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不過羈押不得超過二十四時辰的前提是沒有掌握起訴證據的前提下。對你,我們早就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之所以沒有審訊你主要是因為我們最近比較忙。谷衛,男,三十六歲,十三歲開始跟族叔跑商。二十歲開始單干,十六年間,生意幾經起落,但每次都能重新快速崛起。
而你能東山再起的原因卻是你在生意困境的時候會鋌而走險的撈偏門。三個月前,你的商隊在荒漠遇到風暴商隊骨干四散殆盡。
兩個月前,你與人合作立了一個境人口販賣團伙并在當月就給這個犯罪團伙帶來了十萬兩的收益。這十六年來,你賣過違品,倒賣過古董,盜過墓,騙過合伙人,放過高利貸,開過賭坊,現在又賣過人。
你的人生經歷很多姿多彩啊,很多人幾輩子都沒有你這十六年的經歷多。”
“大人,您說的這些有證據麼?空口白牙的就想讓我認罪我可是有大狀的,小心我告你……”
“這里是玄天府,不是衙門,我們辦事的風格你應該知道,收起你怪氣的語氣。你那個境團伙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了,雖然你在團伙中從來沒用過真名,其他人也沒有見過你的真實容貌,但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同為團伙首腦的火狼。”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火狼?我從沒聽說過。”谷衛臉有些沉,故作鎮定的冷聲回道。
“我知道你不會這麼爽快的承認,因為你在發現玄天府盯上你的時候事先通知火狼跑路了。火狼是個高手,只要他跑路了就算我們抓到你也不會找到證據。
你對玄天府的辦案流程非常悉,所以你才這麼有恃無恐。只可惜,那個已經跑路的火狼在七天前已經被我們抓了。
否則你以為我們會對你實行抓捕麼?現在代還來得及,我們正在整理證據,就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就算零口供我們也能給你定罪的。”
梁明玉的這話,頓時讓谷衛的臉猛地一變。但瞬間,谷衛又閉上了眼睛靠著背椅一副不再搭理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直接零口供定罪?那也行。五年前火狼被人追殺,躲在你的商隊里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從此火狼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任你驅使。五年來為你出生死,為你鞍前馬后。他現在已經全部代了,這些年你致使暗殺你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為了追債得人家家破人亡……”
隨著梁明玉的訴說,谷衛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沉。火狼肯定是被抓了,因為很多確實只有火狼才會知道。
但是,從梁明玉的口中這些年和火狼共謀的事,怎麼全都了他主使的了?為報救命之恩,從此鞍前馬后?
我鞍你個!
火狼的外號怎麼來的?火,是指他脾氣暴躁不就會發怒,發怒之后就會不殺人。而狼,就是指此人乃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小人。
當年救了他一命,后來還被他訛了一百兩銀子怎麼算?還有,明明是火狼要用自己商人的份掩人耳目才和自己合作的。怎麼就了……
瞬間,谷衛想通了很多。火狼這些年犯過的事不,要真全部代了絕對免不了當頭一刀。為了活命只好把自己推出來。
自己了主謀,他就是從犯,再加上有坦白的先決條件有可能從輕發落,也許還有可能免了當頭一刀。好啊,你果然是反復無常的小人。
“大人,我招!”在沉思了許久之后谷衛突然抬起頭說道。
從他十六歲開始,谷衛花了一個時辰將這二十年來的經歷仿佛長篇小說一般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谷衛的經歷真可謂跌宕起伏,玄天府掌握的還不足他自己說出來的三分之一。谷衛很聰明,他從來不親手殺人,而且很多罪行他都是以暗示的方式讓火狼去做。
畢竟火狼手里的人命夠多,早已經不在乎這點了。殺人,迫害,甚至拐賣人口的實際作都是火狼在執行。他負責鋪路,負責渠道銷贓。
“那麼,你似乎還忘了代一件事吧?”陸笙在谷衛說完之后淡淡的說道。
“何家村的文四你還記得麼?”
“文四?那個垃圾?”對谷衛來說,文四就是個垃圾,甚至比那些本就是垃圾的人更加垃圾。
像這種從小就在寵溺之中長大的人本就不懂他們這些白手起家的人有多麼的不容易。文四繼承了父親的大量產,卻能在五年之敗,在谷衛看來,這種人本不該活著,他應該早點去死。
“大約半個月前,文四是不是給你送來了一對兄妹?”陸笙眼中芒閃的喝道。
這是陸笙的猜測,但陸笙有八把握確定這個猜測。從何家村被屠戮,文四被特別對待,還有本不應該出現在文四家中的銀子都表明了文四是白夜兄妹的主要復仇對象。
是什麼讓白夜兄妹想要復仇?那一定是和十兩銀子有關。
而正好昨天夜里,白夜兄妹再一次出手,復仇的對象是谷衛。白夜兄妹的目標一定是谷衛,只是他們不知道谷衛已經被玄天府抓了。
而谷衛又正好參與人口販賣,加上白夜兄妹異于常人的長相,很容易勾起有些人的獵奇心理。所以這一條復仇鏈算是完銜接了。
“那對兄妹是文四找來的?我……我不知道,半個月前我負責運送一批貨出去,這對兄妹是火狼給我的,火狼說他們是海外羅剎國,他花了很大的勁才搞來的,要我運到京城賣個高價。”
“那對兄妹是不是滿頭白發皮白皙?”
“是……”
“他們下落呢?”
“為了躲開關卡的檢查,我們走了一條山間的小道。那對兄妹想要跑,被我的人抓了回來,為了懲戒,我一子敲斷了那個男人的。
這對白發兄妹雖然長相驚奇,但男的本賣不了幾個錢,最多只能為玩。但那個的長相致,應該能賣不錢的。”
“我問的是,他們的下落!”
“跑了……”谷衛淡淡的說道,“我真不知道在敲斷了他的的況下還能跑掉。因為他們跑掉,火狼從我這里敲詐了一千兩銀子。”
“跑了?跑哪去了?”梁明玉急切的問道。
“林深……在林子里我的人沒法追。”
“該死!”梁明玉憤怒的喝道。
“這也是在預料之中。”陸笙淡淡的說道,“他們要是沒跑掉也就不可能回來復仇了。”
“復仇?什麼復仇?”谷衛瞪著眼睛疑的問道。
“就是那對兄妹來復仇了,昨晚上你家皆被怪異植所害,犬不留!”
“什麼?”谷衛怔怔的看著陸笙,眼中一片空,似乎還在消化陸笙話語中的容。過了許久,谷衛茫然的開口道,“我那三個孩子呢?”
“我方才說了,犬不留,全部遇害。”
噔——
一聲巨響,谷衛突然彈而起,但因為手腳被銬住又坐回椅子上。一瞬間,他的雙眸化為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殺了我全家?我的妻兒……都死了?”
“據我們推測是這樣,畢竟那些東西是吃人的。”
“啊——”
谷衛仰天嘶嚎,“混蛋——該死……該死……啊——”
“你這個時候到痛徹心扉了?當初你放高利貸,為了催債派人防火燒屋,最后把人活活燒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應?
你當初打斷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這些事會給自己帶來禍事?這個時候憤怒還不如當初造孽的時候能懸崖勒馬。”
陸笙嘆了一口氣站起,離開了審訊室。梁明玉也連忙站起跟了出去。
“大人,這條線就這麼斷了?”
“不!方才谷衛說這對兄妹并不是文四賣給他的,而是文四給了火狼。你去查一下,火狼的家在哪?”
“火狼此人孑然一,本就沒有家也沒有親人。”
“那你放出話,就說谷衛還活著。昨晚上住在朋友家,今天早上發現家中出事還大鬧了一場玄天府……”
“是,我這就去安排。”
正在這時,對面梁明玉的妻子方圓抱著一本卷宗匆匆跑來,“府君大人,總鎮,這里有一件案子可能和昨天晚上的事有關。”
“什麼案子?”梁明玉連忙接過,“有人室盜竊,被谷家當場抓住并扭到了玄天府?”
“是,這個人姓高,本是瀘州府的一個貨郎。以前沒有犯罪記錄,他邊人對此人的風評很好,得知他室盜竊之事都表示很驚訝。
用他鄰居的說法,這個人老實的,賣的東西也是貨真價實,如果不是被到了一定份上,是不會室盜竊的。”
“到了一定份上?每一個作犯科的人都有被無奈的理由。”梁明玉不屑的說道。
“他翻墻進谷家盜竊,卻被谷家的狗逮個正著,被毒打了一頓之后扭送到了玄天府。因為最近府里的事多,所以一時沒有來得及理。我也是剛剛看著弟兄們忙才過去幫忙,剛巧看到了這個案件登記表。
從時間來看,這個高程是酉時翻墻進去的,這個時間點很可疑。這個時候一般人家未必睡了,就算要行竊也應該是丑時。
而且在他被送進玄天府之后兩個時辰,谷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