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手中的樹葉,也唯有這兩棵樹上才會有。而且如此新鮮的樹葉,絕非地上那些枯黃的落葉。要想沾到這些樹葉,唯有爬上樹枝才能到。
但是,這兩棵的樹冠都有近三丈高,尋常人必須拿著梯子才能上樹。趙四的上,怎麼會沾到這片樹葉的?沒理由啊。
如果兇手殺了趙四,又把他帶到這里的樹梢上,然后又把他帶回房間吊起來?閑的蛋疼麼?那麼唯一的解釋是,這里才是趙四的斃命之地。
兇手當時在樹梢上,從天而降落到趙四的后掐斷了趙四的嚨。在殺人的時候,帶下了這片樹葉?但是,趙四半夜跑到后院做什麼?
陸笙跳上樹梢,果然在樹枝之上發現了幾個殘留,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個殘留是兇手留下還是趙四留下。
“陸大人,您在此做什麼?”
正在陸笙思索趙四為何會來此的時候,樹下響起了一聲詢問。陸笙低下頭,卻見是趙府的管家趙福正滿臉笑瞇瞇的看著陸笙。
“趙管家,你可知道趙四昨晚為何會來此地?”
“趙四?昨晚來此?為什麼?他來此做什麼?”趙福的臉上也是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麼?”
“小人不知,趙家家規極嚴,后院為老爺和眷重地,下人未經允許是不得踏的更何況是來到后院之后的地方了。大人是如何知道趙四昨夜來此?”
“本再趙四的領后面發現了一片樹葉,與這兩棵樹的樹葉相符。但是趙家如今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半夜三更,他來此實在令人費解。”
“這……”趙福抬頭看著大樹,又轉過頭看著后院的幾排樓閣。突然,趙福臉猛地變換,轉瞬間眼神冰冷了下來。
趙福的如此變化,又豈能瞞過陸笙的眼睛,“趙管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這……”趙福臉上出為難之。
“趙管家,這關系到能否抓到兇手還你不要瞞!”陸笙語氣凝重的喝到,倒也有那麼幾分威。
“陸大人,這趙四實在是該死。”趙福咬牙切齒,一臉苦大仇深。
“為什麼?”
“大人,您從樹梢之上向那去,是否正好看到二樓的窗戶?”
“不錯!”陸笙順著趙福的指示看過去,正對著對面閣樓的窗戶,而此刻的窗戶也正開著,大約能看到一些素雅的裝飾。
“大人,這是我們小姐的房間啊。我們小姐干凈,幾乎每天都要沐浴更。這些天因為家中鬧鬼,小姐嚇得也是好幾天沒有沐浴了。
昨天大人來了之后,小姐這才敢沐浴趙四來此,定然是……定然是……哎!如今他是死了,要是沒死,我也絕對饒不得他!”
“這樣麼?”陸笙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心底卻不這麼認為。
趙四被殺的時間恐怕要在深夜,否則不至于到了第二天才被發現。倒是兇手卻很有可能躲在了樹上盯著。
突然,陸笙靈一現想到了一個問題,“趙管家,本問你,你家三夫人長得漂亮麼?”
“這……”趙管家微微遲疑,疑的看著陸笙怎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也僅僅有些遲疑,趙管家連忙點頭,“漂亮,何止是漂亮,簡直和天仙一般。”
陸笙角微微勾起出一個笑容,要真長得跟天仙,會嫁給趙員外這年過半百的老頭?
看著陸笙這表,趙管家連忙有些激的說到,“大人,您可千萬別不信,我們三夫人比起蘇州城的那些大家閨秀來毫不差,貌,也就前段時間死掉的清月坊頭牌秋月才能與之媲。
三夫人是梨園的當家花旦,您沒見過三夫人登臺唱曲的樣子,那模樣別說老爺,就是耄耋老人都會凡心的。”
“這樣啊,沒事,我只是隨口一問!”陸笙從樹上越下,輕輕的拍了拍手。
三夫人是失蹤,而不是像丫鬟和趙四那樣直接被殺死,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年輕漂亮的緣故。
如此的話,三夫人活著的可能很高,但要完好無損怕是不可能了,而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趙小姐。
“趙管家,本讓你們安排的分組有沒有弄好?”
“有有有!三十個下人,全部都分好組,每組至四人。不準任何人離開其他人的視線,就算吃喝拉撒都得在一起。”
“這樣就好,晚上還準備一個大間,所有人都睡在一起,期間誰也不許離開。就算有人要離開,也必須有兩人跟隨。”
“是,小的明白!”
著重吩咐完之后陸笙回到了趙府給他準備的房間,蜘蛛心的端來了早飯。
“大人,吃飯了。”
陸笙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蜘蛛妙曼的影微微一笑。
蜘蛛將餐盤放在陸笙的邊,彎腰的一瞬間,一抹春自陸笙的眼角一閃而過。
習武的子材果真好的沒法說。哪怕一樣的胖瘦,穿一樣的服,但走路起來,扭的姿態卻更加的人。
蜘蛛長相不算很,但上卻散發著一種健康活力的氣息,雖然沒有趙小姐那種令人沉迷的香,但人的氣息依舊能對陸笙產生原始的。
都說什麼君子坐懷不,說什麼君子非禮勿視?這是把君子推上了神壇。君子,無非是到了道德的約束比常人更加能忍。而在忍耐的同時,還要禮貌的保持出一副坦的模樣。
為了掩飾那一瞬間的心跳,陸笙拿起餐盤故意轉移開話題,“蜘蛛,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兇手很有可能會對趙小姐出手,你和阿貍尤其要小心。一旦發現兇手,切勿莽撞出手,先發訊號,再拖延時間。”
“知道啦!大人,您是如何知道兇手會對趙小姐出手?”
陸笙一邊吃飯,一邊將方才在后院的發現告訴給了蜘蛛。蜘蛛眼中芒閃,“這麼說來,兇手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好之徒?”
“應該是了!”
“那……我們可不可以引蛇出?”蜘蛛有些意的問道。
“引蛇出?怎麼引?”
“我和趙小姐換一下房間,而后本小姐以我絕世貌讓兇手飛蛾撲火……”蜘蛛角微微勾起一邪魅的笑容。如此的危險,又帶著毒藥一般的。
和蜘蛛他們相了這麼多天,陸笙也對三個手下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盧劍屬于那種悶型,外表看起來很冷酷,一副一劍在手,心無旁騖的樣子。
但和他相了一段時間之后才知道,這貨只是怕生而已。一旦混了他也是葷素不忌。
孫游就不用說了,也許孫游本就不能算是江湖人,除了擁有一漂亮的輕功之外,他就是蘇州府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市薈,貪財,拍馬屁,但又淳樸天真,任勞任怨。
對于蜘蛛的了解,陸笙從招進來后三天就發現蜘蛛并不是如給陸笙第一印象那樣的是個鐵獵人。
在賞金獵人圈中外號蜘蛛,但陸笙覺得更應該蝎子。蜘蛛的思想境界遠遠超出這個時代,有時候理智的可怕,有時候又邪的讓人畏懼。
在蜘蛛看來,只要能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甚至是。
在抓捕通緝犯的這段歲月里,用引目標上鉤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蜘蛛表示很有經驗。
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卻知道如何發揮一個人的魅力。哪怕一顰一笑,都能讓男人的心神不由的失陷。投懷送抱不傷人,猶抱琵琶才要命。
陸笙不知道蜘蛛有沒有失手過,但陸笙絕不允許自己的手下用去完任務。不僅僅是因為失手的代價他無法承,更加因為用了這個辦法,就證明陸笙這個領導的無能。
陸笙輕笑的搖了搖頭,“算了吧,兇手雖然可能是個鬼,但絕對不是白癡。而且,你是哪來的自信能讓兇手飛蛾撲火的?”
“大人,難道在你的眼中,人家長得不好看麼?”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詢問,卻從蜘蛛的口中說出頓時讓陸笙的腹中涌出一團無名之火。
在一個人面前懷疑的容貌是何等的錯誤?尤其是對蜘蛛這種又有毒,又令人罷不能人。
蜘蛛弱無骨的軀,就這麼坐陸笙的懷中,的櫻,輕輕地湊到陸笙的耳邊吐氣如蘭。
溫熱的氣息,讓陸笙的瞬間繃直。覺到陸笙異樣,蜘蛛臉上出一戲謔的笑容。
“大人上說的很不屑倒是很誠實麼?大人,如果我梳洗打扮一下,你說那個鬼會不會上鉤?”
“這不是他會不會上鉤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這麼做的問題。”
“大人是在心疼人家麼?人家好高興呢……不過……如果能就此引他上鉤,大人也不用這麼費盡心機的找出他了不是麼?”
“他在暗,我們在明,在無法確定他用什麼辦法避開我們的知殺人的況下,任何行都是冒險。還有,蜘蛛,你能不能先起來?”
“哥——”
房門毫無征兆的被推開,一雙瞪著渾圓的眼睛驚恐的盯著陸笙和蜘蛛兩人。
瞬間,蜘蛛回過神來連忙跳出陸笙的懷抱。不過這麼做似乎已經是多余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啪——”陸貍的腳步聲急促的遠去。
“大人,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去和陸貍妹妹解釋?”蜘蛛的俏臉漲得通紅,急的直跺腳。
陸笙尷尬的了鼻子,“這種況,還有解釋的必要麼?”
“大人!”蜘蛛略帶撒的語氣響起,讓陸笙心頭再次一。
唉,蜘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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