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裏。

莫文德拱手行禮，不敢去看龍天澤沉的臉，“殿下，小固執，請殿下息怒。”

“莫小姐固執不要，希尚書大人不要一樣固執才好，不然對你尚書府可沒什麽好！”龍天澤早已經沒了剛才的溫文爾雅，眼神冷的讓人心驚。

莫文德低頭稱是，額頭上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直到龍天澤影從門口消失，才緩過氣來。

看來，這位九皇子也不像平日裏看起來那般溫文爾雅，不爭不搶。

房間裏。

薑婉看著兒沉默不語的樣子，心疼的言又止，“嫣兒，你今日怎麽……”

“這件事兒已經下定決心了，母親，你不必再勸了。”事出突然，不怪父母態度不理解，將來他們總會明白的。

“嫣兒，你何苦如此？”薑婉歎了一口氣，拉起莫晴嫣的手，“罷了，隨你吧。誰讓我就你這麽一個兒。”

阿糯拿了飯菜進來，“小姐，先吃點東西吧，您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莫晴嫣卻擺了擺手，“放下吧，我不。”轉對著薑婉說，“母親，您還是去看看父親吧，別讓他氣壞了子。”

看阿糯眉弄眼的樣子，莫晴嫣就知道打得什麽主意，母親從小就心疼，聽到了一天肯定會心疼，就顧不上責備了。

隻是，母親若是知道現在這般皆是心機，不知，會不會怪。

“不吃就著！你有能耐，便一輩子別吃飯！”莫文德剛消了氣，走到門口聽見這句話，頓時火氣又上來了，氣得渾都在。

“老爺，嫣兒隻是一時衝，你先別氣，咱們再勸勸。”薑婉拉了莫晴嫣一下，“快給你爹爹認錯！”

莫晴嫣眼底的倔強半分不減。

“你看看！這是一時衝的樣子嗎？”莫文德被氣到了，“分明是想把我氣死才肯罷休！”

莫晴嫣心裏一陣揪痛，也想順著父親的話應下這門婚事，可前世的記憶那麽慘，不能再一次跳進火坑，更不能拖累整個尚書府。

所以，這件事，沒有半分退的餘地。

“父親，子確實是鐵了心的。”

“混賬！”

莫文德氣得一掌打過去，正落在的臉上，清脆聲響讓所有人嚇了一跳，莫文德和薑婉也愣住了。

莫晴嫣退後了兩步才站穩，臉上火辣辣的疼，“父親若是覺得兒壞了名聲，兒願意一死來挽回尚書府的麵，相信九皇子也不願意娶一個冥妻過門。”

“你……咳咳咳……”莫文德氣得一陣咳嗽，搖搖晃晃，以前居然從未發現兒這麽剛烈的子，“你氣死我了！”

莫晴嫣攥雙手，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裏，劇烈的疼痛讓意識清醒了一些。

“父親，對不起，這次是兒任了，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兒說的是實話，九皇子不是兒的良人。”

看莫文德還要手，薑婉連忙上去拉住他，“老爺，不能打了，嫣兒是咱們的兒啊！”

“我沒有這個忤逆的兒！”莫文德看臉不變的樣子，心裏更是來氣，“你放手，我要好好教訓這個逆！”

莫文德和薑婉親這麽多年，膝下隻有這麽一個兒，要說打那是真的舍不得，今天也是被氣到極限了。

“夫人，你看看這個樣子，哪裏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

莫晴嫣愣了片刻，這才平靜的開口，“父親要的是一個為了仁義犧牲幸福的兒，還是一個真正能幸福的兒？”

“這……你這是強詞奪理！”

從小，莫文德就手把手教讀聖賢之書，莫晴嫣自然知道他為什麽如此生氣。開門見山道，“父親在朝中這麽多年，也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道理，您覺得九皇子心如何？他將來真的會善待兒嗎？”

一句反問讓莫文德啞了火。

此事的莫晴嫣，眼裏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和理智，甚至，還有一些讓莫文德覺心驚的滄桑。

這種覺，就像麵對一個看俗世的長者。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他從小養大的兒！

莫文德不是愚笨的人，一提，便也明白了什麽，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道，“當初是你執意要嫁給九皇子，如今反倒怪起來為父了？”

知道父親消了氣，莫晴嫣笑了笑，“以前是兒任不懂事，現在知道所托非人，當然不能再一條路走到黑。”

“可那是皇家！你以為和皇家聯姻是兒戲不？”莫文德聲音重，“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再想反悔沒那麽容易，說不定九皇子明日就進宮請旨賜婚，我們尚書府還沒有抗旨的膽子！”

說來說去，就算知道龍天澤的為人，莫文德也沒有當麵拒絕的膽量，此事一個弄不好，連累的就是整個家族。

“父親，這件事……”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九皇子知難而退最好，若是他執意娶你，為父也沒辦法。”莫文德一甩袖，冷著臉走出去，“到時候你再任，咱們這尚書府都要遭殃。”

說完也不看莫晴嫣一眼，疾步離開。

莫晴嫣想說的話堵在心裏，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父親說的對，和皇室聯姻，拒絕就等於抗旨，牽連太大，現在隻能賭運氣了，希前世那道聖旨不要來。

可是，若不出意外，明日上午聖旨就要送到府中了。

該怎麽辦？

“嫣兒，還疼不疼？”

薑婉看著紅腫的臉，一陣心疼。

“娘放心，不疼了。”莫晴嫣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抓在一起，腦子裏瘋狂的想，想到刺痛的覺傳來，才歎了一口氣，“沒什麽大不了的，若是聖旨來了，我嫁！”

就算改變不了前世的路，也要從這條路上殺出一個不一樣的結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