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並未發現邱索的存在,隻是定定的注視著平地上的那場廝殺,表十分張。
此時,灰人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場中隻剩下兩個白人,一個騎著白馬,另一個負重傷但仍持劍而立,鮮浸了白,令人目驚心。
眼見灰人即將大獲全勝,然後依照江湖慣例,他們會殺死所有白人,邱索不搖頭輕嘆:江湖仇殺就是這麼腥與殘酷,哪有什麼快意恩仇,策馬江湖。
邱索想起了師父和師兄的遭遇,不黯然神傷。
就在這時,灰人卻突然收起長劍,不再進攻了。其中一個矮胖的灰人上前一步,指著馬上的白人,大聲道:「李阡陌,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全部死嗎?出金蟬帛翼,我們饒你一命!」
馬上之人穿一華麗的白袍,戴一頂潔白的風帽,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無法識得其真麵目。
邱索暗想,現在的江湖人怎麼啦,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他不又看了一眼那青紗遮麵的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靜。
馬上之人並沒有答話,倒是那個渾是的護衛破口大罵起來:「江東三頭癩,你們這幫欺師滅祖的畜生,你們還記得自己在老掌門麵前立下的誓言嗎?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不怕以後遭天打雷劈嗎?」
江東三頭癩之一的尖頭癩嘿嘿笑了兩聲:「於風,我看你忠心耿耿,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願殺你。你勸勸李阡陌,識時務者為俊傑。江東群英門已是昨日黃花,難有東山再起之日,不如投降我們,一起開創一個新門派,你意下如何?」
於風氣的臉煞白,「呸」的吐了一口沫,舉劍沖了過去,但他傷勢太重,才沖兩步,便一頭栽倒在地,昏厥過去。
邱索也從他們的對話中漸漸聽出了一些門道。他以前聽師父說過,江東群英門是江湖上的一大門派,是東南武林的正派之首,但是半年前被魔教圍攻,掌門戰死,門高手被魔教消滅殆盡。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到了江東群英門的人。看樣子這是他們幫中訌,邱索不準備手,他隻是有點擔心那個藍,好像很關注場中的局勢,但不知道是哪一邊的。
眼見自己的護衛全都倒下了,馬上那個李阡陌的人緩緩的摘下風帽,出了真麵目。
竟然是個子!
邱索看著,有一張清麗無比的臉龐,淡淡哀愁,滿麵淚水,令人心生惻。微微仰著頭,似乎是在竭力阻止淚水流下。
為什麼哭呢?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都不及這一張淚臉人。
看著李阡陌的這張淚臉,邱索不大為憐惜,心想,世上竟然有人捨得讓落淚,真是天大的罪過!
有此想法之後,他再看那江東三頭癩,越看越覺得他們醜陋不堪,雖然武藝高超,卻聯手欺負一個弱子,令人不齒。邱索恨不能立刻下去替李阡陌解了他們的包圍。但他深知自己的功力不是三頭癩的對手,要想對付他們得使一些詭計。
可還沒等他想出計策,三頭癩已經手了,他們飛朝李阡陌撲去。李阡陌坐在馬上,揮舞馬鞭勉力抵抗,可惜的武功實在不堪一用,隻過了兩三招就被三頭癩給抓住鞭子,順手一帶把拉下馬來。
眼見李阡陌摔在地上,邱索知道自己不能不管了,雙臂一展,就要飛而出,卻猛地瞥見藍已經率先出手。
隻見右手一揮,嗤的一聲輕響,一枚飛鏢破空而出,直指平頭癩的咽,幸虧旁邊的尖頭癩眼疾手快,生死時刻推了兄弟一把,飛鏢噗嗤一聲釘尖頭癩的右臂,他「哎呀」一聲怪,捂著手臂齜牙咧。
三頭癩襲,不大怒,三人沖著樹林吼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大駕臨,出來見個麵!藏頭尾,算什麼好漢!」
連喊三遍,藍卻不為所,毫沒有要現的意思。邱索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一旦三頭癩到樹林裡來搜,咱倆誰也躲不了!
想到這裡,邱索從樹後現,大聲說:「是我。」說完足尖一點,從樹杈上翩然落下。
邱索的輕功並不出,所以落地時雙足被震得發麻,膝蓋也了一下,險些跪倒,不過都被他很掩飾得很好,外人難以察覺。
江東三頭癩嗷嗷著衝過來將邱索圍住,尖頭癩長劍一指,怒問:「你是誰?為什麼暗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