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哥兒出生后,一天一個模樣。
全的紅褪去,很快變得白皙。樺哥兒子健壯胃口極佳,兩個娘的水堪堪夠他吃。到了滿月的那一天,樺哥兒又白又胖,穿著小小的紅襖,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四張,咧著一張小,別提多討人喜歡了。
阿蘿被心伺候著做完了月子,今日沐浴更,重新穿上了儲君禮服,麗英氣中出了一初為人母的嫵風韻。
佑哥兒抱著兒子,看著神采飛揚的妻,心中涌起無法言喻的滿足和驕傲。
今日宮中設了盛大的喜宴,朝堂員和誥命眷照例要各自赴宴。阿蘿為儲君,今日要在百宴上面。
佑哥兒為皇太夫,其實份略有些尷尬。堂堂七尺男兒,總不能坐在一堆誥命眷里吧!
好在岳母早就發了話,到了樺哥兒滿月這一日,佑哥兒和阿蘿一同去主持百喜宴。樺哥兒這一日給岳母就行了。
還是岳母最疼他啊!
阿蘿攬鏡自照,滿意地點點頭,轉頭沖佑哥兒一笑:“佑哥哥,我們一同去給父皇母后請安。”
佑哥兒笑著點頭:“好。”
小夫妻去了椒房殿,給帝后請安。大喜的日子,顧山長和梅太妃也都神抖擻喜氣洋洋,樺哥兒一來,眾人立刻湊到了孩子邊。就連盛鴻也不例外。
阿蘿小聲對佑哥兒嘀咕道:“有了樺哥兒之后,父皇就沒眼看我了。”
佑哥兒低聲悶笑。
可不是麼?天底下再難找到這麼偏心眼的岳父了。往日張口閉口就是阿蘿,現在一張口必是樺哥兒如何如何。
也怪不得阿蘿心里泛酸口中吃味了。
……
樺哥兒生得這般可,誰能不喜歡?
謝明曦將孩子抱進懷中,看著揮著小胖手的樺哥兒,滿心喜悅,出一手指逗弄樺哥兒。樺哥兒一把抓了祖母的手指,咧著小笑了起來,口水吐了泡泡。
謝明曦忍俊不,笑聲連連。
顧山長已年邁,自知力不及從前,倒沒和謝明曦搶著抱孩子。只笑著打趣謝明曦:“阿蘿小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抱過疼過。”
謝明曦笑道:“阿蘿出生后,每日都是師父抱著,我哪里搶得過師父。”
顧山長也是一樂。
謝明曦和顧山長深厚,名為師徒,比母更親。
梅太妃看了這麼多年,也看慣了。提起阿蘿時,梅太妃也覺憾。當年一直在養病,出不得寒香宮,也無暇和孫親近。
而顧山長,一直在阿蘿邊,照顧阿蘿食起居,心教導阿蘿。所以,阿蘿對顧山長的格外親厚,更勝這個緣上的祖母。
錯過的已經錯過,再唏噓也無益。梅太妃早已想開,心態很是平和,笑著說道:“天家有抱孫不抱子的慣例,明曦現在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哪有不疼孫子的道理。”
“母妃說的是。”謝明曦笑著接了話茬:“我自詡心腸冷,阿蘿自小到大,沒被我教訓。可現在一見樺哥兒,我這心腸就得像面團一般。可見日后,我定是溺孩子的祖母。”
一席話,逗得眾人笑聲不斷。
說笑間,林微微進了椒房殿。
為嫡親的祖母,林微微見了孫子也眼饞得很。這等時候,也顧不得什麼份之別了。林微微上前便“搶”過了樺哥兒:“皇后娘娘抱了這麼久,定然累了,換我抱一抱。”
這一個月里,林微微幾乎天天進宮探皇孫。有時待上半日,有時候厚著臉直接待上一整天。
謝明曦笑著揶揄:“你平日也沒比我抱樺哥兒。你這子都能吃得消,我常年習武,康健有力遠勝過你,哪有疲累之理。”
說笑歸說笑,頗為麻溜順手地將孩子遞給了林微微。
林微微抱著樺哥兒,樂得眉開眼笑,半點不介意謝明曦的打趣。
……
再過片刻,誥命夫人們一一進了椒房殿。
有品級的誥命眷們,多是悉的臉孔。謝明曦今日心極佳,滿面笑容如和煦的春風,態度溫和親切,一眾誥命們俱覺輕松愉悅。
今日,謝家眷也齊齊進了宮。徐氏領著兒媳闕氏,另有孫媳孫氏盛氏俞氏。唯一的憾是謝元舟在蜀地多年,一直未曾歸京,孫媳里缺了一個。
謝子衿今日也隨長輩們一同進宮。
十四歲的謝子衿,姿容秀,氣質出眾。在一眾中格外的引人矚目。
謝明曦笑著喊了謝子衿到面前來:“子衿,你今年也該從蓮池書院結業了吧!”
謝子衿笑著應道:“是,過兩日就是結業考試了。”
“可有把握考第一?”謝明曦隨口笑問。
謝子衿眉眼間滿是自信:“我自會盡力。”
昔日的小小孩,轉眼間,便長了麗。那份有竹從容不迫的風采,真是像極了年時的自己。
謝明曦忍不住唏噓了一回“似箭歲月如梭”。
眾誥命眷的目,明里暗里盯著謝子衿的不知有多。
謝家有初長。
謝家是后族,謝尚書如今是六部堂。謝子衿親爹是沒什麼出息,卻是謝皇后一母同胞的嫡親兄長。謝家如今子嗣興旺,兒媳們進門后一個賽著一個生兒子。生了兒的,唯有孫氏和遠在蜀地的謝元舟媳婦。
孫子多了,稀的孫便格外貴。更何況,聰慧伶俐的謝子矜肖似年時的謝皇后,謝皇后喜歡不說,天子對這個侄也很是喜。皇太和這個表妹更是格外親近。
如此優秀出眾的,一定得搶先下手,娶回家做兒媳孫媳。
謝子矜似未察覺到眾誥命眷灼灼的目,微笑著退回親娘孫氏的邊。
當然了,今日的主角是樺哥兒,誰也搶不走他的風頭就是了。
眾誥命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樺哥兒的上,一時間,夸贊聲如。
樺哥兒竟也不嫌喧嘩吵鬧,揮著小胖拳頭,很快塞進口中,吧嗒吧嗒地吮吸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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