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的房間在哪?”
“外院那間有院落的就是。”
得到回答,一眾人走出院向趙福的家走去。趙福就是這一切的元兇,陸笙心底已然確信。這也是為什麼陸笙剛剛找到殺害趙四兇案現場的時候,趙福會這麼巧的到達。
也許趙福過來就是為了消除一些蛛馬跡,但卻沒想到陸笙的速度這麼快。
原來,早就和兇手正面會晤過了。
一腳踹開房門,房間之中彌漫著一**的味道,在房間的床邊,男的裳被丟了一地。很容易的就能辨認出,人的裳就是春花白天穿的。
從裳的破爛程度看得出,這場戰斗似乎有些啊。
房間之中,果然已經沒有了趙福的蹤跡。
“跑了麼?”陸貍抓著陸笙的角輕輕的問道。
“應該是跑了吧。”蜘蛛眉頭微皺的說到。
“好啊,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到頭來,竟然是你這個吃里外的東西。別讓老夫抓到你,老夫抓到你,定要把你浸豬籠……”
趙員外捶頓足的怒嚎道,要不是太瘦,活像一只暴怒的猩猩。
陸笙來到床邊,輕輕的敲了敲,這種床除了睡覺這一個功能之外,床下的床艙之中應該還能儲存東西。
掀開被子,拉開案板。
一人的酮出現在陸笙的眼前,十七八歲的花容月貌,哪怕此刻的上已經布滿淤青,哪怕頭發凌的跟堆的稻草一般,但依舊無法遮掩這個人散發出來的。、
有種人,態天生,有種人,注定會為紅禍水。
以前總以為紅禍水是男人無恥的推卸責任,但看到眼前這個仍于昏迷中的人之后,陸笙突然覺得,似乎世上真的有這種人。
“三夫人?是三夫人!”
后的家丁很快認出了人是誰。陸笙出手,探了探人的脖子。收回手,“除了趙員外,所有男人都出去!”
家丁們在盧劍他們的驅趕下離開,陸笙輕輕的拍了拍趙員外的肩膀,“你的三夫人還活著,遭了這麼大的罪,也不是的錯。”
“家門不幸啊……”趙員外唉聲嘆氣的跺了跺腳,還是吩咐丫鬟們將三夫人抬了出來。隨意的撿起地上散落的裳給三夫人草草的披上。
雖然知道小妾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但年紀大了不頂用怪誰?真要浸豬籠,他還不舍得。
“陸大人,兇手份已經浮出水面。現在趙福逃了,我家的事是不是……解決了?”趙小姐遲疑的來到陸笙跟前弱的問道。
“趙福的武功不低,他一天沒被抓住,你家的危機就沒有解決。
而且,我始終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無聲無息的把三夫人走的。既然他是兇手,又懷如此高明的武功。卻為何……在你家甘愿做了這麼多年管家?”
“這……我們也不明白……”趙小姐默默的搖了搖頭,“從很早的時候趙福就是我家的管家了……”
“陸大人,三十年前趙福就是我家的下人,我看著這孩子機靈,就讓他做了管家,三十年來他也兢兢業業……卻不想竟然如此人面心。”趙員外唉聲嘆氣的說到。
“趙福懂武功這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而且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我邊,我從不知道他會什麼武功。”
陸笙的眉頭再一次的皺起,一個人如果懷武功,怎麼能瞞三十年?陸笙很難想象,趙福為何能瞞這麼久為什麼要瞞這麼久。如果為了趙家的財產,何必等到現在?“
突然,一個細小的線索出現在陸笙的眼前。在床腳的邊緣,幾粒米進了陸笙的視線。
趙府有專門的廚房,也有專門負責燒飯的廚子。趙福為管家,沒必要自己開火的。幾粒米出現在趙福的家中,顯得那麼的不合理。
陸笙蹲起,將幾粒米拿在手掌心端詳了起來。
“這是庫房中浙江新米。”趙員外立刻說道。
“這你也能分辨出來?”陸笙詫異的問道,在他看來,這些米粒和他見到的的并沒有什麼差別。
“大人有所不知,蘇州去年雨水過足,稻米的時候在雨季故而去年收來的蘇州米有些暗沉。而浙江去年風調雨順,收來的米澤亮,顆粒飽滿比蘇州米好上很多。
老夫賣了幾十年的米,稻米出自哪里,是去年新米還是前年陳米一眼就能看出。這新米,是一個月前運庫房的。”
“一個月前?趙福可曾去過?”
“沒有,老夫家下人各有分工,米行生意都是由各大掌柜打理,趙福負責我家的日常開銷和管理下人從不讓他接生意。”
“趙員外,我記得你家是三天前才搬別院的吧?之前別院有人住麼?”
“沒有,別院是為了在生意繁忙之時,或者年底請各大掌柜前來開會而準備的。往年一年也就住幾天……”
“那就奇怪了,趙福床角怎麼會有新米呢?”陸笙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趙員外,最近的放置新米的庫房在哪?”
“就在別院斜對面的米行后面。”
“帶我去看看!”
趙員外也沒有二話,回房拿了鑰匙就帶著陸笙穿過街道來到了庫房。趙家不愧是江南最大的米商,這庫房的占地面積竟然如此的龐大。
進庫房之后,一個個飽滿的麻袋堆積如山。而走近一看,很快所有人都看到了異常。
在麻袋堆積的米山邊上,地上竟然突兀的出現了一堆散落的大米。正常來說,沒有人會對這一堆米視若無睹的。
“這是怎麼回事?”陸笙指著米堆問道。
“奇怪了,當初新米庫的時候我也在啊,并沒有灑了這麼一袋米在這。”
“趙員外你說這是一袋米?”
“對,就是一袋,剛好是一袋。”
陸笙腦海中瞬間靈一閃,連忙來到麻袋山上尋找起來。一袋一袋的過去,突然,陸笙的臉一變,一腳將一個麻袋踢了下來。
“孫游,打開!”
孫游立刻上前,練的打開麻袋,而下一秒卻讓趙員外幾人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麻袋中,竟然是一尸。
“趙福?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趙福就是兇手麼?怎麼會……他怎麼會死在這里?”
陸笙跳下,來到趙福的尸邊上,扯開趙福的膛,一個烏黑的掌印出現在趙福的膛。很顯然,趙福是被人用毒砂掌一掌拍死的。
“趙福死于毒砂掌,從尸斑來看,已經死了兩天以上。”陸笙低聲的說到。
“這怎麼回事?趙福就算死了,也應該是今天晚上才對啊。今晚上趙福還把春花到家里茍且,怎麼會死了兩天?要真是這樣,豈不是趙福的鬼魂?”
這下子,就是孫游等幾個手下都背后發了。這件案子怎麼越查,真兇就越詭異了呢?
“我明白了!終于明白兇手是怎麼作案的了。”陸笙沉思了許久,突然間抬起頭眼神中迸著芒。
“蜘蛛,你常年行走江湖,是否聽說過江湖中有腹語的存在?”
“有!但腹語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夫,腹語利用力激腔,能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練到練之,可以以假真混淆視聽乃是下九流的功夫。”
“果然如此,如此看來,兇手就是通腹語和易容。”陸笙輕拍一聲手掌臉上出了笑容。
“兇手來到別院,第一次出手便是走了趙員外的三夫人。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兇手用什麼辦法走三夫人,現在我明白了。
其實,那天下午三夫人在午睡的時候就已經被兇手給走了,房間之中早已經空空如也。”
“可是,趙石趙四他們都親耳聽到三夫人睡醒后就在房間里啊?”趙員外疑的問道。
“這便是兇手玩的把戲,兇手利用腹語模仿出三夫人在房間里說話,這讓門外的三個下人以為三夫人就在房間里。其實,早已經不在。
當三人破門而的時候,看不到三夫人,自然以為三夫人是在那一瞬間消失就更加堅信有惡鬼作祟了。”
“陸大人,雖然如此說看似合合理,但是,如果兇手事先就把三娘轉移了,而兇手又不在房間中,他是怎麼做到把房門都鎖上的?門栓,只能從里面關起來啊。
趙石他們可是撞破了門栓才進的屋……”趙小姐冰雪聰明,瞬間想到了陸笙說法中的破綻所在,但這一點卻也是陸笙想明白一切的關鍵。
“趙小姐,這很簡單。你還記得趙石他們說,當初是誰撞開了門麼?”
“趙四啊。”
“對,就是趙四!可是,如果趙四就是兇手呢?如果趙四就是那個人,那麼他可以假裝門是被反鎖的,然后裝用力撞破門的樣子。實際上,門是虛掩的。”
“怎麼又變趙四是兇手了?趙四不是前天被兇手殺了麼?”趙員外快被陸笙的話給繞暈了,翻著白眼急忙問道。
“你說的趙四和我說的趙四不是同一個人。真正的趙四不是死于前天晚上,而是更早。兇手殺了趙四,將趙四藏在后院的那棵大樹的樹冠之中。
因為樹冠茂,所以尸放在上面本不擔心被發現。之后,兇手易容趙四的樣子,將三夫人走。這也是為什麼,我在趙四的領后面發現那一片新鮮樹葉的原因。
等到三夫人被功走,讓所有人相信是鬼神所為之后。他又把趙四的尸搬回來,而后布置第二天我們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