗有幾分悟的。

斟酌了下言辭道“歷代廷司都有貪腐,從前朝到本朝皆是如此,或輕或重而已,但整治廷司不易,因此歷代皇帝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十四年前,怡親王手掌廷司開始,一步步鯨吞蠶食,變本加厲,以至到現在,他們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涵星當然知道任命怡親王的是自己的父皇,也明白是父皇的無所作為養大了怡親王的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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