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屠了兩尊皇，方平還沒走。

而是繼續前往第五重天。

說實話，這也出乎老張他們的預料，按照之前的說法，殺了兩人就該離開的。

方平……真要繼續殺下去嗎？

再殺下去，還能殺誰？

除了鴻坤、黎渚，剩下的不是自己人，就是戰力破億的絕頂強者，能殺的了嗎？

殺了兩尊皇，他們這邊便宜其實也沒撿到許多。

除了鑄神使擺了裂，其他人都沒有。

其他幾位，恐怕也差不多。

就算殺了，也不一定能保留下道果，方平怎麼想的？

……

方平一路前行，破開天地。

很快，進了第五重天。

其他人也陸續進。

一群人殺了過來，後方，黎渚微微蹙眉。

方平到底想什麼？

自己並不算強，起碼對方平而言是如此，又沒真的殺了鑄神使，方平有必要為了這個，這時候得罪他們嗎？

地皇的態度也很明顯，你們打你們的，我們看我們的，不相乾。

之前的事當個誤會，現在真廝殺起來，方平他們就能贏？

……

第五重天。

方平不急著破壞這片天地，看向下方追來的諸皇，眼神閃爍不定。

東皇、地皇、人皇、鴻坤、黎渚、秦青，六個人。

他們這邊，方平、武王、鎮天王、鑄神使、書香、天狗、蒼貓，真要比起人數，還要更多，當然，戰力不是看人數。

那邊破億的有三位！

方平懸浮在空中，淡漠道「如今，人越死越多，皇者越來越，算計什麼的都沒必要了！我隻是還有些好奇，有些疑，不知諸位可否為我解？」

東皇踏空而行，聞言笑道「你想問什麼？」

「簡單，你們幾位，是獨行客，還是和誰合作了？」

方平平靜道「都到了這地步，我對三界諸皇的態度，還是有些模糊不清，諸位可否為我解一二？擋路的都死了，沒死的西皇現在不知道在哪躲著，剩下的都是態度明確，不知你們幾位到底想做什麼？」

東皇聞言出一些笑容道「重要嗎？你不是說了要殺老古董嗎？那就殺，這不就不用考慮這些了？」

「東皇倒是說的不錯！」

方平也笑道「可還是有些好奇，其他人，包括鬥和神皇，其實我大概也知道他們聯手對抗天帝的事了，可你們這三位老傢夥……說實話，我搞不懂你們到底站在誰那邊。

態度模糊到本無法分辨，我不得不好奇。

在你們死之前，問個明白，免得為三界一大懸案。」

幾人失笑，東皇輕聲道「都是為自己而活，何來站誰一邊的說法，你們新武說求存，我們也是，都在求存，都在掙紮而已。爭渡爭渡，誰能度過這一劫，誰便解了。」

東皇有些慨，看向方平，輕笑道「穹和鬥聯手，也隻是因為天帝太強，不得不聯手，一起抵抗天帝。至於我們……」

東皇笑道「勉強抱團，免得都了替死鬼罷了。」

「你們是一夥的？」

方平挑眉道「你們當中還有天帝的人吧？」

東皇笑道「你是說，之前勸說玄出道果的人？」

「嗯？」

方平愣了一下，你好乾脆！

東皇笑道「是我的投影，我算是天帝的人吧？也許算吧！」

東皇輕笑道「我和種子有些合作，充當種子和天帝的中間人，所以玄這邊，能出道果就，不對我而言也沒什麼損失，算是完一些承諾吧。

當然，不妨礙我們抱團取暖，他們有他們的活法，我們也有我們的活法。」

東皇說的太乾脆了！

都直接自了！

可東皇不在意，人皇不在意，地皇也不在意！

人皇笑嗬嗬道「這三界，諸位皇者，誰還沒和種子合作過？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真正糊塗的都死了，不糊塗的……那也懶得挑明。

天帝覺得種子和他合作，那是，可種子那傢夥，見一個人說一個。

說它和天帝合作了，問我們要不要和它合作，因為它不喜歡天帝，天帝太強，太沉，野心太大，不好控製……」

人皇失笑道「這話，我們幾位大概都聽過，聽聽就算了，還真能放在心上？」

「……」

方平獃滯。

人皇再次笑道「在種子眼中，誰活到最後都無所謂，所以它並非特定就要天帝活著，誰活著，誰死了，對它而言其實沒損失。

穹和鬥若是能殺了天帝，那種子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我說了，對它而言，死一個一個。

種子最終的目的，還是收回三界所有賦予的力量，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方平皺眉，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然，也有真糊塗的，可真糊塗的都死了。

還有神那老傢夥，這老傢夥大概不是糊塗，隻是懶得去和種子廢話而已，每次遇到了大概就開打，種子也覺得這傢夥難收拾，所以沒理會他，一直勾搭著他到跑。

人皇此刻說出這話，方平的確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微微凝眉道「滅了人族，種子失去了智慧，它自己也危險，難道它就不擔心你們聯手，先對付它？」

種子在到挑撥，這些傢夥都知道，為何不聯手先滅人族？

這一點，方平也沒想通。

「說的倒是簡單，滅人族，收了種子……」

人皇忽然笑出聲，其他人也都笑了。

好像在看傻子，紛紛看向方平！

方平臉漆黑，東皇輕笑道「方平，知道我們為何不滅人族嗎？」

「知道為何哪怕知道種子的挑撥，我們還在自相殘殺嗎？」

「恨不得殺了其他人，殺了所有人，為最後一位生存者！」

東皇輕笑道「包括天帝，他弄出仙源，說是為了滅人族，抓捕種子，可是……他想做什麼，我們清楚，種子，是其次，滅殺我們，滅殺三界所有人，其實纔是關鍵。」

方平彷彿抓住了什麼頭緒，卻是有些恍惚，不是太明白。

地皇見他不懂，接話道「方平，其實沒人騙你們，滅殺了人族，種子真的會失去智慧的！可種子不怕……」

方平繼續皺眉。

「你啊……」

地皇嘆息道「一葉障目了！人族，人族啊！」

地皇笑了，笑的有些無奈，「人族，懂了嗎？三界人族，可不止你們那麼一小撮，不止你們新武人族，我們……不是人族嗎？」

轟！

方平這次真的明白了，一臉的震驚！

地皇笑道「明白了吧？所以啊，滅殺人族，消滅種子智慧，抓捕種子，都是水中撈月而已，說給自己聽的，安自己罷了！

人族？

我們也是啊！」

我們也是！

這話一出，方平這次徹底明白了！

種子本不怕！

人族不止在人間，初武是人族，皇者也是人族，神天帝都是人族！

你滅殺人族？

殺誰？

殺了自己！

這纔是滅了人族，斷了種子的智慧！

所以，打從一開始，這些皇者知道了這一切，就沒把主意打到種子頭上，不現實。

太矛盾了！

要不人族滅，種子沒了智慧，可人族都滅了，三界還剩下什麼？

妖族？

讓妖族再次為三界主宰？

可三界人族不死，種子就是有智慧的，力量強大無比，你本奈何不得它！

它有恃無恐！

方平臉變幻起來，地皇笑道「所以啊，我們隻是求存，求生！種子的主意，沒法打，修補源地，或者毀了源地，看各自手段。

誰死了，誰活著，也看手段。

徹底解決源地的問題，恐怕本沒辦法，補補的過著吧！」

「天帝想滅了我們，我們還想把天帝給塞進源地補補坑呢！」

地皇笑嗬嗬道「大家都是這想法，都是這心思，殺一個一個，一個就一分競爭，一分力，多一分生存的希。」

這一刻，地皇真的好像是隔壁的鄰居大爺，笑的燦爛，「誰死了，對別人而言都是好事！穹和鬥死了，補補源地也不錯，天帝死了，也能修補一下。

我們死了，也一樣，當然，道果還是別了，了，便宜了種子，它回收這些力量。

當然，了也是好事，製一下天帝，他太強了，我們鬥不過他，這麼下去，遲早死的是我們。」

地皇也懶得再裝糊塗，笑道「所以，你說誰和誰一夥的，那不準確！有機會，我還希紀和昊也死了算了，補補源地，看看能不能湊合個幾萬年。

幾萬年後，壽元也許就到大限了，也不在乎這些了。

種子其實也不急，你現在不死，遲早還是要死的，都死了也是好事，不過我們活的長，這傢夥大概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勁地挑撥我們殺一場！」

地皇笑瞇瞇道「這下明白了嗎？」

方平凝眉，冷冷道「所以我出手，殺一些人，你們樂見其？」

「算是吧！」

地皇笑道「左右都不虧，殺一個一個，自了道果是好事，製一下天帝。不自也是好事，修補一下源地。

左右都是好事，那不如送他們一程！」

地皇說著，慨道「就是一場遊戲罷了，種子的遊戲，但是大家還得當真，不當真，那就和那些初武一樣，你甕也得，不甕也得，不然就提前死！」

地皇說著說著，又笑道「聽到那聲音嗎？皇隕，北皇隕……人家閑著也是閑著，看一場戲也不錯，你知道它在看樂子，可你能怎麼辦？」

地皇懶洋洋道「所以啊，最後隻能認命了！真要有個狠人，滅了三界，最後自己自殺，讓種子也徹底為無靈智的傢夥，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解決了！」

這些話語，讓方平臉難看起來。

鎮天王這些人，也是彼此對視，個個麵凝重。

滅人族……這個人族居然包括這些上古強者！

難怪！

難怪這些傢夥，對滅殺人族，捕捉種子的興趣並不大，更大的興趣反而在鬥！

之前他們覺得是神和鎮天王在人間，所以這些人不敢。

可是……都到了彼此廝殺的地步，恨不得幹掉所有人的地步，真的就怕了神他們？

滅人族！

全部人族，不管你是上古人族還是現在的人族！

東皇幽幽道「人族……太廣泛了！所以，昔年有人連人族都不想了，寧願為仙族，神族！可改個名，又能如何？

地界，其實算是試驗品！

想試驗一下，改造一下人族，能否避開這一點。」

東皇說著，搖頭道「結果發現……是，地界的人族和人間的人族不同了，可實際上，還是有些無法擺種子的控製！

到了這地步，還能如何？」

東皇笑道「沒辦法了，隻能將辦法放在源地上，解決源地的問題，讓三界恢復太平，讓源地可以持續的時間更久一些！」

方平麵凝重，「既然如此，種子的智慧無法消滅，你們也沒辦法困，那為何不和平一些，平靜接壽元大限的到來！」

東皇輕笑道「你也說了，無法逃避，無法解決，那自然是過的愉快一些更好！如今，大家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恨不得今日殺你補一補，後天殺他補一補，如何和平？

而且，源地缺陷越來越嚴重，萬年前達到了巔峰，我們徹底了囚徒！

三萬年前還好，我們還能在外活一二，後來連真都無法出去了，分……分再真實，那也隻是分，你連看看這個世界的權利都沒，你願意嗎？」

「等待壽元大限到來？」

東皇搖頭，嘆道「苦海你沒看到嗎？你不修補，就越來越大，誰給你機會等待壽元大限到來，就算給你機會，你樂意一輩子當個囚徒？

還是無法放風的那種，這太憋屈了，那還不如想辦法弄死其他人，自己出去逍遙一段時日。

哪怕最後還是毀滅，也不會毀滅在這黑暗無邊的源地之中！」

方平無言。

東皇看著他，笑道「你覺得你能逃過這一劫？不可能的！你還沒擺源地的控製，如今隻是還沒到那時候，真到了那時候，你……也會為我們一樣的囚徒！」

方平不語。

這一刻，心中有些苦，都是一群囚徒！

所謂的徹底解決源地之患，本隻是個笑話！

當然，很快方平擺了一切。

對東皇他們而言，這很絕。

可對自己而言……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這些人之前就要滅人族滅種子智慧，現在他們自己都包括在，其實反而是好事。

這大概也是這麼多年，人族還存在的原因。

因為他們知道，滅殺人族用不大，人族的作用，現在其實在於培養武者，壯大仙源，修補！

東皇見他沉思，笑道「其實，上次還有個辦法我沒說！」

「天帝想弄死我們全部，但是我們未必都要和他一樣，地窟這邊，其實是鬥的試驗場，修能量之道，養了就收割一波，補補他的，他日子過的可是相當逍遙。」

「我們和穹，那是因為戰當年修補了一些裂，我們益，自由一些，鬥後來才證道，也能擺源地，就在於他不斷收割地窟那些武者。」

東皇笑道「人間這邊，其實也可以用作如此，一代代的收割……方平，建造仙源之初，我們的計劃其實就是如此。

仙源，修補缺陷。

再培養一代武者，再收割，再修補。

再培養，再收割，再修補！」

東皇輕聲道「這纔是仙源的目的，結果……天帝非要出幺蛾子，弄的大家都難做，哪怕我，也不得不反對天帝，雖說還有合作，可當年是真的和天帝站在一邊的……現在，那就沒那麼堅定了。」

「收割？」

方平眼神冰寒，武王更是冷冷道「圈養人族，收割人族？」

這些人知道滅殺人族無法解決問題，居然了這樣的心思！

收割，再豢養，再收割！

東皇笑道「這可不是我一人的心思，昔年，大家都有了這心思，若不然，萬年前仙源計劃如何會展開？當然，天帝有私心，否則，這次就是真的收割了。」

天帝不是用仙源補坑，而是為了困殺他們，這纔是仙源計劃頻頻出問題的原因。

若是天帝真的用來補坑，那還真未必會出現現在這一幕。

天帝培養仙源的計劃，一直被這些人破壞。

方平沒再理會東皇，也沒看人皇，而是看向地皇。

此刻，地皇也看著他。

見方平看來，笑道「看老夫做什麼？方平，別來，我鴻家人多，你真破了黎渚的源地，我們可不會客氣，老夫現在雖然沒了當年的暴脾氣，可也不是好惹的！」

方平卻是依舊看著他，眼神閃爍不定！

地皇笑瞇瞇道「都說別看了，你還看，再看也沒用，老夫當年那是真的暴脾氣，寧玉碎不瓦全！」

地皇一臉慨，「現在老了，一下天倫之樂，擱在當年……嗬嗬，老子有實力的話，當年實力若是足夠，直接滅了三界，滅了自己，我他麼讓種子玩遊戲去，一起玩完！」

地皇撇，「當年我就是這心思，這不，這幾位都攔著我，還要殺我，可惜了，當年戰那個笨蛋，不肯和我合作，滅了三界，一起去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