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渠回去之後,雨竹把剩下的糖全部給了,讓有空就來找自己玩,則趕去找錦朝。
錦朝正在練琴。
白蕓站在書房門口,看到雨竹氣不打一出來:“死丫頭,剛纔抱著抱樸去幹什麼了,我怎麼你你也不回答我……”
雨竹小聲回道:“白蕓姐姐,急事,您快和小姐通傳一聲。”
白蕓又要說什麼,錦朝卻在屋聽到兩人說話,手按住琴絃止音,讓雨竹進來回話。
雨竹便把自己和繡渠的事講了一遍:“……奴婢站在門外面,耳朵在門板上,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奴婢只聽到講李夫人怪罪宋姨娘,宋姨娘卻又拿撒脾氣,還偶然聽到到宋姨娘要顧瀾去勸誡李夫人……便怕自己要是被發現了,肯定要打出府去,連忙逃開了。大致便是這樣,這丫頭與抱樸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也沒說得十分明白。”
錦朝聽到雨竹講完後,倒是皺眉深思了片刻。旁邊青見不說話,便道:“果然如小姐所說,這個李夫人是個心狹隘之人,只是不知道宋姨娘和顧瀾說了什麼,那丫頭竟然覺得懼怕……”
錦朝輕笑:“總是什麼不好的事,纔會怕……”
宋姨娘讓顧瀾去勸李夫人,要說什麼呢?按照顧瀾的個實在是太好猜,再加上瞭解到的事,宋姨娘十之八九是想挑撥李夫人和文夫人,好兩頭都坐收好。
要是看著宋姨娘坐收好,那豈不是太無能了。
錦朝想到外祖母說的話,如果顧瀾和穆大公子訂了親,那麼也就不再有威脅了。
心中念頭急轉,已經有一計上心頭。見幾個丫頭還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雨竹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好像期待說出什麼驚天之語。錦朝撲哧一笑:“你們愣著幹什麼,青,快打賞雨竹一袋銀子,這可是立了大功了!”
雨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也算立功了……不過小姐,我不想要銀子……只是您給我的窩糖,我請繡渠吃了,您能再給我一盒嗎?”
錦朝和青、白蕓都笑起來,白蕓點著的額頭說:“好個吃貨!”
錦朝笑著道:“行!窩糖、糉子糖、響糖,我寶坻糖鋪子裡,每一種糖都給你一盒好不好?但是你可別吃壞了牙!”
雨竹又驚又喜,夫人在寶坻那間糖鋪子裡糖的種類最多了。連忙磕頭謝小姐,還要連聲保證自己一定不把牙吃壞。大家又都笑起來。
顧瀾剛回到翠渲院,看到錦榮帶著清修、清安已經在那裡等了。
忙笑著走過去,按住錦榮的肩道:“……你竟然親自回來了,託人把禮帶回來不就是了。”
因爲著急趕路,顧錦榮面微紅。他笑著對顧瀾道:“二姐的及笄禮,我怎麼能不回來呢!”
他從清修手裡拿過一個藍的錦盒遞給顧瀾:“……特意來給你及笄禮的。”
顧瀾看到清安手裡還有一個沉香的錦盒,大小與手裡的一致。
心中微沉,面上卻笑道:“你能回來就好,姐姐也不奢求你的禮。”
顧錦榮道:“禮自然是不能的,二姐,我先去找一下長姐,過會兒再來找你說話。”
顧瀾笑著點頭讓他先去,卻一直看著顧錦榮尚且稚氣的背影遠去,心中的憂慮越來越深。
顧錦榮似乎沒有原來那般厭惡顧錦朝了。
……
顧錦朝和青等人商議之後,就去陪母親吃午飯了。等母親午睡後,又有婆子來報,說是顧錦榮回來了,先去了二小姐那裡。問大小姐要不要讓靜芳齋打整一番,大爺好住下來。
細想片刻便輕聲說:“不必,他不過是住一日而已,安排一間廂房給他就好,免得還要勞師衆的。”
又對青說:“你等一下陪我去湖邊散步吧,囑咐雨竹一聲,讓把我今晨放在外面的幾株茶花收進暖房裡。”
青微微一笑,應諾去了。
過了會兒便回來陪著錦朝去散步,們沿著湖榭慢慢散步走到了臨煙榭外。臨煙榭正在搭建花臺,文姨娘由兩個丫鬟陪著,正看著花臺裡開得豔麗的花同婆子說話。
“不如用雁來紅替了人蕉,雖不如人蕉豔,也襯得起六月雪的高潔……”
正在指點婆子怎麼配花。
錦朝便道:“我看也是,人蕉的太鮮豔了些……”
那搭花臺的婆子看到錦朝前來,先行了禮,恭敬道:“夫人與大小姐都是有見識的,奴婢只曉得紅喜慶,哪裡會看這些。還得謝過夫人和大小姐!”
文夫人臉僵,應付般和顧錦朝說了句:“大小姐竟然到這裡來了!”
錦朝輕輕一笑道:“文夫人倒是和我客氣了,我也是更喜歡雁來紅……”
錦朝怎麼知道宋姨娘又給文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文夫人對有些莫名的敵意。宋姨娘想要文夫人同顧瀾,肯定把顧瀾化爲一個純真善良之人,把說十惡不赦之人……
文夫人哪裡是個僵得住的,聽到別人示弱便會忍不住和下來。道:“我也覺得人蕉甚是豔了。
文夫人想到宋姨娘所說這位大小姐對瀾姐兒的欺,當時是氣得不得了,心裡火氣直冒,便說肯定會爲瀾姐兒出頭。只是一看錦朝禮數週全,說話也穩妥文靜,又有些疑。
錦朝和文夫人說起花來,“我看您對花似乎十分喜歡……”
文夫人點頭道:“閒暇無事,別人都做工針黹,或是琴撥琵琶的,我倒是更喜歡花草。不過我不養,只是看,也懶得去伺候它們。”
錦朝便笑了笑,道:“那您不如去我那裡看看,我養了許多花草,茶花最多,蘭花牡丹也有。雖說品種並非異常珍貴的,但是也正開得好……”
宋姨娘和說過,傍晚去幫顧瀾選簪。
文夫人有些爲難,怕時間來不及。只是顧大小姐這麼熱地邀請,不去似乎也說不過去。況且外家是通州紀家,似乎相好些沒什麼壞……
“那我今日可有眼福了。”文夫人笑笑算是答應了。
錦朝便和文夫人一起往清桐院去,門口正有個婆子在掃石階,去年種的菩提樹剛落葉,發出新葉的綠芽掉了一地。看到顧錦榮正站在菩提樹下,靜靜地看著石徑。
看到錦朝回來了,顧錦榮便向走來,又似乎怕錦朝還在生他的氣,腳步有些躊躇。
他果然還是回來了,錦朝心裡低嘆。旋即又笑起來,問他:“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顧錦榮看長姐還肯理會自己,神放鬆了些:“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錦朝並沒有管他的話,而是先向他介紹了文夫人:“……是宋姨娘的二姐,來參加瀾姐兒的及笄禮。”又給文夫人介紹了顧錦榮。這院有年來往,此人自然是顧家大爺,文夫人倒是沒有驚訝。
錦朝請文夫人進了西次間,便有小丫頭先端了茶水上來。顧錦榮也跟著進來了,卻見錦朝和文夫人說話,也不搭理他,脣一抿自己就坐下來。
錦朝覺得晾他晾得差不多了,才問:“你要送我什麼禮?”
顧錦榮讓清安過來,拿過一個沉香錦盒遞給錦朝。
錦朝把錦盒打開,見裡面裝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玲瓏。鏤雕的玉球,花紋十分緻,栩栩如生,裡面還套著一個小球,更裡面套著一粒玉珠。
顧錦榮道:“我和鎮威候世子去逛玉石衚衕,買了一塊上好的翡翠,雕鏤了一個玉玲瓏,一個麒麟鎮紙,送給你和二姐。明天畢竟是二姐的及笄禮,我又想起去年你及笄,我沒來得及回來……”
錦朝深吸一口氣,那這東西是補給的及笄禮了?
記得自己及笄的時候,顧錦榮別說回來了,連禮都沒有送一個。如今倒是拾回了幾分良心,要給顧瀾送及笄禮了,也順便給補一個。錦朝讓採芙把東西收起來,心中既無激也無失。
當然並不認爲顧錦榮就真的能看穿顧瀾了,只是他如此在意顧瀾的及笄禮,還是讓有些不舒服。
錦朝笑著和文夫人說:“我倒是送了顧瀾一對金髻頭面,喜歡這個,上次還向父親討要來著。還有金草蟲和手釧,都是我心挑選的,只求喜歡就好。”
文夫人也笑笑:“瀾姐兒爲人溫和,不會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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