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變臉他們譚傢什麼都是被玄塵前輩走的,陳軒聽了也很不是滋味兒:「這冰寒晶有這麼神奇的功效,你們家裡的人怎麼不服用掉,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
譚德惡狠狠的瞪了陳軒一眼,反相譏:「因為太過珍惜,家父也未曾想過自己的摯友,會是賊人!」
陳軒不想跟他們父子做無意義的爭辯,繼續往冰窖裡走了。
終於見到了冰棺中的譚靈的,因為保留得當,譚靈看起來,一如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也沒有任何地方發生腐爛。
陳軒開啟了冰棺,譚卓皺眉,被譚德示意不要說話,便言又止。
陳軒扶著譚靈坐起,靠在冰棺邊,去乾枯結塊的頭髮,看的後頸,確實有個很小的針孔。
他再掀開了譚靈的眼皮,瞳孔渙散,手背有淡淡淤紫,再據腹腔的麵板跟其他地方麵板的鬆弛程度,判斷出譚靈死前腹腔是有積水的。
都符合心衰的死亡特徵,譚卓他們說的那樣,心衰是玄塵前輩偽造的假象,這個說法就不立,人的反應是不會「說謊」的。
加上譚靈當年才二十歲出頭,就心衰而死,是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陳軒覺得,譚靈可能是被人為加害造的心衰致死。
要使人突發心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對心臟下手,還要不容易被人察覺……
陳軒轉頭跟譚德說道:「譚先生,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可能要冒犯下你家前輩了,見諒。」
譚德沒怎麼在意,他就想看看陳軒能驗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陳軒掉了譚靈的服,觀察的心口,果不其然,發現了一個小黑點,陳軒扣黑點,拔出了一細長發黑的針。
又是毒針,陳軒擰眉。
看到陳軒手裡的毒針時,譚德和譚卓皆是一愣。
陳軒緩緩開口:「據兩針口周圍麵板損傷程度判斷,這刺在譚靈前輩心口的毒針,先於脖頸的那毒針刺,所以,譚靈前輩,確實是心衰而亡,玄塵前輩沒有說謊。」
「而謀害譚靈的人,大概是想要掩蓋譚靈前輩心衰的死亡原因,刺了可以使人進假死狀態的毒針,掩人耳目的同時也好嫁禍於人。」陳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也意有所指,殺人者,另有其人,並非玄塵前輩。
譚德覺腦子裡一片混:「你什麼意思?」
陳軒清了清嗓子:「這樣,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希兩位好好配合,如實回答。」
「問。」譚卓不耐煩的說道。
「譚靈前輩的後事,是你的祖父譚明一手料理的對吧?玄塵前輩宣稱譚靈前輩是心衰而死後,沒多久,是不是你祖父就和玄塵前輩起了爭執,譚靈前輩的所謂真正的死因就如此的浮出水麵了?」
陳軒所問的這幾個問題,都不能算是猜測的疑問了,本就像在還原當年事經過,譚德心裡咯噔了下,他能明白陳軒的言外之意,指的是,真正說謊的人,是他的家父,譚明。
譚德不得不承認陳軒說的都沒錯。
一切盡在不言中。
譚卓的臉不大好看,如果真是祖父在說謊,那害死姑的人,不會是……
冰窖陷一陣沉默,三人各有心思。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譚德回頭,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譚品。
譚品看上去神張,見到了譚德,先問候了一聲大哥,再看了一眼陳軒:「我聽說大哥找到了玄塵的後人,就是這位?」
「嗯。」譚德麵森冷的點頭。
譚品言又止的看了陳軒一眼,低了聲音,跟譚德說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記得玄醫學士和譚家的所謂仇恨,尋找玄醫學士的後人也是要他代為贖罪,但,大哥,你不能這麼做。」
「嗯?」譚德疑的看了譚品一眼。
「大哥,有件東西,你過目下。」譚品拿出了一個信封。
譚德直接就開啟了,出了裡麵的信紙,認出了是信上是自己父親的字跡,譚德看了幾行字,臉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信上容,是完整的還原當年譚靈之死的所有真象。
當年玄塵確實慕譚靈,但清楚譚靈有婚約在,和他沒有可能,並無糾纏之意,反倒是譚靈對玄塵念念不忘,甚至提出要跟玄塵遠走高飛,被玄塵拒絕。
玄塵在編纂玄醫聖典時,譚明的醫學造詣和玄塵懸殊過大,其實本沒幫上什麼忙,同年,玄塵研究出了一種能讓人進假死狀態的毒素,但他覺得這毒素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要銷毀。
被譚明攔下,譚明一再保證自己不會使用這毒素,表示,玄塵與其要銷毀了這毒素,不如把這毒素的製方法「贈」於他,玄塵顧念摯友,同意了。
這煉毒針使人假死的方法,後來搖一變,就了譚明口中,他自己研究出的。
矛盾的發點,在於冰寒晶,這個他們家祖傳寶,這寶被譚卓的太爺爺給了譚靈,譚靈又將它送給了玄塵,譚靈堅持玄塵要收下,玄塵當時也不知那冰寒晶十分貴重,便收下了。
得知自己妹妹把傳家寶送給玄塵的譚明很生氣,兄妹兩人起了爭執,就此事,兄妹大吵小吵不斷,這件事被他們的父親知道後,因為父親一向偏譚靈,竟沒有責怪譚靈的意思,反倒是斥責譚明。
從小就因父親偏妹妹,對妹妹產生嫉妒心理的譚明,忍無可忍,殺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等到譚明看到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慢慢失去生氣時,他才恢復了一理智,可惜為時已晚。
他慌了,他不想背負殺人的罪名,就想到嫁禍,為自己開。
當時,玄塵已然是一方名醫,譚明作為玄塵的摯友,難免被人拿來比較,漸漸的,譚明對玄塵也生出了不滿,覺得玄塵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指導他的樣子,其實不過是他的錯覺。
所以,他想到了嫁禍到玄塵上,特別是他想到,如果玄塵死了,他就可以得到玄塵編纂的玄醫聖典,那麼他就能為無數人敬重的神醫了!
譚德沒眼再看下去,剩下的事,他也清楚的很,他沒想到,自己得父親居然會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而他自己,還為了這謊言編織起來的深仇大恨「努力」的幾十年!譚德覺自己現在就像個笑話。
譚品拍拍譚德的肩頭:「大哥,父親咽氣前,是我守在床前,所以,這份信就在我這裡,父親還說……他寫這自白信,是他將死之時,忽自己罪孽深重,死後到了下麵,不知該怎麼麵對太爺爺和姑……」
「父親說,要是你真的找到了玄醫學士的後人,就把這信給你看,如果沒有,就讓這,跟著他消失於世。」譚品說道,這也是他今天才把信給譚德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