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我,慈悲的那半邊臉目和,而神扭曲的半邊臉眼中卻閃著詭異的。
“你進來做什麼?”他緩緩說。
“我進來找你。”我說著,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蕭煜,你怎麼變這樣了?”
他淡笑著,突然起,慈悲的那半邊臉也變得有些可怖,他快速的扣住我的脖子,“我如今是什麼樣子?”
他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卻帶著一子邪。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連後退,想要避開他,卻不想他追著我,離開了燈芯的位置。
而就在他離開燈芯的那一刻,佛燈裡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走。”他在我耳邊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跟正常蕭煜的聲音是一樣的。
說完,他猛地推我一把,形後撤,眨眼的功夫再次坐到燈芯上。
在他坐上的那剎那,佛燈裡再度恢複亮。
“不走,想要留下來陪我?”他肆意的打量著我。
我看出他沒有傷害我的意思,下心中的害怕,想要搞清楚這裡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不想他對著我一揮手。
我只覺像是一子打在我的心口,不疼,我卻被擊飛出佛燈。
還沒等我落地,腰上突然纏著上一紅繩。
我直接被扯得摔在李君旁邊,一抬頭,正好看見他手心上的蟲。
看見這條蟲,我後脖頸子一陣發涼。
李君的這條蟲要比麗雅的兩倍多,上還有黑的花紋,此時正揚著脖子,死死地盯著我。
大有我一下,它就咬死我的架勢。
我要是個人,也就不怕了,可我現在是個魂,而蟲是專門對付魂的。
李君角還有未幹的跡,雖然坐的筆直,但一直在發抖。
“不用張,我無意傷你。”他說。
“那你抓我做什麼?”我防備道。
他看我一眼,嗤笑道:“你在我面前離魂跑到佛燈裡,我抓住你,難道不是禮尚往來麼?”
我語塞。
他笑了聲,拿著佛珠的那只手在蟲頭上了下,蟲低頭鑽進他的袖子裡。
他死死地攥住手中的佛珠,冷聲道:“我不信佛。”
我翻個白眼,心想騙誰呢,不信佛拿個佛珠幹啥?
“我之所以拿著這串佛珠,是為了止疼。”他看向旁邊桌子上的佛燈,說:“如果我不拿,就會渾痛,像是被螞蟻啃噬一般。”
我心裡一沉,“你對佛燈做了什麼?”
他閉眼,深吸口氣,說:“我的心頭落了佛燈之中,我本想借著心頭,收服佛燈,誰想會被它制住。”
我吃了一驚,他真是瘋了,佛燈雖然是個死,可上覺得靈力連蕭煜都奈何不了,他居然妄圖收服。
“我知道你會覺得我瘋了……”他苦笑著說:“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想要對付馴龍人,必須要有佛燈。”
我心中警惕起來,心中有千萬個疑問,卻強忍著沒開口。
他看向我,道:“或許咱們可以合作。”
“你想怎麼合作?”我問。
他指著佛燈:“想要把馴龍人徹底殺死,必須要用佛燈,而且現在蕭煜的一魂在佛燈之中,你若是跟我合作,等到把馴龍人解決,破了佛燈對我的控制,我就把佛燈給你。”
我想了想,說:“可以。”
他點了點頭,走我腰上的紅繩,道:“蕭煜正在院外等你。”
我從地上起來,看他一眼,跑出了院子。
一出門,果然看見蕭煜抱著我的站在牆角。
看見我出來,他把手上的蠟燭熄滅,我眼前黑了一瞬,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裡。
“先離開這裡。”我說。
等到離得遠了,我才把跟李君的對話說了一遍。
“我覺得李君有問題。”我沉聲道:“他知道朱斬是馴龍人也就罷了,還說佛燈能克制馴龍人。”
他輕飄飄將蕭煜調查千年的事說出來,僅僅憑著他是李家人,是巫族後人,本不可能知道這些。
蕭煜沉思半晌,說:“他只說要合作,其他的都沒做?”
我點頭,經過蕭煜這麼一提醒,我眼前一亮,“快回去。”
剛才在我看來,明明是他占盡優勢,可他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什麼都沒做。
如果他真的要跟我合作,完全可以趁機對我些手腳,防止我反悔。
除非,他說那些話只是緩兵之計。
沒準在他眼中,剛才是我更有機會除掉他。
畢竟剛才他本人似乎行不便,手上只有一條蟲。
我和蕭煜回去的時候,李君已經帶著佛燈離開。
我懊惱不已。
蕭煜寬我說:“沒關系,以後還會有機會。”
我點點頭,心裡還是很鬱悶。
往回走的時候,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在佛燈裡看見的景跟他說了。
他倒是淡定,“我已經猜出來了。”
“啊?”我詫異不已。
他解釋說:“朱斬讓佛燈進三途沙海,就是為了這個,說實話,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死界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而我的那一魂自從進死界,就已經完全與我剝離,朱斬或許了手腳。”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朱斬先打散你的魂,讓你的一魂進死界,而後又設計讓那一魂進佛燈,咱們本不知道他對那一魂做了什麼。”
蕭煜點點頭。
我歎道:“朱斬這老狐貍……”
說話的功夫,我和蕭煜已經回到住的地方,一進門就看見十壯和九,兩個人表都不大對勁。
“怎麼了?”我忙著問,他們是去察看曉天下的況,難道出事了?
他們還沒說話,朱彥靠著牆,說:“他們兩個剛剛見證了一場淒的故事。”
九說:“曉天下沒了封牌,已經魂飛魄散,男人悲傷過度,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朱彥嗤笑道:“什麼悲傷過度,他那是沒人給他續命,堅持不住。”
“你知道什麼?”我皺眉問朱彥。
他回道:“前不久我和婆婆去找過曉天下,我是出馬弟子,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看似病重的是曉天下,實際上要死的是男人,那樣完全是為了給男人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