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兒可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拽著我就要往外走。
李景知攔住我們,說:“不能跟你走。”
雨萱兒雙眼微瞇,目森冷,說:“你說了可不算。”
兩人互相對峙,誰也不肯退步。
我角,說:“你們要不要問問我?”
明明主角是我,為什麼從頭到尾沒人來問我的意見?
“不需要。”他們兩個同時說。
我歎口氣,默默退後兩步。
李景知突然起上,出腰帶。
……這可別是耍流氓?
正想著,我就看見他把手搭在腰帶上,一使勁,拽出來一把劍,使勁一抖,劍嗡鳴幾聲。
雨萱兒也握著鞭子,全都戒備起來。
我退進屋裡。
戰爭一即發。
我張的摳著門,想著怎麼去阻止他們。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哨聲,李景知收了劍,退到院外,說:“我有事先出去一次,雨萱兒,你要是敢帶著土子瞎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雨萱兒挑眉,冷哼一聲,不說話。
等李景知出了院子,我立馬追出去,就看見外頭十來個騎著托車的人,正等著他。
這些人穿著很怪異,不是奇裝異服,而是有人穿著西裝,有人穿著服務生的工作服,有人穿著平常的服,還有人服上都是土,一看就是剛從地裡回來。
“李景知還有本事,居然弄出這麼人來。”雨萱兒來到我後,雙手抱,冷笑著說:“這些人平時看著就是普通人,藏在各行各業中,其實個個手不凡,行蹤詭。”
我轉問:“你們唐家也這樣嗎?”
“我們當家有自己的底盤,平常人不知道。”說。
說到這裡,頓了下,耐心的跟我解釋說:“其實很多道家家族都是避世而居,在華夏這和平盛世裡做個形人,保存實力,謹慎的繁衍生息。”
我試探著問:“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忌憚龍麼?”
本來我以為那條龍無惡不作,殺了不人,這才有那麼多人要除掉它,可現在一想,十有八九不是這麼回事。
起碼,依著我所見到的事來說,不是龍作惡,反而是這些人在欺負龍。
我現在想起那條龍被困在地下的那種屈辱和不甘的目,心裡都一陣陣發堵。
雨萱兒目複雜,歎氣說:“龍上的力量便是原罪,你只要想想,這些家族之間有自己的規則,相互牽制,可龍一出,無論龍為誰所用,都能輕而易舉的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
我暗暗皺眉,竟然是這樣。
語氣有些憾,說:“偏偏龍生高傲,不肯低頭人馭使,於是就變了公敵。”
我明白的意思了。
等到徹底看不見李景知他們的影子了,雨萱兒拽住我的手,臉上的高傲盡消,變一副俏皮的模樣,說:“走,我還沒帶你去看我懷孕的地方呢。”
說著,是拽著我往外走。
我苦著臉說:“你就不能想想我麼?好歹我剛剛被自己男人打傷,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靜靜的坐著。”
雨萱兒嘖了聲,笑著說:“又不是第一次了,悲傷個什麼勁兒,我早就跟你說過,蕭煜那人不靠譜,你要是當初直接跟了我多好?”
我翻了個白眼,“對不起,我異。”
哼了一聲,帶我出了村子,邊走邊說:“說實話,這裡離唐家底盤不遠,不過我不敢帶你回去。”
指著右前方的大砬子,說:“翻過那座大砬子,再走個十來裡地,就是我們唐家的地盤。”
離得還不是很遠,怪不得能找到小安村的葉家。
帶著我進山,翻過一座山頭,來到兩座山中間,站在一條幹涸的河道前。
“這裡就是你懷孩子的地方?”我驚訝的問,腦子裡瞬間掠過未年野外被侮辱的種種場景。
喜滋滋的說:“對。”
看著臉上那種終於回到家的喜悅,我默默的下心中的憤怒,看這樣子,一點都不傷心,應該不是被侮辱。
看了看時間,說:“再等等,天黑之後就能讓你看見了。”
我應了聲,認命的坐在石頭上,抱著膝蓋做出請勿打擾的悲傷狀,。
雨萱兒坐在我前頭,晃悠著腳丫子,哼著歌。
看的側臉,確實跟聽話有點像,不過並不明顯,看來聽話要更加像他爸爸。
“雨萱兒,聽話的爸爸是誰?”我問。
以前我不敢問,怕揭開的傷心事。
回頭看我,眼神有些迷茫,“爸爸?聽話沒有爸爸。”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那樣子是真不知道。
我張張,沒再說話。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清雨萱兒到底是個什麼人,殺得了人,賣的了萌……
唉……
我在心裡歎口氣,看著手背的傷,算了,我還是繼續傷心去吧。
剛想到這裡,我就覺後有人看我,我轉頭看過去,正好跟蕭煜的視線對上,
他就站在山腳的林子邊,看向我目中滿是擔憂。
看見我後,他對我笑了笑,頗有些討好的意味。
我冷下臉,率先扭過頭,咽不下這口氣,不理他。
過了會,我側頭又往那個方向瞄,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我更生氣了,這個人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有,都不肯出來跟我說句話,解釋幾句。
我握銅錢劍,又想剁他的鳥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雨萱兒走到河道裡,蹲在地上拉石頭,半晌驚呼道:“就是這裡。”
說完,竟然從河道裡摳出一尊石像。
我湊近一看,發現那石像長得跟蕭煜很像。
我驚詫的看向雨萱兒,“這是你孩子父親?”
搖頭,“才不是,聽話沒有爸爸。”
說完,把那石像立起來,又去別的地方拉,沒一會,又拉出一尊石像來。
我過去一看,這石像裝扮跟蕭煜的那個一樣,但臉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雨萱兒把這尊石像立起來後,又從別的地方拉出來五個石像,裝束一樣,臉卻是不同的。
說:“這就是曆代守龍將,蕭煜是最後一個。”
我看著這些石像的位置,竟然連了北鬥七星圖。
月照在石像上,突然芒大盛。
我後退幾步,驚愕的發現月下,這些石像的影子竟然在緩緩移,聚集到一起,在地上形一個圓形,看著像是有啥東西要從裡頭掙出來。
“雨萱兒……”我想要雨萱兒走,可剛喊了聲名字,就從地上的圓圈裡沖出來一個人。
這人絡腮胡子,頭發也蓬蓬的,服破破爛爛,像是個乞丐一樣。
但他的雙眼卻異常有神,朝我打過來。
我揮劍抵擋,用盡全力接招。
不知道為啥,我總能在這人上看見蕭煜的影子,我心裡的火又起來了。
不由自主的把他當蕭煜,咬牙狠命的打他。
漸漸的,這人落了下風,狼狽的四躲,我在後面追著他打,把厲害的寒冥銅錢劍使出了燒火的架勢。
“停!”那人大吼一聲,說。
我停下,“怎麼了?”
他著氣,說:“不打了,孩子舞刀弄劍的,多不好。”
“明明是你先要跟我打的。“我不服氣的說。
他嗯了聲,說:“我本來就是想要試試龍之力,現在試出來了,我打不過。”
我收起銅錢劍,冷聲問:“你是誰?”
雨萱兒蹦蹦跳跳的過來,開心的說:“他就是讓我生了聽話的人。”
我心中一凜,“雨萱兒那麼大點的孩,你也下得去手?我打死你。”
他一邊躲一邊說:“別打,聽話不是我的孩子,他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我停下,“怎麼說?”
他小聲說:“聽話是下一任守龍將,守龍將只能有一個,上一任去世之時便是下一任出生之日。”
我倒吸口涼氣,“可蕭煜還活著。”
他搖頭,說:“他現在是魂,只是靠著鎖魂傘才看著像是個正常人。”
我腦子裡糟糟的。
他指著雨萱兒說:“沒有跟過任何男人,守龍將的出生需要機緣,至今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懷孕的,但我帶去醫院檢查過,還是。”
似乎怕我不信,他還從兜裡掏出個單子來,“我就知道沒人相信,所以特地把單子留下來了,你自己看。”
我接過,往單子上一看,還真是。
我看向雨萱兒,“那你是怎麼懷孕的?”
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把單子遞給他,腦子裡還有些鈍。
那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小聲說:“以後我得跟著你。”
我皺眉,“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生來就是要跟著龍的。”他說。
雨萱兒點頭,附和說:“他們家族都是擁護龍的,所以被滅了,現在整個家族就剩下他一個人。”
我:“……”
男人雙手握拳,說話頗有些慷慨激昂,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嚴凱在,一個頂十個。”
我拒絕再跟他們說話,轉往回走。
嚴凱和雨萱兒跟在後面。
雨萱兒說:“我跟你說,我當時就是來這個地方玩,莫名其妙的暈了一夜,然後就懷孕了。”
我腳步頓了頓,不過沒說什麼。
我還不確定嚴凱說的是不是真話。
回村子的路上,我看見地上有越野車的車印,猶豫片刻,我順著車印子跟過去,走了十來分鐘,我就看見一輛越野車停在路邊,有腳印延到林子裡。
我悄的走過去、
嚴凱在我後說:“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有我在,他們發現不了你。”
雨萱兒補充說:“嚴家擅長的就是藏聲息的本事。”
我扭頭看了雨萱兒一眼,怎麼覺得對嚴凱比對唐家的老頭子還要親熱?
正想著,我看見前頭樹上似乎掛著個人,背對著我們。
走近一看,才發現被掛在樹上的竟然是那個旗袍人。
被倒吊著,腳腕上和脖子上各有一道刀痕,全煞白。
我走到對面,胃裡瞬間翻騰起來,捂著口,跑到角落裡吐了起來。
沒一會,雨萱兒也捂著,跑到我旁邊。
從後面看,死的還算是面,可到了正面一看,竟然已經被開膛破肚,髒都被掏了出來,全的也被放幹。
這狀態,特別像村裡過年殺豬,和髒都理掉,只留下。
嚴凱站在旗袍人對面,說:“這是白家的人。”
跟著的那個老太太,的確是姓白。
“白家練得功夫是金剛不壞,能把白家人折騰這樣的,只能是他們自己人。”嚴凱說。
我吐了一陣,直到啥都吐出來了,這才站起來,“世上真有這種功夫?”
我一直以為這都是電視劇裡虛擬的,不是真的。
“當然有,不過也沒有那麼邪乎,就是從小修煉特殊的心法,加上白家祖傳的擊打訓練方法罷了。”他說。
我回想起跟這旗袍人打架的過程,的確是不怕疼,力氣大,但也不是完全傷不了。
“什麼人?”我厲喝一聲,本能的向右跑去,跳過一道,地上開始星星點點的跡,又往前走了幾步,我就看見明查居然端著個大桶,放在白老跟前。
桶裡面都是鮮紅的。
這應該就是旗袍人的。
只見白老著,從兜裡掏出一吸管放到盆裡,像是喝飲料一樣開始喝人。
而明查也有樣學樣,也找到一吸管,開始吸。
怨不得嚴凱說是白家人的手,還真是。
想到旗袍人慘狀,我決定不能讓他們這麼開心的吸。
我抓起一把土,怒吼一聲,揮著銅錢劍朝他們跑過去,同時手一揚起,土正好被風卷過去,他們上和盆子裡都是土。
明查立馬扶著白老起來,二人俱是一臉防備的看著我,但都沒有手。
我冷笑一聲,“不是要殺我麼,盡管來。”
明查和白老對視一眼,他把白老往後一推,說:“媽,快跑。”
說著,他就朝我沖過來。
我冷哼一聲,過去跟明查打了起來。
也不是什麼原因,他現在的反應很慢,而且下意識的躲著,似乎不敢跟我。
而白老,一刻都沒猶豫,轉就跑。
我用了全力,幾下就把明查打倒在地上,扭住他的胳膊,別到後,膝蓋盯著他的腰,銅錢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他裡嗚嗚的,卻不敢大幅度的反抗。
我能覺到他的狀況很正常,眼下,他對我的畏懼似乎是從心裡發出來的。
我暗暗皺眉,不至於啊,他又沒傷,真用盡全力跟我打,有大半的機會能逃走。
猶豫半晌,我一腳踢在他的上,同時松開他的手,在心裡跟葉五說:“你跟著他,看他去了什麼地方。”
葉五捧著下出現在我邊,幽怨道:“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趕去。”
明查一看我不殺他,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跑了。
葉五盯著還有些癟的腦袋,捧著下飄在明查後。
“為什麼要放他走?”嚴凱過來說。
我說:“暫時不想惹怒白家,而且我也想知道是誰慫恿白家過來找我麻煩的。”
聽雨萱兒說了這些家族,我始終覺得白家突然冒頭,應該是他們中間達的某種默契,現在我想要知道都有哪些家族跟白家站在同一立場。
嚴凱搖頭,說:“你要記住,你是龍,做事不需要顧忌什麼。”
我挑眉,自嘲道:“別說我上只是有個龍影子,就是那條真正的龍都被在鬼門關,彈不得。”
一說到這個龍,我突然想起那片角,能讓蕭煜那麼忌憚,還敢肆意的打龍,那人到底是什麼份?
“對了,他們為什麼要喝?”我納悶的問。
嚴凱嗤笑一聲,“那是白家傳下來的怪癖,原因不得而知,不過我猜測他們這就是一種心裡疾病,類似於強迫癥,據說白家的孩子接訓練後,每天都會飲用鮮。”
我胳膊,這個家族可真夠瘋狂的。
“嚴凱,你懂得多。”我似笑非笑道。
我才注意到這人不僅有醫院的單子,居然還知道你強迫癥什麼的,不像是在深山裡待的人。
雨萱兒說:“他是怪,活了不知道多年,每年都會出去。”
我心中一凜,詫異的看向嚴凱,他竟然是怪!
“你是什麼怪?”我追問道。
他說:“狐貍。”
我驚訝不已,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狐貍不是姓胡嗎?”
“那是東北家仙,我不是仙籍,就是個散養的怪。”他說。
我點點頭,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本來要把奇葩人的埋了,但嚴凱說白家會派人過來理,我也就沒手,回了之前待著的村子。
我回去後沒多久,葉五也回來了,臉慘白,裡嚷嚷著嚇死了,話都沒說就鑽進桃木盒子裡不肯出來。
“怎麼了?”我在心裡問他。
他讓我閉上眼睛,我閉上後,就看見明查追上白老,兩人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停在一個村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