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前頭看看。”他似乎比我看得開,“你總有一條會想起來的。”
我仔細搜尋腦子裡的記憶,真的毫無印象。
而且,自從龍之魂給我融合後,只要到悉的東西,就算是千年的事,我的腦袋裡也會出現相應的記憶,可我對這個男人完全沒有。
他的看著年齡不大,可他手上不流,手有那麼詭異,我有些不確定他的年紀。
走到已經倒塌的一線天前,他突然扯下臉上的面,一下子扔在地上,“你都不記得我,我還帶個什麼勁兒。”
我沉默不語。
視線掠過眼前的那堆碎石,我驚呼道:“這裡頭有。”
石頭裡正在往外滲鮮紅的水。
朱斬蹲在石頭前,看著地上的水,皺眉說:“他們果然在這裡養蠱。”
說著,他突然起,走到我跟前。
我嚇了一跳,警惕的問:“你要幹什麼?”
他看著我的臉,眉頭越皺越,說:“怎麼又變紅了?”
變紅了?
我想起臉上的印記,連忙拿出鏡子,看清我臉上的紅印之後,我差點出來。
紅的像是隨時要滴。
“你把蠱摁死在我的裡,它的在我裡蔓延,才會這麼紅?”我努力的想要找個解釋。
朱斬搖頭,半晌突然眼前一亮,說:“很可能母蠱還活著。”
他整個人都興起來,轉就往寨子裡跑。
我跟上去,看著他在已經塌了大半的寨子裡找到天黑,最後把目放在寨子一角的水井上。
他著下,說:“只有這裡還沒找過。”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一捆繩子,一頭綁著井邊的大石頭上,一頭拴在他的腰上,順著水井往下。
我站在井邊,往井裡看,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從包裡拿出手電,往裡一照,立馬看見一雙泛著黃的眼睛。
“井底有東西。”我沖他喊。
剛說完沒一會,一只碩大的死老鼠被他從井裡扔出來。
老鼠的四肢孩子搐,腦袋卻耷拉著,沒一會就沒了靜。
這人作還真是快。
過了好半天,井裡還是沒有靜,我往裡喊:“朱斬,你沒事吧?”
下一刻,他就從井裡躍出來,上噠噠,還在往下滴水,手上著一條拇指的蟲子,通紅。
他手跟我說:“桃木盒。”
沉默了一路的葉五幽幽道:“桃木盒子是我的,你用柳木。”
朱斬倒是沒跟他爭,“也行。”
我把盒子拿出來,遞給他。
他把那蟲子裝進去,看向我,“給我兩頭發……”
說完,看著我一頭板寸愣住了,若無其事的收回目,說:“給我一紅繩。”
我撇撇,又給了他一紅繩。
他用紅繩把柳木盒子綁好,然後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明的袋子裝進去。
“走吧。”他沖我笑著說。
這就完事了?
我滿心的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半道問他:“你帶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著自己的臉,“等你想起我的時候,就會明白我今天的用意。”
我皺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離開時很平靜,李家的人也沒再出現。
“蠱是李家養的?”我問他。
他冷笑著說:“算是吧。”
我疑的看著他:“那他們為什麼不來搶?”
他解釋說:“李家人不知道母蠱還活著。”
他似乎也意識到越說越偏,跟我仔細解釋說:“李家如今的人雖然姓李,但活下來的都是當初那巫族人贅的那一脈,可以說如今的李家就是巫族。”
我驚駭不已。
他轉頭看著我說:“這就是繁衍的力量。”
有道理!
我第一次有些贊同他的話。
我們走出睜眼死已經是兩天後,朱斬的手下早就等在村子裡,一看見我們過來,立馬迎上來。
領頭人低頭說:“老板,又出來個睜眼死,已經走到我村外,我們沒有發出聲音。”
言外之意,那人還活著。
我來了興趣,率先往村外走。
我趕到村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人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看著背影倒是正常,可等我繞到的正面,發現雙眼閉,一張一合。
在的舌尖上有個手指肚大的紅點。
朱斬把柳木盒子從袋子裡拿出來,走到人面前,緩緩打開。
只見嗖的一聲,盒子裡的母蠱趁著人張的時候,沖進的裡。
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啃掉了人的舌頭。
我心裡一涼,退後兩步。
母蠱窩在人的裡,跟朱斬對視。
朱斬沖我做了個手勢,讓我去看人的後背。
我心裡也確實好奇,就拿出匕首,把人背上的服劃破,發現的後背上都是紫印記,雜無序。
用手機拍下來後,我對朱斬點點頭。
他立即把母蠱從人裡拿出來,放進盒子裡裝好。
母蠱離開的一剎那,人猛地睜開眼睛,同時背上的紫印記立即消失。
人瞪大著眼睛,摔死在地上。
朱斬掏出手機,“來,這是我的手機號,把照片發給我。”
“哦。”我也沒想別的,把照片用彩信的方式發了過去。
他一雙桃花眼笑的春風漾,滋滋的往村裡走。
我覺這人越來越奇怪。
在村裡吃了頓飯,他就讓準備車送我出去。
“你不是還要去唐家的壽宴?”他說。
“你怎麼知道?”我驚道。
他低頭,靠近我,說:“你和蕭煜的事,我都知道。”
說完,他似乎是怕我不相信,又加了一句:“從頭到尾。”
我被他說的雲裡霧裡,迷迷糊糊的上了車,直奔最近的機場,一直到下了飛機,看見來接我的李泰,我才回過神來。
朱斬就讓我這麼走了。
“誰讓你來接我的?”我問李泰。
他回道:“小白,他們中午到的,正在家裡等著你。”
我點點頭,滿心的疑。
回去後,我跟小白他們說了這幾天的事,林巖和林石目瞪口呆,小白卻是愁眉鎖。
半晌,他讓到院子裡,想要單獨給我說話。
“你是不是中過蠱?”他問我。
我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小白沖我擺擺手,示意我蹲下,然後說:“我聞出來的,你上還有那蠱蟲的味道。”
我著肩膀,“會不會有什麼後癥?”
臉上的紅印已經消了,但肩膀上還剩下幣大小的印子。
他搖頭,說:“不會,你是龍,不會出事。”
我心安了不。
小白接著說:“我是想跟你說,晚上就出發去唐家。”
我點點頭,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你要做好準備,雨萱兒失蹤了。”他說。
我心頭一涼,“怎麼失蹤的?”
他搖頭,“不知道,已經三天沒跟我聯系。”
我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你們兩個有聯系?”
他倒是坦然,說:“對,所以我們過去怕是很危險。”
跟他說了會話,我們兩個就出發往唐家去。
林巖和林石也想去,我們沒同意。
路上小白就跟我說唐家難進,等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知道是怎麼個難進法。
每個進去的賓客都準備了厚的賀禮,還要經過唐家人嚴格的份檢查。
比起居在偏遠山村的其他家族,唐家主宅子建造的十分高調,位於市郊的山裡,建造的跟城堡似的。
“是誰跟我說這些家族低調?”我看向小白。
他鼻子,“他家是個意外。”
我歎口氣,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地方。
本來我還在想怎麼進去,沒想到小白帶我走到門口,拿出一張卡,淡淡道:“蕭先生的禮。”
守門的人看向我們,扭頭跟邊人耳語幾句,那人匆匆離開,過了十來分鐘又回來,說:“請進。”
那人領著我們穿過大廳,上了二樓的房間,我們進去後,立即關門離開。
我皺眉看著小白,“這……”
他沖我擺擺手,先在房間裡繞了一圈,然後才說:“這裡沒有唐家鬼軍。”
“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唐家肯定會有所防備。”我說,這種況下要去奪取法,可就難了。
小白搖頭,“不會,今晚朱唐兩家搞不好會打起來。”
我突然想明白了,“朱斬拿蠱是為了對付唐家?”
可唐家不是依附朱家麼?
小白剛要說話,門就被敲響,他深吸口氣,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個男人,低頭說:“小爺,主人要見你。”
爺?
小白嗯了聲,出了門。
我想要追上去,卻被那人攔住,讓我在房間裡等著。
我在房間裡走了兩圈,手機突然亮了下,是朱斬發的短信,讓我出去轉轉。
我猶豫片刻,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正好看見小白跟著那人往後院走。
而其他來賀壽的賓客也是進了後院。
我混在人群裡,悄的進了後院。
路上,我聽見前面兩個人說話,在談論龍的事。
“我剛才看見唐家那長不大的爺領著龍進來了,你說唐家在打什麼主意?”
他邊的人噓了聲,然後說:“這你就不懂了,聽說上一任守龍將出自唐家,唐家還有個旁支丫頭喝過龍。”
那人嘖了聲,“怪不得朱家容不下唐家。”
我暗暗皺眉,半晌,低聲音,問他們:“唐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倆人嚇了一跳,轉頭看了我一眼,“新人?”
我點頭,“我說葉家旁支,剛道。”
他們這才放松警惕。
“唐家本想要靠著龍重新起來,誰知道最後竟然會落得個兩頭空。”
另外一人別有深意道:“我還聽說唐家的下一任掌舵人看上了守龍將,非要嫁給他。”
說到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他們口中的守龍將不是聽話,而是蕭煜。
聽的差不多了,我讓葉五使了個鬼遮眼,悄離開。
“你要去什麼地方?”葉五問我。
我想了想,冷笑著說:“去找那看上蕭煜的人。”
說來也巧,我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前方有一隊人過來,抬著紅布轎子,舉著白燈籠。
走近了,我才發現他們都不是活人。
這些人停在我面前,轎子裡的人出來。
看清的臉,我腦子裡立刻蹦出來一個名字:唐雨蝶。
緩步而來,穿著白紗,像是仙子。
就是在三途沙海,差點將蕭煜打的魂飛魄散的人。
唐雨蝶走到我跟前,笑著說:“意外麼?”
“不意外。”我冷笑著說。
繞著我走了一圈,說:“蕭煜已經死了,就算是你是龍,也逃不過我的掌心。”
語氣中的狠厲,讓我心裡無端的發慌。
難不真是馴龍人?可是在三途沙海的時候,明明是怕我上的龍。
“你放我進來的?”我問。
現在想想,我能順利進來,肯定有的手筆。
承認了,說:“當然是我,不然就憑著你,這輩子也別想進來唐家。”
我沒耐跟耗,總覺得最近的事有些偏離之前預想的軌道,“想要幹什麼?痛快點。”
突然來到我面前,冷聲說:“把蕭煜的那一魂出來。”
我攥兜裡的封牌,“不可能。”
呵呵笑著,“這可由不得你。”
退後兩步,跟在後的鬼軍緩緩朝我近,我站在原地沒,“唐雨蝶,你難道忘了你當年是怎麼死的麼?”
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衫襤褸,手腳並用的在前面爬,我提著銅錢劍走在後面,臉上都是。
在爬到懸崖邊時,我揮劍砍掉了的腦袋,聲音嘶啞:“傷他者,死!”
唐雨蝶臉瞬間沉,抬頭,示意鬼軍停下。
我把銅錢劍橫在前,冷笑著說:“還想再死在我手裡一次?”
一臉的驚訝,“你竟然想起來了。”
我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想起來的不多,只是的名字,還有那副畫面。
但想起這些,已經讓我心裡難的不行,像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唐雨蝶轉要走,我勾起一抹冷笑,“來都來了,關於唐家的事,咱們得好好談一談。”
我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