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說道:「我是山城醫科大學出來的,我沒有師父,我的醫是祖傳的。」
陳平道算是師父嗎?
那個坑貨不算師父,如果要論個傳承,那也是天道。他的天生的善惡中間人,代表著天道的天外診所纔是他的師父。可這個肯定是不能給這些人說的,得爛在心裡。
客廳裡又起了一片嚶嚶嗡嗡的議論聲。
「山城醫科大學?那不過是一般的醫科大學,就連他們的校長見了我也要一聲老師,這小子居然敢在我麵前充神醫?」
「看他年齡,他應該才畢業吧?我都懷疑他有沒有資格做醫生,居然敢跑到這裡來給丁老爺子看病,他這樣的人都能看能治,我們又算什麼?」
寧濤什麼都沒有做錯,也沒有招誰惹誰。如果非要找點原因的話,那也隻是出卑微的他卻敢來這裡跟一大群名醫「搶生意」,同時也威脅到了這些人的聲和權威。
嚴嵩抬了一下手,客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僅這個作便不難看出他在這些名醫之中的地位。
「小夥子,做人要踏實,要誠實,你告訴我,你何德何能來這裡給丁老爺子看病?」嚴嵩的表很嚴肅。何德何能,這本是一句自謙的話,可被他用在寧濤的上就變味了。
寧濤淡淡地道:「抱歉,我是一個醫生,我來這裡隻是給病人看病的,不是來論輩分和資歷的。」
嚴嵩的臉變得難看了起來,什麼時候,一個後輩敢這樣跟他說話?
寧濤的視線移到丁從軍的上,「丁先生,如果你相信我,你就讓我試一試,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現在就走。」
丁從軍看了看嚴嵩,神猶豫,他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在徵求嚴嵩的意見。
嚴嵩說道:「丁老爺子份尊貴,豈是一個頭小子說看就能看的,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對你們丁家的聲譽也會有不好的影響。」
江好有些生氣了,「這事是好事,怎麼就影響丁家的聲譽了?」又對丁從軍說道:「從軍哥,寧醫生很忙,我好不容易把他從山城請過來,你相信我,如果我沒有把握,我會推薦寧醫生來嗎?」
丁從軍沒有立刻表態,一大群名醫的議論顯然影響到了他,加重了他的猶豫。
寧濤想離開,可看到江好拉著急的樣子他又打消了念頭。他之所以來這裡完全是因為江好,不是因為丁燁和丁從軍是什麼人,有多大的權勢。
就在這時站在丁從軍後的範鏵熒忽然出聲說道:「我看這位寧醫生氣度不凡,這麼多名醫在這裡他卻還能如此淡定從容,想必是有真本事的,從軍兄你要是相信我的眼,你就讓這位寧醫生試試吧。」
範鏵熒開口這麼一說,丁從軍的猶豫轉眼就消失了,「那好吧,既然鏵熒兄都這麼說了,那就讓這位寧醫生試試吧。」他看著寧濤,語氣也客氣了一些,「寧醫生,等清水道長出來你就去給家父看看吧。」
寧濤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眼角的餘卻在範鏵熒的上。這個範鏵熒一句話就能讓丁從軍改變態度,一大群名醫也沒人再反對,這裡雖然是丁家,可他的地位卻顯然在丁從軍之上,一點都不簡單!
嚴嵩的臉卻更難看了,「既然範先生都這樣說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小夥子,你要是能治好丁老爺子,我嚴嵩願拜你為師。你要是治不好丁老爺子,你此後也最好不要再說自己是醫生,你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
寧濤淡淡地道:「抱歉,我從不收徒,也從不打賭。」
一群名醫麵麵相覷,這小子哪裡來的底氣和勇氣,居然敢這樣跟嚴嵩說話!
嚴嵩差點被氣閉過去氣去,他何曾有過一拜寧濤為師的心思?他這邊那麼看低寧濤,說寧濤沒有資格給丁燁看病,但範鏵熒卻說寧濤有真本事,讓寧濤去給丁燁看病,這不就是當眾說他沒眼了嗎?活到他這歲數和層次的人,麵子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所這話的目的隻是想爭一下麵子!結果寧濤這麼一說,反給人一種他想拜師的覺!
己所不勿施於人。
寧濤的反應其實已經很客氣了,他又不是地上的磚,誰想踩一下就踩一下。他是天外診所的主人!
範鏵熒看著寧濤,眼神深邃而銳利,似乎要穿寧濤的心。
這時走廊盡頭的房門開啟了,清水道長從門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搖頭,自言自語,「奇怪,奇怪……」
丁從軍迎了上去,「清水道長,是什麼結果?」
清水道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恕貧道無能,醫不能斷,道也不能斷,貧道已經沒有臉留在這裡了,告辭告辭。」
範鏵熒說道:「清水道長不要急著走嘛,看看寧醫生怎麼診斷也不遲。」
清水道長的視線落在了寧濤的上,什麼都沒說,卻也沒走。
丁從軍說道:「寧醫生,請吧。」
寧濤提著小藥箱向走廊盡頭的那道房門走去。
江好追上了寧濤的腳步,「我帶你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丁從軍說。
寧濤停下了腳步,轉說道:「我看病治病有我的規矩,除了我和病人,那個房間之中不能有第三個人。找我看病治病,就必須得遵守我的規矩。」
「這……」丁從軍言又止,臉明顯不高興了。
江好跟著說道:「從軍哥,寧醫生治病就是這個規矩,我們就留在這裡等他出來吧。」
丁從軍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們就在等著吧。」
寧濤提著小藥箱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然後將門反鎖了。
床上躺著一個老人,短髮,國字臉,型高大,即便是躺在床上也給人一種威嚴的覺。這種氣質,也隻有那些一生都待在軍旅之中的人才會有。
他就是丁燁。
寧濤來到床邊的時候,丁燁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寧濤。
就在那一剎那間寧濤在丁燁的眼睛裡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他心中一,「難道他也是新妖?」
然而,丁燁隻是看了寧濤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寧濤喚醒眼睛和鼻子的與聞的狀態,在他的眼睛裡丁燁的頓時被一團五六的氣包裹著。這個況讓他到有點意外,剛剛他還以為丁燁也是林清華那樣的新妖,可變新妖的林清華的先天氣場是青濛濛的,而丁燁的先天氣場卻是普通人的五六。
更詭異的是,丁燁明明是病了,可他的先天氣場非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比普通人還要強大。另外,他的所散發的氣味也很正常,沒有或者部位有生病的況。
就這一一聞的診斷,寧濤幾乎可以確定丁燁是一個很健康的老人,可卻就是這麼一個老人發起瘋來會將自家的狗咬死!
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那麼多名醫,甚至連道士都查不出病因,丁燁的況肯定是一個特殊況。」
天外診所的賬本竹簡就在小藥箱之中,用賬本竹簡來診斷是最簡單有效的途徑,可寧濤這一次卻想再試一試憑他自己的能力來診斷出丁燁的病因。一是因為好奇,二是因為這也是一種必要的鍛煉。
床上,丁燁突然又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兇突現。
危機湧現,寧濤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丁燁猛地做起,雙手從被窩之中探出來抓向了寧濤的脖子。
哢嚓!
兩鎖在丁燁手腕上的鐵鏈瞬間綳直,他的雙手也停在了空中。可是明明奈何不了寧濤,他卻拚命的想把雙手到寧濤的脖子上,鎖著手腕的鐵拳磨蹭著麵板,他的手腕很快就破皮了,滲出了珠。他張大著,發出謔謔的類似野般的聲音。
就在這一瞬間寧濤又從丁燁裡的眼睛裡捕捉到了一點東西,剛進門的時候他並沒有啟用眼睛和鼻子的和聞的狀態,所以隻是有一點「看到什麼東西」的錯覺。而此刻他在與聞的狀態下,那東西再次從丁燁的眼裡浮現出來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到了,同時也在丁燁的先天氣場之中鎖定了——那是一黑的能量!
那一能量一出現,丁燁雙臂青筋一冒了起來,鐵鏈不斷發出響聲,給人一種要被掙斷的覺!這本就不是一個老人能發出來的力量,這是那一黑的能量在作祟!
寧濤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丁燁的手,泥丸宮一,黑白相間的靈力順臂而下,遊龍一般撲向了那一黑的能量……
沒有用賬本竹簡診斷,直接出手,這是靈力增強給寧濤帶來的自信。
他有一種預,那一黑的能量是有人「渡」丁燁的中的,就像是當初陳平道咬了他一口,渡了他一點靈力一樣。不過陳平道是好心,給丁燁渡這一黑能量的人可就不是什麼好心了。
黑白靈力進丁燁的,那一黑暗能量不敢廝殺,轉瞬就消失了。丁燁也雙眼一閉,倒在了床上。
「想逃?遲了!」寧濤的角浮出了一冷笑,他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丁燁的額頭。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的靈力已經鎖定了丁燁眉心深的泥丸宮。
丁燁的泥丸宮雖然不能和他的相比,可卻是那一黑暗能量藏的好地方。
黑白靈力蜂擁而去,如大軍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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