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沈錦你竟然敢打我。”沈梓尖著，可是本掙不來安寧的控制，安平護在沈錦的邊，扶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沈錦看著沈梓反問道，“我爲什麼不敢？我不是已經打了嗎？”

“沈錦你……”沈梓快要氣瘋了，“你不過是仗著嫁給了永寧伯，當初在瑞王府上，你不過是跟在我後的一條狗。”

瑞王妃皺眉說道，“沈梓，是不是要我請個嬤嬤到鄭府去教育教育你？”

沈梓子一僵，沈錦倒是沒有毫怒，開口道，“恩，我是仗著嫁給了永寧伯，那又如何？而且二姐姐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我同是父王的庶，母親是側妃，又哪裡有個高低之分？”

“錦丫頭說的是。”瑞王妃開口道，“若真要分個高低，錦丫頭可是養在我邊的。”

瑞王妃積威已久，沈梓敢對沈錦那般說話，卻不敢對瑞王妃，沈錦坐在瑞王妃的邊，溫言道，“母妃莫要生氣，二姐姐當初在府中也是個好的，怎麼才嫁到鄭家這麼短時間，就變如此模樣？”

說到最後，沈錦已經滿臉疑了，“而且當初二姐姐的規矩是宮中嬤嬤教的，那嬤嬤可是母妃專門去求皇祖母賜下來的，怎麼……”

瑞王妃開口道，“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如此而已。”

兩個人一問一答，竟已經把瑞王府的責任剝了出去，有皇太后這個旗幟在，任誰也不敢說瑞王府姑娘的規矩差，沈梓如今的況，不過是在鄭家被影響了而已，鄭夫人裡含著水，現在本不敢張口說話，免得更加狼狽，聽著瑞王妃和沈錦的話，竟再也忍不住連著水和兩顆牙齒吐了出來，鄭家書香門第清貴之家，最讓他們驕傲的就是府上的規矩和做派，如今連僅剩的這些尊榮都被人扯了下來。

瑞王妃開口道，“雖然二丫頭已經出嫁，畢竟是從府上出來的，我倒是不好不管，掌手二十下。”說完就看向茹公主，“還是要借用下茹你府上的戒尺。”

茹公主心中暗恨沈梓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然不會管，說道，“叔母吩咐就是了，來人拿戒尺來。”

沈梓使勁搖頭，“母妃，你不能這麼對我。”如果今日在茹公主府被人打了戒尺，怕是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邀請做客，而且鄭家……想到鄭夫人的樣子，沈梓只覺得心中發寒，“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要找父王，父王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對我的。”

蠢貨，茹公主看著沈梓的樣子，不說瑞王此時本不在這裡，就算是瑞王在，爲了臉面也不會管沈梓的。

很快就有丫環把戒尺送來了，瑞王妃說道，“翠喜，你去。”

“是。”翠喜雙手接過戒尺，走到了沈梓面前說道，“二郡主，奴婢得罪了。”

“不……你敢，我要殺了你……”沈梓的聲音更加尖銳和恐懼了。

安寧把沈梓的右手送了出來，沈梓握著手，可是不知道安寧了哪個地方，沈梓只覺得痠，再也握不住拳頭了，翠喜手執著戒尺在了沈梓的手心，“啊……”沈梓的尖聲很刺耳，本就因爲剛剛的事，梅園賞花的人都湊了過來，此時沈梓的尖更是把人的目都集中在了的上，怕是連院子外面的人也聽見了，看著眼前的一幕，衆人都沒有說話。

瑞王妃看向了鄭夫人，“我以罰了沈梓，不過……我好好的兒怎麼到鄭家變如此模樣？”

鄭家空有名聲，卻沒有實權，就算有人覺得鄭家無辜，此時也不會多，只會覺得娶了沈梓這麼個兒媳婦，也只能怪鄭夫人倒黴了。

瑞王妃說道，“掌二十，只希下次再見到，能和以往一般規矩。”

鄭夫人上都是吐出來的水，地上還有兩顆牙齒，雙頰紅腫就連發都散了，此時瞧著格外的狼狽可憐，可是婆子卻沒有什麼同心，得了瑞王妃的吩咐，又有茹公主剛剛讓們聽瑞王妃話的命令在，狠狠扇打著鄭夫人的臉。

沈梓站在亭子外面，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卻是在想，永寧伯不在此，事就已經鬧如此模樣了，若是永寧伯在……看著坐在一旁看戲的茹公主，還有站在旁邊的昭公主和晨公主，怕是這三位也不能倖免。

打完了鄭夫人和沈梓後，瑞王妃就起說道，“今日擾了茹的興致，也是我的不是，改日請茹來我府上，到時候設宴招待茹。”

茹公主開口道，“是茹招待不週。”

瑞王妃笑了一下，眼神在鄭夫人和沈梓上掃了一圈，說道，“茹有心了，我先與兩個兒離開了，就不耽誤大家玩樂了。”

沈琦和沈錦都跟在了瑞王妃的邊，茹公主心中恨得要命，面上偏偏還得帶著笑，帶著兩個妹妹親自送了瑞王妃離開。

等回了瑞王府，瑞王妃就讓沈琦和沈錦先回去休息了，今日得事總歸要與瑞王說說的。

陳側妃和趙嬤嬤都在院子中等著沈錦，因爲沒料到回來的這麼早，瞧著沈錦沒事這才鬆了口氣，趙嬤嬤開口道，“老奴去瞧瞧廚房，夫人喜歡的糖蒸酪好了沒有，若是好了夫人就先墊墊，中午有什麼想用的嗎？”

“想吃麪。”沈錦開口道，“要牛的。”

“好。”趙嬤嬤一口應了下來，就下去忙乎了。

沈錦看向安平和安寧說道，“你們兩個今日也累了，就下去休息會吧。”

安平和安寧恭聲應了下來，就下去換服梳洗了，陳側妃給沈錦倒了碗紅棗湯，才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吧。”沈錦想了一下說道，雙手捧著熱乎乎的紅棗湯抿了兩口，“不過是母妃讓人掌了鄭夫人的，然後用戒尺打了沈梓。”

在沈錦口中，不管是什麼樣的事都不算事一般，就像是大家都在爲永寧伯失蹤心焦的時候，只有沈錦一直覺得永寧伯會平安回來的，因爲他答應過的。

陳側妃皺眉說道，“怎麼回事？”

“說起來有點麻煩。”沈錦小口抿著紅棗湯，“就是沈梓哭訴在鄭府過得不好，母妃人傳了鄭夫人來，掌了二十下以儆效尤，然後沈梓說了一些不好的話，母妃說嫁到鄭府後變得沒規矩，就讓人掌手了，又掌了鄭夫人的二十下。”

陳側妃吸了一口冷氣，沈錦看著陳側妃說道，“母親若是好奇，等會安平來了，讓說與母親聽就好了。”

“恩。”陳側妃開口道，“可了？要不要再用些糕點？”

沈錦想了想點頭說道，“有些困了也有些了。”

“等用完午飯再睡。”陳側妃手了沈錦的手，見已經暖和了才說道。

沈錦點頭。

閩中府，席雲景開口道，“如今你媳婦懷著孕，法場那樣的地方氣重你就不要過去了。”

楚修明穿服，正在整理袖聞言說道，“好像我不去，命令就不是我下的似得，再說又不是讓我娘子去那種地方。”

席雲景手拿過聖旨遞給了楚修明說道，“說的也是，再說殺了那些人，也是積德。”

楚修明握著聖旨，眼睛瞇了一下說道，“你到船上等我。”

席雲景了個懶腰說道，“行，終於快結束了。”

楚修明點頭，走出了屋門，他花了許久的時間來與這些人虛與委蛇，暗中聯絡楚家舊部，派人去軍營，蒐集各種罪證……一步步的安排下來，爲的就是今天。

此時的法場已經站滿了人，很多圍觀的百姓都被士兵擋在一旁，他們面上不僅有激還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見到楚修明的那一刻，本來還在頭接耳的人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楚修明。

楚修明走上了臨時搭建的木臺，開口道，“帶犯人。”

此次行刑的都是士兵，楚修明的話落下後，就見一隊士兵押著五人，讓他們面對著百姓跪在了地上，最中間的正是樑大人，樑大人雙目充，看見楚修明的神，像是想要撲上去狠狠咬掉他的一般，楚修明面嚴肅，聲音低沉，手一抖把聖旨展開，說道，“陛下派我前來爲的就是除掉你們這些人。”這五人的份和罪名一條條被說了出來，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楚修明握著聖旨的手一，“你們乃一方的大員，自當造福一方百姓，可是你們枉對百姓的信任，竟做下屠殺百姓，冒領軍功之事，殺。”

最後一個字落下，就見劊子手狠狠揮下了手中的大刀，在前幾日還耀武揚威的人此時已頭顱落地，噴濺而出。

“蒼天啊……”

“孩子爹，終於有人爲你報仇了……”

第一聲歡呼從人羣中傳出後，接著傳來了痛哭聲，就連那些士兵面上都有些容。

楚修明讓人把拖了下去堆放在一旁，又有十個人被帶了上來，這次楚修明沒有開口，而是邊的人開口挨著唸了這些人的份，都是犯事員的家屬，其中就有那個樑逸，樑逸大喊道，“楚修明你忘恩負義……”

“樑逸，永齊十九年爲奪王姓人家傳家寶，構陷冤殺王家三十七口人，永齊二十年……”楚修明把樑逸做的那些事都說了一遍，有時候甚至一言不合，樑逸就生生弄死了人家全家，還真是視人命如草芥。

“殺。”楚修明的話落下的同事，劊子手的刀也落下了。

這些員爲富一方，妻妾羣，子嗣更是無數，所有十歲以上的男子今日都被帶到了法場，等把這些人砍完，劊子手也下去了，換了一批新的劊子手過來，而所有百姓像是不知疲倦似得，除了在喊出這些人份的時候會安靜一下，剩下的時間都在歡呼，甚至高呼著永寧伯的名字。

這一批被帶上來的明顯是軍中的將領，也正是他們與樑大人等人狼狽爲，一起欺上瞞下做出滔天罪行，這些人?大喊著冤枉，楚修明聞言，眉眼間的清冷更勝，開口道，“我楚家已軍功起家，可是我楚修明敢對天起誓，所殺之人皆是當殺之人，刀劍所指之地，皆是當屠之地，所領軍攻之無愧，絕無沾染我天啓朝無辜百姓的鮮，你們敢嗎？”

楚修明眼睛瞇了一下，掩去心中的失，“我也希是我冤枉了你們，你們此時喊冤，那些無辜被殺的百姓呢？他們豈不是更冤？殺。”

一被摞在了一起，到了最後，這些百姓發現再被上來的竟然變了認識的人，一時間都有些面面相覷了，倒是有些知道真相的人，心中格外解氣，喊道，“殺！殺死他們這些白眼狼啊。”

“怎麼回事？”有人低聲問道。

那個哭喊的人臉上都是淚，滿臉的皺紋，像是經歷了所有磨難和滄桑，“這些畜牲啊，就是他們勾結了海寇！就是他們啊，他們給那些畜牲引路，生生把我藏進了山中的外孫找了出來禍害了啊……就因爲我外孫不願意嫁給那個畜牲，他就引著人殺了我外孫那一村的人啊……畜牲啊……”

“怪不得……怪不得被那些海寇禍害的村子都是和這些人有仇的……”

不人哭喊了起來，其中多真多假卻不得而已，許多事都被安在了這些人上，不過這些人也不冤枉，那樣的事他們都做過。

“我是被的啊，我不帶路也會有別人帶路……可是他們會殺了我啊……”

楚修明心裡很難，這些人他其實一直在猶豫，到底當殺不當殺，他們固然是有罪，可是最大的罪孽是在這些閩中員上，不過這般風氣卻不能漲，這些人的罪名一條條被唸了出來，其中數十個主與海寇勾結的人如前人一般被斬首示衆，剩餘的人被押了上來，楚修明卻沒有再殺，只是說道，“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即刻啓程將去剿寇，若是願意的，就與我一起去，殺寇十人可免罪罰，若是不願意去的還按照原刑法流放千里。”

說完楚修明卻不再看這些人，只是說道，“你去給他們登記，願意的就分發兵護甲，不願意去的先關進大牢。”說完就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楚修明這般雷厲風行自然是讓衆多百姓狠狠出了惡氣，可是難免有些人心不穩，所以他纔會殺完人後，藉著這帶人去剿寇，只要打了勝仗，剩下的事就好安排了。

船和士兵都已經備好，楚修明換下服，一銀護甲站在船頭，同樣穿護甲的席雲景站在楚修明的邊，說道，“這場仗必須勝。”

“恩。”楚修明應了一聲，“到時候閩中就給你了。”

席雲景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笑道，“若是祖父見到我如今的模樣，定是認不出來的。”

“你該家了。”楚修明開口道。

席雲景手捂著眼睛說道，“是啊，總不能讓席家到我這裡就斷了，不過如今還有多人記得席家？”

楚修明心中一酸說道，“我們記著，很多人記著。”

席雲景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回去讓弟妹幫我注意下。”

楚修明想到沈錦，開口道，“好。”

沈軒本以爲要找楚修明得花費很大功夫，沒想到剛進閩中這邊，就被人尋了過來，正是楚修明派人專門在城門口等著他的，不過沈軒來的不巧，與楚修明先後腳錯過了。

這樣一下子就得知了楚修明的消息，沈軒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等聽完侍衛的稟報，沈軒只覺得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夫很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了這個地步，“萬一消息傳到了京中怎麼辦？”

“將軍說無礙的。”侍衛是邊城那邊過來的，說道，“都是證據確鑿，到時候拿了那些海寇的頭弄了京觀，畫師專門畫下來送到京城給陛下，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此次船上帶了不鹽。”

就算沈軒在不知事，也覺得誠帝收到這份禮一定不會高興的，除非這個京觀最上面放著楚修明的頭，而且鹽？沈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些鹽是做什麼用的。

這話沈軒可不敢說，只是問道，“我這裡還帶著你們將軍夫人的書信。”

“將軍說了，多則十日則五日就會歸來，讓世子安心在這裡等著就好。”侍衛開口道，“若是世子無事的話，就幫著規整一下抄家所得，統計一下如今閩中各有多戶人家，每戶人家幾口人，家產大概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