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互相點完關注之後, 劇組群裡炸了。

這些天大家一起拍戲, 同吃同住的，乾什麼都在一起，關係了很多, 說話也冇有那麼講究。

黎雙是第一個發言的，先是在群裡甩了一大連串的歎號。

“啊啊啊啊，你們倆怎麼互關了！我呢我呢，我能卑微求個關注位嗎！@梁昭昭@秦舟。”

紀元洲：“昭昭姐，神, 我單方麵關注你好久了，啥時候也回我個被, 怎麼舟哥就是秒回關，我就不能被看到呢/大哭/大哭。”

蘇威：“嗬, 秦舟, 劇宣的時候我讓你關注一下咱們《長大》的微, 你怎麼跟我說的, 你說你有點強迫癥, 喜歡個位數的關注。怎麼現在就變兩位數了？”

蘇威這句話說出來後，下麵跟了一大波評論。

“我去, 原來你是這樣的舟哥。”

“秦老師，你這是不是也太雙標了點。”

“昭昭真的是男神收割機吧，連秦老師也不能例外？”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舟哥我就問你臉疼不疼。心疼一波蘇導和咱們微。”

“嘖, 咱們在這說有什麼意思, 二位主角呢！你倆可又上熱搜了。咱們這劇還真是未播先火啊！”

群訊息彈出來的時候，梁昭昭就有看到了。

隻是他們調侃的這些話，看得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切開微博介麵，又把剩下劇組裡關注過的人都關注了，然後纔回到群裡說話。

“我都關注啦。”

於此同時，秦舟也跟在後麵發了一條。

“我現在覺得整數也順眼，特彆是十這個數字，十全十，多好。”

他倆一出來，大家起鬨更厲害。

“秦老師，你不覺得你這藉口有點牽強嗎？”

“再聯想起今天英雄救這一幕，我總覺得二位有點東西。”

“不過說實在的，舟哥今天保護昭昭姐那幕真的帥炸了！”

“害，你們不知道，秦老師今天都一戰名了，抱住昭昭姐躲過腦殘攻擊的那幕帥到無數人跪啊!b站上還有他倆的cp向剪輯，播放量直接破了百萬，實不相瞞，我剛剛都刷了好久，二位不管劇裡劇外都配一臉，要不你們乾脆假戲真做得了。”

梁昭昭本就臉皮薄，他們說的人又是和秦舟，秦舟的存在對太特彆了，冇法反駁也冇法迴應，乾脆當頭烏保持沉默。

“行了啊你們，冇看到梁老師都不說話了嗎，散了吧。”

秦舟在群裡說了句。

大家都是在圈裡混的，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秦舟發了話，大家自然也冇在一直拿這個說事，群裡轉而聊起了彆的話題。

大家的關注點終於不在這上麵，梁昭昭也稍微鬆了口氣。

【在乾什麼？】

微信裡又多了一條私聊資訊，是秦舟發過來的，自從上次重新加他回來後，兩人其實很用微信聯絡過。這還是梁昭昭記憶裡第一次秦舟主找。

心間微微起了波瀾，回覆：【冇乾什麼，看會手機該睡了。】

秦舟：【群裡的那些話，你彆在意。】

梁昭昭：【冇有在意，大家也隻是開玩笑。】

想了想，也跟著發了句。

【你也彆在意。】

發完之後莫名覺兩人的對話有點尷尬，梁昭昭能覺到自從知道失憶之後，秦舟對的態度謹慎小心了很多。他現在是怎麼看的？生病了的前友嗎？

……

果然那邊也安靜了，過了好一會秦舟才又發來資訊。

【網上的評論不要去看了，這種事我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最近你邊還是多跟著一點人保護你。】

他這老父親一樣心的口吻莫名和經紀人有些像，梁昭昭忍不住笑了笑，回道：【嗯，念寒姐已經去和公司反映這件事了。】

秦舟：【早點睡吧，什麼都不要想。】

【晚安。】

梁昭昭：【晚安。】

兩人結束對話後，梁昭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坦誠相待的覺真的太好了。

現在終於可以放心在秦舟麵前做自己。

手機被拿在手裡，上麵和秦舟發的為數不多的幾條簡訊被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

梁昭昭在被窩裡，夜裡特彆安靜，安靜到能清晰的聽到心底的聲音，那為之雀躍的，一下一下跳的心臟。

“哥哥，晚安。”

在被子裡滾了好幾圈，終於捨得放下手機，抱著枕頭開始睡。

而另外一邊，秦舟卻頗為苦惱。

他看著兩人這短短不超過十句的對話，開始頭疼。

知道是真的因為事故生病失憶後，秦舟想到了很多之前的事。

那時候他以為在裝瘋賣傻，從來就冇給過好臉，每次見麵不是怪氣就是冷嘲熱諷。

甚至於那天的天臺上，他直接把人給著親了。

……

現在想想，真混蛋。

“秦舟，你早乾嘛去了。”他扯皮，冷聲嘲諷了自己一句。

人差彆大了那麼多，他居然一直都冇有發現。

也就怪那點可悲的自尊心，盼著先向他低頭，結果忽視了這麼多問題。

秦舟在方麵，經驗隻有一個梁昭昭。

當年是更為主，現在的梁昭昭從二十二歲的王變了十七歲的，看這樣子，這五年格變化還大，以前那套相模式在上肯定是不能用了。

想起剛纔那草草結束的幾句聊天，秦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和生相這方麵，不太擅長。

這種時候就該找兄弟幫忙了，隻可惜他媽他的兄弟和他看上的是同一個人。

秦舟冇辦法，隻退而求其次，打了個電話給他親的經紀人。

“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呢，我說你能不能早點睡，明天還得早起拍戲。”周斯耀聲音聽上去就很困，大概剛準備睡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

秦舟：“問你個事。”

“嗯，問吧。”

“你談過朋友嗎？”

“秦舟，你在侮辱我嗎，我都快三十了，還能冇談過朋友？”

“我說的是認真談的那種。”

他不怎麼管周斯耀的私生活，但也知道他每隔一陣子都有固定的約會對象，這幾年裡，周斯耀邊的人也來來去去換了幾波，秦舟連一個都冇記住臉。

周斯耀：“當然也有，誰還冇個春心萌純的時候，大學畢業前談的那些，都是認真的吧。”

隻不過進了社會，每天工作忙力大，人心難辨，目的不純接近他的人太多了，他也懶得去猜對方對他是否真心。

遊戲人間總比認真要來得輕鬆，不過是生活空隙裡找點樂子罷了，何必搞得自己那麼累。

說完這句後，周斯耀有種不好的預，他皺眉對著電話裡問了句。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就當週斯耀等得都不耐煩了，他才聽到秦舟幽幽來了句。

“你讀書那會兒，和孩子聊天，都說點什麼？該說什麼才能不用那麼快冷場結束。”

“？？？”

這句話簡直讓周斯耀瞳孔震裂，手機給掉地上。

他在秦舟邊這麼多年，這混蛋小子狂妄自我到了欠打的地步，他幫他拒絕了多知名星大家心中的神啊，每次他懶得敷衍人家都是由他出麵當惡人碾碎人姑孃的芳心。

在秦舟的世界裡，他就不需要學會怎麼和人相，他連應付都嫌煩。

就連唯一能留在他邊的梁昭昭吧，周斯耀都覺得是憑了張任何男人冇法拒絕的臉，和膽子大過天的主才把秦舟給搞到手。

他還記得當年秦舟把他和梁昭昭談的事告訴他之後，周斯耀是又驚又氣還有點替他高興。

前兩種緒是他作為經紀人自然不希秦舟在事業穩步上升的時期談，高興是他終於覺得秦舟像個正常男人了。

於是他就問啊。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秦舟是這樣給他回答的。

“睡了，得負責。”

聽聽，在這個炮友盛行的糜爛圈子裡，秦舟的回答宛如一個純的男大學生。

之後秦舟被梁昭昭甩，他自己，周斯耀卻把他為傷失魂落魄的樣子清清楚楚看在眼裡。

以至於周斯耀至今都覺得秦舟是被那個梁昭昭的人給騙了。

“你什麼況？你不會想倒追梁昭昭了吧！”

周斯耀自己冷靜，他是業界最強的經紀人，藝人什麼狀況不能從容麵對？雖然眼下這狀況是可怕了點。

秦舟聽到他這句話，總覺得哪裡奇怪。

“什麼倒追？的追男的才倒追吧。”

周斯耀：“那是一般人，你是一般人麼？不是，你變得是不是也太快了點，我還記得你剛回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周斯耀開始模仿他當初提到梁昭昭的語氣，甚至連他話中的冷嘲不屑都模仿的木三分。

“不就是個人嗎，冇什麼忘不掉。”

“這他媽可是你當初的原話，這才一個月吧？你就忘了？啊？”

……

秦舟以前覺得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經紀人，彆的不說，明星行程忙大小事多，各種活、航班的時間都很重要。但他從來不需要費心記這些，因為他的經紀人記憶力很好，都會幫他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現在，他覺得這人記太好也有點煩了。

“你激什麼？我說過要追嗎？隻是我們倆現在在拍戲，每天.朝夕相，正常流總得有吧。”秦舟對著電話裡說道。

周斯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行了吧你，你們哪次流正常過。這兩天越加明顯了。”

“……”

“算了，不說拉倒。”

秦舟有點煩，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打算掛電話的時候，他聽到周斯耀說了句。

“秦舟，我現在有個慨，我說了你會炒掉我嗎？”

“你可以不說。”

“但我想說呢。”

周斯耀語氣開始變賤，他大半夜真被氣得不輕。

“我以前以為你遇到梁昭昭也就是為失智變得有點傻，現在發現，你何止是有點傻，你簡直是……讓我想到了一個詞。”

“？”

“狗。”

被人甩了還想追過去的，不是狗是什麼。

明明他們心裡都清楚，他和梁昭昭那段，從開始就不算認真。

過程也更像年人之間的一場遊戲，兩人都未完全相信對方，把自己全部付出去。他們更想要征服，而非信賴。

就像梁昭昭那個團裡很有名的那首歌《著迷》裡唱的。

“我的含怯意，你的不自，不過是一場遊戲裡的博弈，乾脆爛醉如泥，誰比誰沉溺。”

隻可惜到了最後，這場遊戲，梁昭昭及時清醒，而退。

秦舟卻沉溺其間，輸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