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互相一笑,一起往曬谷場而去。
到了曬谷場,那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送鮮花。
除了大草娘還有大牛娘,還有大忠嬸還跟昨天一樣采了滿滿的鮮花,其余的人都只采了幾十斤,有的才采了十幾斤。
更多的是在那里空著手等著。
吳氏看到阮家姐弟后,就迎了上來,關心道:“去縣衙沒吃苦頭吧?”
阮綿綿心里一暖,笑著搖了搖頭道:“本來我就沒做什麼壞事,縣太爺公正廉明著呢,怎麼會讓我吃苦?”
“沒事就好,我就說你不可能做那種喪良心的事,哪知道這事上居然有那種黑心黑腸的畜生,連殺人嫁禍的事都做得出來,幸虧縣太爺明察秋毫。我在家里燒了艾青水,一會拿去洗洗服,去去穢氣。”
古代有打司回來燒艾青水去穢氣的說法。
阮綿綿雖然不信,但鄉隨俗,就跟吳氏道了謝。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但也不低,也讓圍在邊的人都聽了個仔細。
村里昨天之所以送花的很多,那是知道能拿到錢。
今天一早知道阮綿綿被抓走了,就怕采了花拿不到錢,所以積極不高。
現在知道阮綿綿沒事了,沒采花的后悔不已,頓時一些看熱鬧的都散了,直接跑回家拿起了鐮刀筐子去采花了。
吳氏鄙夷地哼了聲道:“都是些小鼻子小眼睛的貨,依著我的心思,我都不收他們的花!讓他們不相信你!”
阮綿綿笑了笑,這些人與非親非故,不相信也是人之常。
這采花看上去沒有本,但采花也是要費勞力的,浪費力就會消耗能量,就會多吃米飯。
鄉下人窮得連吃飯都算著粒數吃,哪肯平白的浪費力啊?
這也不能怪鄉親們,都是窮鬧的。
按著品質,吳氏把該收的花都收了。
采了十幾斤的看到大牛娘,大草娘還有大忠嬸三家拿了好幾百文的錢,都羨慕的眼珠子紅了。
不過他們等一拿到錢也飛快的跑回家去了,準備趁著天沒黑,再摘點鮮花補家用。
雖然等明天送來稱份量的話,可能會份量輕點,但有總比沒有好。
大忠嬸看到阮綿綿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前阮綿綿被朱氏追著差點被打死的時候,沒能幫上忙。
不過阮綿綿記著的好,阮蔓青說要不是大忠嬸看到不行了,讓人救了,估計早被朱氏打死了。
其實真正的阮四丫確實被朱氏打死了,不過大忠嬸也是個比較善良的,阮綿綿自然也愿意結。
“大忠嬸,聽說你家小忠最近病了,可好些了?”
說到自己的兒子,大忠嬸出了愁:“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一秋,這孩子就天天地咳,止也止不住,大夫看了好幾個,藥也吃了不錢,就是不見效,我娘都愁得頭發都白了許多。”
大忠嬸說是娘是指大忠娘,婆婆。
別看大忠娘潑辣,跟朱氏有一拼,也是個自私的人,說話也跟吃了火藥似的不好聽,但人卻不惡毒,沒有害人的心思。
尤其是對唯一的孫子小忠,那是疼到了心肝里了。
小忠今年十三歲,也是個半大的小子。跟大忠一樣人比較憨,所以朱氏欠說人家是傻。
也許是明都給大忠娘一人占了,整個家里,除了大忠娘厲害外,大忠小忠都是個憨厚的人。
阮綿綿想著要不是大忠娘厲害些,就大忠嬸,大忠,還有小忠這麼憨厚老實的,還不給人欺負死啊?
“大忠嬸,這秋天總是咳是有原因的,一個就是秋燥,人的肺部喜潤惡燥,所以秋燥是會傷肺的,你得給小忠多喝些水才是。”
“我咋不給他喝水了?每天我都恨不得拿桶給灌水呢,可不都沒有用麼?”大忠嬸愁容滿面道。
“那是不是因為天氣忽冷忽熱,所以了風了呢?”
“大夫也認為是了風了,開了藥,只是吃了藥沒用啊。這錢倒是花了不!唉!”
不是冒也不是秋燥,那只有一種況了,那就是過敏了。
阮綿綿心頭一:“大忠嬸,那小忠有沒有過敏癥狀啊?”
“啥過敏?”大忠嬸一臉的迷糊。
“就是小忠有沒有過無緣無故全起疹子,臉都腫了,眼睛都腫的況?”
大忠嬸正在回憶時,吳氏一拍大道:“有啊,怎麼沒有?記得前年春天小忠突然間全起風疙瘩,然后眼睛都腫了一條了,陳大夫說是風疹子,不用管他,后來就好了。”
大忠娘道:“我咋不知道呢?”
吳氏不好意思道:“你是不知道,那次不是小忠和我家孫子一起玩麼,我家孫子都被嚇著了,然后跑回家找我,我趕著把陳大夫去了,陳大夫弄了些草藥煮水給小忠了,后來看沒事了就沒跟你說,大忠媳婦啊,你別生氣啊,我這不也是怕你們太關鍵,耽誤了陳大夫治療麼?”
大忠嬸連忙道:“吳嬸子,你這話說的,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怪你啊?請陳大夫花了多錢?我把錢給你!”
大忠嬸說著就要數錢給吳氏。
吳氏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不值幾個錢。說來也是我家孫子不好,帶小忠出去吹了野風,我都揍過我家小孫子了,不讓他帶著小忠去野了。”
村里發生過這樣的事,兩家孩子出去玩,一家孩子掉水里了淹死了,那家就把另一家孩子往死里打,還要弄死那家孩子給自己家孩子陪葬。
小忠是家里唯一的第三代,大忠嬸把他當寶貝一樣寵著,要是知道了是吳氏的小孫子帶著出去了風才滿是包的,非得沖過來跟吳氏干起來不可。
所以吳氏沒敢告訴大忠娘,先是讓陳大夫把小忠治好了,才把小忠送回去了。
大忠嬸是個懂道理的,知道吳氏是怕婆婆鬧事,但人家確實是花錢請了大夫給兒子治病了,怎麼能不給錢呢?
再說了,兩個孩子都出去了,吳氏的孫子一點沒事,自己孩子起了包,也不能怪吳氏的孫子啊。
兩人在那里你來我往的推著錢,一個要給,一個不要。
阮綿綿很喜歡這種場面,經過了秦青云的無恥與狠毒,需要這種真善來洗洗眼。
“大忠嬸,你別爭了,既然這事都過去了,吳也說不要錢了,你就別給了。聽說你做的推餅好吃,哪天做幾塊給吳送去就得了。當然要是您愿意給我幾塊我也愿意。”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都笑了。
吳氏點著阮綿綿的額頭笑道:“你這死丫頭,自己饞倒把我給饒上了。”
大忠嬸忙道:“行,明兒我就做。”
大草娘與大牛娘起哄道:“見者有份,我們可都聽到了。”
大忠嬸老實,忙不迭的答應:“都有,都有!”
阮綿綿這才笑道:“別明兒了,這會子鮮花正開得好,還是把鮮花多摘些,等過了花季,大忠嬸再做餅吧。我也不讓大忠嬸白做,我買面與芝麻和油,給您工錢幫著做。”
大忠嬸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哪能收你的錢啊,不過幾塊餅的事,收錢那不是讓人我脊梁骨麼?”
“大忠嬸,您先別急啊,這可不是幾塊餅的事,那可是幾百塊呢,全你讓出錢,不得把你家給吃了?”
“啊?幾百塊?”大忠娘有些傻眼了:“這餅子不能放久了,你吃得完麼?”
“不是我一人吃,我是想麻煩您做上幾百塊餅,到時村里每家都發上一些,算是我給大家發的福利。”
吳氏不等大忠嬸說話,就贊道:“這主意好,到時我去幫忙。”
大草娘還有大牛娘也說幫忙,還說讓大家都一起去幫忙。
大忠嬸見阮綿綿是為了發給村里人吃,也不再堅持自己出錢了。也沒這麼多錢送人。
“對了,大忠嬸,聽你剛才說小忠的況,我覺小忠一定是過敏咳嗽。秋季正好的草木花,種子花到飛的時侯,以后讓小忠去花多的地方,然后你家采的花別放在院子里,這樣會好些。”
大忠嬸一聽作出恍然大悟道:“你說得沒錯,我家小忠每年都是秋天就咳個不停,平時還是好的。這麼說來還真是過敏。那要不要吃藥預防啊?”
過敏咳嗽,要想治就得知道過敏源,現在這種時代本不可能查出過敏源的。
所以阮綿綿搖了搖頭道:“沒藥可預防,只能自己注意些。噢,對了,過敏也不能小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大忠嬸嚇了一跳,著手道:“那怎麼辦啊?”
阮綿綿從空間里拿出一拿息斯敏,包裝當然給尋金鼠給撕掉了,就一些小白藥片,找了個紙包包著。
“大忠嬸,這是藥片,如果小忠出現心跳加快,全發,呼吸困難的況下就吃上一片。能讓過敏癥狀迅速消失。”
大忠嬸如獲至寶的收了下來,連道:“謝謝四丫,謝謝四丫,我就知道你有辦法,這是不是之前給治好了陳族長與阮大族老的神藥?”
“不是,那是救暈厥的,這是治過敏的,不是一種藥,可不能瞎吃啊,這只能吃過敏。大忠嬸你可記住了。”
阮綿綿怕村里人瞎吃藥,要是不對癥,良藥就毒藥了。
大忠嬸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不瞎吃,絕不瞎吃,這多錢,我給你錢!”
“不用錢,我自己采了些草藥做的,都是天然的草藥,不值錢。”
“那你得費功夫,我不能白拿你的錢!”大忠嬸連連搖頭,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阮綿綿調皮一笑:“這不以后還得讓您做餅子麼?就算藥錢了!”
“那行,那給你做餅子,你絕不能給錢!否則就得收藥錢!”
“行!”
阮綿綿也不想把人變了金錢關系,既然大忠嬸這麼說了,也不堅持給錢了,到時多給些面,算是補償就行了。
人就是這樣你來我往的。
阮綿綿有尿,只要認可的人,愿意多付出。
這時一道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吃吃吃,小忠娘,你也不怕吃了這喪門星的藥,把你家小忠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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