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了點意外,該辦的事還得辦,葉來到馮心雨所在的臥室,從包裡拿出三鮫油蠟燭,點燃後,分別放在頭頂和兩邊肩膀上方,然後寫了一道符,在門框上,在門下放一盞香爐,點燃三束天木藏香。
這一套佈置下來,就算鬼真的找來,一時半會也近不了,葉提著七星龍泉劍,回到主臥室,對小馬道:「我估計不會來,不過為防萬一,你今晚來跟我睡吧。不過先說清楚,萬一晚上芮冷玉來,你就找個藉口出去,聽到沒有。」
「我靠,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小馬一臉委屈。
「我管你去哪,反正別在這呆著。」葉警告道。
小馬嘿嘿一笑,「不是吧,才見一麵你就喜歡上人家了?」
「別胡說,我要跟人家談正事,你在這打擾我。」葉一臉道貌岸然。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小馬爬上床,鑽進被窩裡,過了一會說道:「小葉子,說正經的,謝雨晴,周靜茹,還有這個芮冷玉,長的都很漂亮,材也都好,難分上下,你究竟喜歡哪一個?」
「我……」葉險些說,轉了轉眼珠,道:「你問這幹什麼?」
「嘿嘿,我先確定哪個是你喜歡的,留著給你,剩下兩個,我隨便挑一個……」
葉瞪大眼睛看他:「你有臉沒臉?說的好像你哪一個都能追上似的。」
「追上追不上是一回事,別到時候我費了半天勁,最後發現那是你看中的,咱倆是哥們,我不能挖泥牆角不是?」
「你想多了,睡吧,夢裡想想得了。」
沒一會,邊響起小馬豬一樣的鼾聲,葉心中惦記著芮冷玉說的事,一直等著敲門聲或者手機鈴聲響起,哪裡睡得著。
突然他想到芮冷玉跟自己說的馮心雨的生辰八字:戊辰年四月初四,醜時一刻。
戊辰年,也就是一九二八年。葉推算了一下,軍事醫院裡大量日本軍死亡,是一九四六年,那一年馮心雨周歲十八,虛歲十九,想了想的樣貌,也就大概是這麼大,從這一點看,說明芮冷玉給的生辰八字是正確的。
反正也睡不著,葉按照馮心雨的生辰八字,推算起的命運,四月初四,醜時一刻……五行屬金,不是沙中金,也不是金箔金,而是極為稀的釵頭金,這種命格的人要是男人還沒什麼,人的話,釵頭金為古,本容易沾染氣。
金生水,金命過旺,需用水補,所以取名心雨,一定也是找算命先生看過,禳補的還可以,像這種命格的人,正常的話,頂多比一般人容易招惹邪,也沒什麼大礙,但從的傷口來看,是死於手刀一類的金屬械,又是橫死,五行破生,更容易厲鬼……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為什麼會橫死?在生前的最後一段時間,軍事醫院裡,究竟發生過什麼詭異的事,讓所有人離奇死亡,馮心雨吸收氣,為鬼?
一直堅持到兩點多,沒人敲門,也沒人打電話來,葉覺自己被坑了,困得不行,唸了一遍靜心咒,睡了過去。
突然有人敲門,葉翻下床,過去開啟門,果然是芮冷玉,穿著白天的那惹火的黑皮裝,倚在門邊,沖他溫的笑著。
葉心中大大驚艷了一把,撓了撓頭:「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這麼晚來不好嗎?」芮冷玉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芮冷玉進門後,直奔葉的臥室,往床上一坐,沖他拋了個眼,「過來呀。」
葉差點當場噴出鼻,想著怎麼樣把小馬趕走,抬頭往床上一看,沒人,正在尋思小馬為什麼不見了,芮冷玉突然上來,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腦袋也靠上來。
我靠,不會吧,這麼主?
葉一顆心狂跳起來,腦海中卻浮起一個朦朧的念頭:這不科學!自己雖然很帥,很招孩子喜歡,但也沒到這地步吧,連冰山人都來主勾搭自己?
用力在大上掐了一把,不疼,,原來是做夢。怪不得小馬不見了。
葉那個無奈,想到可能是睡前一直惦記著芮冷玉來找自己,於是夜有所夢,不過……自己為啥會夢到芮冷玉勾搭自己?難道自己心就這麼猥瑣?
反正也是做夢,猥瑣就猥瑣吧,冷玉妹子,對不住了啊,葉轉抱過去,結過隻抱到空氣,芮冷玉消失了!
之後房間迅速坍塌下去,整個空間陷一片虛無,幾秒鐘之後,四麵白的牆壁平地而起,然後是地板、房間、門窗以及牆上的掛飾,像科幻電影裡演的那樣,在短短十幾秒鐘時間搭建了一個新的空間。
葉發現自己站在一很長的走道上,兩邊都是房間,有開有關,有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有上紮著繃帶、拄著鐵拐的病患,在走道上來來去去。
葉眉頭皺起來,他相信,眼前的畫麵,絕不是來自自己的想象,換句話說,這不是自己的夢境。
盜夢空間?葉撓了撓後腦勺,這麼有名的電影,他在網咖還是看過的。
「哎,小葉子,你也在這,幹啥來了?」小馬的聲音在後響起。
葉轉過頭,看到小馬睜大眼睛打量著周圍,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又夢了,那個消失了許久的畫中人,又找上門來了!
「小葉子,走,溜達溜達,去找點水喝,死了。」
「喝尿好了,」葉白了他一眼:「為什麼每次都要我提醒,這是夢境!」
小馬驚了一下,獃獃的看著他,突然明白過來,一拍腦門,「對對對,我記起來了,我不知道跟你一起睡覺來著,怎麼……哎?這是什麼地方?」
葉緩緩道出一個地名:「四號宿舍樓。」
小馬眉頭一皺,隨即笑道:「別開玩笑,這人來人往的,怎麼會是四號宿舍樓?」
「應該說,這是七十年前的四號宿舍樓,當時,還是軍事醫院。」
小馬緩緩長大,「臥槽,咱們……穿越了?」
「穿越什麼,這是夢。」這時候一個護士迎麵走來,小馬趕退到一邊,葉沒,任由護士從自己裡穿過,走向對麵,對小馬說道:「看到沒有,這些人都是幻影,他們看不到我們。」
「這……」小馬深吸一口氣,「是誰把我們帶到這來的?」
「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後傳來。
葉急忙回頭,一個白飄飄的男人,站在自己後,穿白長衫,長髮結髻,眉目飛揚,五稜角分明,像是用筆畫上去的,是這一點,便印證了他畫中人的份。不過他除了麵板比常人白一點,還是很帥的,帥到讓葉到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