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了。
尤明許全神貫注。
遠遠的,可以看到車上只有零星幾個乘客。然后車在十幾米外的公站臺停下,一個苗條的孩走下車,不是蔣湄是誰?
周圍埋伏的十多個警察,幾乎全都繃起來。
車門在蔣湄后關上,沒有人跟下車。蔣湄并沒有察覺,走向警察們所在方向。
尤明許一愣。
當機立刻吼道:“攔車!”已像頭母豹似地沖了出去。
殷逢立刻就出贊許目。反應可真快,他如果是明韜,也不會跟那麼,可以在前一站或者后一站下車,避免被害者發現——畢竟最近按技師們都人心惶惶。只要踩好點,下次計算好時間,直接到這一站附近來尾隨就可以了。
公車司機和車上的乘客,看著突然冒出的警察,把車團團圍住,都嚇傻了。剛下車的蔣湄也嚇了一跳,立刻有警察跑向邊。
許夢山帶著一隊人,直接沖上車。
尤明許帶另一隊人,車下戒備,同時警惕觀察周圍。
許夢山很快下車,神凝重:“不在!”
尤明許目沉凝,下意識就往公車開來的方向去,結果就那麼巧,一眼看到幾百米開外的路口,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尤明許突然就明白過來——來的路上,看過公線路圖,附近都是居民區,小站多,500米就設站。難道明韜是在前一站下車,抄小路尾隨過來?
“那邊!追!”尤明許喊道。
尤明許和許夢山立刻帶了幾個人,拔就追。其他人見狀,轉跑回蔽停在小路上的警車,雙管齊下。
結果除了現場留了兩個警察善后和護送蔣湄回家,人一下子都跑完了。殷逢站在原地,瞇了瞇眼,眼見尤明許跑得沒影了,他就算多長出來一條也追不上,也不急,拿出電話:“涂,在哪里?”
“距離你200米的一條平行街道上。”
涂和冠軍一直遠遠跟著他們。
“來接我,去追你們老板娘。”
尤明許和許夢山剛跑到路口,就看到幾百米外的街角,一輛黑轎車飛馳而過,只留下車屁~的影子。
這下兩人都是一驚。
有人接應?還是說,明韜本來就是開車過來的?
按下心中驚疑,尤明許剛要打電話轎車接應,一輛suv就從旁邊的岔路沖出來,涂和冠軍都在前排,都在沖笑。
尤明許心念一轉,不是警車更好,可以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帶著許夢山上車,讓其他警察等別的警車過來。
殷逢就坐在后排,一上車,尤明許就給丁雄偉打電話:他們這隊人去追那輛可疑的車,沿線警力全部出在附近搜捕明韜,萬無一失。
丁雄偉立刻同意了,去布置安排。
涂笑了一下,說:“坐穩了。”使出吃的勁兒,開始全速飆車。車速一下子提升,所有人的背都往后撞去,尤明許罵了一聲,開始系安全帶。冷不丁一只手臂過來,摟住的腰。
和殷逢對視一眼,說:“沒事。”
殷逢:“嗯。”
手臂還是搭在腰上。
尤明許原本仿佛被冰雪和熱火雙重澆灌的心,突然就平靜澄澈下來。
心想這可不好,都習慣查案有他在后陣,形影不離了。
果然是涂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才過了幾分鐘,就看到前方路上,那輛嫌疑車輛。因為這條路是主干道,半夜了還是有零星車流,他們的跟隨倒不是很顯眼了。
殷逢想了想,說:“涂,正常車速,隔兩輛車跟著。”
涂雖然不解,立刻照辦。
尤明許馬上明白了殷逢的意思,他是想看看明韜還有什麼后招呢,還是想看懲罰者會不會出現?不管是什麼,如今天羅地網已經撒下,明韜不可能跑掉。于是看向許夢山:“讓后面的警車遠遠跟著,最好從外圍包抄。”
許夢山也會意,立刻電話聯系。
于是后方的警車,很快散開了,看起來,這只是條普通的公路,稀疏的車流行駛著,沒有半點異樣。
“明韜會察覺嗎?”尤明許問。
殷逢答:“他沒那個腦子。不過,我們現在并不能確認,車上的人是不是他?或者,是不是只有他?”
兩輛車隔著幾百米,平靜行駛。
這樣開了有半個小時,就到了城市北部,路上的車更了。冠軍這時“咦”了一聲說:“殷老師,這是往湖邊開的。”
殷逢眸微凝。
尤明許也認出來了,殷逢家對面就是個湖,這不正是開往那個湖的路嗎?尤明許下意識就向窗外,這附近地勢低,林很多,殷逢家位置又高,遠遠去,竟真的能見幾公里外,別墅區的一片稀疏燈。
尤明許一怔。
此時,尤明許已經百分百確定,前頭車上的人有問題了,否則凌晨三點,往沒有半個人影的湖邊開干什麼?
可是,對方為什麼往這里開?
殷逢說:“靜觀其變。”
很快就進了湖區,他們只看到前頭那輛燈都沒開的車,一閃而過。
尤明許對許夢山說:“讓其他車跟上來,從湖的兩頭堵。”
許夢山:“好。”
然而時值半夜,這片湖區又是完全開放的,燈都沒有一盞。并且湖邊樹林茂,岔路也很多。他們開到湖邊,卻只看到黑茫茫一片,能聽到的引擎聲在遠,一時卻看不清車在哪兒。
冠軍忽然說:“會不會有埋伏等著我們?我可不想再看著誰死了。”
殷逢看向尤明許,目清寧,這是讓做決定。如果決定現在就上,他也會跟著。
尤明許心里突然就了一下,想起他那天晚上對說,他是他們最大的擋路石。還問,如果他死了,怎麼辦?他是很認真,很平靜問的。其實他心里,是很難的吧。
結果現在,他無懼無畏,還是讓決定。
尤明許收斂心神,就算要沖,也是和許夢山。尤明許會讓涂冠軍把他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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