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竟還這麼蠢

“你們這次回來，究竟是什麼事兒啊？若有什麼打算，也就彆藏著掖著了，你二嬸是痛快人，你痛痛快快說了，說不定……”

“侄是有事相求。”陸錦棠冇等說完。

袁氏一臉就知如此的表。

“我們想請二叔一家去京都。”

“你說啥？”袁氏一愣，“那不可能！”

擺擺手，懶懶的坐了回去。

“彆說我不同意，就是你祖母也不能同意。再說，你二叔的生意都在襄城這邊……”

“可是襄城畢竟裡京都遠啊，京都熱鬨繁華，來往都是世家大族，高貴胄。機遇也會很多。我看二嬸會管家，料理庶務必定是能手。不是我說繼母的壞話，可是……唉，二嬸也知道，出小門小戶，家裡窮慣了，有錢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花！隻知道胡送禮，卻送不到正地方。若是有二嬸在，能幫襯著，憑著我爹爹在朝廷裡的職地位，給家裡幾個子侄謀個差事還不是簡單的事兒？”

“哎呀！”袁氏捂著心口，“那可就吃皇糧的啦！”

陸錦棠長歎一聲，搖了搖頭。

“你搖頭做什麼？這不是你說的？”

“可壞就壞在……繼母忒小家子氣，出門應酬，講究你來我往吧，總是扣扣索索的，哪家貴婦願意和深？”

袁氏聞言，連連點頭，這話說的不錯。

“要知道，男人在外頭的地位和家中管家的人也是分不開的。貴婦看不上繼母，在自家相公耳邊吹吹枕邊風……爹爹的好事，不就全被吹走了麼？”

袁氏一臉的痛心疾首，“這蠢貨！”

說完，又趕忙捂，去看陸錦棠的神。

“這也就罷了，上個月，繼母惹怒了爹爹，爹爹揚言說，要把府上中饋給薛姨娘……”

“薛姨娘？是……是那賤蹄子！”

陸錦棠不知袁氏和薛姨娘還有什麼過節，微微一愣，繼續說下去，“不說薛姨娘會不會管家，單是隻是個妾，管家，傳出去都人笑話！”

袁氏卻已經氣紅了臉，暗暗磨著牙。

“若是有二嬸住在一起，幫襯著，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副景了！”陸錦棠歎息一聲，“我看家中兄弟姐妹，也快到了嫁娶的年紀。若去了京都，由二嬸帶著，去參加幾次宴席，多認識些人。說不定就遇上了什麼好姻緣。豈不比耽誤在這小小的襄城裡更好麼？”

袁氏本來已經心了。

陸錦棠這麼一扇風點火的，心裡那點兒小火苗噌噌就躥了起來。

袁氏攥著自己的手，手心裡微微冒汗。

“可是……可是……你二叔他還有生意，年近不了，若是去京都，還要再重新開始……”袁氏皺眉嘀咕道。

陸錦棠看了看屋裡的裝潢擺設，陸家過得不錯，看來二叔的生意是做的不錯的。

“其實，侄還有個不之請……”

袁氏瞇眼看。

“二嬸知道，我娘嫁過來的時候，是帶了好些田產莊子的。爹爹去了京都，沈家又在京都給阿孃買了田莊，鋪麵……”

袁氏連連點頭，沈家花錢，那可從來都是大手筆。特彆是對那個嫡出的兒，隨手一件，都是珍寶。

“可我娘走了以後，那田莊鋪麵都被繼母奪了去。若善於經營也就罷了，總不辜負我外祖父一番心。可是……”

“怎麼了？”

“趕走了沈家派來的老掌櫃，全給孃家親戚經營著。上好的鋪麵，如今卻是不敷出……”

啪……

袁氏重重的派了下桌麵，手掌疼的差點跳起來，“這敗家娘們兒！吃裡爬外！”

這會兒已經罵的毫無顧忌了。

“那是我阿孃留給我和小山的。我有辦法把鋪麵從繼母手裡要回來，可是我和小山都不會打理經營……”

袁氏眼中猛然一亮，家老爺會呀！

若是能拿到京都的鋪子，就算是重新起步，那起點也一下子高了許多許多呀！

且二老爺喜歡做買賣，苦於機遇不好，不然家早就發達了！

袁氏心頭如揣著火盆子一般。

若是去了京城，一切照陸錦棠所說的，那真是兩全其呀！

兒子兒們的嫁娶不問題，二老爺也可在京都大展拳腳。

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二老爺的一次人生機遇？

……

“去哪兒了？”陸依山在屋子裡臨窗畫畫。

雪中梅花，在他筆下，似乎會散發著幽香一般傳神。

“去了袁氏院子裡。”燕玉細心的了他桌上的茶盞，又添了熱茶進去。

陸依山嗤笑一聲，“天真，還以為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從袁氏那兒，豈能打聽得到當年的事？袁氏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的。”

燕玉張了張，言又止。

“若是想不出辦法了，你去提點一下……”

“爺，二小姐從袁氏院子裡離開的時候，袁氏熱的很呢！”

陸依山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頓，“嗯？”

“袁氏一直送出了院子，還往前送呢！二小姐勸了幾次，才調頭回去，還說，這事兒給，定去勸老夫人。”燕玉說完。

陸依山的眼睛卻越瞪越大，本有幾分狹長的眼睛卻是瞪的溜圓。

“你聽錯了吧？不是說勸祖母的事吧？”

燕玉搖搖頭。

“就算說去勸祖母，也不一定就是勸祖母見我們……好，就算祖母肯見我們，也未必會跟著我們去京都！”

陸依山說完，回過頭看自己的畫時，卻再也找不到適才那一份心了。

他啪的扔下畫筆。

“人呢？”

“二小姐？”燕玉看了眼外頭，“二小姐說，天冷，也許會有人吃不飽，穿不暖，去外頭設了粥棚，送熱粥和棉了。”

陸依山瞇了瞇眼睛，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他騎馬去了燕玉說的城門口。

遠遠就看見好些人排著隊，隊伍最前頭，有兩個簡易的棚子。

棚子下頭，設著臨時的灶臺。

架著的大鍋裡冒著熱氣，在這紛紛揚揚的小雪裡，看起來格外的溫暖。

陸依山兜馬又靠近了些，他眼尖，瞇眼看見了。

陸錦棠竟也站在那棚子下頭，麵前不是灶臺，卻是幾個大包袱，裡頭是大大小小的服。有舊的，也有半新不舊，甚至全新的服。

拿著服一件件的比劃著大小，遞給前來領服的人。

臉上一直掛著讓人倍溫暖的笑容。

那棚子四下風，的手和臉都凍的紅通通的，卻笑容不減，堅持給每個人帶去溫暖。

陸依山咬了咬牙，視線被雪片模糊，“這是麼？真的是？”

他看到那個讓他恨了許久，怨了許久的姐姐，笑容滿麵的對前來送服的人說“謝謝”，滿目熱關切的對領服的人說，“拿著，慢走。”

眼睛裡冇有高高在上，冇有算計冷漠……

與印象裡的，一點也不一樣……

陸依山閉了閉眼睛，使勁兒的出眼裡的水汽。

他正兜馬上前幫忙的時候，忽然瞧見一輛闊氣寬大的馬車停在姐姐不遠。

車上跳下一人，在陸錦棠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隻見陸錦棠把手裡的活兒代給寶春，兀自就跟著那人走了！

竟一個丫鬟隨從都冇帶！

隻一人跟著麵生的人上了馬車？

陸依山氣得臉鐵青，“這個蠢人！還以為變得不一樣了，誰知道還這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