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走了好半天,才勉強鎮定下來,又回到王桂平家借了上墳的東西才往我媽的墳地去。
給我媽磕了頭,我走到盼盼說的柳樹下頭,用子一點一點的挖。
等我挖出那罐子,把裡頭的骸骨倒出來的時候,腦袋都要炸了。
還在頭骨眉心釘著一桃木釘,一看就是老餘頭做的。
眉心打散魂釘,這是直接把那孩子打的魂飛魄散了。
而且,我在死地的時候,也看見了這樣的況,難不老餘頭和鬼面有關系?
我一屁坐地上,老餘頭憨厚的笑容、獨眼劉對老餘頭的評價、餘說過的話,走馬燈似的在我腦袋裡晃。
老餘頭真的有問題嗎?
我把頭埋到胳膊裡,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的骸骨放回罐子裡,重新埋好。
又給姥姥上了墳,我離開了南臺子村。
失魂落魄的回到獨眼劉家,麗雅瞅見我,松了口氣,說:“我以為你又被鬼面抓走了,你怎麼了?”
我坐到臺階上,苦笑道:“我心裡難,突然發現邊的人都不簡單,我以為的好都不是好。”
麗雅坐到我旁邊,說:“雖然我不知道是啥事,但是也無非就是被人騙了啥的,怎麼說呢,在你邊轉的沒有簡單的人,包括我。”
我轉頭看向,怎麼覺得在誇自個兒呢。
卻一臉嚴肅的說:“餘家知曉龍脈下落就是一切禍事的源,八卦村的餘家人死的不明不白,南臺子村這一支呢,餘衛國和餘學民死了,餘建國瘋了,你是唯一一個正常活著的,你就說你搶不搶手?”
我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可是,我才知道我爸也不簡單。”我悶聲道。
麗雅沒有毫驚訝,小聲跟我說:“我跟你說,我爸媽說了,餘衛國不是個簡單的人,道上多人盯著南臺子村的矮包子,他僅憑一人之力就守著矮包子過了四十多年。”
說到這裡,撇撇,“別說你爸手上不幹淨,就是我爸媽手上都沾過。”
我看向,“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說出去?”
很肯定的說:“不會,我看人很準,你不是那樣的人。”
跟說會話,我心裡沒那麼堵得慌了,我笑笑,起來說:“我去看看劉叔。”
獨眼劉酒量好,按理來說早就該醒過來了。
敲了半天門,裡頭沒靜,我直接撞門進去,就見獨眼劉穿著一紅壽躺在床上。
“劉叔!”我急忙跑過去,看著他還有呼吸,這才松了口氣,掏出手機要打電話人送他醫院,他睜開眼,摁住我的手。
“不用,我時候到了。”他笑著說。
我紅了眼睛,哽咽道:“劉叔……”
他拍拍我的手,臉上是滿足的笑,“別哭,龍氣現世之時我就該走了,只是當時把劍送給你,我不放心,這才拖了幾年,如今劍到你手上,我也算是得償所願,沒啥憾了。”
“叔,那把劍……”我想問他那把劍是咋回事,他卻搖搖頭,聲音愈發小了,“那劍就是你的,放心使。”
說著,他仰頭看著房頂,歎道:“這世間,能用那把劍的人只有你。”
說完這話,他緩緩合上眼睛,再沒了靜。
“叔!”我大喊道,抱著他胳膊無聲落淚。
院子裡突然響起鈴鐺聲,聽得我腦袋發昏,我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紮進裡,用疼痛來保持清醒。
靠著床頭的牆往外瞇著眼睛看,麗雅已經倒在院子裡,本來是晴天,院子裡卻一縷都沒有。
鈴鐺聲由遠及近,還夾雜著那整齊的踢踏聲,一隊抬著紙轎子的兵進屋,將獨眼劉裝進紙棺材裡,合上棺材蓋子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