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的父親和前妻,也就是他的生母,在他年生活過的地方;
二、曾經懲罰者們群生活的巢;
三、他和范淑華相知的地方;
四、你的母親和他相遇的地方。
阿許,犯罪心理學的邏輯,和大批趕往城南市場去搜查的警察,完全不同,和你的層層剝繭也不同。我不會等你們的結果,現在就去找這四個地方。等我的消息。”
——
尤明許走出辦公室,站在樓道里,著殷逢和匆匆趕來的陳楓、冠軍和小燕匯合。
旁邊還停著另一輛車,涂站在車旁,著他們,又抬頭了尤明許的方向,揮了揮手。
涂被殷逢留下,保護。
就像殷逢所說,犯罪心理與傳統刑偵各有各的邏輯,從未像此刻,涇渭分明。理解了他的思路,也有自己的思路和強烈直覺,所以不會攔著他去。
殷塵只剩下一個人,殷逢有三個人跟著,尤明許倒不會太擔心。
冠軍開了輛普通的黑轎車過來,車潔凈,剛洗過的樣子,在夕下折著。
殷逢的手握住車門把手,回過頭。隔得遠,尤明許看不太清他的表,只知道他在看自己。如同之前他們每一次的短暫分別。
只是這樣尋常的一個凝視。
尤明許心中卻像有什麼在涌。出兩手指,在自己上按了一下,放下。
就看到殷逢也抬起一只手,在上按了一下。
尤明許笑了,低頭不看他。過了幾秒鐘抬頭,人已經上車,那輛車駛出警局大門,夕在車淌出一道流,有點刺眼。
尤明許移開目。
突然間一愣。
猛地轉頭,只看到一個車尾,黑,埕亮,干凈,轉瞬不見。
尤明許的腦子里,就像有一道火,“呲溜”一下閃過,照亮之前反反復復看的灰暗監控畫面,也照亮了殷塵所駕駛的嫌疑車輛。
知道……監控里有什麼不對勁了!
——
許夢山往城南市場方向去,才跑到半路,就被尤明許了回來。
他毫不猶豫地掉頭。多年搭檔,早有默契。
尤明許給許夢山看了一小段視頻。
那正是殷塵駕駛面包車,駛小區的一幕。尤明許將畫面定格,問:“看出有什麼不同了嗎?”
許夢山蹙眉打量:“舊車?車速平緩,路線悉,四個車看著都無異樣?”
尤明許眸閃:“你覺不覺得,車子太干凈了?”
許夢山眉一揚:確實!之下,車反,潔凈無比。那是剛洗過的車。許夢山心中一,看著尤明許,已明白意有所指。這不正常!
尤明許偏頭一笑,說:“他們前幾次行時,并沒有特意洗過車。”
許夢山想起阻擊衛瀾時,那兩輛黑突突的轎車;還有在貴州時,殷塵同樣喜歡使用的半舊面包車,他的目如電:“是的!車都是臟的,看起來毫不起眼。那樣才符合職業罪犯的習慣,大于市。可這一次,殷塵為什麼特意把車洗干凈?這反而說明了,他想掩飾什麼?”
尤明許贊許地點頭:“他還有什麼可掩飾的?除非,車上有會暴藏地點的痕跡。”
許夢山心頭急跳,眉頭蹙:“可是要怎麼找?”
尤明許斬釘截鐵地說:“找到那家洗車店!他在哪兒洗掉的,我們就去哪兒找。”
許夢山眉頭頓時一展,擊掌道:“這個容易。”他拿來地圖,指著說:“車是從城南建材市場開始有蹤跡的,從這里到我爸媽家沿途的監控,都拍到了他。只要查查路上有幾家洗車店,他的行路線覆蓋了哪一家,就知道了。”
許夢山說得沒錯。
半個小時后,監控組的同事,就給了他們答案。
又過了20分鐘,尤明許和許夢山已趕到那家洗車店。
那家店就在路邊,是家不起眼的小店。其實這家店并不在前往許夢山父母家的必經之路上,而且比較偏僻,沒有攝像頭。殷塵當時拐了個彎,來這里洗車,可見其謹慎。
只不過他百一疏,另一條岔路上的監控,又斜又遠地拍到了殷塵的車,停在洗車店門口。若不是警察們心細如發,很可能就會忽略。
所以模糊的監控畫面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尤明許和許夢山去找洗車店店長。
店長一臉為難:“我們這里每天洗車的人有好多,我哪里記得清啊?”
許夢山拿出車和人的照片,店長和兩個店員還是搖頭。
尤明許腦子里忽然閃過個念頭:要是殷逢在這里就好了,這種況,他最有辦法。
思索片刻,對他們說:“你們仔細想想,對他,當時肯定是有印象的。他戴著鴨舌帽,一直低著頭。他的氣質很特別,即使不說話,你也覺得他很兇,是個厲害角。他也許還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對了,說不定,他還拿你們的水管,沖洗過自己的鞋子和雙手,說不定還洗了把臉……”
一個店員突然像看怪一樣,看著這個漂亮的警,他激又抖地說:“我想起來了!真的有這麼個人!店長我想起來了,很高,不怎麼說話。我們洗車的時候,他一直站在一邊,也不坐。后來我還看到他用水管沖洗鞋底,沖了好一會兒。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尤明許和許夢山心中也是一喜,尤明許心想我怎麼知道的?近墨者黑唄。連忙問:“你們好好回憶一下,那輛車,還有那個人,有什麼特征?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個問題,卻又把店員們給難住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一天洗掉的車上百,對他們而言,是枯燥機械的重復,誰會去注意任何一輛車?
一個店員突然說道:“我好像在那輛車上,聞到了一臭味。”
許夢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什麼臭味?”
店員想了半天,撓頭:“那我不知道,就聞到那麼一下下。”
——
早在幾年前,殷逢就查過殷塵詐死前的資料。所以,對于那些年殷塵的生活軌跡,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殷逢對尤明許說,殷塵有四個可能的“家”。但他沒有說,其中有一,他直覺最強烈,認為可能也最大。
那就是尤蕤雪死前一年,殷塵暫居的房子。
眼前大概是這個城市里,最老舊臟的地方。一座五層小樓,起碼有幾十年年頭。墻皮剝落,墻上噴著大大的“拆”字,還有各種小廣告。樓里許多戶人家已經搬空,整棟樓著頹敗氣息。
可以看得出來,即使在二十年前,這里也不會是什麼繁榮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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