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臻本以為可以很快就查到拐走霍離天的那夥人販子的消息, 只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當年留下來的線索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他只能查到那夥人販子是往南方去了, 至於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

“也就是說, 線索又斷了。”聽到丘臻的話, 霍永年沉默了好半晌才沙啞著嗓子道。

“霍先生，抱歉。”丘臻也有些慚愧,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讓霍永年放心，可是現在卻說找不到，實在是打臉。

霍永年沉默著扭頭看向窗外，夕灑下一片暖黃的餘暉, 像是要將世間萬都照暖，只是他的心裡卻依舊是一片冰冷。

好不容易看到了尋回兒子的希, 現在才發現那所謂的希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看似近在眼前，實則本不到。

這麼多年的追尋都沒有讓霍永年到絕，可是現在霍永年覺眼前一片迷霧，怎麼也找不到出來的路了。

“霍先生，我會繼續找的，一定可以找到阿麟。”看到霍永年神恍惚, 丘臻在心裡歎了口氣, 出聲安道。

霍永年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丘臻安他的話，他也知道他是好心，勉強笑了笑, 重新收拾好緒，將臉上的表恢複以往的樣子才離開。

“若是其他人問起這件事，不要說沒線索。”走到門口，霍永年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丘臻。

丘臻一愣，很快就明白霍永年的意思，點點頭答應下來。

回到家中，霍永年覺有些疲憊，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休息了會，一睜眼便看到張嘉淑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

“永年，丘先生查的怎麼樣了？”張嘉淑期待的問道。

看著張嘉淑滿是期待的神，霍永年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只能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

沒有得到霍永年的確切回複，張嘉淑有些失，但是很快又安自己，這才過去多天，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也是正常的，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些天了。

只是這麼一次詢問張嘉淑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張嘉淑每次按捺不住去詢問霍永年有沒有消息的時候，霍永年都回答的很是含糊，這樣的表現讓張嘉淑心裡一沉，到一陣不安。

這一天霍永年剛剛回到屋裡就看到張嘉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丘臻就坐在面前，兩人像是在談些什麼，丘臻臉有些為難，顯然是張嘉淑的問題不好回答。

聽到開門的靜，丘臻回頭一看，頓時松了口氣，張嘉淑一直在追問他查找的結果，他哪裡有什麼結果可以說，加上霍永年之前就說過不能告訴別人，他一直轉移話題想要擺這個問題，但是張嘉淑態度很堅決，一定要得到答案，要不是霍永年回來了，可能他就招架不住了。

“霍先生，您回來了。”丘臻起打了個招呼，然後瞥了眼神冷肅的張嘉淑，心裡暗暗歎了口氣，對著張嘉淑道，”霍夫人，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是永年不讓你告訴我的吧？”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張嘉淑的語氣卻是異常的肯定，丘臻一直不肯告訴自己真實結果，能讓他不肯告訴自己事實的人除了霍永年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丘臻為之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丘臻，你先回去吧。”霍永年怎麼會不知道丘臻心裡的為難，無奈的揮揮手讓他先離開，看著神僵的張嘉淑道，“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吧。”

張嘉淑看著霍永年沉默了很久，久到霍永年以為不會再問了。

“有阿麟的消息嗎？”張嘉淑的嗓音有些飄忽。

“沒有。”霍永年搖頭，“只查到那夥人販子往南方去了，但是到底去了哪裡並不知道。”

南方？

張嘉淑怔了怔，麻木的看了眼霍永年，沒有再說什麼。

給人希之後又給予無才是最可怕的，若是之前沒有那麼期盼，張嘉淑還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失，畢竟之前的那些時間給了足夠的耐心，可是現在張嘉淑覺自己忍不住。

“那還要查多久才會有消息？”張嘉淑開口問道。

“不知道。”霍永年說完覺全有些無力，在張嘉淑邊也坐了下來，夫妻兩一同陷了沉默中。

屋越來越暗，但是兩人誰都沒有心起來開燈，只是看著窗外一盞一盞亮起來的路燈發呆。

“宣青一定知道阿麟的下落，我去找。”看著妻子木然的臉龐，霍永年眉頭皺，起披上服就要往外走。

之前他不想去找宣青，一來是因為宣青的格狡詐，去找定然要吃虧上當，說不定還會被戲弄，二來他以為找到了線索，所以不需要宣青，但是現在看來不去找不行。

“不行。”張嘉淑攔住他，“宣青不會說實話的，你現在去找一定會被威脅的。”

張嘉淑說的霍永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去找宣青了，不然等丘臻找到阿麟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能不能找到都是個問題。

“可是不去就得不到阿麟的消息。”霍永年道。

“可是，可是……”這個時候去找宣青，誰知道會提出什麼條件，張嘉淑想到宣青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十分不想讓霍永年去。

張嘉淑拉著霍永年的手不肯讓他去，霍永年雖然可以很輕松的掙張嘉淑，但是看著眼中的堅持就使不出勁，兩人就此僵持著，直到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你們在幹什麼？”張世傑一踏進家門就看到張嘉淑和霍永年兩人站在門口，手拉著手像是在爭執，眉頭微挑。

“世傑，你回來了。”看到張世傑回來了，張嘉淑下意識斂去臉上的愁緒，揚起一張笑臉對著他。

“回來了。”霍永年看著張世傑說道，臉頰微微想出一個笑容來迎接剛剛從學校回來的兒子，但是慣的力量更加的強大，了半天也沒有出一個笑容。

張世傑對於兩人的態度早就習慣了，每次他回家都是面對這樣的對話和態度，覺都要麻木了。

“在學校裡好累，我去休息了。”張世傑看出了兩人的氣氛不對勁，不過他並不想去管，背著包就往二樓走去。

若是平時張嘉淑一定會住張世傑，母子兩好好的談談心，但是這個時候沒有力去做這個，只能看著張世傑離開。

“煩死了。”雖然平時並不喜歡張嘉淑對自己嘮嘮叨叨的，但是一直走到了房間還沒有等到張嘉淑的話，張世傑覺一陣煩躁，隨手就把背著的包往地上一甩，氣呼呼的往床上一倒，扭頭就看到床頭櫃上擺著的照片。

照片的容是一個孕婦牽著一個可靈秀的小男孩，小男孩抬頭和一名男子對視，男子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向小男孩的目極其溫，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珍寶一般。

“世傑，這是你哥哥，他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頭，等他回來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被別人欺負，知道嗎？”

聲音一直在腦海裡回，張世傑啪嗒一下把相框拍翻，不想再多看一眼，每次看到這張照片他就心煩。

張嘉淑的阻攔只攔住了霍永年一次，可第二天霍永年再次決定前往宣青的時候，張嘉淑見他決心已定，考慮了一會決定讓他去，只是自己也要跟著，也有自己的考慮。

“宣青最是擅長挑撥離間，你一個人去到時候吃虧了都沒人證明。”

霍永年本來還不想讓去的，聽這麼說考量了一會也就同意了。

宣青一聽兩人的來意心裡咯噔一下，哪裡有什麼霍離天的線索，只是看著張嘉淑臉上的焦急之宣青心底一陣舒暢，面上卻是眉頭輕皺，道：“嘉淑，你在說什麼，我哪裡會有阿麟的線索？”

看到宣青還在偽裝，張嘉淑卻沒有時間去和虛以委蛇，冷道：“宣青，你不要裝了，阿麟就是你拐走的，你會不知道他在哪裡？”

宣青被張嘉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在的印象裡張嘉淑一直是溫婉好拿的形象，乍然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實在讓人驚詫。

宣青不想撕下偽裝了這麼久的面，只是接下來張嘉淑說的話實在是太不客氣了，饒是忍功再好也沒有忍住。

當然，這也是因為宣青看出張嘉淑是絕對不會再被自己騙了，也就不想再浪費力偽裝了。

“你想知道他的消息，那你想好要拿什麼來換嗎？”宣青似笑非笑道。

宣青這麼一說也就意味著手裡有阿麟的消息，張嘉淑呼吸一窒，半晌回不過神來。

“你想要什麼？”看出妻子的緒有些不對勁，霍永年在之前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霍永年也不想這麼被，但是阿麟的消息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重要宣青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再偽裝也沒用。

看到霍永年這麼護著張嘉淑，宣青眼中閃過一濃濃的嫉妒，自認為比張嘉淑不知道要優秀多，可霍永年偏偏就是喜歡而不是自己，這件事讓宣青一直都想不通，糾結到了現在。

“安的病你也知道，他需要換腎，我做過配對，世傑剛好配上了，我要他的腎。”宣青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張嘉淑倏地站起來，斷然拒絕，這件事怎麼可能會答應，盡管是很想得到阿麟的消息，但是得到消息的條件是另一個兒子的腎，那是絕對不會答應。

已經因為友不慎害了一個兒子，又怎麼能再去害第二個兒子呢？

“這件事我們不可能答應的。”霍永年道，看向宣青的目宛如刀鋒般森冷，“你換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一說出來的時候宣青就知道他們不會答應，所以面對張嘉淑的斷然拒絕也不會到憾，畢竟提出這個條件的目的不是為了霍安，還有另一個藏起來的目的，就算張嘉淑沒有答應也可以達到。

“換一個條件也可以。”宣青笑道，看向霍永年的目有些纏綿瘋狂，“我要生一個你的孩子。”

“不可能。”沒等張嘉淑做出反應，霍永年臉鐵青的看向宣青，顯然是被的話給惡心到了。

讓他和宣青生一個孩子，是想想就讓霍永年起了一皮疙瘩。

“呵，你們這也不答應，那也不答應，哪裡像是來求我的樣子，反倒是像我在求你們一樣。”宣青冷笑一聲，“你們答應不答應，霍永年，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清楚，要是想要你兒子消息的話就過來，當然，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過了一周就算你同意我也不同意。”

說著宣青出手指去勾霍永年的下，卻被他躲開，看著霍永年帶著怒氣厭惡看向自己的眼神，宣青不知為何反而到一陣快意，霍永年看向的時候永遠都是冷淡漠然，還從沒有這樣帶著劇烈緒的時候，真是讓到格外的新鮮。

“我會考慮的。”霍永年的話簡直就是從牙裡出來的，說完他深深的看了眼宣青就牽著張嘉淑離開。

宣青看著他們離開，臉上的笑容豔麗而燦爛，不管霍永年最後會做出什麼選擇，只要他們一天找不到霍離天，張嘉淑對於霍離天的母一天沒有消散，他們之間就一定會夾著一刺。

不過宣青倒是希霍永年會選擇答應後一個條件，這樣也算是得不到他的心也得到了他的人，想到這裡，宣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