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燙傷等膳房重做了八寶茶端上來，嘉碧若的臉早已徹底失了，整個人都在抖，將下都咬出了來。

顧清離則低頭沏著自己的茶蠱，彷彿裡頭有特別值得研究的東西。

好容易嘉碧若將舊茶擱在了丫鬟端來的托盤中，勉力端了一蠱新的敬上，還得強笑：「碧若見過側妃姐姐，姐姐青春永駐，福澤綿延。」

辛子瑤這才裝模作樣去接茶蠱。

嘉碧若這時手已抖得厲害，哪知辛子瑤卻是虛虛一接，並不力，那蠱茶登時從辛子瑤手中傾翻，一小半傾在辛子瑤裾角，一大半倒灑在嘉碧若手上、上，兩人同時尖起來。

辛子瑤其實沒被燙到，傾翻的角度非常巧妙，別人都看不出作了什麼鬼，隻有顧清離發現在接茶蠱時一尾指朝自己這邊的茶蠱底頂了一下，所以蠱是整個朝嘉碧若的手上翻去的。

結果辛子瑤還惡人先告狀，哭道：「王爺，這茶妾無論如何不敢喝了，這哪裡是在敬茶，是在要妾的命啊！」

先起半跪到蕭奕修膝邊撒哭訴，蕭奕修便著的肩頭安幾句，那邊嘉碧若哭得淚眼漣漣，之前就被燙得紅腫的手現在起了一串燎泡。

「好了好了，這都是什麼事啊？」顧清離終於回過神來似地，起拿帕子去嘉碧若的手，邊吹邊冷聲道：「自古側室門，除父母之命、妁之言，隻需正室首肯，本王妃已喝了茶，辛側妃如此計較，不喝這杯茶也罷了。嘉夫人明明是無心之失，何必如此小題大作？」

辛子瑤正哭訴得起勁，被噎了一下，止了哭朝怨毒地掃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顧清離知道墮胎的事已經將自己記恨上了，倒也不怕這一眼，慢悠悠道：「王爺您先招待著，不能讓這點小事冷落了滿堂賓客，本王妃陪嘉夫人去更。」

嘉碧若在顧清離攙扶下進了室，死咬著銀牙，眼裡滿是恨意。

顧清離拿出一盒藥膏給慢慢塗著，冷冷道：「現在你知道這王府不是輕易進的了？忍著吧，這重苦，你還沒吃到底。」

「妾知道了，一切都聽王妃的。」

「想要一下子立穩足，得先把擋你道的人都清除掉，記得要連……」

嘉夫人深吸了口氣，出怨毒之，自己拿過藥膏咬著下道：「妾會牢記在心。」

嘉碧若撐著痠麻的蹣跚進來，辛子瑤已回了自己位置坐著，一臉傲地看著。

顧清離道：「碧若了這王府門，不管誰願、誰不願，都是王爺的夫人了。」環顧一圈，順帶將辛子瑤邊幾名夫人姬妾都掃過去，眼神冷厲，有兩三個都打了個寒噤。

「去端杯茶。」

嘉碧若端了杯八寶茶，聽顧清離冷冷道：「辛側妃，這杯茶你要就依然端給你，你不喜歡，可以讓端給淩夫人。」

辛側妃以下是夫人淩越兒、月芰荷、秦採桑和姬江詩雨，此刻正都坐在那裡看著，誰也沒敢多話。

按辛子瑤的吩咐，們本來打算在嘉碧若被教訓之後流落井下石的，可顧清離這番氣勢，倒嚇得們不敢造次了。

辛子瑤僵在那裡要是不接這杯茶，並不能阻止嘉夫人進門，倒是承認自己被嘉夫人給忽略了，可要是接的話，嘉夫人現在連半禮也不行了，直直站在麵前端著茶，半點恭敬之太快都沒有，也太丟麵子了。

蕭奕修輕咳一聲，道：「辛側妃大度，哪會不？隻是你這模樣，不像敬茶的規矩。」

嘉碧若便又半蹲下去，半點沒缺禮數地將茶奉上。

辛子瑤悻悻接了茶，由接下去順利地給每個夫人都敬了茶，然後比位分低的江詩雨也向敬了茶，纔算了事。

席間聽見有人笑：「陌王爺的王妃規矩好大！」

喜婆扶新人了房後，蕭奕修席敬酒，之前發話的人起還敬，低笑：「王爺，你這個正妃可是個厲害人啊！」

蕭奕修不聲地笑笑。這人是他昔日同澤、任過他副將的淩雲將軍沐業舟，與他過命的，纔敢這樣說話。

一酒席敬下來，蕭奕修推開房的門，見嘉碧若兩隻手的燎泡都了串泛起來，眼見這雙手都不能端杯了，便讓的丫鬟韻兒替端了，喝了杯合巹酒。

「怎麼都這樣了，明日讓言玉給你開點葯敷著吧。」

「謝王爺。」

「別記恨子瑤，也不是有心的。」

「是。」

蕭奕修看一低頭間閃過毒，淡淡一笑。他越是這樣說，嘉碧若心裡越恨，才鬧騰得越離譜吧？

那杯酒下肚，嘉碧若漸漸昏沉起來，眼前生出些錯覺來，覺蕭奕修溫地摟著自己同上了喜床，不由得出一溫笑意。

「讓好生歇著。」蕭奕修的臉上沒有一笑意，看著韻兒扶上了床，轉離去。

嘉碧若一邊上藥，一邊看著自己已經開始流膿腐爛的手，咬牙苦忍著。

大婚第三日回門，這雙手就了這樣，想自己的娘不知該怎樣心疼呢。

蕭奕修進了門，瞧見這副模樣也是怔了一下：「怎麼就這樣了？」

嘉碧若忙舉袖試淚，似乎想將手藏起來，強笑道：「沒事。」

「不是讓你去言玉那裡拿葯嗎？」

「是啊，柳公子說沒有現的，後來熬製好了讓人送過來，塗了兩天竟然越來越糟了，也許是傷得太重了點吧，多塗些會好。」

蕭奕修道：「藥膏在哪，讓本王瞧瞧。」

嘉碧若指了指桌上那盒藥膏，他接過聞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韻兒，去請離月姑娘來看看。」

顧清離轉眼便到，還沒拿那藥膏，隻看了看嘉碧若的手便道：「你在手上塗了什麼，弄這樣？」

「是柳公子差人送來的藥膏呀。」

顧清離接了蕭奕修手裡藥盒一聞便道：「這裡頭加了蝕骨腐的葯，不但有微毒，還能發染，再塗上兩天，嘉夫人這雙手便要廢了。」

嘉碧若大驚失，倒退兩步，瞬間便淚眼漣漣，一臉楚楚可憐的神：「這……這怎麼可能？柳公子與我素不相識，況且醫者仁心，他怎會下這種毒？」

「可巧，柳言玉也在外頭候著，讓他進來吧。」顧清離朝外看看，有備而來，怎能不邀柳言玉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