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開點頭,立即去了。
不多時,柳開帶著卿卿來到。
卿卿見蘇風暖坐在桌前喝茶,姿態閑適,淡雅悠然,屈膝行禮,“蘇姑娘。”
蘇風暖看著,麵淺淡和氣,“卿卿姑娘請坐。”
卿卿搖頭,“卿卿謝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有什麼吩咐,隻管說是,卿卿一定照做。”
蘇風暖笑了笑,“讓你坐你坐吧,在我麵前,我不會看低任何人,即便你出卿華坊,也不例外。”
卿卿聞言,微微咬,慢慢踱步,坐在了對麵。
蘇風暖給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麵前,“卿卿姑娘嘗嘗,可能嘗出這是什麼茶?”
卿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輕聲說,“這是天香錦。”
蘇風暖微笑,“卿卿姑娘是卿華坊的頭牌,想必學了極多的本事。”
卿卿放下茶盞,低下頭,低聲說,“卿卿學的東西,都是侍候公子爺們的伎倆,拿不出手。”
“能侍候好人也是本事。”蘇風暖緩緩道,“你在卿華坊不算是最漂亮的子,卻穩坐卿華坊第一頭牌的位置。自然是有過人之,也有防保命之道。不必謙虛。”
卿卿依舊低著頭,“姑娘大恩,卿卿沒齒難忘,姑娘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蘇風暖好看著,“卿卿姑娘嚴重了。今日你來,我隻是想問問你,以後有何打算?”
卿卿抬頭看了蘇風暖一眼,又垂下頭,輕聲說,“卿華坊是斷不能回去了,卿卿自是孤兒,無父無母,飄零之人。卿華坊等同於卿卿的,如今連都沒了,卿卿真不知該去哪裡。請姑娘給卿卿指一條路。”
蘇風暖看著,笑了笑,“跟在葉裳邊如何?”
卿卿一怔,猛地抬頭看蘇風暖。
蘇風暖麵隻有微笑。
卿卿似乎想起了什麼,臉漸漸地發白,小聲說,“若是姑娘希卿卿跟在葉世子邊,卿卿聽姑孃的。”
蘇風暖輕笑,“吃過人而已,讓你怕這樣?”
卿卿的臉刷一下子更白了,過了一會兒,慢慢地搖頭,“卿卿乍然聽說葉世子吃過人,是有些怕的,但如今過了幾日,已經不怕了,更多的是敬佩。換做卿卿,定然做不到。但怕葉世子不喜卿卿,邊容不得我。”
蘇風暖看著,轉了音調問,“那進皇宮呢?”
卿卿更是一驚。
蘇風暖緩緩道,“太後一貫強,但已經老了,招人嫌而不自知。皇後不賢,閉門思過至今未被放出。月貴妃失了太子的靠山,即將失寵。偌大的後宮,如今無一人可寵冠。你若是進宮,將來,興許,寵冠後宮。如何?”
卿卿臉更白了些,似乎心驚膽戰,好半晌,才說,“姑娘能送我進宮?”
“如今的你,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條路,是去葉裳邊,第二條路,是去皇宮,皇邊。第三條路,是自此改頭換麵,姓埋名,如市井那些蕓蕓眾生的一名子一樣,尋個尋常人家的男子,或是屠夫,或是獵戶,嫁了。”蘇風暖給分析,“這三條路,都可選。”
卿卿一時間沒說話。
蘇風暖看著,“這三條路,截然不同。葉裳邊,自然能保你安然無恙。他九死一生從沉船畫舫險,喜歡你,順便救了你,以後,金屋藏,憑著他素來荒唐無稽的名聲,外人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會把手進容安王府去抓你要你命。進宮的話,皇邊,換句話說,皇的人,除了需要麵對宮裡的明刀暗箭外,外人自然不敢。第三條簡單了,行走去千裡之外,姓埋名,我能輕易為你安排了。”
卿卿依舊沒說話。
蘇風暖也不急,喝著茶,等著,“也不急一時,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前兩條路的話,開弓沒有回頭箭。後麵一條路的話,世界再無卿卿這個人。”
卿卿握茶杯,低著頭,看著手指尖。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手裡的茶已經涼了,才抬起頭,輕聲開口,“若是我選第一條路,葉世子怕是不會容我邁進容安王府的門檻,會殺了我。”話落,補充,“尤其是姑娘送的人。”
蘇風暖眉頭微擰,“你怎麼會這麼想?”
卿卿看著蘇風暖,嘆了口氣,終於出微笑,“不是奴家這樣想,是葉世子這樣想。天下傳言葉世子荒唐無稽,但卿卿接兩次,心明白。葉世子那樣的人,纔是最不會輕易讓人近之人。姑娘聰明,與葉世子相識已久,不會不知葉世子脾。”
蘇風暖一時無言,了眉心。
卿卿看著,說,“姑娘若是真有辦法送我進皇宮,請送我進皇宮吧。我自被養在卿華坊,習慣了來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學的東西,也是討好男人。若是平淡地嫁人,相夫教子。怕是會被夫家覺得不賢,憑白遭罪。尤其是有朝一日泄曾經的份,怕是更為人不齒,被夫家所棄,纔是真正沒有活路。”
蘇風暖點頭,“好,你想好了,我便會盡快安排,你暫且先住在這裡。”
卿卿點頭。
蘇風暖將杯的已經涼了的茶水潑了,重新又給倒了一盞。
卿卿低聲說,“謝謝姑娘,奴家還是那句話,姑娘日後若有吩咐,萬死不辭。”
蘇風暖笑道,“你知道我姓蘇,大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蘇風暖。我以前常年在江湖跑,救人命不計其數,於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求回報。不過卿卿姑娘選擇進宮,以後興許還真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卿卿頓時驚得張大了,看著蘇風暖,好半響,似乎才說出話來,“原來姑娘是蘇府小姐,是太後和皇要為你賜婚的蘇府小姐?”
蘇風暖笑著點頭,“是我。”
卿卿呆了片刻,才勉強住驚訝,羨慕地說,“姑娘真是特別,不愧是蘇大將軍的兒,與尋常大家閨秀,果然不同。”
蘇風暖失笑,“你很敬佩我爹了?”
卿卿點頭,“蘇大將軍是英雄,天下不敬佩者。”
蘇風暖笑道,“可惜我娘是個醋壇子,否則你這麼敬佩我爹,我不介意把你收進府。”
卿卿臉騰地紅了,也笑起來,“姑娘真是一點兒也不矜持,拿奴家開這等玩笑。”
蘇風暖不以為意,笑道,“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葉裳吃過人不假,但隻是為了活著。在皇宮那樣的地方,人與人之間,不止吃人,可是會連骨頭都吃的都會喝的。那裡的人,不止為了活著,還為了權力*貪念。”
卿卿點頭。
蘇風暖道,“看你的本事了。論哄男人,整個皇宮的子加起來,怕是也不及你。若是敗了,隻會被人吃骨頭喝了。我為蘇府小姐,能幫你忙的地方不多,尤其是我較討厭皇宮那種地方,輕易不會去。”
卿卿點頭。
蘇風暖又給斟了一杯茶。
卿卿喝完之後,站起,對蘇風暖深深一禮,“數日前,得姑娘救一命,已然是結草銜環來報的恩了。今日又得姑娘不嫌棄奴家出以友相待三盞茶,卿卿必會一生銘記。”
蘇風暖笑著擺手,“嚴重了。”
卿卿不再多言,出了房門,腳步看起來來時輕鬆不知凡幾。
蘇風暖又坐了片刻,喊來柳開,對他吩咐,“誰來接管太子徹查東湖畫舫沉船之事?有訊息嗎?”
柳開立即道,“回小姐,是晉王。兩日前,太子染了風寒時,晉王奉了皇命來了。”
蘇風暖笑了笑,“皇將此事給了晉王,看來是想要徹查到底了,不過晉王老了,怕是查不出什麼來。”話落,道,“晉王如今住在哪裡?”
“與太子一同住在縣衙府宅。”柳開道。
蘇風暖點頭,從桌拿出紙筆,寫了兩句話,摺好,遞給柳開,“明日一早,葉裳來靈雲鎮時,找機會將這信箋送到他手裡,明日跟在他邊的會有許多人,盡量一些。”
柳開點頭,連忙收了。
蘇風暖打了個哈欠,抱著小狐貍去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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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