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芝家的新屋和宋家是鄰居,不過中間隔著幾十米的空地。
離開宋家時,雲氏和寧大遠紛紛彎下腰鄭重地給宋老鞠躬「宋叔,謝您這段時間的收留,真是麻煩你們了。」
「無事。」宋老籠著笑容,和善的擺手「要非說謝倒是我該謝你們,自從你們來家裡,阿柏的笑容也多了,以後你們要是想來了,再來住。」
當初他接他們來家裡住,除了他本來就心善外,更多的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孫子。
自家孫兒的看似待人溫和,實則骨子裡疏離冷漠,難得對寧芝一家另眼相待。
「一定。」雲氏客氣的應聲。
寧芝一步三回頭的朝他們揮手「宋爺爺,宋家哥哥,我們走了。」
宋沉柏似沒聽到,立在原地沒,靜然地目送他們的背影,指尖隨意摘下一朵薔薇,再攤開掌心時,花瓣已碾碎。
他低眉看了眼,拂落在地。
宋老攥了攥手中的柺杖,似看穿一切,目含笑「阿柏,可是捨不得他們走?」
「沒有!」宋沉柏一字一字道,轉進屋。
宋老並未穿他的謊話,笑的掃了眼地上的碾泥的花瓣。
當夜,睡在自家炕上的寧芝難得失眠了。
鄉下的夜晚寂靜安寧,山風掠過窗簷,寧芝小板翻來覆去,總覺心緒不寧。
扶著心臟的位置,了氣,乾脆坐了起來,正要下炕去找些水潤潤嗓子時,耳邊卻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寧芝屏住呼吸,耳朵忙在牆上,仔細垂聽著外麵的靜。
屋外,遠山重疊樹梢晃,烏雲遮月,黯淡無,夜漆黑似墨。
兩道不懷好意的影正朝著寧芝家的屋角移。
其中一人手中拿著火摺子,另一人手中拿著引火用的乾草。
他們不是旁人,正是寧老三和寧老四。
婆娑的樹影下,寧老三低聲,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牙關輕著「四弟,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你難道不想為娘和我家富貴報仇嗎?」寧老四冷漠的對他發出靈魂質問「你看著寧大遠這個野種住新屋難道你就不恨?」
「我當然恨!」提起這個,寧老三臉黑的幾乎要與夜融為一。
「那你廢什麼話!」寧老四率上前,躲在窗簷下,示意他「趕點火!」
寧老三不再猶豫聽命上前,點燃火摺子,幽幽火苗,泛著寒。
別看屋子是磚瓦所蓋,可窗戶,裡麵隔間,以及房梁卻是木質,尤其是窗,糊著油紙,最是易燃,若是點著了,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何止是想燒屋子,還想要了他們的命!
寧芝麵瞬間沉了沉,攥的指尖泛著白,額角青筋暴跳,正要出去逮住這兩個放火的賊人時,卻聽屋外再次傳來哀嚎。
「火火火!疼啊!」
濃稠的夜裡,上著火的寧老四一蹦三尺高。
原來竟是兩人點火時,寧老三手抖,火摺子直接沒點燃乾草倒是落在了寧老四的上,火苗如立即吞噬了他的服。
遠遠看去,好似一個燃燒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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