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水凝煙在冥月國逛夜市，原本想著夜市必然比不過白天的集市，卻也沒有想到夜市上也是人擁，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書趣樓()

夜市上主要以賣吃食、胭脂水、花燈為主，偶爾還有雜耍、套圈環。如此人山人海，琳瑯滿目，水凝煙看得眼花繚，目不暇接。那麼多好吃的，還玩的，反倒讓水凝煙拿不定主意了，反倒沒有先前到那麼飢了。

拉著司徒恭一路左右瞅著，顧盼生輝，卻看著那些新奇的玩意，卻不知和司徒恭了別人眼中的一道風景。

司徒恭一銀白長衫，腰間隻掛了一枚明玉玨，宛如一顆玲瓏的心，通再無其他裝飾，卻顯得格外清爽出塵。

在水凝煙的強烈要求下，司徒恭沒有再戴麵。水凝煙是這樣想的，雖然天下戴麵的男子比比皆是，但隻要不是瞎子都可以到司徒恭渾出的貴氣和威儀，畢竟現在又是在冥月國京城。所以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就會將他和冥月國的新皇聯絡到一起。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水凝煙便將麵從司徒恭的臉上摘了。

沒有麵遮擋的麵容刀削斧刻一般，眉飛鬢，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讓人目眩神迷，高的鼻樑下，櫻花一般紅艷的雙薄薄的泯著。的風拂起他金冠下逸出的一縷烏黑的發，神態瀟瀟。

邊的水凝煙做男子裝扮，絕姿容，傾國傾城。一月華白的長袍隨風微微輕拂，襯的他宛若月中神仙，華貴清冷之極。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和段扶蘇的關係，但為西池國皇後這件事，整個雲天大陸人盡皆知，而現在冥月國，為了避免麻煩，所以做了男子裝扮。

這人走在一起，剎那間便讓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街邊那些原本和商販討價還價的姑娘、小姐，見到走來的這對神仙璧人，全都看得出了神，臉，想要收回目卻又不捨。更有大膽的子談論著，究竟是銀白長衫的男子帥還是月華白袍的男子仙。

看到水凝煙被男男打量著，旁邊的司徒恭不由皺起眉頭，湊近水凝煙幾分，輕語道：「早知你如此吸引眼球，朕就不讓你出宮了。你想吃什麼，想要什麼，朕讓暗一給你買回去便是。」

聽出司徒恭語氣裡的酸味，水凝煙撲哧笑道：「君無戲言。還有呀，我怎麼覺得那些姑娘們可都是一直盯著你看呢。」

水凝煙說著，還不忘對司徒恭以眼神示意，「喏，你瞧那個婦，看得眼睛都發了。比看到金元寶還高興。」

司徒恭撇，輕哼道：「朕為冥月國的皇上，九五之尊，豈是區區金元寶能比的？」

水凝煙輕笑，故作投降道：「是是，冥月國的皇上魅力無雙，無人可以抗拒。」

「那你呢？」司徒恭垂頭，帶著一惡作劇地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水凝煙的耳後。水凝煙子一麻，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水凝煙蛾眉一蹙，低聲音道：「司徒恭，我現在可是男裝，規矩點兒。」

司徒恭眼波一轉，勾起一抹邪笑，「你的意思是穿回裝，朕就不用規矩了？」

「你你你……」水凝煙恨恨瞪了一眼司徒恭，卻被對方的話噎得不知如何作答。

司徒恭這個傢夥竟然抓話中的，占便宜。當下略帶懲罰地手掐了一下司徒恭的手臂，司徒恭作痛苦狀，佯裝委屈道：「是你說讓我注意的，這會兒自己怎麼就犯了？」

見水凝煙氣得臉漲紅，司徒恭嘻笑著，聲音裡出一曖昧，「這麼說你還是喜歡朕不規矩？」

水凝煙自恃也是口齒伶俐之人，哪有想到司徒恭這傢夥竟然比還勝了一籌。更生氣的事，明明知道這個傢夥是在調戲，可是他著他那充滿磁的聲音，竟然不爭氣的心跳加速。

水凝煙在心裡將自己鄙視了一番，抬頭看到街頭有家賣湯圓的，便徑直走了過去。司徒恭追了上去，揚聲道：「來兩碗湯圓。」

「對不起兩位，如今隻剩一碗了，我和老頭子正打算收攤回家呢。」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年過六旬的婦人，旁邊的老頭子正在收拾客人吃過的碗勺。

「隻剩一碗了啊？」水凝煙皺了皺眉，隻有一碗怎麼吃？

逛了這麼久早就壞了，一碗連自己都吃不夠，別說還有個司徒恭了。不過看到旁邊一桌兩人吃得津津有味，看起來十分好吃的樣子，水凝煙有些猶豫不決。

「那就來一碗。」似乎看出了水凝煙的困，司徒恭含笑說道，旋即拉著水凝煙在一張空桌前坐下了。

這對賣湯圓的老夫婦看到水凝煙和司徒恭著鮮，一看就是有份的人，完全沒有想到二人會顧他們的路邊攤，一時間招待得格外殷勤。

片刻工夫，熱乎乎的湯圓就上桌了。水凝煙早就得前後背了，湯圓一上桌，哪管那麼多，用勺子舀起一顆。

「小心燙著。」司徒恭提醒的話未落下，水凝煙就已經飛快地咬了一口。

「啊……啊……燙死了，燙死了！」水凝煙一陣齜牙咧，水花都在眼睛裡閃爍。

司徒恭好氣又好笑道：「慢點兒，沒人和你搶著吃。」

水凝煙這才意識到自己隻顧吃，忘了司徒恭。從和司徒恭見麵也已經有三個多時辰了，除了剛才兩人在街上吃了一些零外，都沒有吃飯。想來司徒恭也很了吧。

這樣想著，水凝煙便將那碗湯圓推到了司徒恭跟前，挑眉道：「你吃吧，剛才吃了那些零，我不是很。」

司徒恭看了水凝煙一眼，纖長的手拈著勺子舀了一個湯圓，輕輕地吹了口氣，微微笑道：「了就別撐著，慢慢吃，小心燙著。」

水凝煙有些不知所措，抬頭撞見司徒恭正凝著，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裡，萬千，寵溺無邊。

「瞧著小娘子，有何害的，你看你家相公對你多好啊！」便在這時，老婦人走過來不自地誇讚道。

司徒恭聽言，臉上的笑意更甚，還不忘向水凝煙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彷彿在說，看吧，朕就覺得咱倆一直很般配。

水凝煙瞬間一頭黑線。誰能告訴，明明一男子裝扮，幾乎從未被人識破過，為何偏偏這老婦人一下子就穿了，而且還說是司徒恭的娘子。

「老婆婆，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發現我是子的。」見自己的份已經被拆穿了，水凝煙便不再掩飾。好在其他幾桌的客人都散去了，如今隻剩下他們二人了。

老婦人聞言，得意一笑道：「小娘子，雖然你裝扮得很好，但是呀，這子即便裝扮男子，但是在和自己心的男人麵前，不經意間就會出小兒態來。婆婆，我也是過來人啊！」

老婦人的話讓水凝煙一陣無語，老婦人的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剛才自己不經意間對這個傢夥暗送秋波了？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呢？

水凝煙此刻還在糾結著那個問題，司徒恭卻樂壞了，剛才老婦人的一番話聽在他耳中十分用，於是對老婦人笑道：「老婆婆，您真是好眼力，沒想到看出我娘子是男扮裝了。」

聽著司徒恭竟然稱為娘子，水凝煙差點兒就氣炸了。扭頭狠狠地瞪了司徒恭一眼。可惜司徒恭隻是迷死人不償命地笑著，將水凝煙兇狠的眼神自過濾掉。

老婦人打量了水凝煙一眼，不確定道：「看這小娘子麵生的很，好像是從外地來的。」

水凝煙不及開口，就讓司徒恭搶先道：「老婆婆，您真是太厲害了，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是私奔來此的。我與娘子投意合，早已私定終，隻因娘子的家人不同意我們二人親，於是無奈之下我們就選擇了這條路。」

聽著司徒恭的胡謅，水凝煙氣得差點兒吐。投意合？私定終？私奔？這傢夥簡直越說越離譜了。

「哎，真是苦命的孩子。看你們著裝、言談，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如今人生地不的，今後必定會吃不苦。」老婦人先唏噓了幾句，接著喜滋滋道，「不過你們也別怕，隻要和自己心的人生活在一起，就算日子清苦一些，心裡也是歡喜的。不瞞你們，我和我家老頭子當初就是因為家裡不同意這樁親事，所以才私奔出來的。現在不是也過得很好。」

老婦人說著，朝忙碌的老頭子瞧著，那老頭子也正好向老婦人看來，目撞，這對老夫婦的眼裡皆是甜和幸福。

水凝煙看在眼裡，又是羨慕又是傷。也想有一天和邊的這個男人過著相敬如賓的平凡生活，可是為何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