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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過分美麗》 第53章

第53章 一晌貪歡

徐行之全上下率先蘇醒過來的是腰部,要命的酸痛徐行之產生了被腰斬過後又被草草拼湊起來、再用草簾子一卷暴荒野的錯覺。

隨即,那首詩又突兀闖他的腦海,像是一隻抓握著冰碴子的巨手探他頭顱中大力翻攪。徐行之頭疼得牙關打口裏泛酸,只想喝口水澆滅口燃燒著的暗火。

誰想他剛做出要起作,一隻手便扶住了他石頭一樣僵的腰,攏著輕了兩下:“師兄,你想要什麼?”

徐行之一開口便覺周的疲憊已蔓延到頸部的,哪怕發個聲音都費勁。

他只能將語句濃到最:“……水。”

“我給你倒。”孟重

“不必。”徐行之勉強推開他的手,“我起來走一走。”

“我扶師兄。”

“用不著。”

話音未落,的徐行之雙,險些直接跪趴到地上,好在一雙結實的臂膀及時從側邊環了他的腰

“師兄明明走不了路,還不聽話。”孟重笑瞇瞇地湊上來,曖昧地用舌尖勾住徐行之的耳廓側,“我去給你倒。不過,師兄要是實在……”

徐行之從間發出一聲滾熱沙啞的淺笑,轉過腦袋,用力堵住了他惹是生非的

孟重猝不及防,被徐行之吻得直哼哼。

連綿不斷又委屈無比的低哼,旁人聽起來,彷彿孟重才是於下風的那個,然而只有這戰的兩人才知道,二人是平分秋,那個低又痛苦的,還占了些上風。

幾番纏綿下,徐行之好像是為自己的舌找到了一條回家的門路,紊的心跳逐漸平息,頭痛也隨之緩解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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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稍稍有些不過氣來,他才勾起舌尖,住對面的齒關,將孟重抵了出去,自己也得以全而退:“……甜的。”

孟重已經被撥上癮,纏著徐行之的脖子不肯鬆開:“還要。”

徐行之被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氣惹得暗笑不已,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倒水。”

孟重急了,手腳並用地勾住徐行之,眼的:“重還要。”

徐行之盯著他:“我。”

孟重不甘不願地鬆開手,下地走出幾步,豁然轉衝回來,一手護住徐行之的後腦,把他重重在床上,再次把徐行之拽了霧溫涼的中:“不行,忍不住了……重實在忍不住……師兄饒了重這回,啊?”

徐行之下沒氣力,由得他昏天黑地地一陣折騰了好一陣,才勉強抬起發抖的膝蓋,輕輕頂住孟重下,趁他了的瞬間,一臂擔在他咽間,憑木手把自己的撐起,把孟重倒在下,手指住孟重親他親得微微發紅的薄,上下廝磨,語帶威脅:“……我要喝水。”

親了個夠的孟重猶嫌不足,委委屈屈地去倒水了。

徐行之向孟重的背影,眉心淺皺,角卻不自覺微微揚起。

……明明只與他在蠻荒相了一月,但卻好像認識了百年,不管是歡好還是接吻,都像是經過無數次磨合,才會這般契合。

若不是失了理智、嘗試過這麼一次,徐行之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事上這般練,無師自通。

就像是火苗遇上乾燥的柴草,只會呼地一下燃燒起來,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徐行之想沉溺於這種悉親切的海之中,不去思考之前的事,不去想那首讓他作嘔的詩,也不肯再去想九枝燈,梧桐和父親這幾人的種種糾葛,卻又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想,想到他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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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徐行之面前擺著一道秤,左邊是孟重命和他的良知,右邊是他的父親和妹妹。

兩邊此起彼伏,相互抗衡,徐行之在其中左右搖擺,難以取捨。

然而現在,他腦有個聲音告訴他,有一邊的籌碼很有可能本不曾存在過,秤的右邊,從頭至尾,都是兩個可怖的幻影。

這種認知對徐行之的衝擊太大。

細細回想起來,徐行之才發現,除了“天定十六年”這個年號外,還有太多太多值得懷疑的事

譬如說,他本沒有五歲前的記憶。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五歲時,在床上醒來後看到的一切。

黃昏的餘暉在他上緩緩移著,燒紅的暖把他包裹一個風的蠶繭。

徐行之只覺得頭痛得快瘋了,痛得臟都在翻絞,但是很快便有一個中年人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直至今日,徐行之仍然記得那種腦一片空白的劇烈恐慌,簡直像是死過一次,魂魄又被人迫著拽回了人世。

似乎是注意到他眼神不對,那男人把他弱小得直發從床上抱起,慢慢拍哄,在他耳邊低喃:“小屏,怎麼了?不認得爹了?”

當時的徐行之想,這就是爹嗎?

以前……他有爹的嗎?

可不消片刻,他便被覺到那男人聲音中強行抑住的激染。

他心裏了起來,不捨得讓眼前這個慈和溫的中年人失,便窮盡力量,用尚能抬起來的左臂環了他:“……爹。”

那男人形一,繼而發瘋似的抱了他,雙臂鎖,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徐行之頭痛得像是被人切開了腦袋,與此同時,他總覺得哪里不大對,似乎有些失衡。

他費盡力氣垂下脖子,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腕部包裹著厚厚的白布。原本該生有右手的位置,此時已是一片空

大概是因為頭太疼了,徐行之竟覺不到傷疼痛,納罕地歪著腦袋盯著斷手看:“……我的手……”

“以後我就是你的手。”男人斬釘截鐵道,“小屏,以後由我和妹妹來照顧你。……妹妹,快過來。”

三歲的孩乖乖地等在門外,隨著父親的一聲喚,便轉進屋來,角,眼圈通紅地瞧著他。

徐行之被眼前小孩兒熱切又克制的眼神打,便強忍頭痛,緩緩對出一個笑來。

據他所知,他是在玩耍時,不慎被麥刀斬落了右手手掌,落下了殘疾。

熬過將近三個月的臥床休養,徐行之雙腳一落地,便白楊似的了條、發了芽,輕輕鬆鬆地活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學什麼都會、都快,持筆閱書,挽弓投壺,均不在話下。

他是個玩的人,父親也因為小時候他曾命懸一線一事,從不拘著他。自從年滿十二後,他便開始四,結好友,遊山玩水,飲酒放歌。

人生到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然而飛鴻始終要有一個落腳棲居的地方。

不管去到多遠,他只需回過頭去,便有一瓦居、一盞燭火等在原地。

這曾是多麼他安心的事

直到他在百無聊賴中筆寫下那卷話本,一切都變了。

他一直認定,是那世界之識將他拉進了噩夢之中。可他現在才恍然覺察到,自己好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夢之中蘇醒了過來。

……何為真,何為假?

鏡花水月雖然可笑,但是鏡中花,水中月,遙相對,又怎知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呢。

徐行之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蓋好,倚在床欄邊就著孟重遞來杯子的手喝了幾口水,才勉強憑那一點清涼鎮下了撕咬著他心臟的野

孟重放下杯子,又用額頭試一試徐行之的額溫:“還好,師兄燒退了。”

徐行之不答,一雙烏黑的眼睛直白又大膽地盯準了他。

兩片直又漂亮的鼻翼輕在一,彼此呼出的熱流在短暫匯之後又流到對方的面頰上。

不消幾個來回,孟重便有點慌張地避開視線,想要離開床側,徐行之眼疾手快,膝蓋一頂,便將孟重死了。

“做什麼去?”

孟重呼吸已是起伏不定,把頭使勁兒偏開:“師兄高燒方止,腰又不好,我不能……”

徐行之一把他的下,把他即將說出口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在孟重昏眩著水汪汪的眼睛向徐行之時,他見徐行之哂然一笑,開了被子,澤素白的有一截翻卷上去,出修長筆直的小

他揚起下:“……滾進來,辦事兒了。”

順從地滾進被子裏後,孟重索著來到了徐行之後,小聲咬著他的耳朵興道:“師兄,你勾引我……”

廢話。你怎麼這麼喜歡背後抱人?誰教你的?”

“不是師兄嗎?”孟重語調委屈至極,像是沒搶到的小狗,哼哼唧唧的,“師兄不記得了?我們第一次的時候,師兄一點都不配合,說看著我的臉辦事兒太彆扭,要我到後面去。……後來又得可兇了,說疼,讓我滾出去。我哭了你才不罵我……”

徐行之聽他這副腔調就有點憋不住想樂。但很快的,他便沒了笑鬧的力氣,臉煞白地由孟重擺弄。

“師兄真的很,很……”

徐行之冷汗盈額:“你他媽嫌你倒是出……啊……”

“不許。”孟重一把捂住了徐行之的,“……他們會聽見的。”

沐池之歡,雖是令人回味不已,然而孟重在回過神後簡直要悔斷腸子。

他一時忘形失態,竟然放任別人聽見了師兄的聲音。

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他擁抱著徐行之,將被子翕翕然頂出一片雪浪。

徐行之失神地向床頂。

在抵死的撞中,他可以確認,至現在在他後的人不是一名隨時都會離開消失的夢中客,這讓看似平靜、實則已經滿心慌的徐行之莫名安心了下來。

此外,徐行之並不介意坦坦地承認,他十分想念這種刺激得讓他心尖發的滋味兒,從到心,皆是如此。

接下來數日,孟重與徐行之滾遍了南貍宮殿的角角落落。

他們左右是不急著去做些什麼的,鑰匙碎片放在那裏也跑不了,徐行之就由著心、由著勁兒,跟孟重瘋鬧了許久。

某日,他閑來無事,拖著步子四下閑轉,卻在一回廊下看到了陶閑與曲馳。

陶閑蹲在曲馳側,正在地上寫畫著什麼,曲馳學著他的作塗塗抹抹,兩人看起來異常和諧。

陶閑敏得很,聽到足音便回過頭去,看見徐行之,立即慌張地立起子來,還未開口,臉已紅了大半:“徐,徐師兄。”

徐行之披而立,孟重的外袍於他而言稍顯長了些,邊角隨著廊下風緩緩搖擺著,愈發顯得他材勁瘦高挑,骨勻停。

曲馳抬頭跟徐行之打了個招呼,便興衝衝地模仿著陶閑,一筆筆在地上塗抹著圈圈。

徐行之走過來,想在廊簷臺階邊坐下,陶閑作麻利地扶了一把徐行之的腰,又扯下自己的外袍,疊了兩疊,墊在臺階上。

他溫馴道:“徐師兄請坐。”

徐行之也不同他客氣,就勢坐下:“你倒是。”

坐下後,他將暖熱了的外袍褪下披在陶閑肩上。

陶閑有些惶恐,推搪了幾下,徐行之嘖了一聲,他才紅著臉接,手指弄著帶,局促道:“師兄,我先給你暖著。等你冷了,我再還與你。”

徐行之哪里會在乎這個,笑著擺擺手:“再說再說。……你們兩人在做什麼?”

陶閑害地:“曲師兄纏著我,要我畫糖葫蘆給他。自從上次我說給他聽,他便惦記上了。”

曲馳聽不出他們是在討論自己,本是在一心一意地畫他的糖葫蘆,然而,當陶閑溫存的目落于他上時,他卻似有所,抬頭衝陶閑笑了一笑。

曲馳的五均為“溫文爾雅”四字所生,眉眼間自有陶然之,只與他的目,陶閑便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搭於雙膝上的手指張地屈不已。

徐行之起了些玩心,用胳膊肘撞過陶閑後,故意在他耳邊低語:“你與他可是道?”

這些日夜以來,徐行之冷眼旁觀,只覺周北南與陸九,曲馳與陶閑關係均是非同一般。

不過這並不算稀奇。蠻荒之中能有人搭伴,已是幸甚至哉,這群人又都是氣方剛的男人,在此荒原之中,長夜難度,又何必介意陪伴自己的是男還是

孰料,陶閑睜大了眼睛,結結地反駁:“徐師兄怎麼會這樣想?我,我與曲師兄,是天壤雲泥,不啻天淵,我怎麼敢肖想曲師兄呢?”

陶閒話說得張,卻極為真誠,這徐行之略有詫異。

陶閑向曲馳,見他又背對著二人開始認真寫畫,向來躲閃的眸中才敢放出無盡的崇慕之:“我從未見過比曲師兄更溫更好的人。在現世之時,我便一直想著曲師兄當年用一百靈石為我換糖葫蘆的事,特別可惜當初沒能和曲師兄多說幾句話……”

當初用兩串糖葫蘆敲詐了曲馳一百靈石的罪魁禍首乾咳一聲。

陶閑一談及曲馳,口吃與害的癥狀便一掃而空,眼裏儘是溫脈脈的神采。

“後來我長大後,便離開了茶舍,帶著行李四打聽曲師兄在哪里。我當初年,實在不記得曲師兄是哪一門仙派的,只好花了兩年時日,一一打探過去,只想著能拜曲師兄門下,遠遠地看著他,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徐行之想,一串糖葫蘆,幾句暖心話,便讓這孩子記了這樣久,他的人生,想必也著實可悲可憐得很。

徐行之對這種乖孩子向來心,便陶閑的頭髮。

陶閑顯然不適應這般親昵的肢驚小狗似的往後

徐行之也不介意他這樣本能的規避,咧一樂:“陶閑,你是什麼時候當上丹峰弟子的?”

這幾日,徐行之紙醉金迷,但腦袋也越來越清晰。

原主的記憶再沒有復蘇的跡象,眼見真相已近在眼前,徐行之再想逃避也是無用,不如幫孟重取了鑰匙,回到現世,找到九枝燈,當面問一問他,那一首“九枝燈在瑣窗空,鏡中惆悵見梧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與此同時,他也想從這些人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雖然每人所知道的容不同,但若是能互相補充,或許也能拼湊出一個大致的真相來。

陶閑想了一想:“天定四年三月初三。”

“你倒是記得清楚。”徐行之一樂。

陶閑略帶傷地一笑:“怎麼能記得不清楚呢。我三月初三上山時,桃花開得正好;三月初十的時候,滿山的桃花都落了,曲師兄也變了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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