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坐在自家花園一株枝葉繁茂的榕樹下,一面跟飛流玩著猜左右手的遊戲,一面聽路向他彙報今天送行郡主時所發生的事件。除了講到宇文暄意外出現時梅長蘇認真聽了一下之外,其它的事他似乎都沒太放在心上,至於蕭景睿與遏雲傳人念念的比試,他更是隻“嗯”了一下,連眉也沒有上一。
其實仔細想想,他的這種態度也並不奇怪。無論是蕭景睿也好,嶽秀澤的徒弟也好,單就武林地位而言都不算什麼,對於執掌天下第一大幫,見慣了江湖最頂尖對決的江左梅郎來說,這種級別的比試確實勾不起他任何的興趣。如果不是因爲蕭景睿算是一個朋友的話,恐怕他連結果都不太想知道。
“左邊!”飛流大一聲,放開蒙著眼睛的手。梅長蘇微笑著攤開左掌,空什麼也沒有,年的臉立即皺一團,連站在一旁的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你輸了三次,要罰,去幫吉嬸切甜瓜,蘇哥哥現在想吃一塊。”
“甜瓜!”飛流是大水果的,柑橘的最佳季節過了,他就開始每天啃甜瓜,梅長蘇常笑他一天可以啃完一畝三分地,爲了怕他吃壞肚子,不得不予以數量上的限制。
年的影縱躍而去,梅長蘇隨即收淡了脣邊的笑意,語氣帶出冷:“通知十三先生,可以對紅袖招開始行了。先走第一步,必須斷的乾淨。”
“是。”路忙躬應了,“宗主還有其他吩咐嗎?”
梅長蘇半躺著將頭仰靠在腦枕上,閉上眼睛,“你明天可以不用過來了……”
路大驚失,撲通跪倒在地,聲道:“路有什麼事……做的不合宗主的意嗎?”
梅長蘇被他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道:“讓你休息一天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啊?……”路這才鬆了一口氣,抓了抓頭道,“我以爲宗主是讓我以後都不用過來了……好容易有直接爲宗主效力的機會,路捨不得……”
“傻孩子,”梅長蘇失笑地拍拍他的頭,“其實是我想要徹徹底底地休息一天,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摒去雜念安詳地過一日,也算爲後天積養神吧……”
路不是太明白後天有多重要,但他並非好奇心過剩多多舌的人,不知道也並不問,只是用尊敬的目看著自己的宗主,靜靜等待他的吩咐。
“跟宮羽說,讓明天也好好休息……”
“是。”
“沒別的事了,你走吧。”
路深深地施了一禮,卻步退出。黎綱隨即進來,手裡託著個用紅布蒙蓋著的大盤子。
“宗主,東西送來了,請您過目。”
梅長蘇坐了起來,掀開紅布。盤面上立著一個純碧綠玉雕的小瓶,乍看似乎不起眼,但細細觀看,可見玉質瓶面上竟繞著一整幅奔馬浮雕,順著玉石本的紋理呈現出矯健飛揚、栩栩如生的意態,其構圖嚴謹,刀工,卻又如同天然般毫無斧鑿之,令人歎爲觀止。
可是儘管這玉瓶本已是可令人瘋狂追逐的珍品,但它最有價值的部分,卻還在裡面。
“多顆?”
“回宗主,一共十顆。”
梅長蘇手拿過玉瓶,拔開檀木塞,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又重新蓋好,將玉瓶拿在手裡細細地把玩了一會兒。
黎綱的目閃了一下,似乎言又止。
“黎大哥,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好了。”梅長蘇本未曾擡過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察覺到黎綱的神變化的。
“宗主,這個禮會不會太重了些?”黎綱低聲道,“霍大師親雕的玉瓶,可救生死的護心丹,任何一樣拿出去都夠驚世駭俗,何況兩樣放在一起?”
梅長蘇靜默了一會兒,眸中慢慢浮起一悲憫之:“等過了這個生日後,只怕再貴重的禮,對景睿來說都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黎綱垂下頭,抿了抿脣。
“不過你說的也對,這樣送出去,確實過於招人眼目,是我考慮不周了。”梅長蘇的指尖拂過瓶面,輕嘆一聲,“拿個普通些的瓶子,換了吧。”
“是。”
玉瓶被重新放回到托盤中,梅長蘇的視線也緩緩地從那幅奔馬浮雕上劃過,最後移到一旁,合起的眼簾之。其實最初選中這個玉瓶,就是因爲這幅奔馬圖,想著景睿從小馬,見了這圖一定喜歡,所以一直疏忽了它驚人的價。
看來自以爲寧靜如水的心境,到底還是隨著那個日子的臨近,起了些微難以抑制的波瀾。
“黎大哥,取我的琴來……”
“是。”
一直關切地凝著梅長蘇每一表的黎綱忙應了一聲,帶著托盤退下,很快就捧來了一架焦桐古琴,安放在窗下的長幾上。
幾桌低矮,桌前無椅,只設了一個團,梅長蘇盤而坐,擡手調理了絃,指尖輕撥間,如水般樂韻流出,是一曲音調舒緩的《清平樂》。
琴音靜人,亦可自靜。樂音中流水野林,空谷閒花,一派不關風月的幽幽意境,洗了中沉鬱,斷了眉間悲涼。一曲罷,他的面已寧諡得不見一波,羽眉下的眼眸,更是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面般,澄澈安然。
早已決定,又何必搖。既然對蕭景睿的同和惋惜不足以改變任何既定的計劃,那麼無謂的慨就是廉價而虛僞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年輕人,都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梅長蘇仰起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春日和煦的照在他的臉上,卻映不出一的暖意,反而有一些清肅和冷漠的覺。
擡起手,迎著細看。有些蒼白,有些明,虛弱,而且無力。
那是曾經躍馬橫刀的手,那是曾經彎弓大雕的手。如今,棄了馬繮,棄了良弓,卻在這詭地獄間,攪風雲。
“黎大哥,”梅長蘇轉過頭,看向靜靜立於門邊的黎綱,“抱歉,讓你擔心了……”
黎綱頓覺心頭一陣熱,鼻間痠,幾乎控制不住發的聲音:“宗主……”
“去飛流過來吧,切個甜瓜也切這麼久……”梅長蘇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激一般,偏了偏頭,淡淡一笑。
話音剛落,飛流苗條韌的影恰在此時奔院,一閃而進,手裡捧著個細白的瓷盤,大聲道:“花!”
梅長蘇側過定睛一看,五朵由甜瓜雕的蓮花攢心擺著,雖大小不一,刀功生拙,但也算有模有樣,並不難看。
“這是飛流雕的?”
“嗯!”飛流的眉高高挑起,甚是得意,“最好的!”
“你把最好的五朵都拿過來了?”梅長蘇滿眼都是溺的笑,著年的耳朵,“吉嬸教你的?”
“嗯!”飛流重重地點頭。
“可以吃嗎?”
“吃!”飛流抓起最大的一朵,遞到梅長蘇的邊。
黎綱不由笑道:“飛流啊,反正是要吃的,你幹嘛非要雕朵花兒這麼麻煩?”
“蘇哥哥吃!”飛流瞪了他一眼,強調道。
“我們飛流最乖了,因爲是給蘇哥哥吃的東西,所以要弄得很漂亮,對不對?”梅長蘇咬下一個花瓣,順手拿布巾了年的角,“你吃了多?下上都是瓜……”
“雕壞的!”飛流申辯道。
“雕壞的你才吃掉啊?那還好。不過還是要記得不能一口氣吃太多哦,會肚子痛的。”
“嗯!”
梅長蘇吃完第一朵,朝飛流搖了搖頭。年牢記著吃太多會肚子痛,便沒有再喂他吃第二朵,自己對著盤子發了陣呆,最後下定決心,將其餘四朵的甜瓜蓮花推到了黎綱的面前。
“給我吃?”黎綱哈哈一笑,“真是寵若驚,寵若驚啊!”
飛流沒有聽懂他後半句話,但是聽懂了前一個問題,所以立即點頭予以肯定。可是黎綱真的開始吃起來的時候,他唯一會展緒的那雙眼睛裡卻出現了不捨的表。
“你也吃吧,我們一人一半。”單純的孩子心思一看就知道,所以黎納忍著笑,又分了兩朵回去。
飛流轉頭看了梅長蘇一眼。
“你剛纔在廚房裡,雕壞了幾個甜瓜?”
“三個!”
“全都是你吃的?!”
“吉嬸一起!”
梅長蘇看著飛流,眸中出責備的神,“你不是答應了蘇哥哥,每天只能吃一個嗎?”
“雕壞的!”飛流大是委屈,角有些向下撇。
“嗯……”梅長蘇認真想了想,“那就不怪我們飛流了,是蘇哥哥沒有說清楚。從現在開始,不管是雕壞的也好,沒切好的也罷,只要是甜瓜,飛流每天吃的,加在一起不能超過一個。明白了嗎?”
飛流俊秀的臉上還是沒什麼激烈的表,但從語氣上已經可以聽出他心中的極度不願:“好!”
“蘇哥哥也是怕飛流生病啊,”梅長蘇瞧著他的眼睛,笑得有些不懷好意,“要不,我們藺晨哥哥來?”
飛流大驚,一頭扎進梅長蘇的懷裡,抱住了他的腰,死也不肯撒手。黎綱本就忍笑忍得如篩糠,這一下更是再難忍不去,捧著有些筋的肚子躲到了門外。
“你還沒回答哦,”梅長蘇卻把持得極穩,將年的頭從懷裡拔出來,仍是嚴肅地問道,“一個?”
飛流在藺晨哥哥與甜瓜之間萬般艱難地選擇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地點頭:“一個……”
梅長蘇表示讚許地挲了一下飛流的頭頂,目和笑容都異常溫。
院外已沒有了黎綱的影。這位穩重忠誠的助手大概已經去尋找合適的瓶子盛裝那些將爲禮的靈丹。先時那些鬱的緒被可的年驅散了一些,但在口似乎還剩著些殘留的餘波,偶一思及,仍有淡淡的悶,的痛,只不過在呼吸吐納間,這些覺被堅定地忽視了過去。
再過一天,便是蕭景睿二十五歲的生日。
梅長蘇清楚地知道,對於這位烏名門的貴公子而言,這一天將是他此生最難忘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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