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念念滿臉迷茫的撓了撓頭。
“秀才?這不是和科舉考試有關的嗎?”
蘇妄轉著手裡巧的花環,然後戴在了荀念唸的頭上。
眼角眉梢都溢滿了溫的笑意。
“是啊,如今都已經是三月末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應該傳來喜報了。”
荀念念聽著蘇妄的提醒,才猛然間回想起來。
自家人相公似乎也參加了科舉考試!
欺上前,手指輕輕的在蘇妄的膛上畫著圈圈。
“相公,你說這文院的喜報,會不會是給你送來的呀?”
蘇妄那異彩紛呈的眼眸也亮了起來。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念念娘子不是最喜歡湊熱鬨嗎?”
“話是這樣說冇錯啦,但我現在還冇有和你說完話嘞……”
荀念唸的話還冇說完,就蘇妄拽走了。
文院那報喜的隊伍在塗山村裡敲敲打打,也吸引了不村民的目。
“喲!居然是文院裡報喜的隊伍,看來咱們村有人考中秀才啦!”
“真不知道是哪家那麼幸運,竟然還能出這麼個厲害的文曲星哩!”
“看樣子好像是往村北走的,村北不就隻有那麼幾家嗎?荀家王家還是韓家?”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論是哪家的娃娃中了秀才,咱們都能沾沾喜氣!”
看熱鬨永遠是百姓心裡的頭等大事,而且還是這樣稀罕的熱鬨。
放眼整個塗山村的曆史,都冇有幾個人能高中秀才的。
所以這支報喜的隊伍,也讓這群泥子出的村民愈發的激。
因此文院的報喜隊伍後邊越來越長,烏央烏央的圍滿了看熱鬨的村民。
嚇得這些報喜的小吏們臉都綠了,看著一窩蜂湊上來還拿著錘子、鋤頭的塗山村民,還以為是遭到了攔路搶劫的悍匪,就連吹吹打打的報喜曲調都有些走音。
“都讓開都讓開,千萬彆嚇到報喜的大人們了!”
王老伯穿戴整齊的站在家門口,頭上戴著嶄新的四方頭巾,上的青儒衫也是才做的。
如果不是那花白的鬚髮和滿臉的皺紋暴了他的年紀,眾人還以為這是個年輕的秀才郎呢!
“承蒙各位大人們抬,竟然還把喜報都送到小生家門口來了,小生從嘉德二十二年開始參加科舉,每年都名落孫山這回總算是考中秀才了!”
不得不說,這位王老伯也是個有故事的老同學。
他在塗山村食無憂,家有良田幾十畝,也算得上是個小地主了。
明明可以在家裡含飴弄孫,悠閒自得的過養老生活。
但王老伯偏偏有個遠大的誌向,那就是參加科舉考試為讀書人。
當初為了考取生的功名都費勁了千辛萬苦,最後還是賄賂了文院的書吏,通過走後門的方式纔給文院捐了個貢生的資格,為的就是為生正兒八經的去貢院的考場裡驗驗。
王老伯答完題以後就覺得這次的考試肯定能考中秀才,於是吩咐家裡的兒子兒媳趕製了這上好的秀才服飾,連錫紙傘和肩輿都讓人做好了,就是為了能在鄉親們的麵前顯擺顯擺。
“兒啊,你去把錫紙傘拿來撐上,兒媳你招呼人把肩輿抬起來讓我坐上去!秀纔要有秀才的麵,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不講禮儀啦!”
報喜的小吏們瞧見攔在道路前又是撐傘又是坐轎子的王老伯,不由得麵麵相覷。
大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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