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說“諾瑪,阿木爾我已經帶來了,你剛纔看到了嗎?”
名喚諾瑪的宮伺候黎鳶沐浴的作頓了頓,“我可憐的孩子,原來都長這麼大了。”
見諾瑪紅了眼圈,黎鳶拉過的手握在掌心,“別怕,等過了今日,我們就自由了,阿木爾會一直陪著你的。諾瑪,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以後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
藏在竹林裡的溫婉不僅僵住,還淩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那個諾瑪的,難道是阿木爾的生母?
那和皇貴妃,們……
皇貴妃,皇貴妃竟然是……
溫婉一把捂住,生怕自己因為失控而驚撥出聲。
當初在楚京,聽人說過宦子弟的後院除了姬妾之外,還會豢養些模樣清秀的小倌,男通吃。
溫婉覺得,這已經是所聽到過的最大極限了,然而現在竟然有人和人,這怎麼可能呢?
溫婉甩甩腦袋,盼著是自己多慮了,然而下一句,更讓崩潰。
“這段日子,狗皇帝沒去宮,他去一次我就得吐一次,我夠了每次被男人就犯惡心,夠了虛與委蛇地活著。諾瑪,你說過找到阿木爾就跟我走,現在我找到了,還把他帶到你麵前,咱們走吧,永遠離開這個令人惡心的地方,找個山林歸,以前的事,我不想計較了,隻要往後你永遠陪著我就好。”
諾瑪麵擔憂,“公主為皇貴妃,怎麼可能輕易呢?”
“我那三十萬大軍已經在集結。”黎鳶莞爾道“有他們作為後盾,咱們隨時都能走,想去哪都。”
見諾瑪猶豫,黎鳶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後顧之憂?盡管說,我會盡一切可能為你掃清所有障礙。”
“沒有。”諾瑪搖搖頭,“隻是想著公主為了我做這些,心中十分。”
黎鳶便笑,“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人從來隻有你,當年要不是我皇兄他……罷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幸好,你還在。”
話音剛落,不遠就傳來一聲怒喝,“賤婦!”
黎鳶臉一變,回頭就見燕皇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溫泉邊,這會兒正鐵青著臉,瞪過來的眼神恨不能馬上將給殺死。
黎鳶麵上僵不過片刻,扯過一旁的宮裝,借著溫泉上方的朦朧水霧,作利落地裹在上出了溫泉,往石桌邊一坐,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來,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燕皇臉難看至極,手指著,“朕自問這些年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因為這個溫泉莊子,燕皇沒懷疑黎鳶有個夫,那些年讓人暗中抓了幾次都沒抓到,他還以為是自己多慮,卻原來,不是抓不到,而是就沒想到,綠了他的,不是什麼小白臉,而是一個宮。
剛才躲在暗聽著這倆人的談話,燕皇直覺比吞了蒼蠅還難。
尤其是想到黎鳶的“胃病”。
從宮的一天起,就隔三差五地吐,第一年,他還以為是懷孕了,結果讓太醫來看,沒看出什麼病來,最後歸結為脾胃不好,開了方子讓吃著藥,然而一吃二十年,仍舊還是會吐。
燕皇早已經習慣了的“脾胃不好”,習慣了“貴”,所以每次都小心翼翼。
現在想來,他為什麼會經常看見黎鳶吐,那是因為他在旁邊,天生對男人反,所以他一次,或是離太近,就犯惡心。
嗬嗬,惡心了二十年,吐了二十年,還真是難為了啊!
燕皇臉上怒意猙獰。
被兩個人給綠了,心裡那子怒火,不知該如何發泄。
“如你所見。”
黎鳶抬頭,平靜地與他對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皇宮,離開你。”
“朕待你不好嗎?你要這麼惡心人?”燕皇問。
“嗬嗬。”黎鳶冷笑,“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藏著掖著,這麼些年,你多次想算計我,想讓我死於你設計中的意外,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若非我警覺高,提前勘破那些伎倆,隻怕早就在你手裡死上十回八回了。要比付出,比誰待誰更好?當年要不是我率兵馳援,你早就了一堆枯骨,如今穩坐帝位就覺得我礙眼,想卸磨殺驢?我這條命,你傅天祈還不配得到!說我惡心?這天底下再沒有誰比你更惡心,把人當墊腳石,當泄浴工,你們男人全都一個賤樣!”
燕皇萬萬沒想到,自己偽裝得這麼小心翼翼,黎鳶居然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陪著他在演戲?
深吸口氣,燕皇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目殺意,“既然都已經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那咱們也不必再做戲,你知道朕要你的命,今日你便休想再活著走出去!”
“是麼?”
黎鳶冷笑,“皇上為了替我報那一箭之仇,把京畿附近的主力軍都調去北疆打仗了,如今守在京城周邊的,是我那三十萬大軍,你若我一分,你猜猜自己還能否活著走出這個莊子?”
燕皇先前還殺氣騰騰的老臉霎時僵冷下來。
黎鳶在楚國遇刺的時候,曾經讓傅子川傳了信回來,他那時為了做戲,又增派了不軍隊和馬匹去北疆,尋思著就算不是為了黎鳶報仇,為了拿下楚國,也早晚要增派援軍過去的。
不想,這竟然是黎鳶的調虎離山之計!
現在京畿大營的軍隊去了北疆,剩下的都是的人,自己這個皇帝無疑了甕中鱉。
一旦想反,不出一日就能攻陷皇城。
想著,燕皇後背便出了一層冷汗。
黎鳶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許久才說,“我對你的皇位不興趣,咱們來做個易,你放我和諾瑪走,我那三十萬大軍便按兵不,乖乖守在城外,你若是想作妖,想除了我,那麼,咱們便拚死一搏,看是你的援軍來得快,還是我的三十萬大軍作迅速,到那時顛覆了燕京城,我自己登基為帝也並無不可。”
“皇貴妃娘娘未免太過自信了些。”
不遠又傳來一把滿是嘲諷的嗓音。
黎鳶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東宮那個草包太子傅長鳴。
竟然父子倆都來了麼?
黎鳶淡淡地喝著茶,緒沒有太大的波。
燕皇顯然沒想到太子會來,他愣了愣,回頭看向傅長鳴,雖然沒說話,可那眼神就是在問太子怎麼會在這兒。
傅長鳴走到燕皇旁,拱手行了禮,如實道“皇貴妃隔三差五就往莊子上跑,兒臣心下存疑,就讓人在暗打探,終於讓我查出了端倪,咱們這位皇貴妃不喜歡男人喜歡人,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個,嘖嘖,若非親眼所見,兒臣都不敢相信竟還有這種事。”
燕皇繃著臉,隻覺得自己頭頂上一片綠油油,綠得發黑。
見燕皇不悅,太子勾了勾,“父皇請放心,兒臣今日便是來清君側的,黎氏為後妃,卻手握重兵乾預朝綱,有違先祖‘後宮不得乾政’的訓,論罪當誅,諾瑪,你還在等什麼?”
“諾瑪?怎麼可能?”黎鳶臉大變,正想回過頭,就聽到“嗤”一聲,是利刃穿腔的聲音。
口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黎鳶不得不低下頭,當看到鮮如注順著刀刃流淌下來,難以置信,艱難地回頭看向諾瑪,眼裡是說不出的難過,“為什麼?諾瑪,為什麼你又背叛了我?”
諾瑪看著,先前的弱弱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嘲諷冷笑,“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
轟——
黎鳶隻覺得自己整片天都塌了。
二十年前背叛了一次,西嶽滅國的時候好不容易救了將帶回來,結果又背叛了一次。
惡心?竟然覺得惡心?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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