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青熬好葯,黑鷹已睡。看葯還很燙,季青沒喊醒他,洗了一塊溫熱的巾,細細為他臉及上的漬。
黑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季青正殷勤地給他,心底有些激。明二說得果然沒錯,都看了他的,總得嫁給他了吧?
「青青。」
季青的手一頓:「你醒了,葯熬好了。」
季青將枕頭放到床頭,扶著黑鷹坐起,端了湯藥過來,沒等黑鷹呼痛,主用勺子舀了送到他邊。
黑鷹寵若驚,幸好因為失過多,看不出臉紅。長這麼大,他還是被一次被人這麼嗬護,更別說是人。
季青疑著他:「怎麼不喝?怕苦?」
黑鷹一口吞下:「男人怎麼能怕苦?青青,謝謝你。」
季青笑道:「謝什麼,你是我結拜大哥,談謝就太見外了。」
黑鷹剛才高升起的心,瞬間跌到冰穀,因為他是大哥嗎?黑鷹垂下眼簾,季青喂一口,他就喝一口。
「痛不痛?」
黑鷹搖頭:「男人怎麼能說痛?」
季青壞笑,手指輕了一下傷口周圍,黑鷹嘶了一聲,季青笑道:「不是說不痛?」
黑鷹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季青,心裡更苦楚了。
「好了,你先躺著,我去做菜。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
季青扶他躺下,轉便出去。黑鷹著帳頂,一會兒喜,一會兒愁。
季青端著兩盤菜進來:「來,先湊合著吃點。明天我去江樓給你要點排骨湯補補。」
季青剛將飯菜擺在榻前,黑鷹一把抓起的手:「青青,幸好有你。若是沒你在,我一個人了傷孤苦伶仃的,也不知要如何纔好。」
季青夾菜給他:「我不在,也有那些侍衛照顧你。」
「他們哪有你心細周到。」
吃過飯,季青將碗碟放到盆裡子:「這些,等你傷好了洗。」
黑鷹也不生氣:「嗯。」
隻是,他不時看看季青,似有什麼話要說,又有些難以開口。
「怎麼了?」
「青青,我想……上茅廁。」
季青頓了一下:「好,你等下。」拿了一塊長布將黑鷹的胳膊吊起,掛到脖子上,扶他下榻:「沒傷,自己去。」
黑鷹默了默,他怎麼沒讓明二在上刺一劍?
晚上,季青守在榻旁。大夫走前提醒過,因為黑鷹失過多,要注意今晚會不會發燒。若是發燒,要給他熬退燒的葯喝下去。
黑鷹往榻裡麵挪了挪:「青青,你坐一夜很辛苦,這張榻大,能躺兩個人。」他一個大男人,臥房就是用來晚上睡覺的,哪管住得舒不舒適,連張人榻都沒。
季青看了看他讓出的空間,想了想:「也好。」反正又不服,他也了傷,不會暴份。趴著睡哪有躺著睡舒服。
黑鷹喜得臉頰發燙,對人來說,什麼最重要,當然是清白。季青肯答應與他同在一張榻上,是說明心裡也是有他的,還是說,隻是把他當大哥來看?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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