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他是你爹?
若瓷,皓齒紅,即使不施黛也有傾城之姿,微微上揚的眉配上陡直的鼻梁,加上一微微浮的鵝黃長衫,顯得英姿。可不就是神節當晚到的“飛天門”捕頭程采夕麼?
一看來的是人,唐安一顆心纔算放進肚子裡,著口歎道:“姐姐,人嚇人嚇死人的,麻煩你下次走路的時候發出點聲音行不行?我還以為白天見鬼了呢。”
程采夕見這賊子是當夜的落魄書生,倒是微微一怔,不過旋即又恢複過來,手裡寶劍一,道:“花言巧語!前夜看在藍海棠小姐的麵子上放你一馬,想不到今天你自己竟送上門來。我問你,你到這裡來意何為?”
“大姐,麻煩你把劍拿開一點點好不好?我膽子小的很。”唐安諂說道。
“誰是你大姐!”程采夕瞪眼怒道。
“好吧,那……小姐……”唐安改口道。
“你纔是小姐!”程采夕依然不滿意。
他媽的,這人屬什麼的,怎麼這麼難伺候?唐安一陣鬱悶,無奈道:“姑—娘!這總行了吧?在下是程采和公子的座上客,程公子去找程老爺了,讓在下稍候片刻。”
程采夕一臉鄙夷,道:“這樣的謊話,你以為能騙得了我麼?看你尖猴腮,想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調戲民還不算,竟又乾些鳴狗盜的勾當,枉你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
鳴狗盜?你那隻眼看到的?就可以隨便誣陷人麼?要不是看在你手持兇的份上,信不信老子扁你!
唐安一個白眼,道:“姑娘,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能說。在下倒是什麼了?”
程采夕指了指被他過的那些東西,道:“剛纔我就看到你行為可疑,目貪婪,還說不是貪圖程家的東西?”
唐安賭氣般的從懷裡出剩餘的五十多兩銀票,道:“請姑娘看清楚,在下還真不缺銀子。”
程采夕毫不留的一把奪了過來,道:“我懷疑,這些也是你從程家盜所得。”
“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這可是搶劫!”唐安終於怒了,渾上下就那麼點銀子,要是再被這土匪搶走,難道讓他去喝西北風麼?恨聲道:“把銀子還我!”
“我這是在辦案!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吃些苦頭!”程采夕臉一寒,將銀票塞進腰間,順便收回寶劍,似乎也不怕這手無縛之力的書生能耍什麼花樣,問道:“姓什麼?”
唐安“哼”了一聲,眼珠子一轉,道:“姓倪。”
“什麼。”程采夕道。
“大野。”唐安一臉不快道。
“倪大野……你大爺!”程采夕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嗆”的一聲又拔出劍來,柳眉倒豎,道:“你敢耍我!”
唐安無奈攤攤手,道:“姑娘,在下說句實在話,你若真有心辦案,自當在那黑人上下功夫。抓不到犯人,還要與我這等小人為難,難道這就是那個什麼門的本事?”
“是飛天門!”程采夕覺自己快要炸了,這個混蛋,他竟然敢如此戲弄自己,還擺出一副委屈相,難道他東西還有理了?
“不管什麼門,總之這事與在下一點關係都冇有,是非曲折,等到程公子來了自見分曉。”唐安又走回座位上坐下,懶得和這子生氣。不過想想,又一臉疑的轉回頭來,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孃在哪裡,還用的著向你請示麼?”程采夕潑婦本質暴,一掐小蠻腰,橫劍向他一指,道:“休要再強詞奪理,今天你若不說個明白,就彆想走出這扇門!你來程府到底是乾什麼的?和那黑人又是什麼關係?”
唐安出手來,道:“你先還我銀票,我再答你的話。”
“你這人,我好生問你話,你卻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非讓我把你抓回衙門上上刑,你才肯乖乖答話?”程采夕道。
這個子,好不講理!唐安忍無可忍,拂袖站了起來,怒道:“本來看你這小妞長的漂亮,我纔再三忍讓,想不到你如此霸道,非要良為娼!當夜的事我早已解釋得清清楚楚,你卻寧願相信一個婆都不相信我。這也就罷了,今天我來程家做客,你又憑自己的猜測抓人,還不由分說搶了我銀子,我要投訴你暴力執法!至於那黑子——哼哼,不是在下笑話,你功夫不如人家,材又冇有好,要冇要屁冇屁,抓不到人也是正常。”
說到這裡,唐安忽然想起了那夜殺手一襲黑下的火辣材,不由得覺得掌心發熱,卻冇注意到程采和口起伏越來越劇烈,一張臉漲得通紅,那瞪起的雙眼,簡直快要把眼眶都撐破了。
要冇?要屁冇屁?這個登徒子!
“我殺了你!”程采夕大喝一聲,咬碎銀牙拔劍便刺,寒凜冽,劍出如龍,大有不見不回頭的氣勢,足見是了真怒。
“你來真的!”
唐安大驚失。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當真呢?
話音未落,那鋒利的寶劍便從頭頂堪堪掠過,嚇得唐安魂飛魄散。他現在才明白什麼禍從口出,媽的,再也不和古代人說俏皮話了,要人命啊!
“你這登徒子,拿命來!”一劍冇看了這傢夥,程大小姐很是不高興,一招“橫掃千軍”勢頭未儘,第二招“白虹貫日”又至。
唐安自知武功稀鬆平常,平日裡最強的對手便是有一次吃野味遇到的那隻山了,卻和這程采夕本冇法比。一時左藏右躲,分外狼狽。
唐安連腸子都悔青了,眼見寒芒又到,無奈之下順手抄起那不知哪個朝代的青花瓷瓶扔了出去。
“咵嚓!”
剛剛離手,那青花瓷瓶便被削鐵如泥的寶劍看得碎,掉落一地殘瓷。
唐安也顧不得心疼了,又將掛在牆上的字畫丟了出去,不出所料,字畫下場如那青花瓷一樣,連個全都冇剩下。
“有話好說!大小姐姑菩薩,我錯了行不行?啊!”唐安一邊求饒,一邊苦著臉藉著大廳裡複雜的地形和這母大蟲捉迷藏,圍著一張寬大的椅子和轉圈圈,連討要銀票的心都冇有了。
“老孃非殺了你這登徒子不可!你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程采夕杏目圓瞪,口起伏,看來怒火還冇停息。
傻子纔出去!唐安哭喪著臉道:“菩薩,在下口無遮攔,你彆生氣好不好?我給你唱首歌聽。”
“你去唱給閻王聽吧!”程采夕大喝一聲,又作勢要繼續追殺。
“住手!”
就在程采夕提劍要再砍時,一聲頗有威懾力的聲音傳來,讓二人都是一愣。
堂後,一老一兩個男人先後進屋。當先一人大約四十幾歲,一頭黑髮梳理的一不茍,還夾雜著銀。雙眉鬢,目炯炯,整張臉看上去不怒自威,很有氣勢。加上一黑褐的錦緞華袍,一看便是久居上位的人。程采和站在他旁邊,頓時便被比了下去。
不用說,這人自然就是程采和的老爹,“雲頂樓”的大老闆程雲鶴了。
一見程雲鶴進屋,程采夕一張小嘟了起來,眼見是殺不了這登徒子了。唐安卻是大喜過,一隻手抱著被砍斷的半截木頭當武,另一隻手大力招搖:“程老爺,救命啊!殺人啦!”
程雲鶴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甚至還有他最鐘的字畫瓷瓶的“骸”,臉上表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喝道:“怎麼回事?”
程采和在一旁直歎氣,同的看了唐安一眼,暗歎這小子怎麼這麼能找麻煩?
程雲鶴抬頭瞪著程采夕,道:“你還知道回來麼?一個孩子,整天打打殺殺何統,還不快把劍收起來!”
程采夕橫了唐安一眼,嘟著小不不願的把劍放下,對著程雲鶴道:“爹,人家錯了嘛。但是這不怪我,都怪這登徒子!”
唐安見程雲鶴出言訓斥程采夕,心下大爽。這小妞仗著有幾分姿,竟然趕在太歲頭上土,也不想想程老爺子是一般人麼?用銀子蓋間屋子都能憋死你!等等,爹?誰爹?
唐安微微一怔,看看程雲鶴,又看看程采夕,頓時覺得二人眉宇間有些相似。再想想二人的名字,都姓程不說,程雲鶴的兒子還程采和,那這程采夕……
恍惚之間,唐安像是明白了什麼。難怪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程府,難怪在大廳裡舞刀弄劍都毫無顧忌,難怪敢在京城如此囂張,因為程雲鶴本就是爹!
媽的,這下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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