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褚國雲帝,彆來無恙
雲傾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是……褚雲逸!
前世裡與有關的每一個人的所有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聲音。
轉過,視線投遞過去,拿著一把摺扇站在那裡的男子正是褚雲逸。
這一次,他穿的也是常服,絳紫的料,頭戴著鑲嵌了綠寶石的玉冠,領口袖口做了紅邊,袍上用金繡著雲紋……通華貴,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的尊貴。
且,陪在他邊的,除了他自己的人,還有軒轅的員,雖也是常服,但上次宮宴上,雲傾是見過這位員的,坐的位置是一品大臣。
這是已經公開份,去宮裡見過皇帝了。
“郡主,朕……正好本公子今日到街上來逛逛,遇到了郡主,不知郡主可賞,請本公子去旁邊的茶樓喝一杯清茶?”
褚雲逸輕輕搖著他手裡那把摺扇,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惹得周圍好幾個姑娘不斷的朝他送上秋波。他卻隻是笑的著雲傾:“本公子那日說過,郡主過幾日便知道本公子的份了,不知郡主如今可是知曉了?若是不知,本公子待會兒親口告訴郡主也可。”
小竹見雲傾並未說話,就知道並不是很歡喜這公子,遂站在了雲傾的前麵:“你是何人,我家郡主為何要與你去茶樓?速速離去,莫要糾纏!”
“郡主邊的這小丫鬟倒是有趣,”褚雲逸的視線落到小竹的上:“模樣也長的好,我褚國是冇有這般水靈的姑孃的。”
“這是本郡主的妹妹,自然生的水靈,”雲傾臉上不帶任何的緒,隻將小竹拉了回來,淡漠道:“既然逸公子有此雅興,曹大人也在,本郡主若是壞了逸公子的興致,倒顯得我們軒轅小氣了,那……逸公子請!”
褚雲逸既然跑到大街上來,又穿著常服,自然是不想旁人知曉他的份的,褚是國姓,若稱呼他“褚公子”也不合適,是以,便隻能稱之為“逸公子”了。
這也是在向褚雲逸表明,確實知道他的份了。
“郡主盛,本公子卻之不恭。”褚雲逸笑開了角,客套一句,便率先走向了旁邊的茶樓。
“小竹,你且回去,與家裡說上一聲,我與褚國來的貴客在茶樓喝茶,半個時辰後便回去。”雲傾這樣待小竹。
褚雲逸是個極度危險的人,自然不會讓小竹跟著一起去。
這“家裡”的意思小竹也明白,不止是要通知州和桑靜香,還要通知軒轅夜闌。
且,雲傾這句話裡麵,既說明來的是“褚國”的貴客,又說了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冇回,那就算是在褚雲逸這裡出的事,這個責任,褚國是要承擔的。
“是,郡主。”小竹是個聰慧的,馬上就聽懂了雲傾的全部意思,再看向褚雲逸,更充滿了防備。
心裡擔心雲傾,卻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幫不了雲傾什麼,便道:“好的,郡主,我這便回去與家中將這裡的況說清楚,不過,茶水寒涼,您也不要多飲,小竹很快便帶人過來接您。”
說完,也冇等雲傾再說什麼,就匆匆的去了。
褚雲逸聽到雲傾這樣待小竹,腳下步子未停,眼裡眸微閃。
半刻後,茶樓二層靠街的單獨雅室,褚雲逸看著雲傾不卑不的坐在了自己的對麵,將他那扇子收了,遞到自己手的侍從手裡,端正的坐好了,才貌似閒話家常的道:“你邊那個丫鬟,便是那一日,與你一起懲罰叛徒的那一個吧?就隻是因著幫你懲罰的那叛徒,就了你的妹妹了?郡主的妹妹竟然是如此好當的?”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回憶起上輩子有關於雲傾的一切的事,總算讓他想起來幾件重要的事,那還是他離開了軒轅,回到褚國,與軒轅夜闌在戰場相見之後的事。
探子回報家因軒轅夜闌離開上京城後,被軒轅玨和江初雪誣陷通敵叛國,滿門慘死,他就以此事故意刺激軒轅夜闌,果真讓他鑽了空子,斷了軒轅夜闌一條手臂。
那以後,他也是以為雲傾就那樣死了的。
可是後來又得到一條訊息,疑似有人在江州荒野見過,那時,軒轅的江州,大旱之後,顆粒無數,若雲傾一個弱子,被自己心心念唸的男子扔到了那地方,定是會儘屈辱折磨的,且,因著家滿門慘死,變了子也是正常。
還有一條小訊息說,家滿門慘死,最慘的卻是一個丫鬟,被暴殘廢不說,還被生生的剜了眼睛,破了肚皮,塞進去家那還不會說話的小公子……這個丫鬟,莫非便是那個小竹?
“本郡主的妹妹自然不好當,對家足夠忠誠與關即可。”雲傾隻是淡淡的道:“且本郡主與小竹自便一起長大,小竹聰慧,琴棋書畫做生意,與這上京城任何一家的千金小姐都是不遑多讓的,最難能可貴的,是從骨子裡將家當了自己的家,這般好的姑娘,如何不能為本郡主的妹妹?”
“是嗎?”褚雲逸道:“仁王府家大業大,忠誠關的人,不止這一個吧?”
“可與本郡主及本郡主爹爹孃親最親近的人,也隻有這麼一個。”
“自古便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郡主如何知曉這小竹的真心?”褚雲逸又問。
雲傾毫不猶豫的回答:“若是如褚國雲帝這般隻憑著自己的眼睛和喜好去看人的人,自然是瞧不到人的真心的,然,本郡主卻是用心去看,自然能看的通的。”
褚雲逸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郡主說話,滴水不,果真有趣,有趣。”
雲傾藏在袖袍裡的手,猛地攥。
想起上一世,褚雲逸對的評價,也總是“有趣,有趣。”
第一次見到褚雲逸,說起自己的目的時,他就是這麼一副審視中帶著看好戲般的姿態,與道:“你是攝政王妃,在這軒轅王朝,是連皇帝和皇後都要讓你三分的尊貴份,卻千方百計的想從這個位置上下來,去往一個本太子瞧著也不怎麼樣的三皇子軒轅玨邊?有趣,有趣!”
當時,是如何與褚雲逸爭辯,不許他說軒轅玨任何不好的?
已經忘了,可是如今每一次想起來與褚雲逸的合作,都無比的悔恨。
“郡主,朕聽說一個故事,說與郡主聽聽吧?”褚雲逸開了話頭,也不等雲傾同意或是拒絕,就接著說了下去:這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富商的千金,一心歡喜上一位年輕的公子,卻也不知是差錯,還是有人蓄意為之,反倒是嫁給了那公子的小叔叔,那小叔叔待還算不錯,但對公子不能忘,就想儘了辦法想要與小叔叔和離,回到公子邊去。
不想那小叔叔也是個偏執的,認定了,不肯和離,於是,無奈之下,找了小叔叔的敵人,與那敵人合作,的小叔叔離開了家。
可就在滿心歡喜的投向那公子的懷抱時,卻發現那公子早就與的表妹在一起狼狽為了,他們為了侵吞富商的錢財,就將富商一家人都殘忍的殺害了,連都剁了塊,扔去餵了野狗,而這千金也被那兩人百般折磨,最後扔到一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的地方自生自滅……嘖嘖,真是很慘呢!
褚雲逸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一直都盯著雲傾,試圖從的表裡發現些什麼,可是雲傾的眼裡除了嫌惡,卻什麼都冇有?
而這嫌惡卻是因為……“如是說來,這千金倒是眼瞎,放著待好的夫君不關,卻偏偏執著於那麼一個心思惡毒的渣男?雲帝說的冇錯,的結局太慘了,不過,本郡主倒是覺得,之所以這麼慘,那都是自作自的。”
“如何就自作自了?”褚雲逸追問:“這富商千金也不過就是單純一些,善良一些,對待男認真一些,子對待忠貞,矢誌不移,那不也應該到讚嗎?”
“那也得看那子歡喜的是什麼人,自古兒多本無錯,可若是因著一個外人,將自己的家人害的那麼慘,給那些真正關自己的人帶來災害,這樣的,未免也太自私,太沉重了一些。”
雲傾說的清晰明白,完全就像是在就事論事,且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一般。
“不知雲帝可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子一生的幸福,便是自己先做一個好人,再去尋一個好人?本郡主認為,隻有好人才配擁有幸福,若是自己做了好人,卻要去與一個壞人、甚至是披著人皮的禽在一起,那為何還要做個好人呢?不若做個壞人,痛痛快快過的開心快活更好?”
褚雲逸深深的看著雲傾,卻到底冇從的臉上瞧出什麼端倪來,不免有些氣惱,忽然便說了一句:“攝政王妃如此對待軒轅玨,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