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世間最沒有的就是早知道了。

如果能有早知道的話，沈梓一定不哭不鬧，高高興興的嫁給永寧伯，免得不僅嫁的匆忙還被削減了嫁妝，就連兩個妹妹那邊都多有埋怨，若不是許側妃和沈梓保證到時候會給們補償，三姐妹造就生了嫌隙。

還沒等永樂侯夫人相怎麼回話，就聽見有丫環通傳，永樂侯世子過來了，他一進來就見母親滿臉難，站在母親邊的蕓娘眼中含淚滿臉委屈的樣子，而妻子沈琦一臉無奈，而妻妹正準備拿盤中的糕點品嚐。

“這是怎麼了？”永樂侯世子看了一圈，笑著問道。

“表哥。”蕓娘再也忍不住落淚道，聲音裡滿是委屈。

這聲音讓永樂侯世子心中一，說道，“表妹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了？”說著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沈錦也覺得很疑，所以問道，“是啊，你爲什麼哭？”

這話一出，永樂候世子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妻子，腳步頓了頓到底沒有去安蕓娘，畢竟沈錦也在，回瑞王府若是說了什麼，怕是不妥。

“明明是你自己說錯了話。”沈錦皺著眉，說道，“你有錯不認錯，卻這般作態……”

趙嬤嬤開口道，“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怕是永樂侯府並不歡迎您。”

沈錦一向聽趙嬤嬤的話，聞言點頭說道，“夫人、大姐夫、大姐我先告辭了。”說著就起要離開。

而且永樂侯夫人看出來，沈錦不是作個姿態，是真的準備一走了之，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們永樂侯府還要不要做人了？永樂侯府爲了一個世子的小妾，趕走了永寧伯夫人，簡直變了京城的笑話。

“伯夫人……”永樂侯夫人也不倚老賣老了，趕起道，“琦兒快去攔著你妹妹。”

沈琦果然起，卻不是去攔著沈錦的，而是哭道，“妹妹帶著姐姐一起走吧，姐姐請了妹妹來，卻讓妹妹辱……”說著就要和沈錦一起離開。

沈錦哪裡見過沈琦這般模樣，趕拉著沈琦的手說道，“姐姐莫要這樣說，你對妹妹的好，妹妹都記得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永樂候世子滿頭霧水，看向了母親和妻子，雖然蕓娘也在落淚還哭得極其漂亮，可是永樂候世子的注意力都被沈琦吸引了，畢竟沈梓很哭的，而蕓娘多愁善，雖不到落花流淚的地步，卻也差不了多了，若不是哭的極，怕是早就惹人厭煩了。

永樂侯夫人也上前拉著沈琦的胳膊，畢竟沈琦是兒媳婦，而沈錦可是永寧伯夫人，永寧伯又是個殺星，“我一定會給永寧伯夫人一個代的。”

這種況沈錦也不好再走，沈琦也說道，“好妹妹，就當給姐姐幾分薄面，再留一留，若是……姐姐絕不再勸。”

沈錦看向了趙嬤嬤，趙嬤嬤微微點頭，沈錦這才說道，“好的。”

永樂候夫人趕讓丫環端了水，看了永樂候世子一眼，永樂候世子親手弄了帕子給沈琦淨臉，然後說道，“有什麼委屈夫人儘管和我說。”

蕓娘已經哭得臉慘白，可是並不會讓人覺得狼狽，反而帶著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若不是丫環扶著，像是都要到在地了一般，走到沈錦的面前，這才鬆開了丫環的手，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腰，格外弱的跪了下來，說道，“伯夫人，都是小不自量力，得罪了伯夫人，若是伯夫人要怪罪，就怪罪小一人吧，和永樂侯府沒有任何關係。”然後看向了沈琦，“夫人，都是我的錯，我份卑微……”

“怎麼不姐姐了？”蕓娘說的時候沈錦正在喝茶，等放下了茶杯就問道。

蕓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口悶得慌，看向沈錦，並沒有以爲的得意或者別的神，就像是發現了一個問題然後問了出來一樣，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永樂候世子本正因爲蕓娘心疼，誰知道就被沈錦的一句話給打斷了，就好像醞釀出的一下子消散了，就算再醞釀也沒了最開始的那種。

沈錦皺眉看著蕓孃的肚子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惜肚子裡的孩子呢？”像是責備又像是關心一樣。

永樂候世子臉緩和了一些，起碼沈錦對他的孩子還是很溫和的，和妻子的態度是相似的，所以說道，“是啊蕓娘，趕站起來，別傷了孩子。”說著就把蕓娘給扶了起來。

沈錦聽見永樂候世子說話，想起了最開始的問題，指責道，“姐夫，既然是你表妹，那都有孕在了，爲什麼丈夫不陪在邊？”

永樂候世子一臉詫異看著義正言辭的沈錦。

趙嬤嬤低聲在沈錦耳邊說了一句話，沈錦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就是你的小妾啊。”

永樂侯夫人有些尷尬地說道，“伯夫人，蕓娘正是我兒的妾室。”

“那爲什麼還管你姨母？”沈錦看向永樂侯夫人，又看向永樂候世子，“管姐夫表哥？”最後的目落在了沈琦上，“管我家大姐姐姐姐？然後管我妹妹？”

說到最後一句，沈錦又想起來剛剛趙嬤嬤生氣要帶走的事，問道，“我永寧伯府，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姐姐？”

永樂候世子臉大變，看向了蕓娘，又看向了母親，就見母親微微點頭，他才相信竟然是真的，平時他沒覺得蕓娘這般法有什麼不對，可是竟然管永寧伯夫人妹妹？真論起來，永寧伯的地位可比他這個世子高，而且永寧伯手握兵權，就是永樂候見了都要退讓幾分。

而現在，他的妾室竟然喊永寧伯夫人爲姐姐？也怪不得剛剛那般樣子，若不是永寧伯夫人子好，又有沈琦的面子，怕是這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甚至很難善了，他的世子位下面還有幾個弟弟覬覦著，那些好弟弟一定不會介意把他踹下去，自己來當這個世子的。

永樂侯夫人厲聲斥責道，“蕓娘，以後莫要，你既然當了妾室，就盡一個妾室的本份。”

“伯母也別生氣了。”沈錦反而聲勸道，“想來是規矩不好，當初我們出嫁前，母妃專門請了宮中嬤嬤來教導規矩的。”說著就看向了沈琦。

沈琦眼睛還有些微紅，聞言嘆了口氣，“這樣吧，我明日就回府，請兩個宮中的嬤嬤來好好教教蕓娘。”還沒等永樂侯夫人拒絕，接著說道，“今日多虧來得是我妹妹，若是換了個人呢？”

這話一出，永樂侯夫人不說話了，永樂候世子倒是覺得妻子思量的不錯，然後看向了沈錦說道，“三妹妹，這次是姐夫這邊不好，改日專門設宴請三妹夫和你來吃酒賠罪。”

“算了。”沈錦見沈琦有了解決的辦法，又見趙嬤嬤沒有靜就說道，“只是姐夫，既然是你的妾室，以後就不要讓做丫環的活計了，就算是的喜好，等生了孩子以後再做也好。”

永樂候世子滿頭霧水，沈錦也沒有興趣再多說什麼，蕓娘心裡明白，若是真讓沈琦請了什麼宮中的嬤嬤來，怕是就危險了，所以微微仰頭看著沈琦懇求道，“夫人，奴……奴婢再也不敢了。”說到奴婢的時候像是強忍著屈辱和痛苦，倒是喚起了永樂候世子不憐惜，微微垂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奴婢月份已經大了，不若等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奴婢一定跟著嬤嬤學規矩。”

沈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抿了抿脣有些爲難地看向了永樂侯夫人。

倒是沈錦問道，“你生了孩子就學規矩，那孩子怎麼辦？誰照顧？”最喜歡小孩子了，雖然這個孩子的生母有點不討人喜歡，可是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永樂候世子看向了沈琦，沈琦只當沒看見他的眼神，沈錦想到昨日永樂候世子說的話，看了過去問道，“你莫非打著讓我姐姐給你養孩子的主意？”

“這是世子的第一個孩子，自然要養在夫人邊。”蕓娘倒是還有點智商，並沒說什麼長子，可是話裡的意思卻很明白。

沈錦皺眉，看向了永樂侯夫人，說道，“伯母應該不會贊同吧？”

沈琦用帕子了眼角，遮去了臉上的冷笑，開口道，“婆婆又不是那種不知禮數的人，自然不會同意，怕是夫君也是一時糊塗，纔會在我母親面前說了那樣的話，不過昨日回來夫君還沒來得及與蕓娘說就是了。”

永樂侯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又看向滿眼乞求的蕓娘，心中思量了一番，還是覺得兒媳的份太高，總歸想辦法上一，否則以後這永樂侯府中怕是沒說話的位置了，所以開口道，“琦兒最是孝順，我想著當初一時沒注意落了胎，難免會覺得空虛又思念孩子，纔想著等蕓孃的孩子生下抱到琦兒邊去養。”

沒注意？沈琦心中暗恨，爲了肚中的孩子，每日在注意不過了，很多以往吃的都不再吃，只用一些對孩子好的。

“有姐夫陪著姐姐呢。”沈錦開口道，“若是姐姐真的覺得寂寞，我那還養了一窩雪兔，寫信讓人送來幾隻，特別可。”

永樂侯夫人只覺得沈錦太不知恥，兒子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時常陪著沈琦，“蕓娘也是良妾，和一般妾室不同。”

“不都是妾嗎？”沈錦反問道，“我記得只有公以上的爵位邊才能立側室。”說完也有些不確定了看向了趙嬤嬤，“嬤嬤我說的對嗎？還是京城裡面改了規矩我不知道？”

什麼良妾，說到底和妾室沒什麼兩樣，只不過說著好聽自欺欺人罷了，趙嬤嬤沉聲說道，“夫人所言沒錯。”

沈錦看向了永樂侯夫人，像是在問，都是妾啊怎麼在你口中就不一樣了呢？

這讓永樂侯夫人怎麼回答？難不說因爲那是家親戚？

蕓娘微微垂眸，輕輕按了丫環的手一下，丫環眼珠子轉轉，開口說道，“我家姑娘可是貴妾，自然和一般妾室不同。”

沈錦愣住了，詫異地看向了蕓娘邊得丫環，沈琦怒斥道，“說什麼胡話！”

“夫人莫要生氣，這可是世子爺親口說的。”丫環毫不怕沈琦，反駁道。

“掌。”沈琦厲聲說道。

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前，沈琦後的丫環就過去一把把那丫環拽了過來，然後另一個丫環狠狠扇打了起來，蕓娘驚呼一聲，永樂候世子本還在想他什麼時候說過，見到這樣的形，趕說道，“夫人，母親面前這樣……”

永樂侯夫人也明白過來了，打斷了兒子的話，指著那丫環說道，“給我狠狠的打，不，給我拖出去打死。”

“母親……”永樂候世子道。

蕓娘已經到在永樂候世子上，“姨母，那是從小跟在我邊……我母親親自給我選的丫環啊……求求姨母饒了這一命。”然後又對著沈琦跪下哀求，“都是這丫環胡言語惹怒了夫人，什麼貴妾……我這樣的卑微的份，哪裡擔當的起，我只要能留在表哥邊就好，就是當個丫環都行，求夫人了……”

“夫人。”永樂候世子也道。

沈錦滿臉驚恐，手去拉沈琦說道，“姐姐，這……你還是與我快快回父王那裡吧。”

永樂候世子怒瞪著沈錦，沈錦可毫不怕他，不客氣地說道，“世子你這個妾室莫非是前朝餘孽！”

前朝餘孽四個字也把永樂候世子給嚇醒了，又看向永樂侯夫人，這才明白爲什麼竟然要把說話的丫環給打死，天啓朝可沒有什麼貴妾之說，而良妾倒是有，指的是那些沒有賣契的妾室，正正經經擡進來的，而不是丫環升上來的。

天啓朝開國皇帝小時候可吃過貴妾的虧，前朝是有貴妾的說法的，只比正室地位低一些，甚至可以在正室死後，升爲繼室，貴妾所出的子嗣在正室沒有嫡子的況下，是可以繼承家產的。

而其的妾室卻一輩子只能是妾室，本不可能當繼室的。

當初天啓朝開國皇帝的生母就是被他父親納的貴妾弄死了，甚至連皇帝也差點被害死，最終皇帝爲了躲避殘害伍當兵了，那時候的兵士地位極低，後來前朝大，皇帝揭竿而起，帶著一幫人功造反了。

在天啓朝開國後，皇帝就下令廢除了貴妾這一條例，所有妾室都不能扶正，妾室所出之子不可承爵，除非有正室和正室父親的同意書。

“什麼前朝餘孽！”蕓娘可知道這罪名的嚴重，再也顧不得什麼，直言說道，“永寧伯夫人，你上下皮子就要冤枉我嗎！我知道你是爲了給夫人出氣，你們是姐妹，可也……”

“閉。”永樂候世子一掌扇了過去，罵道，“蠢貨。”

永樂侯夫人整個子都了，被後的丫環扶著，“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什麼貴妾，你這個丫環竟造謠，拖出去打死！”

沈琦也是滿臉惶恐拉著沈錦的手懇求道，“妹妹，也不知這個小丫環從哪裡聽來的，我們府裡絕對沒有什麼貴妾……你相信姐姐，你姐夫也不是這樣糊塗的人，就當姐姐求你了好不好。”

沈錦第一次見沈琦這樣，簡直嚇壞了，說道，“姐姐，我不說了，我只當沒聽見，你別……什麼求不求的，你別這樣啊。”

沈琦有些虛弱地靠在沈錦上，說道，“這件事當姐姐謝謝你了。”

永樂侯夫人沉聲說道，“永寧伯夫人仁義，我卻不能當做理所當然。”

這話說的大氣凜然，可是在當初就能把沈琦的退讓當理所當然呢？

“來人，送薛氏去莊子裡待產。”永樂侯夫人開口道。

此時永樂侯夫人連蕓娘都不了，直接稱呼其爲薛氏。

沈琦微微瞇眼，聲勸道，“婆婆，到底是您的親戚，那孩子又是夫君的骨，不如等薛氏生產以後，就把孩子抱回來，放在您邊養，再給薛氏一筆錢讓回家鄉嫁人算了。”

永樂侯夫人看向了沈琦，聽出了沈琦的意思，這並不是商量，瑞王府的郡主在出嫁後第一次亮出了爪子，“我知道婆婆爲難，這事就給瑞王府的人去辦好了。”

趙嬤嬤擡眸看了沈琦一眼，這到底是怕爲難還是怕等孩子生下來再把人接回來就難說了，而且貴妾這事一個小丫環從哪裡知道的，永樂候世子真說了？他也沒那麼傻，想來大郡主可不像是在夫人面前說的那麼無能爲力，有些事早就安排了，此時不過是借了夫人這把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