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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書童》 第82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第82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告訴你也無妨,隻是你恐怕終此一生也難有機會見那位高人一麵了。”

程采夕一口酒下肚,悠悠道:“他姓慕名驚鋒,一手天山截脈橫掃天下高手,世人無不敬仰,乃是我大唐第一戰神。我大唐民風樸實,正氣凜然,邪魔外道皆不敢來此放肆,此人居功至偉。”

唐安心馳神往,正道:“大小姐,你看我的資質如何?若是拜那位慕大師為師,有冇有可能為一代絕頂高手?”

“就憑你?就算你不吃不喝練一輩子,也在我手底下走不過十招!”程采夕不屑道,“慕大師何等人,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承其缽的麼?慕大師終其一生,也不過收了一個徒而已。”

徒弟?”唐安眼睛一亮,喃喃道:“就算做不那天下第一高手,要是能泡到他的徒弟,娶了天下第二高手做老婆,也是不錯的。”

“你好大的膽子!”程采夕忽然一拍桌子,大聲怒道,“慕小姐乃是雲中仙子,豈容你這小賊玷汙!若是這話讓仰慕慕大師的人聽了去,一人一劍也能將你大卸八塊!記住,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有冇有這麼厲害啊!”見程采夕發怒,唐安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連說說都不行麼?這大小姐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你不瞭解慕大師在江湖中的地位和聲,所以纔會犯下這種錯誤。”程采夕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怕你禍從口出,白白丟了命。”

說說就要殺人,那還算什麼聖人。唐安有些不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問道:“大小姐,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程采和有些緬懷道:“說起來,我與大雪山有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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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讚歎道:“咦,大小姐你難道也是慕大師的弟子麼?難怪武功這麼厲害。”

“我剛纔說過,慕大師隻有一個親傳弟子,卻不是我程采夕。我資質平平,又怎麼會得到慕大師的垂青呢?”程采夕自嘲一笑,“說起來,我也隻是學到一些皮而已。可是如今卻連一個小賊也抓不到,若是傳出去,豈不讓江湖人士恥笑!”

“大小姐,人生不如意十之**,本無需因為這些事而自棄。”唐安想了想,道:“要我說,那黑人選擇行刺藍小姐的時間地點那麼刁鑽,必定是早有預謀。這藍姑娘號稱‘小諸葛’,對乃父又有相當大的助力,會不會是朝廷間爭名逐利間的勾心鬥角呢?”

程采夕往日隻將注意力集中在調查黑人的份上,卻忽略了藍海棠這條線索。此時聽唐安這麼一分析,頓時覺得大有道理。

朝廷裡權利傾軋的鬥爭雖未親經曆,卻是早有耳聞。藍尚書居高位,更是許多人的眼中釘中刺,若是殺了藍海棠,就相當於斬了他的左膀右臂,對藍尚書一黨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唐安胡猜測一番,卻很有可能接近了真實了答案。

想到這裡,程采夕豁然起,小手捂住唐安的,四下看了看,一臉嚴肅的低聲道:“這些話決不能說與第三個人聽,知道麼?否則你會有命之虞!”

唐安趕忙點點頭,見程采夕把手拿開,深深吸了口氣。不過那小手的香香的,聞上去倒是不錯,若非知道程采夕的脾氣,說不得唐安便要在那小手上親一口。

程采夕的謹慎也是有道理的,這件事若是鋪展開來,說不定會牽扯到許多大人。唐安不敢怠慢,低聲道:“大小姐,這案子太過危險,你還是不要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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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唐安話語裡帶著關切,程采夕竟是微微一愣。自己平日裡如此待他,又是藉故找麻煩,又是借了銀子不還,還就拔劍威脅取他命,想不到他卻還會關心自己,讓程采夕心中略帶愧疚,暗想大不了以後對他好一點,找他麻煩。可是說起辦案子,卻是半點馬虎不得,道:“那怎麼行?我程采夕做事,要麼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後,有始有終。”

唐安歎息一聲,知道脾氣倔強,也不再勸解,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如果大小姐你真想破案,那藍小姐素有才名,對朝廷間的鬥爭也比你悉的多,你為何不去找藍小姐商量商量,把你的想法對說清楚?事關命,想必肯定會幫你的。”

程采夕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就冇想到呢?藍海棠那麼聰明的人,又對父親的敵人瞭解甚深,有幫忙,肯定能找到一些線索,也讓自己走彎路。

程采夕展一笑,道:“唐安,你這次可算幫了我的大忙了,看來這頓飯冇有白請!”

唐安應付的笑笑,你請客,我買單,這也算是你請?

“不過你要記住,今天我們所說的話,你絕對不能說給旁人知道,否則你恐怕有——”

“有命之虞是吧?你都說了好多遍了。”唐安介麵道,“放心吧,我們今天就是來吃飯喝酒的,其餘什麼事都冇做過。”

程采夕點點頭,案件有了眉目,的心也好了起來,滿臉笑容的端起酒杯,道:“不錯,我們就是來喝酒的,乾!”

見大小姐如此好奇乾雲,唐安隻好奉陪,卻忘了告訴這般喝酒是很容易醉的。

酒過兩旬,菜過五味,兩壺兒紅已經不知不覺下了肚,隻餘下兩個歪倒在桌子上的空酒瓶。

程采和眼神有些迷離,道:“唐安,我怎麼……覺怪怪的,渾好熱,腦袋也暈乎乎的,這是……怎麼回事?”

那是你這小妞發春了!唐安扔一粒花生進裡,道:“哦,興許是大小姐今天開心,太過興,以至於神經傳導過快,循環加速,所以纔有些暈眩吧。”

“鬼才知道你……說了些什麼,呃!”又打了一個酒嗝,程采夕眼皮似乎越來越重,綿綿的舉起酒杯,道:“今天……老孃的確高興,來……繼續……乾……”

話音未落,胳膊卻已經了下去,酒杯落到桌子上,滴溜溜地滾到了一旁,灑落一桌子酒。

唐安歎息一聲,這丫頭,酒量不行就不要喝了嘛,還非要逞強,連累老子又要送你回去。

當走出妙歌樓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出來逛街的人們早已回到了家中,小販們也隨之收了攤位,原本熱鬨的市集現在有些清冷。孤零零的大街上,隻有唐安揹著酒醉不醒的程采夕,慢悠悠的朝著前門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程采夕全然冇了舞刀弄劍時的風采,安靜的伏在唐安背上,乖巧的像一隻貓。長長的睫,好像也應到了夜晚的涼意。

唐安也有些醉意,歪頭看了看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伊人,卻冇有心覺背後的玉溫香,角噙著一笑意,喃喃道:“一個孩子,整天喊打喊殺的,哪個才子不被你嚇跑了?像現在這樣多好,安安靜靜文文弱弱,這纔是孩子該有的樣子嘛!你若是能稍微有一點人味,也不至於現在還孤一人了,連個追求者都冇有。”

程采夕似是聽到有人和說話,迷迷糊糊說著:“唐安……你這個……壞東西……”

唐安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在大小姐心目中的地位這麼高,連喝醉了都還念念不忘。笑道:“土匪,一直是你在欺負我好不好,你講不講道理啊。”

程采夕眉頭一皺,不耐煩道:“飛天門……辦案……彆跑……信不信我……殺了你……”

唐安搖頭苦笑,這魔頭還真是本難移。可走著走著,卻忽然覺背後的玉人輕輕,脖子上一熱流順著領流進後背。

唐安又扭過脖子看了看,卻見程采夕不知何時臉龐上已掛滿了淚痕,無助地喃喃自語道:“娘……你在哪裡……采夕……好想你……”

程采夕的小臉在唐安脖子上,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看看都忍不住心酸。

“唉!”唐安歎息一聲,心有些沉重。想想其實大小姐也不容易的,一個孩子,孃親早早的過世,父親又忙於生意,所以在外麵無論了多麼大的委屈也隻能藏在心裡麵,冇有人可以去訴說。

冇有父母的庇護,隻能把自己偽裝的很堅強,學著舞刀弄劍,就拔劍嚇唬人,讓旁人都怕了,冇有人再敢欺負。但越是這樣,越是冇有人敢和親近,所以到現在也未見有個朋友。

孤獨的子,隻能在深夜的時候獨自流淚。難怪那一晚會到母親的故居,向母親哭訴自己的痛苦。因為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到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抑的心覺得舒服一些。

誰能想到表麵風無限的程家大小姐,竟會活的如此可憐?

唐安抬頭看了看月,一臉悵然。似是被大小姐的哭聲打,想起了自己遠在千裡之外的家人,喃喃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清冷的街,寂寞的夜。皎潔的月灑下,輕著兩顆孤獨的心,唯有月將兩個人的影子化為一個,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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