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分麗

孟重懷抱著徐行之，就像抱著他的整個世界。

然而，不待他有下一步的作，他便聽到外有周北南焦急的聲音傳來：“行之！！徐行之！！你在哪兒？聽得見就回一聲！”

孟重：“……”

徐行之耳朵微，似有所，悶悶低哼出幾個音節。

孟重怎甘心這般停筷，將已經到了口邊的盤中餐拱手不要。他夾徐行之韌的腰，朝骨碌碌滾去。

然而這番顛簸，卻使得已經恢復了些神志的徐行之驚醒過來：“嗯……”

孟重還未發覺異常，一邊發出小貓撒似的低哼聲，一邊伏在徐行之口，用靈活帶刺的溫舌尖去隔撥弄那道淺淺的小豁口。

到了這把年紀仍未嘗人事的徐行之哪得住這個，三腳兩腳把孟重直接從上蹬了下去，連孟重的臉都不敢看，打開一直戴在左手上的儲戒指，取了一套自己的裳出來往後一丟，說話都有些打絆：“重，裳。……咳，裳穿上。”

他想要起，一屈，倒是先到了那高聳，難得他汗馬上下來了，單肘撐著巖壁緩了好半天，把匯他經脈翻湧挑弄的氣盡數驅出，也將裏那蛇族特有的人味道摒退到了深。

然而已有了反應，想輕易制哪是易事，徐行之強忍住下手紓解的衝，聲道：“重，你怎麼樣？這裏……”

不等他說完，一個溫熱的懷抱就從後頭撲了上來，從後面將徐行之擁。

寬大又乾燥的氅拉開，從後頭把兩人都包攏了起來，一口小細牙從徐行之耳垂一點點索上去，攀援而上，最終咬上了頂尖的耳骨。

然而除了那件外袍，孟重什麼都沒穿。

徐行之只覺後腰滾燙無比，臉都綠了：“重，下去。”

“我不。”孟重小聲說，“不。”

徐行之耐心勸哄：“聽話，下去，把裳穿上。”

孟重似乎這回是鐵了心要跟徐行之對著幹了：“不穿。”

說完，他還挪了挪腰，把淡淡的香往徐行之耳朵裏呼去：“師兄難道不想要嗎？嗯？”

徐行之臉都紅了：“別鬧！”

“……師兄居然想躲。”孟重眼波流轉，笑嘻嘻地了一下那留下細細牙印的耳廓，修長指尖繞到徐行之正臉，指腹過他拔微翹的鼻頭，過人中，將他潤的上往下一，那的珠被短暫制後，又彈十足地從他指尖下解放出來，“……師兄是怕我，還是怕疼？”

徐行之被那要命的一折騰得渾都要燒起來了：“孟重！你別找事啊。子穿上，我給你疏導經脈……”

“我才不穿。”孟重笑著親他的後頸，“師兄的我著穿過，太小了，勒得慌。”

徐行之：“……”

孟重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徐行之反手抄住腰，兜至前，一指點中了琵琶骨下方的位。

他頓時了腰，眼睛睜得老大。

他妖相既已收回，經脈也已經恢復正常，在這種況下，他本不是徐行之的對手。

徐行之畔，想到方才孟重在此挲撥過，過的地方便火燒火燎地燙起來：“小子你長能耐了是吧？”

孟重一和徐行之面對面，囂張的氣焰登時沒了蹤影，委屈得眼角直往下垂，看起來頗像被搶了口中糧食的小狗。

“師兄……”

他漂亮的臉白生生的，看上去特別可憐：“我難……”

徐行之向來吃不吃，被孟重一眼看過去，他就先心了幾分：“難就好好說，瞎什麼？好好躺著，師兄給你把邪氣驅一驅。”

孟重撇著一臉不高興：“……要抱著。”

……算了，抱著就抱著吧，從小哄到大，也不差這一回。

徐行之蹲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替他細細調理著被蛇玉氣息衝得燥熱迷的經脈。

但他很快發現，孟重掩藏在服下的皮有些不尋常的痕跡。

他不顧孟重的扭反抗，開他服一看，不大驚失：“這是怎麼弄的？”

孟重不必渡劫，因此天雷對他而言不存在洗伐髓的功效，而是實打實落在上的傷口。

孟重眼也不眨：“師兄難，我怎能不陪在師兄邊？”

“胡鬧！”徐行之然變，斥責道，“關乎命的大事豈容這般兒戲？！你這是跟誰學的？”

孟重著脖子：“跟師兄學的。”

徐行之：“……”

孟重眼也不眨道：“其實我也只是了些波及。師兄將我藏進這中，替我在外面扛天雷。師兄才是最辛苦的。”

徐行之：“……是嗎？”

他對墮山林間後發生的事一點印象都無，一覺醒來已是傷痕盡消。

他拍著小貓似的孟重，對於他到波及一事略有心疼：“疼不疼？”

“……漲。”

“……”

不等徐行之冷著一張臉把他推開，孟重就摟了他的脖子，蹭似的在他頸際磨蹭。

“我不會。”孟重可憐的，“師兄幫幫我。”

徐行之：“……孟重，你多大年紀了，你告訴我你不會？”

孟重特別委屈：“師兄，你剛剛點了我的經，我沒力氣了。”

徐行之：“……”

孟重的語氣越來越委屈，眼裏還有了霧氣：“而且我真的不會……以前早起時的確有過，可哪次也不像這回這樣難過……”

徐行之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盯得發，想想是自己害他落到這步田地，只好嘖了一聲，挽了挽袖子：“你老實點。再敢，我下手可就沒輕重了。”

剛一上，徐行之的表就不對了。

一方面是他以前沒替別人做過這個，著實彆扭，不過想想這孩子是從小自己帶大的，好像也就沒那麼抵了。

另一方面，是他發現孟重沒吹牛。

……自己的對他來說可能的確小了點兒。

徐行之本來想也就是一哆嗦的工夫，沒想到他堅持到手腕都酸了還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他汗都下來了，孟重卻單純地著他，小聲問：“師兄，你是不是不會啊。”

徐行之：“……”媽的掐斷算了。

話音剛落，孟重竟然把手往徐行之袍底下探去。

徐行之一掌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師兄不難嗎？”孟重的眼神清淩澄澈，“師兄幫我，我也可以幫師兄呀。”

“……你不是說不會嗎？”

孟重誠懇道：“我這就跟著師兄學。”

徐行之：“……孟重，你學功法要是能這麼用心就好了。”

孟重眨著眼睛，一副聽不懂他說什麼的小模樣。

徐行之堅決拒絕了孟重的好意，專心地伺候這小祖宗。又不知過去幾許時間，孟重咬齒關，仰起修長的脖頸，含地悶哼一聲。

這一聲委實勾人得要命，像是被茸茸的貓爪子撓了一下耳垂，徐行之也沒能忍住，一直繃的猛地了兩。

事了之後，他黑著臉到一側的巖石後頭換裳去了。

有巖石格擋，孟重只能瞧到他半截修長潔的小。

想到方才種種，他不甘心得要命，氣急地捶地。

待二人將衫整好，徐行之才攜孟重出了。

一路上兩人均不怎麼講話。徐行之只覺尷尬，而孟重也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大抵也是在害。

二人出不遠，便見周北南紅著一雙眼從一林裏鑽出來，跟在他邊的是曲馳。他眼底也發著心力瘁的淡青，卻仍溫聲勸著周北南什麼。

迎頭上時，雙方都愣住了。

周北南愣怔約三秒，眼底猩紅更盛，將手中鋼煉長槍朝曲馳懷裏一丟，大步趕上前來，抬手就照他臉上掄了一拳。

徐行之擋也沒擋，由著周北南把自己揍倒，騎到他上飽以老拳。

周北南快瘋了，一拳拳往徐行之的腦袋、後背和肩膀上鑿：“我他媽打死你！徐行之你他媽混賬！！”

徐行之一邊疼得咧一邊衝他樂：“哎，哎，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活著呢嗎。”

周北南咬牙切齒：“你說渡劫就渡劫你真有能耐啊你！啊？！你怎麼不被雷劈死啊？！”

曲馳用槍橫勒住抓狂的周北南，把他往後拖去，周北南尤嫌不夠，拿腳踹徐行之後腰。

曲馳：“北南你別氣了，北南！行之好好的，說明已是得了元嬰之了，皆大歡喜，不好嗎？”

“好個屁！他一個元嬰我揍兩下怎麼了？啊？怎麼了？！”

徐行之著肩膀起：“怎麼了這是？氣這麼大？”

曲馳無奈又溫地低聲解釋：“他跟雪塵找了你好幾個時辰。雪塵熬不住，只能先回賞風觀休息。他以為你沒熬過去，剛才還哭了一場。”

“哭你個頭！”周北南梗著脖子喊，“徐行之你他媽滾過來看我揍不死你。”

曲馳一邊勸著餘怒未消的周北南，一邊用了傳令符。

徐行之平安無事的訊息很快傳了開來。

廣府君是第一個趕至徐行之邊的，發現他秋毫無損，繃的面部才略略鬆弛了下來：“無事了？”

徐行之在廣府君面前仍是恭順：“是，師叔。”

廣府君難得對他寬和，手拍他的後背：“好，沒事兒就好。”

似乎是記起他後背有傷，廣府君的手僵了一僵。徐行之倒不介意，爽快地說：“師叔，沒事，已經好啦。”

廣府君輕咳一聲：“這次的杖刑權作教訓。以後你需得自律，不準再同那些人……”

話音未落，便有一陣淡淡的清香微風迎面而至，撲掛在了徐行之手臂上：“師兄！”

淚眼汪汪、鬢髮微的元如晝要比往日可人許多，彩照人的面目此時被道道錯的淚痕掩蓋，實在人心疼。

徐行之不住了心腸，把元如晝一縷蓬地垂到眼前的鬢髮夾回耳邊，故意歎道：“嘖，老天真是偏心元師妹啊，元師妹都哭這樣了，還是小人兒。”

元如晝一下被逗樂了：“徐師兄！你怎麼……你我擔心這麼久……”

“師兄錯了，大錯特錯。”徐行之笑著，不聲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元如晝懷中出，“回去你想要什麼笈丹藥，儘管找師兄要，師兄什麼都給。”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元如晝的頭腦昏沉沉的。臂攬住了徐行之的脖子，低聲道：“師兄，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就在這一瞬間，徐行之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他越過元如晝的肩膀去，只見徐平生立在不遠，默默注視著元如晝纖弱的背影。

在發現徐行之的視線之後，徐平生轉過了去，眸裏閃爍著一些讓徐行之心驚的東西。

徐行之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一沉。

此時，廣府君沉聲喚：“如晝。”

元如晝回過神來，方覺失態，臉上爬上淺淺紅暈，立即放開手去。

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曲馳主出聲，溫言恭喜道：“這是風陵山第二名元嬰期修士了。廣府君，恭喜。”

不等廣府君應答，便聽幾人上空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的確值得恭喜。”

徐行之抬頭，不覺訝異：“……師父？”

多年過去，清靜君仍是翩翩佳公子模樣，眼眸噙水，角淺勾，白加時，周氣質宛如九重清雪。他含笑朝徐行之出手來：“行之，過來。”

廣府君驚訝萬分：“師兄，您出關了？”

清靜君淺笑：“參悟時我發現天象有異，知道將有新的道友渡劫，便來看上一看。”

“您……”廣府君霍然醒悟，稍霽的神立即變得難看不已，“您閉關整整三月，做好萬全之備，就是為了突破元嬰之，進化神期！何必為了他……”

“左右是坐不住，心有所系，再參悟也是白費功夫，又有何用。”清靜君大大方方道，“做神仙沒意思。行之，走，咱們吃酒去。”

徐行之向面鐵青的廣府君拜揖一記，隨即騰而起，落在清靜君的佩劍“緣君”之上，視線同時不自覺往下落去——

孟重滿眼留地仰頭著他，而九枝燈獨站在遠，扶著一棵被天雷殃及、劈兩半的樹木，靜靜地注視他，眸中儘是化不開的溫與無措。

徐行之想到自己喪失意識前，他被按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模樣，心間一，與清靜君耳語幾句，便縱躍下，徑直來到九枝燈前。

九枝燈本不指徐行之能對他的目有所回應，但當屬於徐行之的淺淡沉香氣當真來到他面前時，他立時心慌起來，想要躲避他的目。

當他被攬那個充滿沉香氣的懷抱中時，他已經懵了，雙輕輕抖。

“小燈，師兄沒事兒了。”徐行之勾住他脖子，小聲在他耳邊說話，免得廣府君聽見，“別難。晚上師兄回山門給你帶好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妹（哭唧唧捶地）：沒吃到！沒吃到！！！

九妹：抱……抱到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