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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 065一物降一物

媳婦?

來人是趙虎的朋友?

而且從趙虎抖的聲音來聽,他應該很怕他的朋友才對。

我的天啊,這世上終於有了能製住趙虎的人嗎?

我立刻轉頭朝著旁邊看去,果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孩子,看樣子也是二十齣頭,給我的第一覺就是高、白、瘦、時尚、乾淨,一頭波浪般的長發,穿得也是時下最流行的短,走在街上能夠秒殺一片男的那種。

趙虎的朋友還真漂亮!

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趙虎的朋友,我不是說趙虎就找不上漂亮的朋友,雖然他長得還算標誌,可穿得實在太寒磣了,就跟套了破麻袋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丐幫九袋長老。

眼前這位漂亮又時尚的人,是怎麼看上趙虎的?

以及,既然是趙虎的朋友,怎麼就不幫趙虎拾掇一下,也把趙虎打扮帥氣一點?

我以前也很土啊,可是經過程依依一打扮,直接比提前提升了好幾個級別!

我還正納悶的時候,程依依已經驚喜地開口:「曉彤,你來了啊!」

曉彤,應該就是這位長發孩的名字。

長發孩應了一聲,說依依,等會兒再和你說話,我先和趙虎算算賬。

程依依立刻點頭:「你可治治他吧,我都管不了他!」

這時我纔想起,長發孩還揪著趙虎的耳朵,趙虎不斷「哎呦哎呦」地,不斷說著媳婦我錯了你放了我吧,表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趙虎這麼慫的一麵,趙王爺嚇不住他,吳老邪嚇不住他,長發孩就能把他嚇這樣,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這長發孩也夠兇的,都快把趙虎的耳朵揪下來了。

如果隻是揪下耳朵,其實我也不會覺得有啥,畢竟世上怕老婆的不在數,可關鍵是這孩另外一隻手裡還拎著把刀,一把寒的尖刀,彷彿隨時都能給趙虎來一下子,這就讓人覺得很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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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著趙虎不斷求饒,也是因為這把刀的存在。

什麼做一降一,今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程依依,這兇猛的姑娘什麼來頭?

程依依正在看戲,看得那個樂嗬,而且不斷給那姑娘加油助威,聽我問起,便給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白玫瑰?」

我立刻點頭,說聽說過的!

白玫瑰,也是我們上學那會兒的知名人,和趙虎都是職校的,兩人幾乎齊名。趙虎是男生這邊的老大,白玫瑰則是生那邊的大姐頭,據說打架特別的猛,很多男生都不是的對手,煙、喝酒、紋、打架樣樣都來。

綽號的來歷,就是右邊脖子下麵紋著一朵玫瑰。

我往長發孩的脖子看去,果然看到一朵紅玫瑰,花瓣層層分明、妖艷如,花垂直而下,沒領。

「原來就是白玫瑰啊!」我驚嘆地說著。

無論趙虎還是白玫瑰,都是以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說人,自從和程依依一起玩後,算是一個又一個的見到了。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這些「傳說人」還是這麼彪悍,就拿刀,就要打要殺。

——我還以為他們步社會就都學好了呢,原來還是乾著老本行啊!

程依依點頭:「對,白玫瑰是的綽號,大名韓曉彤,也是我的朋友。和趙虎好了六七年了,就是趙虎坐牢,也沒分過手,一直等著……」

程依依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顯然不太願意多提趙虎坐牢的事。

但是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我就知道趙虎和韓曉彤的關係有多深、有多好了。

趙虎坐了五年牢,韓曉彤就等了五年。

五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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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滿打滿算活到一百,也不過二十個吧。

有這樣的一位知己,有這樣的一個人,趙虎「怕」也是理所當然,趙虎更是順理章。

我想,就是不拿刀子,趙虎也不會反抗的。

「瘋婆子,有能耐把刀放下,看我饒得了饒不了你!」趙虎突然大吼:「放開我耳朵,疼他媽死了!」

我:「……」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你說什麼?!」韓曉彤直接把刀舉了起來,對準了趙虎的脖子。

趙虎慫的比誰都快,訕笑著說:「媳婦,我開玩笑呢,你快把刀放下……」

不管怎樣,總算是見到趙虎慫的一麵了。

韓曉彤把刀放下。

「媳婦,耳朵真的疼……」

廢話,我問你,看什麼看一輩子?」韓曉彤指著趙虎的手機。

趙虎立刻把手機朝我丟了過來,我趕手忙腳地接住。

「張龍,以後不要用這種下流的東西來腐蝕我!」

我:「……」

這他媽關我什麼事啊?

韓曉彤立刻朝我看來,目利的像要殺人。

我哆嗦了一下,趕說道:「不關我……」

趙虎立刻大:「還說不關你事,難道不是你我錄的?」

「是我你錄的,但……」

「看,他承認了吧?」趙虎訕笑著說:「媳婦,你最瞭解我的,知道我品純良,像張白紙一樣乾淨,一切都是張龍的錯,是他把我帶到這條腐朽的資本主義道路上的……」

韓曉彤這才放開了趙虎的耳朵:「算了,饒過你了,下次再讓我逮著,要你小子的狗命!」

「謝謝媳婦,謝謝媳婦……」趙虎點頭哈腰,就差跪下謝恩了。

直到這時,程依依才走過去,和韓曉彤手拉著手聊起天來,兩個孩關係是不錯,嘻嘻哈哈地說著話。

趙虎則著自己的耳朵朝我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嘟囔著:「這個瘋婆子,回頭把甩了……」走到我邊,又低聲說:「把手機還給我!」

我立刻揚起手來,說曉彤……

「臥槽,我不要了……」趙虎趕捂住我的

但韓曉彤還是聽見了,抬頭朝我看來,說怎麼啦?

趙虎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笑著說:「沒事,我張龍。」

趙虎呼了一大口氣。

「我知道。」韓曉彤也笑著,朝我走了過來,並且出了手:「我聽虎子說過你了。」

我也趕出手,但還沒有握住,就被趙虎一掌開啟。

「別拉我老婆手……」趙虎嘟嘟囔囔。

程依依笑得直不起腰,說張龍,你別介意,趙虎是護妻狂魔,上個想拉韓曉彤手的,被趙虎一腳踢飛七八米遠……

我立刻雙手合十,說你好你好。

大家都笑起來。

韓曉彤又問趙虎,說咱倆約好了一起吃飯,怎麼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見你人影?

趙虎用下指指我,說你問他嘍。

原來我打攪了趙虎和韓曉彤的約會,我趕給韓曉彤解釋起來,把之前發生的事都說了一下。

韓曉彤也大方,說沒什麼,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又還沒有吃飯,當然要去吃一頓了。我們就近找了飯店,剛坐下要點菜,韓曉彤突然接了一個電話,神猛地大變!

趙虎張地問:「怎麼了媳婦?」

「黃大狗帶人抄了我的檔口!」韓曉彤咬牙切齒,站起來就往外走。

「黃大狗這孫子……我跟你去!」趙虎也跳起來,跟了上去。

我和程依依當然沒有話說,立刻也跟上去。

「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先點菜吧,我馬上回來!」

韓曉彤丟下一句話,風風火火地出了飯店,騎上一臺無比炫酷的托車,一騎絕塵而去。

我們幾個人在路邊,麵麵相覷。

我小心翼翼地問趙虎,你媳婦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有檔口?

趙虎告訴我說,自從他坐牢後,以前的兄弟也樹倒獼猴散了,就隻剩下那麼幾個。韓曉彤就把這些人集中起來,在老城區佔了一塊地盤收保護費,那塊地盤以大排檔居多,賣海鮮啊燒烤之類的,生意還算可以,所以做檔口。

至於黃大狗,也是老城區的一個老混子,和大飛、黑熊這些人是齊名的,一直對韓曉彤的檔口虎視眈眈。

今天韓曉彤出來和他約會,沒想到被黃大狗趁虛而,竟然去掃韓曉彤的場子了。

我說那怎麼辦,還要不要去幫忙了?

其實我這個人老實的,而且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從來沒想過去摻和道上的事,當然也不願意和那些人來往。但是這事出在趙虎朋友的上,趙虎又幫了我不止一次的忙,所以我還是想還他一點人的。

雖然也幫不上多大的忙,儘儘心唄。

趙虎沉默一下,說道:「我媳婦脾氣不太好,說不用幫忙就是不用幫忙,如果強行去了,會發火。」

程依依卻說:「可是據我所知,黃大狗這人和大飛、黑熊不太一樣,黃大狗比他們幾個險多了,如果不是很有把握,黃大狗不會無緣無故去抄場子!」

喲嗬,看不出來程依依知道的還多啊。

趙虎點了點頭,算是認可程依依的觀點:「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擔心啊,曉彤打架雖然猛,但是格有點馬虎……咱們還是過去看看,沒事當然最好,有事咱們再幫忙吧……」

趙虎既然這麼說了,那我當然沒有問題,立刻開車載著二人朝「檔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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