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武功,這在江湖上天大的恩,授業之恩,當以命報之。陸笙的劍法他們雖沒有見識過,但從陸貍的手中也能看出是何等的妙絕倫。
“武功嘛,當然傳播出去才有價值啦。你們都是懷絕技,一個月五十兩銀子說真的有點委屈你們了。可是提刑司窮啊,我也給不了你們什麼。所以這陸氏劍法是我自行領悟所得,傳給你們倒也不算犯了什麼忌諱。你們要不要學?”
三人齊齊一震,相互對視了一眼突然齊齊跪下,“我等多謝大人全!”
“都起來,別那麼隆重,就當是相互討教。如有不足之,你們也可以指正。
陸氏劍法,門有九劍,為劍法的基礎招式。萬丈高樓平地起,萬變不離其中。
孫游,蜘蛛,你們都沒有劍法基礎,所以需和陸貍一樣從門九劍學起。但盧劍就不一樣,盧劍在劍道之上已經有十幾年的造詣了,我傳你養吾劍法。取意為吾善養吾之浩然之氣。我先將門九劍演示一遍。”
說完,陸笙拔劍出鞘,劍出如龍,一招白云出袖激而出。
這個時代的武學氣氛果然很濃,只有有機會學武,一個個都變勤好學之輩。陸笙僅僅演示了幾遍,孫游和蜘蛛兩人就能練得像模像樣。
而盧劍更是不一般,憑著以前練劍的經驗,陸笙打完一遍,他就能練地使出都不需要陸笙糾正的。
“養吾劍法,首重劍意,與人對敵之時,需心中存浩然之氣,剛正不阿,堂堂正正。
此劍法心志越堅,正氣越足,則威力越大!”
隨著陸笙的施展講解,盧劍激地整個人都在抖。陸笙沒有意識到能夠接到劍意的武學該是何等的珍貴。
絕頂劍客為何出劍之后必分生死?真正的劍道高手與人戰為何從來都是一劍分勝負?
就是因為劍出無悔,劍歸見。
因為帶著一往無前的劍意,方能無往而不破。
劍意,是劍道的起步,得劍意,就可以得道,而后道。
陸笙教的仔細,盧劍學的認真,恨不得陸笙說的每一個字都銘刻在腦海中永遠都不要忘記。
夜已深,一明月掛在天邊。提刑司的三個人仿佛著了魔一般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練劍。看著別人這麼努力,陸貍原本打算休息的也不得不了汗繼續。
陸貍的華山劍法得到得太容易,所以不懂得什麼珍惜。而只有蜘蛛他們這些在江湖中掙扎了好多年的才明白,一套武功,哪怕是三流武功對江湖人來說都那麼的可遇不可求。
陸笙催促了好幾次,最后不得不用上級的份下命令,三人才停下來吃飯休息。但是半夜,陸笙睡夢中又聽到了劍氣破空的聲音。
半夢半醒之間,陸笙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白宇。那一抹看似平靜,卻又帶著解的笑容。
白宇的所作所為,徹頭徹尾的是個瘋子。
都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但陸笙卻總覺哪里不對。
再一次被劍氣的破空聲吵醒,陸笙推開窗戶看了看,好家伙三個人竟然全在。
算了,睡不著了,陸笙只好起床坐在桌前沉思。
他也懶得點燈。
重新再腦海中將案子的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白宇的話,到案子細節的推演。雖然每一個細節都那麼的合合理,但陸笙卻總覺自己忽略了什麼。
似乎……后面的布局遠沒有之前的那麼小心。從何府的栽贓陷害來看,兇手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在李廂上留下了很多疑點,但兇手本人卻沒有留下半點線索。
但是,從秋月姑娘被殺之后開始,白宇仿佛是自己跳出來的一般。尤其是藥店老板白虎那里,那最重要的線索簡直是白宇故意留下的。
那本賬本,有必要撕掉幾頁麼?直接全部拿走不就好了?撕幾頁紙和撕整本賬本有什麼區別?
但是,白宇已經親口承認了。承認了自己青龍的份,更承認了當天殺人的細節。
每一個細節都對的上,不是兇手,又怎麼能對案發細節說的這麼切合?就憑這份口供,白宇殺害何家滿門就是板上釘釘的。
但是,為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自己出破綻?他撒謊了麼?如果沒殺人,為什麼要承認?
陸笙覺得這個問題不能想,想多了腦子有點疼。
清晨的鳴響起,陸笙打著哈氣緩緩的推開房門。
那三個貨,還在院子里練劍。看到陸笙出來,他們也同時停下了作。看向陸笙的眼神,也多了以往沒有的恭敬之。
“大人,你的漱口水——”孫游嗖的一聲飛走了,又嗖的一聲飛了回來滿臉殷勤的遞上水杯。陸笙自然的接過去,并沒有覺半點的不自在。
以前開私人偵探社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被書伺候著的。為老板,要適當的習慣手下人一些小馬屁。
“大人,您的臉盆巾——”
孫游很有一套,跪的姿勢也很標準。既不顯得做作獻,又伺候的恰到好。而且孫游的形象就適合干這個,如果換了蜘蛛和盧劍,陸笙還接不了。
也許看到孫游的表現。盧劍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表現一下,略帶關切的靠近,“大人,您昨晚沒睡好?”
“三位,下次你們要再敢半夜三更不睡覺,力充沛的無發泄,本就讓你們去碼頭干苦力去。吃飽了撐的了?一個個呼呼呼的。”
“額——”三人噤若寒蟬。
“哥,走啊!我們上街去!”
陸貍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滿臉興地拉著陸笙就要往外走。
“干啥呢?大清早的?”
“今天不是有決斗麼?我們去看看!”陸貍雙眼都閃著興。陸笙記得好像沒有告訴吧?
“人家比武是在午時,現在這麼早去做什麼?”
“搶座位啊,兩個都是青年高手榜上的人,他們的比武一定很彩,老多武林人士都會去看,去晚了就沒地方了。”
“青年高手榜?那是什麼?”陸笙好奇的轉頭看向蜘蛛。
“青年高手榜就是收錄著已經開始闖江湖的,年齡不足三十的高手排名。今天要比試的獨孤沖為花間派青年高手,后天九重境界。而那個雙劍斷月楊輝師門不詳,也是后天九重境界。”
“青年高手榜?很厲害麼?他們兩個排名多?”
“青年高手榜只收一百名,獨孤沖排名九十七,楊輝排名九十八。”
“特麼兩個墊底的?爭個倒數第二第三?他們吃飽了撐的?”陸笙頓時不屑的笑了。
“大人,你可別小看此二人。江湖中青年高手那麼多,但凡能上榜的那都是萬里挑一的人了。雖然只是前后一個排名,在青年高手榜中能進一個名次都是不容易的。”
“不錯,大人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這青年高手榜有多難進。很多江湖俊杰,哪怕廢寢忘食的拼命練功,三十歲之前都無法上榜。”盧劍一邊也是有的說道。
雖然兩人都這麼說,但陸笙心底還是沒啥覺。但看著三個手下都是一副意的樣子,陸笙也覺得可以帶大家娛樂一下。
“那好吧,咱們先去江南樓吃早點。”
“啊嗚——”陸貍興地像一只小狐貍一般仰天長嚎。
果然如陸貍說的那樣,江南樓附近早已經人山人海。武林人士,不愧很有武林人士的風格。
明明周圍的酒樓茶鋪這麼多空位,偏偏就喜歡站在屋頂上。黑的一片,仿佛一群烏一般。
還有幾個劍客更是有意思,抱著劍站的筆筆的。陸笙盯了他們一個上午愣是沒看到他們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參加比武的一般。
一個上午,陸笙倒是從邊的江湖人士口中了解了不武林中的傳聞。什麼雙劍斷月楊輝十年前從海外歸來,雙手劍可斬斷水中明月十息不能復原。
什麼花間派劍法花間錯劍可讓人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況下首異。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的。
一個勁的吹,反正是只要能上青年高手榜的每一個都是大神,每一個的戰績在陸笙看來就特麼是傳奇。
“來了——”
人群之中響起一陣驚呼,突然間,天空飄下了花瓣雨,在一陣花雨之中,六名白子彷如仙一般從天而降落在江南樓頂。之后,花間派獨孤沖謫仙下凡緩緩的飄落。
一白勝雪,氣震懾群雄。
陸笙低著頭,不厚道的了角。馬丹,這出場方式還以為是葉孤城來了呢。
“楊兄,我來了,你卻來遲了。”
“我早就來了!”
一個聲音詭異的響起,轟的一聲,江南樓的屋頂炸開,一個影撞破屋頂落到了獨孤沖的面前。
“盧劍,你們江湖人是不是都是這麼別一格?好好地路不走,非要撞破人家屋頂?難道不要賠錢麼?”
“這……大人!其實他們的比試已經開始了。現在就是比試氣勢。獨孤沖用花雨來增加自己的氣勢,楊輝要破解只能鬧出更大的聲響。所以……”
“說白了就是為了裝!”
“你為什麼不拔劍!”獨孤沖緩緩的展開折扇淡淡的笑道。
“你不也沒拔劍?”
“我拔劍的時候,就是你輸的時候,你確定你要我先拔劍?”
“那好,我先出劍!”
突然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了,在陸笙還在緩緩的舉起茶杯抿一口的時候,兩道影仿佛電閃電一般錯開來。
就一眨眼的功夫,結束了?
開始廢話這麼多,但瞬間開始就是瞬間結局?陸笙甚至還沒看清,獨孤沖已經收劍。
清脆的歸鞘聲中,獨孤沖氣十足的微微側過臉,“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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