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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過分美麗》 第35章

第35章 覓得

徐行之只覺腦袋像是一面即將被捶破的鼙鼓,稍一想事就疼得一跳一跳的要炸,只能靠本能先詢問最重要的事:“陶閑怎麼樣?”

“陶閑他了些傷。”曲馳心疼地答,“正在休息呢。”

說著,他懂事地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用琉璃彩紙包的小石塊,徐行之的頭髮,安道:“給你吃糖。不著急。”作和神活像一個孩子王大哥哥。

徐行之不客氣地抓了兩顆,一顆揣進懷裏,一顆剝開放在舌頭底下著,含糊著問道:“重呢?”

曲馳:“也在睡覺。”

徐行之略有詫異:“他……”

曲馳仔細組織了一番措辭,才慢吞吞地開口,生怕在講述中錯過什麼細節。

“陷迷陣時,我和北南在一起……有鬼魅要掏我們的心。我們才戰了不過片刻,重便打過來了。後來……後來他就一直帶著我們破關。那些幻境場景不一,有的在草原,有的在荒漠,有好多聲音往我們耳朵裏鑽,還有個聲音告訴我陶閑已經死了……可我還沒來得及著急呢,重就破了陣眼。我跟著他到了下一個……”

曲馳的思維和小孩兒沒有區別,說著說著就天馬行空地沒了重點,徐行之聽得心焦,一邊忍著頭痛起一邊問:“……重到底怎麼了?這會兒睡下,可是傷了?”

曲馳忙去拉徐行之的手:“破陣時他虛耗過多,好容易找到你,又看你暈過去,他三焦齊逆,吐不止;你睡了足有三日三夜,他始終未曾合眼,一直守在你側,說要等你醒來再說。方才他撐不住暈了過去,才換我來陪你的。”

徐行之聽到“吐不止”時就了心神,哪里還顧得上聽曲馳後頭的話,赤腳便朝山側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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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閑睡在鋪好的一摞枯草上,眉心微皺,皮蒼白,但和麵如死的孟重相比,他至還有一活氣。

孟重趴在稻草床鋪的邊緣,好像刻意在把自己與旁人隔離開來。他孤零零的煢孑一人,纖細的手腕與腳踝彷彿單手就能折得斷。從徐行之的方向看起來,他看起來小手小腳的,倒真像一個了委屈在鬧脾氣的孩子。

徐行之放低了聲音問:“為何不放他在我那裏睡?”

曲馳也學著徐行之把聲音低:“他說那裏通風,你獨自一個睡得要舒服些。”

“是,外頭更通風些。”徐行之說,“煩勞你把陶閑抱出去睡吧。”

曲馳依言小心翼翼地抱起昏睡的陶閑,護著他的腦袋向外走去,生怕他撞到旁逸斜出的巖石。

徐行之走過去,先用缺了手的右臂繞到孟重脅下,再用另一手繞過他的腰,順著他腰椎骨一點點上去,找到自己空的右袖口,確認攥後再將他上半緩緩拉起,想把他抱到稻草床的中央休息,作輕得像是在照顧一團棉花。

然而只將他扶起一點點,孟重就一把鎖住了眼前人,抱徐行之的腰在稻草上滾了好幾圈。

他把徐行之下,臉頰則埋在徐行之肩頭,綿綿地哼道:“……抓到你了。”

徐行之只覺得好笑,歪頭用下蹭一蹭他的頭髮:“醒了?”

孟重不應,手指沿著徐行之的後腰緩緩下,最終落在尾椎骨上,輕輕一點,徐行之渾,驚得差點吞下舌頭:“嗯……”

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敏生在那裏,只了一下就了一灘水,彷彿有只在不不慢地咬著他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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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外頭還有曲馳,徐行之生生忍住了沒有低出聲,而是把下鋪得好好的稻草踢散了一大片。

孟重的反應卻比自己更急切,在自己上磨蹭求索,似乎在求什麼東西,但是卻咬著牙強忍著。

徐行之覺出不對來,揪住他的後頸,拎小貓似的把他拎起來,只見他眉心眼尾朱砂痕跡殷紅滴,一聲聲息滾燙滾燙地燒著徐行之的前:“……師兄別怕,別……我不咬你,我不吸你的……唔~~”

滿腔的痛苦哽在他嚨裏,開水似的上下翻滾。

他掙扎著想要起離開徐行之,卻胳膊發,一次又一次摔回徐行之懷裏。

徐行之著這樣的孟重,只覺得心頭堵得慌。

孟重生為天妖,本就是采補天地華來煉,只靠吸取靈氣便能存活,本無需像普通妖一樣以吸食鮮為生。

徐行之不知道一隻天妖到底為何才會墮落至此。或許是原主對他過於寵溺的緣故,或許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為他做出的那些糟糕設定的緣故。

說實在的,現如今徐行之已經不很能分得清虛幻與現實的邊界了。

若不是清楚地記住自己有個父親做徐三秋,有個妹妹做徐梧桐,他可能當真會懷疑自己是否是真正的徐行之。

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徐屏,還是徐行之,都要對孟重負起責任來。

他歎息一聲:“難的話就吸我的。”

孟重拼命搖頭:“不,不……”

徐行之拉開領子,出一字型的鎖骨,將指尖抵在稍微靠上的皮之上,讓淡藍脈凸顯出來:“咬這裏。”

孟重饞得眼睛都直了,竭力扭開臉,聲音裏已帶了哭腔:“師兄不要……”

他猩紅的眼底竟被出一層水霧,徐行之見狀略好笑,不與他多廢話,只手把他的腦袋按向自己鎖骨間:“我讓你吸我,哪里有那麼多廢話。”

近在咫尺的香氣終於是讓孟重失去了神志,徐行之頸間的皮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孟重就像只壞了的小狗趴在他頸間急急地吸著,迫不及待的吞咽和吸吮聲徐行之莫名有些臉紅耳熱。

很快,徐行之便覺得上冷了起來,掌心裏像是握了一塊冰,又冷又。與之相應,眼前人的一團火似的燃了起來,恨不得抱住徐行之,和他一起燒一爐紅炭。

徐行之冷得發困,合上眼皮昏睡了過去,而吸飽了的孟重眼尾朱砂未褪,,又依地吻上了徐行之的

他的作竟像是十分嫺的樣子,先是封住徐行之的口,又謹慎地探出舌尖,一下下頂撞勾弄徐行之的畔,最終趁虛而的香津慢慢侵佔了徐行之的口腔。

昏迷過去的徐行之渾一震,只覺口難當,像是有只生滿了刺的小貓舌在頑皮地攪弄,可他好似就是吃這一套,被這樣慢條斯理地搜刮盡了全最後一氣力。

他聽到有人含糊又甜地喚自己:“師兄……”

不知為何,徐行之一顆心被這兩個字輕而易舉地填滿了,安心睡了過去。

……徐行之醒來時,只覺手腳酸痛不已。他抬手捂了一捂昏睡前被咬破的地方,那裏已是徹底癒合,然而他只需側一側腦袋,便能看到距離他頸部不遠有一片被了的稻草。

他仍躺在山裏,下的稻草已經鋪好,孟重坐得離自己很遠,肩膀抖得很厲害。

徐行之試一試發現自己還有力氣爬起來,便掙起了半個子:“……孟重?”

孟重回過頭來,雙眼裏竟蓄滿了淚水,一眨眼就直往下掉。

徐行之:“……哭什麼?”

……吃飽飯還哭,小混蛋真難伺候。

孟重也不說話,就著徐行之掉眼淚,一顆顆掉得徐行之心都了,他沒撐過半刻就衝孟重地招了招手:“過來。”

孟重乖乖地手腳並用爬到他上來,像是只小貓。

他聲淚俱下地小聲控訴:“誰師兄給我喝?我又不是忍不住……清醒過來看見師兄不,我還以為師兄又……”他頓了頓,委屈道,“……師兄,是你勾引我。”

……勾引。

……見鬼的勾引哦。

不過想一想,徐行之也意識到自己是有些莽撞了。

對孟重而言,他發病時是意識不清、神鬼不辨的,嘗到自然就像是老饕遇食,罷不能,等到他吸過醒過神來,看見頸側流、人事不省的徐行之,怕是要嚇得三魂出竅。

思及此,被吸吸得頭暈眼花的徐行之深覺愧疚,他的頭髮:“,怪我行不行?別哭了,怎麼跟小姑娘似的。”

孟重蹭在徐行之懷裏被過兩下,炸起的就服帖了許多。

他打開儲戒指,從裏面取出一樣東西:“師兄,我把你的手還給你。”

他珍惜地捧過一隻木手,準備給徐行之裝上。

徐行之右腕傷口應該是被元如晝治療過,磨破的地方早已平如初,但孟重作仍舊小心得要命,似乎是在擔心會痛那早已彌合的創口。

孟重把木手捧近後,徐行之才看出些門道來:“等等,這不是我的那只手吧。”

孟重睜眼說瞎話:“就是的。”

徐行之:“……我那手是梨花木的,你這是……”

孟重:“是菩提木的。”

徐行之還想爭取一下:“……我那……”

孟重含著眼淚狠狠抬頭:“這個現在就是師兄的手了。不許用九枝燈給你做的那個。”

徐行之被他齜牙咧的小兇貓樣子窩了一下心,不自覺就了下來:“……行行行。”

他本想辯解那手是父親做給他的,他用了多年,早就習慣了,但解釋這種事無異于自尋死路,他也只能默認了孟重的推測。

不過戴上之後,徐行之還蠻意外的:“喲,合適。”

他轉著手腕,剛想問孟重是什麼時候做給自己的,孟重就湊了過來:“師兄還是戴這個手好看。”

徐行之笑道:“那又怎樣,都是假的。”

孟重認真地著徐行之:“只要是屬於師兄的,那都是真的,都是好的。”

徐行之猛地一噎。

這話說得誅心,畢竟現在躺在這裏的徐行之本人對孟重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徐行之有些坐立不安:“我出去走一走。”

孟重把徐行之往回按:“師兄要好好休息。”

“躺幾天,子都躺了。”徐行之反把不捨得下狠勁倒他的孟重按倒在稻草上,“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才是。不許起來。”

孟重仰面躺著,小小聲地提要求:“……親一口才不起來。”

徐行之失笑。

眼前的老妖再次和回憶裏的人無接合上了,這徐行之莫名地欣喜放鬆起來。

他俯下,在他額頭的朱砂痣上親了一口。

於是孟重乖乖躺在地上不了。在徐行之出前,他還不忘提醒他:“師兄小心四周,那鬼王有可能還會去而複返的。”

……不是“有可能”,而是“定然會”。

徐行之抬手了一自己的心臟位置。

他的裏多了一縷屬於葉補的殘魂,按鬼王南貍的格,該是無論如何都會來搶回這殘魂的。

可悲的是,徐行之搜遍渾上下,都無法搜索到那殘魂在何

……它有可能已經被自己本的魂魄反噬掉了,畢竟那靈魂太過孱弱,孱弱得一如葉補本人。

鬼王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賬,可那個相信著“非道之人不一定是惡人”的年輕小弟子又做錯了什麼呢?

與此同時,徐行之非常在意鬼王在功虧一簣時說的那半句話。

“你曾被洗……”

洗?洗什麼?

鬼王的靈力與經驗均是強悍無比,本不該在志在必得時突然失敗,因此自己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超出他掌控的事

徐行之不難想出他想說出的後半句話是“洗魂”,然而這話實在是荒誕無稽。徐行之唯一能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洗魂”的時間點,只有在進蠻荒時曾被強行灌輸原主的軀殼

然則,那時的驗又與這次被洗魂的驗全然不同。

徐行之想來想去亦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只好在心煩意間舉步朝外走去。

正在外燒火的陸九見了他急忙起:“徐師兄。你的臉……”

徐行之知道自己剛剛被吸過氣神可能跟一條死狗差不了多,他擺擺手不多講:“不妨事,剛睡醒,頭暈。如晝和阿呢?”

們狩獵去了。”

徐行之又問:“周胖子呢?”

九面後的雙眸微微垂下,輕聲道:“西行一百步,南行六百步,他在那裏。”

徐行之好奇:“他一個人?”

九抿,片刻後才斟酌好言辭:“他和他的在一起。”

徐行之哦了一聲,走出幾步才明白過來陸九所指何意:“……他找到了?”

“是的,找到了。當年他就是在這附近出的事,周師姐也是。”陸聲說,“他找了三日,總算是找到了。他說他想一個人……和他的待一會兒。”

衰草枯楊,西風殘照,周北南一人一槍,獨坐一,被南貍碎為齏的鬼槍已修復完畢,斜於地面上,紅纓隨風翻飛如魚龍騰躍。

徐行之還未走近,周北南便拾起一塊石頭,頭也不回地丟了來:“我想一個人靜靜,走開些。”

徐行之把石頭撿起,就勢蹲下:“我不過去,就站這兒。要是什麼時候覺得太靜了,你我一聲,我給你解解悶。”

周北南不語,徐行之就這麼蹲坐在地上,信手展開了隨攜帶的摺扇扇面。

瞧見上面鬥大的“當今天下舍我其誰”八個大字後,徐行之用手指沿著運筆的方向徐徐過去。金砂歷歷可數,年意氣的筆鋒銳利無比,有一去不回頭的爽利勁兒。

不多時,周北南手拍了拍自己側,示意徐行之過去。

徐行之隨隨到,站起來,跺一跺腳,邁步往前走去。

直到走近,徐行之才瞧見周北南前有一個深約十數尺的深坑,他就坐在坑邊,雙腳垂在坑邊。

他引頸下,只見其間躺著一獨臥十三年的瘦骨,右肩琵琶骨上了一把長槍。

……徐行之認得出來,那就是在原主記憶裏周北南隨攜帶的鋼煉長槍。

徐行之想說些什麼,周北南卻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

蒼白的枯骨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隨即骨骼上一層層生長出皮來。

很快,深坑底部便有了另一個“周北南”,十三年前的周北南。

十三年前,與鬼王狹路相逢的周北南,側跟隨的五六個應天川修士均死於非命,被打落深坑,右肩琵琶骨被長槍釘穿,左臂骨骼斷三截,雙也跌得骨骼扭曲,躺在坑底,猶自駡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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