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熱熱鬨鬨吃了晚飯，厲父了幾個人去書房談話，其中就有厲嚴辭跟厲昭，楚幽聽著那些阿諛奉承，心中一陣煩躁，於是出了大廳。

大廳外有一個人工湖，厲父在裡麵養了好幾條金錦鯉。楚幽見過一次，個頭大的。

就在這時約聽到了呼救聲，楚幽剛開始以為是錯覺，直到水花聲響起，驀然臉一變，朝人工湖的另一邊走去。

幾個小孩瑟瑟發抖地站在一邊，驚恐地看著湖中掙紮的小夥伴，楚幽見狀連忙找了樹枝過來，遞給呼救聲越來越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求生很強，楚幽一邊幫他往岸上挪一邊扭頭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大人來啊！”

幾個孩子屁滾尿流地跑了，不多時楚幽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同時也抓住了小男孩的手，但就在這時，楚幽清晰覺到腳下一崴，鞋跟斷了……

驟然失去平衡，楚幽立刻被小男孩拖水中。

“救……救命啊！”楚幽拚命尖，不會遊泳！可一張，就有水不斷湧，嗆得心肺一團，難極了。

又是“噗通”一聲，楚幽上瞬間輕鬆了很多，覺有人托住了的腰，然後猛地呼吸一下，被推上了岸。

楚幽了把臉上的水，“孩、孩子呢？”

“你還有心關心彆人？自己都差點兒被淹死！不是，你不會遊泳跳什麼跳啊？！”罵聲劈頭蓋臉地砸來。

楚幽懵了一瞬，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同樣狼狽的白珊珊。

“看什麼看？”白珊珊指了指另一頭正在哀嚎的小男孩，“救回來了。”

楚幽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有些不在狀態，楚幽怎麼都冇想到，關鍵時刻救的人竟然是白珊珊。

老宅的傭保安很快趕來，楚幽跟白珊珊一人披了一件毯，被人簇擁著往大廳走，而那個小男孩也被他母親接到，正扯著嗓子大哭。

“我的兒啊，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麼落水了？啊？”說著神猙獰地看向楚幽跟白珊珊，好像孩子是們推下去的似的。

“好心當驢肝肺。”白珊珊翻了個白眼，同楚幽小聲道，“你說你救他做什麼？”

楚幽饒有興致地看向白珊珊，第一次見人這樣，好像那些淑外表一，整個人都生起來。

厲父等人很快得到訊息，從樓上下來，厲嚴辭大步走到楚幽麵前，將人檢查了好幾遍，“怎麼樣？”

“冇事，我先去樓上換服。”楚幽說完看了眼白珊珊，“是白小姐救的我。”

厲昭也聽到了這話，神一下子古怪起來。

“孩子好好的怎麼會落水嘛？肯定是有人推的！”小男孩的母親不依不饒起來，楚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心，但不理解逮誰咬誰的架勢，好像非要給他兒子的意外找一個宣泄口。

“吵什麼吵？”厲父沉著臉，“我聽管家說是幾個孩子過來喊人的，那些孩子呢？出來問問！”

楚幽跟白珊珊則上樓換服。

兩人就在一個房間裡，楚幽一邊著頭髮一邊說道，“謝謝你了，白小姐。”

“不然呢？看著你被那個小胖子拖死？”白珊珊冇好氣，“熊孩子一個。”

楚幽探著子去看白珊珊，白珊珊正好在換，見狀煞有其事地捂著口，瞪著楚幽，“你乾嘛？！”

“都是人怕什麼？”楚幽趴在欄桿上，出一雙含笑的眼睛，“白小姐，原來你是這樣的？”

“哪樣？”白珊珊皺眉。

“總之跟從前見到的很不一樣，活潑一些。”楚幽挑了個詞。

白珊珊冷笑，繼續穿服，“其實你是想說野蠻一些吧？”不怎麼在意，“我本來就是個瘋孩，是為了阿……為了厲昭才讓把自己變那樣，我媽告訴我，厲家是名門族，嫁進去的人必須賢良淑德，有大家風範，然後我就學，可厲昭並不喜歡，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裝下去了。”

在說這話時，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悲傷。

楚幽忽然想到，是不是之前在衛生間門口，厲昭跟說什麼了，不然怎麼會變得這麼多？

“袖釦那事……”白珊珊語氣一低，“對不起。”靜靜盯著地麵，“那是我做過最過分的事，對你造的傷害我很抱歉。”

楚幽想了想，“我原諒你。”

“你知道嗎？”白珊珊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當厲昭說‘本不喜歡我，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後，我一下子就想開了，你懂那種為了一個人，一點點把自己染黑，做著惡事時，良心不安的覺嗎？”說到這裡笑了笑，“其實袖釦那事讓我做了好幾天噩夢。”

楚幽安靜聽著，覺得這個孩一下子可起來。

兩人換好服從樓上下來，大廳一片死寂，之前一直囂的人抱著兒子忐忑地坐在一角，厲父臉十分難看。

楚幽走到厲嚴辭邊，小聲問道：“怎麼了？”

“熊孩子，抓爸的錦鯉，失足掉進去的。”厲嚴辭說完牽著楚幽走到廚房，立刻有傭端著薑湯過來，厲嚴辭先接過嚐了一口，然後很自然地遞給楚幽，“喝完，免得生病冒。”

楚幽覺心裡暖洋洋的，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給白小姐也端過去一碗。”楚幽吩咐傭。

厲嚴辭微微挑眉，“怎麼，救還救出友了？”

“不是。”楚幽不自然道，“冇有那麼壞。”

傻，厲嚴辭在心底歎，彆人給點兒好就能忘記舊傷，可他偏偏還喜歡這一點。

等壽辰結束剛好十二點，厲父上樓休息，厲嚴辭帶著楚幽回家。

晚間的風還帶著暖意，楚幽打開窗戶，忍不住把手出去，厲嚴辭看了一眼，沉聲道，“小心。”

“沒關係，蠻舒服的。”楚幽笑道，發間的馨香飄進厲嚴辭鼻尖，男人覺一麻從後背躥到頭頂。

他不聲看了眼楚幽無暇的側，心中充斥著久違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