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愣了下,到床上睡?
這麼多年來,他只有新婚第一天是和紀清蕓同床共枕。那天,周睿太張,啥都沒敢干。
結果第二天,紀清蕓就把他趕下去了。
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敢,你還算什麼男人?
這句話,周睿到現在都還記得。
從那之后,他就一直睡地鋪。
今天,紀清蕓主請他到床上去睡,意味著什麼?再想想之前紀清蕓說過的那些話,以及有所轉變的態度,周睿心里到了莫名的小興。
他沒有矯的說什麼,干脆利索的爬上床,結果連被子都還沒掀起來,紀清蕓就拿起枕頭放在中間。略帶一抖的聲音,道:“讓你上來是看你剛出院,別多想,晚上不準越過這個枕頭!”
說罷,紀清蕓還主往另一側躺了躺,給周睿留下了足夠的位置。
心中的期待,瞬間煙消云散,郁悶到極點的周睿掀開被子鉆進去。雖然離紀清蕓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是,被子里卻存有上的香味。
周睿下意識吸了吸鼻子,真好聞。
黑暗之中的紀清蕓臉發燙,雖然結婚多年,但已經快把周睿當一個陌生人了。現在突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心里哪能不張。
而周睿吸鼻子的舉,自然明白是在聞什麼,不惱的道:“聞什麼,像小狗一樣,快點睡覺!”
周睿被訓斥的不敢辯解,只好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
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邊多了一個陪伴的人,兩人很快就陷了睡。
第二天一早,周睿睜開眼睛,習慣去邊的服,卻了個空。這才記起,自己已經睡到床上了。
轉頭看了眼仍然背對自己的紀清蕓,看著那一頭如黑瀑般散布在床單上的發,一種難言的幸福,讓周睿到無比愉悅。
他夢想的完生活,就是每天醒來第一眼,就可以看到紀清蕓躺在旁邊。
現在,終于實現了。
不過,看看兩人中間的枕頭,周睿還是很明智了收斂了其它想法。
躡手躡腳從床上爬起來,換好服后,他才像貓一樣墊著步子,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的離開房間。
渾然沒注意到,紀清蕓早已經睜開眼睛。
不是第一次見周睿如此小心翼翼的出門,以前看到,只覺得厭煩。一個大男人,天天出個門都跟做賊似的,真是窩囊。
可現在,紀清蕓知道,這其實才能證明周睿對的在乎。
一個男人能為了不吵醒你,小心一周,小心一個月,或者小心幾個月。
但是,有幾個人能夠堅持數年從不改變?
周睿做到了,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他對紀清蕓的護始終沒有變過。
眼里閃過一復雜,紀清蕓心里忽然有些愧疚,為什麼之前自己從沒看到過他的好呢?
廚房里,周睿像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飯,正打算離開時,卻接到了唐玉剛的電話。
唐玉剛是來提醒他診所假藥的事,問理的怎麼樣。
周睿猛然記起還有這檔子事,連忙把宋學之前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唐玉剛聽過后,嘆氣道:“老弟,別怪老哥沒提醒你。衛生局那邊新調來一個科長,今天會去診所暗中調查底。如果真讓他找到問題,我也沒辦法幫忙的,還是讓你岳母注意點吧。”
周睿聽的心頭一,衛生局暗中調查?
他毫不懷疑唐玉剛的消息來源,那麼,這件事就迫在眉睫了!
正巧宋學和紀澤明從臥室里出來,周睿連忙走過去:“媽,我剛聽人說,衛生局今天有人去你診所調查假藥的事,你最好立刻……”
“胡說什麼!”宋學瞪他一眼:“今天大周六,誰家衛生局還上班?再說了,這麼大清早的,你聽誰說衛生局要來檢查?我跟衛生局的幾個科長關系都的不錯,要真有檢查,他們肯定會提前通知我!”
周睿有點著急,雖然他沒想過靠宋學發達,但診所要是真關門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真的,消息特別可靠……”
“行了行了!”宋學不耐煩的揮手,然后滿臉不爽的說:“你是不是覺得認識個什麼劉律師就很了不起了?我跟你說周睿,人家劉律師有本事,那是人家自己的能力,和你有關系嗎?我還認識國家總統呢,有用嗎!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像你三舅說的看看書,試著人高考,在這跟我裝什麼大尾狼!昨天你差點害死小蕓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大清早的就讓我不痛快,要不是看在你也生病的份上,早就你了!”
周睿還想說什麼,卻被紀澤明擋住。沖周睿使了個眼,紀澤明低聲道:“算了,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忙你的吧,診所的事不用擔心,你媽干這行那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從紀澤明的神,周睿明顯可以看出對方同樣對這件事不以為然。或者說,他們本就不相信周睿有什麼可靠消息。
因此,說的再多,也是白搭。
這時候,紀清蕓從臥室里急急忙忙的跑出來,紀澤明不由訓斥道:“這麼慌張像什麼樣子,也不怕摔著!”
“爸,宏業集團的馬總監給我打電話了,約談簽約的事!”紀清蕓興的說。
紀澤明一怔,下意識看向周睿,想著這個劉律師還真靠譜。昨天才答應,今天早上就兌現了。
不過,想想兒昨天的昏迷,紀澤明勸道:“需要這麼早就工作嗎?你昨天才暈倒過,要不然給公司打個電話,找別人去一趟吧?”
“不行,好不容易約到馬總監,如果我不面,人家肯定會覺得沒誠意。”紀清蕓說著,又看向周睿,猶豫了下,才道:“周睿,謝謝你幫忙。”
多年里,這是紀清蕓頭一回向周睿道謝,讓周睿心里微微一暖,他抬起手:“哦,那個……”
然而,不等周睿說完,紀清蕓就慌里慌張的跑出去了,一副生怕遲到的樣子。
見周睿舉著手站在那有點尷尬的樣子,紀澤明遲疑幾秒,然后問:“周睿,要不然先吃早飯吧?”
衛生間里傳來一聲響,可能是宋學在摔杯子:“什麼破玩意,煩死了!”
周睿當即搖搖頭:“我在路上買點吃就行,你們吃吧,我走了。”
紀澤明也沒敢再多說,生怕惹得老婆不開心。雖然周睿認識劉律師,算是近些年做過最爭臉面的事,卻還遠遠沒達到讓紀澤明為了他跟老婆對著干的地步。
他在學校是德高重的教授,沒誰敢跟他撒野。但在家里,主管財政大權的宋學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至于昨天紀清蕓說是周睿救了的事,經過一夜的思考,紀澤明還是覺得不太可信。
出了門之后,周睿走的很慢,心里一直想著診所的事。
如果衛生局的新科長真的跑來暗中調查,一旦查出問題,診所肯定要關門大吉。
周睿相信宋學沒有賣假藥,也許只是手底下的人瞞著干的齷蹉事,那就更不能讓宋學背這個黑鍋了!
沒再多想,周睿立刻轉向朝著診所跑去。
不管宋學信不信,也不管以后會怎麼樣,最起碼現在周睿和還是一家人,絕不能明知要出事還不管。
周睿到診所的時候,宋學還沒來。
這里應該剛開門,只有寥寥兩三個病人。
周睿徑直走到藥房窗口,探頭道:“你好……”
窗口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看他一眼:“呦,小周啊,怎麼今天有閑工夫來診所,看病啊?”
“不是。”周睿很客氣的說:“田阿姨,我能進藥房看看嗎?”
這位田阿姨名田魯靜,跟著宋學干診所已經有近十年,算是老員工了。宋學對周睿刻薄,但對這些老員工還是相當好的,每年到年底都會給一大筆獎金。
聽到周睿說想進藥房,田魯靜呵呵一笑,說:“那可不行,咱這藥房就跟銀行的金庫一樣,哪是誰都能隨便進的。萬一進來弄壞了或者弄了藥怎麼辦?”
“不會的,我就進去隨便看看。”周睿說。
田魯靜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周睿雖然名義上是宋學的婿,但在診所干時間長了,誰不知道宋學對周睿相當厭惡?
有時候在診所里就開罵了,時間長,大家對周睿的印象自然也變得很差。
所以,田魯靜臉稍微板起來,道:“小周,不是我說你,都跟你講了這是專人才能進來的地方。你一沒學過醫,二又不是我們診所的員工,要是隨便誰想進就能進,還要我在這看著干什麼!”
聽出田魯靜的不樂意,周睿皺起眉頭。
進不去藥房,他就沒辦法辨認到底有沒有假藥了。
就在這時,周睿的手機響了下。拿起來看,是唐玉剛發來的消息:“那個衛生局的科長個頭不高,短發,眼角有一顆痣,老哥只能幫到這了,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周睿連忙抬頭看了看,果然在幾個看病的人里,發現一個和唐玉剛描述差不多的男人。
他連忙朝著那人走過去,田魯靜從窗口探頭看了看,然后又坐回來,撇撇開始磨指甲:“也不知撒泡尿照照,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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