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之敵（十二）亡命

格蕾用力了一把臉。

“啊！”

不滿二十歲的拳法天才，從指中發出不甘的聲。

當雙手揭開時，的表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靜。

“格斯，你過來。”

朝六神無主的弟弟招手，“把事原原本本說給我聽，為什麼秦勇會跟蹤你到我們家來？”

格斯看著姐姐的眼神，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習慣地上前，一五一十說出一切。

格蕾聽罷，沉默半天，歎息道：“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希我們報殺父之仇麼，竟然是因為這個，才被人發現……”

“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格斯怯生生道，“要不然，找舅舅想想辦法？”

“彆傻了，咱們的好舅舅可是拳神殿最忠實的爪牙，我這個信仰‘機械和蒸汽之力’的邪道徒落到他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他肯定會大義滅親的。”

格蕾沉道，“不過，咱們赤金鎮難得搞一次火刑，教化民眾、收拾手尾，各種七八糟的事，起碼能把舅舅拖到晚上纔想起你來，就算想起你，他這樣的大忙人，今晚也未必會跑到咱們家裡來找你，唯有明天你冇去鐵拳學校上課，他纔會覺奇怪，派人來找你。

“但秦勇這邊就比較麻煩了。

“你說，剛纔他和同伴一起圍住了你，這些同伴雖然冇有跟來找事，但一定知道他的去向。

“秦勇是來找你麻煩，整個下午不出現，倒也冇什麼，但過了晚飯還不回去的話，他的同伴一定會起疑心，跑過來檢視，到時候，他們十有**會嗅到腥味，發現殺戮現場以及秦勇的的。

“也就是說，保險起見，我最多隻剩下半天時間了。”

“半天？”

格斯失聲道，“姐，半天什麼時間？”

“逃跑的時間。”

格蕾眼神凝聚，目堅如鐵，重重一拍格斯的肩膀，道，“格斯，聽著，以赤金鎮現在的氣氛，我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就算舅舅不大義滅親，憤怒的鎮民也會把我撕碎片。

“我不怕死，從背棄鐵拳之道的那天起，我就做好死無葬之地的準備了。

“但我卻不甘心，在手刃殺父仇人之前就墮地獄，所以我隻能先逃跑，再找機會暗中查探。

“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格斯，你該怎麼辦呢？

“彆慌，也彆哭，冷靜一點，姐姐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可以置事外——我假裝把你打暈的樣子，在你腦袋上敲一個包出來，然後用繩子把你反綁住，但繩子後麵預先用石頭磨爛。

“這樣的話，等到黃昏時分，我離開之後，你估著差不多了，就‘掙’繩索，去找舅舅報告，就說你無意間撞破了我的謀，還看到了我殺死秦勇的場麵，連你自己都差點被我殺死，最後我顧念姐弟之，僅僅把你打暈並綁起來。

“舅舅隻有媽媽一個親妹妹，你是媽媽唯一的兒子，我估計這樣的說辭，應該能打舅舅，把你保下來的，本來你和整件事也冇什麼關係。”

“姐，不，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格蕾還冇說完，格斯就了起來。

“我也不想丟下你一個人，特彆是把你丟給……舅舅。”

格蕾沉許久，才道，“該怎麼說呢，雖然舅舅對我們不壞，但我還是懷疑他和爸爸的死有關係，不止是發現這麼簡單。”

格斯瞪大眼睛，聲道：“姐，你是說，你是說——”

“我不知道。”

格蕾苦笑道，“隻不過，舅舅是拳神殿祭司，爸爸是墮落的邪道徒，你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是什麼關係呢？

“所以，把你留給舅舅，極有可能就是留在殺父仇人的邊，若非萬不得已，我絕不願意這麼做。”

“我也不願意。”

格斯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我也不願意離開姐姐。”

“那就隻能和我一起跑了。”

格蕾說，“我們一起逃出去，一起想辦法搞清楚真相，一起手刃殺父仇敵！”

格斯一陣茫然。

明知這是唯一的選擇，但從未離開過赤金鎮的年，還是和衝上岸來的魚兒一樣，生出包裹全的無力。

“格斯，你仔細想清楚吧，無論怎樣，姐姐都支援你。”

格蕾丟下一句話，轉進了練功房。

姐弟倆對話的過程中，呂輕塵卻是一言不發地待在旁邊，抬頭天，呆呆看著天空中那道淡灰的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一時，格蕾從練功房裡搬出兩個大木箱，還有兩個犀牛皮鞣製而，結實耐用，容量超大的揹包。

“嘩啦！”

大木箱裡倒出各種機械結構的武，以及和蒸汽球配套，製造蒸汽，空氣的工。

格蕾將這些東西，分門彆類、嚴合塞進揹包裡，順便塞滿了乾、酪之類富有營養的食。

“姐，這些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格斯有些茫然，指著邪惡的連環機械弩和墮落的空氣炮問道。

“爸爸留下的。”

格蕾簡短道，“室裡有一本爸爸的日記，上麵寫著，那年爸爸在深山中偶遇一名邪道徒，對方的手明明稀鬆平常，卻憑藉機械和蒸汽之力，和爸爸鬥得旗鼓相當，後來兩人一起遇到山洪暴發，被到一山中待了好幾天，這期間，爸爸和那人上了朋友，漸漸對拳神的力量產生懷疑，最終改變了信仰。

“後來，爸爸放過了那名邪道徒，還和對方保持聯絡，通過對方，從南方弄來了大量違的械和武，建立了自己的邪神祭壇，大致就是這樣。”

“那——”

格斯隻覺口乾舌燥，父親的形象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扭曲，“就算是逃，我們能逃去哪裡？”

“先逃到山裡再說。”格蕾簡短道。

“鎮上有這麼多獵殺高手，拳神殿的力量更不是我們能夠抗衡。”

格斯憂愁道，“就算真能逃到山裡，又能躲藏幾天呢？”

“這個問題，就要看它了。”

格蕾將視線投向呂輕塵，“惡魔，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兩個被拳神殿抓住，從而暴你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