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陸心蓮還在發脾氣讓王芳芳滾, 陸正琦生氣沒禮貌, 鬧得不可開。品=書/網

林菀就跟大嫂二嫂告辭, “我們家裡也包了餃子，回去下餃子迎年。”對掛兒幾個孩子道“走，去三嬸家吃餃子。”

大年夜小孩子們也熱鬧, 都想跟著大人守歲，會玩到困得不行為止。

又邀請倆嫂子出去玩玩, 過年是人難得的休息日, 可以玩得天經地義。

大嫂二嫂也吃飽了，倆已經有經驗, 聚餐的時候就趕吃，免得有什麼變故吃不飽。

陸二嫂笑道“那咱們就去熱鬧熱鬧。”

反正金大夫不在家, 他屋子空著。

一群人跟著林菀和陸正霆走了, 老陸家瞬間冷清下來。屋裡王芳芳已經跑到西間躲著抹淚, 東間陸心蓮則氣呼呼意難平, 怎麼四哥徹底變了？護著江映月, 這會兒連王芳芳都護著？

陸老太又喊大嫂二嫂收拾桌子倒水給大家喝, 可惜外麵一個人沒有。

這年過得, 要多鬧心有多鬧心。

林菀他們回家，開著收音機，嗑瓜子吃花生, 還有林菀自己做的山楂糖、薄荷糖等等, 拿出來給孩子們隨便吃。又有陸大暗熱思業暮19用橋芾錘林大夫拜年，林菀也都給把瓜子或者給一塊糖, 還讓孩子們跟著他們出去玩兒。等孩子們回來的時候，他們的口袋也都裝滿了。尤其陸明良和陸明，他們口袋裡居然還有錢。

陸明沒注意，陸明良卻記得清楚，哪個案了一，哪個五分，還有大娘嬸子等等都給了錢。

陸明良拿出來給林菀。

林菀笑道“給你娘，這是你得的歲錢。”

陸大嫂自然不肯要，要不是沖著林菀，人家誰給明良錢啊，往年一分都沒呢。這時候大家都張，誰家也沒什麼閑錢，自家孩子給個兩三分腰就算了，其他孩子都是給點吃食，錢是斷然不給的。

林菀就讓他們自己攢著，留著買紙筆本子，還拿了零錢出來給孩子歲錢。

掛兒不但幫著家裡乾活兒，還負責照顧欠兒和明瑞，而且上學也認真學習不錯。

陸明良比掛小兩歲，但是把小明照顧得很好，又富有正義。

這倆孩子表現好，林菀一人給了五。

小明學習最好，又乖巧聽話，讓大人省心，給他兩。

欠兒、明瑞還小，不惹麻煩，好好吃飯睡覺跟著姐姐哥哥們玩兒就很好，也給一。

孩子們都驚呆了，他們出去除了陸明良和小明，別的孩子都沒錢。也不是大人偏心，因為他們家自己的孩子也沒歲錢。沒想到三嬸居然給他們這麼多錢！

要知道過年的時候，陸老太給大孫子歲錢，吹吹呼呼的也就給五分，給大孫兩分，其他孩子一分沒有。

果然跟著三叔三嬸有吃，有錢花！

林菀對大嫂二嫂道“這是給孩子的歲錢，是我的心意，不是大人的人，你們既不要為此有負擔，也不要拿走，就讓他們自己拿著做點有意思的事兒。”

大嫂本來還犯愁自己沒錢還人呢，這會兒聽林菀這樣說，又慚愧得很，兒子還在三房養著呢。

陸二嫂就大大方方地讓孩子拿了，“你們都好好聽三嬸的話，別聽小姑的說什麼讀書沒用。”

孩子們響亮地應了。

掛兒“我們一定會好好學習，好好聽話的，有好榜樣和壞對比，我們知道要變什麼樣！”

大人們都笑起來。

初一大家拜年，沒回家的知青們也都來給林菀和陸正霆拜年，卻沒見到王芳芳，據說病了。

初二林菀就和陸正霆帶著陸明良和小明去了林家。知道林大夫回孃家，不人都上門拜年問好，還有老太太特意在家等著。對他們來說，正月拜年是很要的事兒，也是非常重要的禮節，尤其對自己尊重的人，如果正月不給拜年，哪怕平時說一萬聲都不頂事的覺。

陸正霆也順便跟大隊商量一下他們種草藥的品種和規模，擴大常用草藥的種植麵積，同時可以試種一些當地沒有的，培育功以後就能獲益。為了響應大隊種草藥的號召，現在家家戶戶房前屋後，凡是有掌大的地方，都能讓它長草藥。還有河邊沿，也盡可能長需要的草藥，以後種草藥也是大隊的一項長期副業。

等林菀和陸正霆回到大灣村，陸正霆又和五柳大隊的乾部們商量一下，讓大隊擴種草藥、花椒、枸杞等。當地的山地有些種不來莊稼，因為陡峭堆梯田也不行，但是用來種樹和草藥就很合適。當地的土質尤其適合花椒等的生長，而花椒的用很大，用途也很多，大量種植也不怕用不掉。

大隊已經從陸正霆的建議裡得到好，就如同從林菀對醫務室的建議益一樣，現在更是言聽計從。隻要不違背政策，不浪費人力財力，當然要支援。

今年節氣早，過了元宵節就開始耕地種地，全大隊的勞力又忙碌起來。

尤其那些一塊塊一層層的梯田，牲口不方便，隻能人力拉梨耕地，又累又慢。

而金大夫沒回來，醫務室裡林菀一個人做主，加上縣醫院給撥了藥品、醫療械等，提升了醫務室的裝備水平，所以五柳大隊的醫務室一下子就忙起來。

這日林菀剛帶著李金玲做了一臺結紮手，件是邱水英的姐姐，之前來看過嚴重的婦科病。

後來婦科病輕了，但是也容易懷孕。已經有五個孩子，三男兩，不想再生了，就主來問林菀有沒有辦法不生孩子。

林菀帶環和結紮兩種方式，讓回家商量。水英姐選擇結紮，一開始婆婆不同意，後來強起來，男人也覺得孩子不沒必要再生，也同意結紮。

這時候大城市裡已經開始號召計劃生育，但是並沒有強製，不過很多雙職工的婦都會在生育三四個孩子以後選擇結紮。孩子多了養不起，而且耽誤婦上班、做活兒。

不管男，結紮都是非常小的手，公社衛生院就能完，林菀這裡現在有工，也可以輕鬆完。

林菀摘下醫用手套放在托盤上，等會兒要一起清洗消毒。拿過病例寫了況，對邱水英道“你姐姐手很功，在這裡休息觀察半天，晚上就能回家吃飯睡覺。”

邱水英很高興，“多謝林大夫。”

“林大夫！”門口湧來一群知青，他們紛紛問著，“招實習大夫，什麼標準啊？”

現在醫務室人手不夠，林菀就跟大隊商量要從知青裡麵再招幾個穩重、勤、細心的知青來幫忙，這一次不靠關係，林菀自己選。

訊息一放出去，知青們就激起來，一下工紛紛跑來問。

林菀“就隊長說的那幾個要求，細心認真不惹是生非。”既然是知青，年輕又讀書的人，沒有笨的。

他們一聽紛紛遂自薦，都要報名參加考覈。不用下地勞，待遇還好，誰能不心？

屋裡邱水英聽見，湊到林菀跟前，“林大夫，你看俺中不？”

林菀“你要是能學學識字寫字，會寫會認病例就行。”

讀書識字是當大夫的基本要求，如果不會寫字，日常真的很不方便，畢竟也不是醫好到逆天可以讓一群文化人給服務不是？

一說識字邱水英蔫了，認識的字加起來沒有三百個，會寫的估計沒有五十個。

林菀看一副非常失落的樣子，就問“你會接生是吧？”

邱水英眼睛一亮，“對的，林大夫，我接生過十幾個孩子了呢，沒有一個出事的。”

林菀點點頭，“那我們可以放寬要求，專門招你進婦產科。”邱水英不識字，可以讓識字的知青幫忙，分組搭配，乾活兒更方便。

知青們畢竟都年輕，大部分十六七歲，都沒結婚，更別說生孩子，讓們幫婦檢查婦科都害臊排斥，要是幫忙接生那更困難。所以，這方麵還是鄉下婦或者已婚婦更合適。

這時候鄉下絕大部分接生都是土辦法，不去醫院。條件好的可能在炕上鋪上乾凈的沙土或者草木灰。如果天暖和，有些家境不好的，怕弄臟了炕直接讓產婦在院子裡圍個破草簾子生，把汙穢弄在外麵，清理乾凈再進屋。而且難產也不去醫院，更不會剖腹產，哪怕因為狹窄會撕裂會□□也不知道要側切，導致很多人因為生產而撕裂，常年發炎等。

用土辦法接生，產婦、孩子都容易出事，尤其孩子夭折率高，甚至一兩命的事兒也不。

所以林菀就想鄉下醫務室其他的沒那麼迫，婦產科是必須要有的。這樣就需要補充大夫，最好有接生經驗，又肯學新東西，不倚老賣老不自以為是的婦。

聽林菀說讓邱水英來，李金玲急了，難道林大夫是針對？

李金玲去年給婦們做婦科檢查的時候，沒挑剔、抱怨，嫌臟嫌累，但是林菀一直沒說什麼，還以為林菀不知道呢。

這會兒怎麼好像要把給頂了呢？

“林大夫，咱們大夫夠的，要招倆男的。”金大夫走了，隻有胡向和孫旭。胡向還湊合，孫旭這東西本不當個人用。

林菀瞥了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你說了算？”

李金玲雖然不服氣，卻也不敢頂，生怕被林菀直接給撅回來沒麵子。

突然之間，忐忑的很，有些後悔過年回來沒給林菀帶點禮。很多回家的知青都給林菀帶了禮，他們還不是醫務室的大夫，這個大夫反而沒帶，似乎有些不大好？

之前覺得自己不必結林菀，這會兒卻發現林菀能夠掌握自己的工作，一下子慌了。

林菀看了看院子裡的知青，經過幾個月的接瞭解，還問過生產隊長關於知青們的秉，哪個格善良溫和，哪個暴躁，那個心不正，大家都看在眼裡，自然也有數的。

林菀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都是平時醫務室裡會宣傳的一些衛生醫療知識。

有些人平時不注意積累，聽說招大夫又覺得自己沒關係肯定選不上，也並不主學習這些容，這樣就淘汰了一大半。

剩下的再據格、秉等試試，又淘汰大半。

最後林菀就選了兩個男知青，兩個知青，加上邱水英，一共五個人。

其中有個知青趙艷秀，比別的孩子都壯一些，黑黃麪皮，力氣也大，被其他知青趙漢子。

有個弱的知青看都選上了，而自己卻沒選上，很是不服氣，“林大夫，我文化課比趙艷秀好，而且剛才你問的衛生知識我也比回答得多，怎麼選上，我卻沒呢？”

林菀看了一眼，“你什麼名字？”

“我任空翠！”盯著林菀，很是不滿。

林菀哦了一聲，“任知青，你太弱，照顧自己都勉強，怎麼能當大夫幫助病人？醫務室每天那麼忙，正需要人的時候，結果你暈了、吐了、需要休息需要人扶，你說有沒有人能接替你？”

這個任知青平時上工整天請假，反正從頭到腳凡是能疼的地方都疼過，頭暈心跳加速等等的理由也用爛，請一天能歇三天的那種。

就算可能真的如此，並不是裝的，林菀也不可能讓來醫務室，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是招一個大夫啊，還是招個小姐啊。

任知青卻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隻覺得林菀對有偏見，歧視這樣漂亮弱的孩子，“那各方麵也不出，為什麼是？”任知青指著趙艷秀，長得那麼野還好意思艷秀！

林菀“趙知青健康，力氣大，如果醫務室有需要抬擔架的時候，就很合適。”

“那男人不是力氣更大？”有男知青不服氣。

林菀冷冷地懟回去，“要是產婦和家屬讓你們接生你再來攀比吧。”

胡向一直在屋裡憋著，年後他來了就規規矩矩的，不敢做林菀討厭的事兒。這會兒他忍不住了，走到門口吼道“林大夫願意找誰幫忙就找誰，不服氣憋著！”

孫旭立刻跟上，“對，不服氣憋著。”

邱水英卻激得很，拉著姐姐的手，“我能到醫務室幫忙啦，以後我就是實習大夫啦。”

姐姐也很激“你可跟著林大夫好好學。”

“那是自然。”邱水英又問林菀“林大夫，我啥時候來上班？”

林菀“我跟大隊說一聲，下午你們就來。”

實習大夫半產，農忙就要去乾活，不過依他們醫務室的忙碌程度，自然不需要去的。

農忙開始，意味著那些筋骨損傷的勞力們又要有麻煩。林菀讓人早準備了一些膏藥。凡是有需要的，拿著大隊病歷本來買，直接在醫務室糊上，方便省事，晚上回去睡一覺能舒服好幾天。

忙了陣子，林菀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把家裡收拾一下。

快晌午的時候，拿了臘腸臘下來，做個蒸臘腸，臘丁炒香乾，再把薺菜、馬蘭頭之類的鮮野菜燙一盆，用麻油細鹽拌一下。

陸正霆領著陸明良和小明從學校回來。

年後他一直帶著大隊的老師、會計、文書等人一起編寫林菀的那套培訓筆記。林菀跟他一起係統地分類了一下，分急救、婦科、產科、兒科、傳染病、眼科、科、外科等，另外還把中草藥、中醫辯證法等單獨分類。

在這種工作上，陸正霆要求相當嚴苛，一個字一個標點都不能錯，所以進度並不是很快。加上現在農忙，會計、記分員們也要跟著農忙，也就隻能找幾個弱力微的知青幫忙。反正他們下地賺不到多工分，但是都讀書識字，隻要夠專心認真就可以勝任。

“娘，小測驗我得了滿分！”小明把本子從陸明良的書包裡掏出來給林菀看。

原本幾個孩子都在育紅班的，今年秋天才能上一年級，但是掛兒嫌育紅班教的東西太，所以就要求上一年級。要轉，陸明良和陸明自然也不甘落後，也跟著轉。反正育紅班、一年級都在一個大教室裡，除了學的東西不同，其他也沒區別。

不過到了一年級孩子們的差別就更明顯了。

小明現在是一年級的第一，掛兒第五八，陸明良則要靠後數。畢竟他們沒讀過一年級上學期，直接下學期，有些東西不會。育紅班的時候學過一些基礎，但是看孩子為主，學東西也僅限於拚音、上中下人口手以及簡單的遊戲、數數等。

林菀接過去看了看，笑道“哎呀，小小孩子這麼厲害呢。”又看陸明良。

陸明良慚愧地低下了頭，小聲道“三嬸，我沒考好。”

林菀哈哈一笑，他的頭，“咱們考試可不是為了看分數和排名的，而是為了看看學了什麼東西，什麼會了什麼不會？不會的趕補補課。隻要認真學習，認真答題，考好考不好，都是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