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點頭,“你隨便坐,我去洗漱。”
叢容洗漱好之後,發現問題又來了,現在是冬天,的手臂這個樣子,沒辦法穿長袖,只能隨便套了件短袖T恤。
可睡……
看著所謂的外科結,有些頭疼,實在是沒有單手解開的本事,想了想,反正這個樣子也出不了門,就這樣吧。
可是……人有三急怎麼辦?
站在臥室門口周程程,“程程,你進來一下。”
周程程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鐘禎的大頭書,聽到聲音起往臥室走,“你我啊?”
“嗯。”叢容拉進來,又把臥室門關好,然後才扯著睡給看,“幫我解開。”
周程程看著睡的腰帶,“你這是……”
叢容有些囧,“解不開了。”
周程程握著腰帶翻來覆去的看,“你是怎麼系上的?”
叢容敷衍,“就是隨便系的。”
“一只手?這個結看著好悉啊。”周程程忽然張大了,“這是外科結吧?!是溫卿給你打的?!你們倆……”
“沒有!我們倆什麼都沒有?!”叢容立刻打斷,“你怎麼知道這是外科結?”
周程程洋洋得意,“我博學啊!”
叢容撇撇,“說實話!”
周程程收起得意,老實回答,“我最近在追一個醫療劇,劇裡看到的。”
叢容無語,“先幫我解開吧。”
周程程著那帶子,搖頭晃到的教育叢容,“容容啊,男人的頭人的腰,都是不能隨便讓人的啊!溫卿給你系的時候沒發生什麼吧?”
叢容臉微微一熱,輕咳一聲,“能發生什麼?”
周程程轉念一想,“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們都是那種關系了,真的發生點兒什麼也正常。不對不對,你們倆和好了?”
叢容勉強點頭,“算是吧……”
周程程立刻來了興致,“他是怎麼哄你的?”
叢容皺眉,“你先幫我解開,我著急去廁所啊!”
周程程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解開,叢容急急忙忙的跑進衛生間,又換了條不系帶的子,把這條睡扔進櫃裡雪藏。
周程程還不放過,跟在後從臥室出來,“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哄的?我好想知道啊!”
叢容無奈的捂住臉,一抬頭就看到鐘禎眼睛裡閃著八卦的芒,笑嘻嘻的開口,“表姐,我也想知道!”
叢容瞪他一眼,“好好複習!”
鐘禎無視的威脅,繼續問,“是不是講鬼故事了?”
“鬼故事是什麼梗?”
叢容被這兩人擾的頭疼,忽然響起的門鈴聲解救了,“我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譚司澤和上X手裡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外。
叢容讓了兩人進來,譚司澤剛想開口,就被叢容用眼神制止,“鐘禎,你去書房複習吧,我們談會兒公事。”
鐘禎反常的沒有異議,老老實實的進了書房。
叢容轉頭看向周程程,“鐘禎一定會聽,你去書房看著他。”
周程程也是業人士,知道很多案子都是要保的,很配合的起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果然看到鐘禎正趴在門邊聽著外面的靜,推開他,把門關好,“哎哎哎,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牆角啊!”
鐘禎沖招招手,“程程姐,過來我們一起聽!”
周程程搖頭,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我才不聽,作為一名司法工作者,我特別注重尊重別人的私。”
鐘禎聽私兩個字,不知怎麼忽然想起溫卿罰他手抄過得整整一本的《醫學倫理學》,心有餘悸的捂著口,不敢再聽,老老實實的回桌前複習去了。
譚司澤和上X很快就離開了,只不過走的時候俱是一臉嚴肅,周程程還好奇,“他倆怎麼了?”
叢容給出答案,“大姨夫來了。”
“噗!”周程程沒忍住哈哈笑起來。
叢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好了,別笑了,不用陪我了,你回去上班吧。”
周程程搖頭,賴在沙發上不肯,“我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請假,堅決不能浪費!”
今天天氣還不錯,叢容隨手拿了本書,坐在飄窗上曬太,“不回去看你的狗大戲了?”
周程程歎了口氣,抱了個抱枕坐了過來,“哪裡還需要看什麼狗大戲啊?我自己就是出狗大戲!”
叢容合上書,好奇的問,“又怎麼了?”
周程程一臉悶悶不樂,“能怎麼啊?最近檢察長的老婆給我介紹對象,行程安排的特別,我還得趕場!”
“相親啊?”叢容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開口,“那不是好的。”
周程程瞪一眼,撅著,“好什麼好啊,就我那些相親對象……唉,不提也罷。”
叢容沒想到周程程還真的去相親了,“很極品?”
周程程又歎了口氣,“極品不極品的另說,關鍵是那高啊!不知道為什麼,現如今的男同志們仿佛越長越矮了,我連高跟鞋都不敢穿了。”
前段時間律所專門負責離婚案的律師休產假,忙不過來,叢容正好有空便去客串了下離婚律師,誰知那案子狗得比偶像劇還狗,白手起家的劉氏夫婦終於富貴了,卻不想劉先生出軌不說,還把出軌對象安排在自己手下,兩個人是在正主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了大半年,一不小心被姓何的劉太太發現,然後便是雨腥風的鬧,義憤填膺的提離婚,沒想到劉先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就等著離了婚就迎娶新人進門。可這位掛著劉太太頭銜的何士卻忽然反悔了,怎麼都不肯離,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便宜了“那一對賤人”。叢容本以為對方有錯在先可以努力一下讓他淨出戶,可誰知對方忽然甩了一份何士包養小白臉的證據出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打了跟對方律師一個措手不及。
想起這個也歎了口氣,“還能因為什麼,太勤於練習第三條了唄,用進廢退,剩下的兩條自然就短了。”
“哈哈哈……”周程程不了解叢容的痛苦,聽講完便笑得前仰後合,叢容想起劉太太那張明明四十多對卻非要畫著妝的臉就笑不出來。
鐘禎在書房裡聽到大笑聲便出來看,誰知一出門看到溫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一只手裡拿著鑰匙,另一只手裡拎著菜。
由於溫卿難得屈尊給他劃了重點,現在溫卿在他心中的地位至高無上,他恭恭敬敬的問,“老板,下班了?”
叢容聽到兩人說話,臉上一僵猛然轉頭向門口看過去。
溫卿神如常的點點頭,“今天醫院不忙,就請了半天假回來做飯。”
說完又沖叢容和周程程點頭打招呼。
叢容面容冷靜的開口問,“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鐘禎跳出來,“我給的我給的!”
“哦。”叢容點點頭,面無表的轉過頭專心去看窗外的風景,心裡卻在哀嚎,他在那裡站了多久了?剛才應該沒聽到在說什麼吧?!第三條什麼的他聽不懂吧?!轉念一想,他是醫生啊,怎麼會聽不懂?!
好在溫卿也沒多說什麼,把菜放下,洗了手才走過來。
周程程眉弄眼的沖著叢容壞笑,懂事的讓出位置,“溫醫生,你坐我這兒。”
溫卿微笑道謝,坐下後直接拉過叢容的手,旁若無人的仔細檢查著,“吃藥了嗎?”
叢容看著周程程一臉古怪,威脅著瞪了一眼,這才回答,“吃了。”
周程程忍著笑,走到沙發前背對著兩人坐下,又輕咳一聲,過沒有眼力見兒一直盯著那兩人看的鐘禎。
鐘禎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坐到了周程程邊,同樣背對著兩人。
叢容看著排排坐的兩個人實在是無語,真的不想打擾他們直接找個借口去書房就行了啊,明明想看還裝出一幅不打擾你們的模樣,關鍵是還裝的這麼不走心,溫卿肯定看出來了,咬咬,只覺得更尷尬了。
偏偏溫卿還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淡定的問,“還疼嗎?”
叢容使勁盯著那兩人的背影,眼神裡的飛刀一刀比一刀狠,心不在焉的回答,“好多了。”
叢容以為他就是問問病,誰知下一秒溫卿就毫沒有過渡的問,“你看我長嗎?”
的心思還在用飛刀那兩人的後背上,下意識的問,“哪條?”
溫卿忽然笑了起來,“你能看到哪條?”
叢容一愣,轉頭看著他,看著看著面上一紅,皺著眉問,“你又想收到律師函了?”
溫卿一本正經的回答,“不想,只是想跟你說,其實用進廢退也不一定準確,畢竟鐵杵也會磨繡花針。”
周程程和鐘禎雖然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兩人,假裝不存在,可不斷抖的肩膀卻出賣了他們,叢容的餘掃到兩人不停抖的背影就更窘迫了,在這些事上一向保守,偏偏他還幾次三番的調戲,氣不過站起來就走,溫卿在後,“你去哪兒?”
叢容沒臉再在客廳待下去了,惡狠狠的回答,“去書房給你寫律師函!”
溫卿心極好的開口提醒,“別用右手啊。”
叢容狠狠的甩上書房門,把一個始作俑者和兩個圍觀群眾關在門外。
溫卿坐了一會兒便起回家去做午飯,走前還代鐘禎,“一會兒你表姐過來吃飯。”
周程程笑嘻嘻的問,“溫醫生,我可以去蹭飯嗎?”
溫卿微笑點頭,“歡迎。”
他前腳剛出門,周程程後腳就去敲書房的門,“容容,他走了,你別害了,出來吧。”
叢容猛地打開門,瞪著周程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了?!”
周程程臉上的笑越發明顯,攬過叢容的肩膀,“原來溫醫生就是這麼把你哄好的啊?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他一個醫學教授起人來這麼一本正經,真是長見識了。”
叢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皺著眉瞪,“還說!”
周程程馬上捂住自己的,“不說了不說了,吃人短,畢竟我一會兒要去蹭飯,順便檢驗一下你這未來夫婿的廚藝。”
叢容懶得理他,掃了眼一旁傻呵呵笑著的鐘禎,“還有你,誰讓你把鑰匙給別人的?”
鐘禎一臉無辜,“我老板說,家裡的鑰匙不能隨便給別人。”
叢容氣急,“那你還給他!”
鐘禎撓撓腦袋,臉上的表更加無辜了,“可我老板又說了,他是自己人,我才是‘別人’,所以我的鑰匙就被收繳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程程沒忍住又笑起來,“我哥哥說得沒錯,溫家教出來的孩子果然都是謙遜有禮的,搶劫鑰匙都這麼講道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叢容捂住臉,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大概真的是不能要了,開口閉口的“我老板說”,大概在他眼裡,除了溫卿就沒別人了。
周程程忽然尖了一聲,指著叢容的手臂,“我剛才就想問你,石膏上的簽名是什麼,我看出來了!是溫卿的名字對不對!不過,他在這裡簽名做什麼?”
鐘禎立刻拿出手機揚了揚,“我有視頻,程程姐你要看嗎?”
“看看看!”
叢容一驚,“鐘禎!”
鐘禎笑嘻嘻的曲解著的意思,“表姐你也想看啊,我一會兒發給你啊。”
兩人湊在一看了半天,叢容自知大勢已去,也不再阻攔,故作淡定的坐在一旁無視兩人,可是當那句曖昧的“是我的”飄出來的時候,的臉又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周程程看完之後著手臂上的溫卿三個字,似笑非笑的看著叢容,“溫卿的。”
叢容強撐著鎮定拍掉的手,覺得這個家裡已經沒有的容之地了,去了隔壁送律師函。
溫卿正在切菜,看著叢容遞過來的律師函,笑著看了一眼,“這麼快就寫好了啊?”
叢容想了下,很是認真的開口解釋,“隔行如隔山,你可能不太清楚律師函是幹什麼的,我可以給你解釋下。簡單來說,律師函就是一封合法的恐嚇信。”
說完頓了下,看了溫卿一眼,等著他的反應。
溫卿把菜倒鍋裡,配合的點頭,“叢律師想恐嚇我什麼?”
叢容很認真的建議,“恐嚇你不要再調戲我了。”
溫卿一臉莫名,“我什麼時候調戲你了?”
“我什麼都沒說,您接著做飯吧。”
溫卿準備的午飯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周程程的好評,讓周程程更滿意的是讓一讓,飯後捂著吃撐的肚子和讓一讓鬧一團。
叢容昨晚沒睡好,吃完飯就開始犯困,打了個招呼便回了家。
靠在飄窗上想著曬著太看會兒書,誰知才看了幾頁就睡著了,醒來就看到周程程和鐘禎趴在旁,一人拿著一只馬克筆在石膏上自由發揮畫漫畫。低頭一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口罩的小護士,穿著律師袍的律師,穿著制服的檢察,法,畫得惟妙惟肖,卻看得眼暈,猛地收回手,““你們兩個真是夠了!你們到底幾歲啊!弄這樣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鐘禎常年被鎮,懾於威不敢再,周程程意猶未盡的湊上來繼續畫,“我還有幾筆就畫好了!再讓我畫一下!”
叢容躲不過,一抬頭竟然看到溫卿坐在不遠笑瞇瞇的看熱鬧,皺著眉問,“你怎麼也不阻止們!”
溫卿臉上的無辜比鐘禎還勝一籌,“我阻止了,可是他們說是我先帶頭在上面寫字的,沒有立場組織他們,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其實……畫的還不錯。”
叢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群小人兒,“你就是這麼為人師的嗎?”
溫卿和叢容對視了幾秒,忽然板著臉看向鐘禎,一副嚴師的模樣,“你看你這是什麼樣子?說過多遍了!做醫生的整天嘻嘻哈哈的,病人會覺得你靠譜嗎?誰會讓一個表包給他做手?”
鐘禎舉著馬克筆目瞪口呆,怎麼畫風一下子就變了呢,“那個……”
溫卿指著書房,“嚴肅點不會嗎?!還不快回屋複習!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鐘禎灰溜溜的帶著馬克筆躲回書房,一邊遛還一邊抱怨,“怎麼又傷及無辜……”
溫卿轉頭看著叢容,態度頗為溫和的問,“這樣,你還滿意嗎?”
周程程又在旁邊笑一團,叢容捂臉裝死。
鐘禎去了書房,周程程這個電燈泡亮了一會兒就找了個借口跑了。
叢容送了周程程出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鐘禎站在衛生間前對著鏡子對著鏡子眉弄眼,走過去問,“你幹嘛呢?”
鐘禎僵得轉過頭看,指著自己的臉給看,“表姐,我在嚴肅,你看我嚴肅嗎?看上去是不是很可靠?”
叢容指著他的角,“嚴肅的時候把角放平,不要往上翹。”
鐘禎立刻破了功,大聲咆哮,“我這是天生的,怎麼辦!還有,我還長了一雙笑眼!口罩都拯救不了我!”
叢容同的看著他,“所以我一直都擔心你會被病人家屬打死。”
鐘禎哀嚎著跑回了書房,叢容回去曬太的時候就看到溫卿坐在之前坐著的地方,手裡正拿著看了一半的書認真的看著。
走近幾步,“你下午不用去醫院啊?”
溫卿似乎看得迷,頭也沒抬,“不用。”
叢容試探著問,“這本書……好看嗎?”
溫卿點頭,“好看。”
叢容走過去扯過他手裡的手,指著封面上的字,無奈的開口,“你一個醫生那麼認真的看婚姻法幹什麼?”
溫卿指著頁的某一行給看,“我喜歡這一條。”
叢容低頭看過去,那一行寫著:現役軍人的配偶要求離婚,須得軍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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