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扯著心不甘不願的安以默走到殷煌辦公桌對面,鄭重地開口:“老大,這個人我看上了,請你做個見證,我好把打包帶走!”
“瘋子!誰要做你人,你腦子有病是不是?街上隨便拉個人說要就要,你放開我!”安以默終於忍無可忍,尖出來,一邊死命去掰他手指。
殷煌這時才放下手裡的案卷朝安以默看過來,眼裡淡淡的嘲弄:“是你?”
“是我!快這瘋子放開我,我本不認識他!”安以默對著肖毅鐵鉗似的大掌又掰又打,他就是不放。
殷煌好整以暇地看著,子後仰靠在椅背裡,緩緩開口:“擒故縱嗎?”
安以默真的快被眼前這兩個神經病給氣瘋了,急之下,張就往肖毅手背咬下去。
肖毅沒料到安以默會突然咬他,猝不及防,被一口咬住皮,吃痛之下手一揮,安以默被他帶得往前一沖,一下子撞在桌角,痛一聲,跪坐在地上,一手撐著桌腳,一手捂著腦袋,覺得額角劇痛,一會兒有溫熱的順著指淌了下來,漫過眼睛,視線一片模糊。
肖毅有些傻眼了,立即蹲下來扶。
“走開,別我!”腦袋雖痛,頭腦卻是清楚,安以默厭惡地一把推開他。肖毅被推得也坐到地上,神間帶著一愧疚。
“對不起,我沒想要傷害你。”他輕輕地說。
安以默懶得理他,從包裡掏出紙巾掉眼前的漬,手一撐從地上站起來。殷煌微一皺眉,拿起桌上的電話下達指令。
“醫務室今天的值班醫師上來。”
放下電話,殷煌掃了一眼,神微惱地盯著地上的肖毅。
“肖二,你就不能給我安份些?整天惹是生非!”
肖毅一骨碌爬起來,大喊冤枉:“老大,我這次是認真的,這小妞對我脾氣,我就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誠意才帶來見你,你就……”
“泡妞是你自己的事,別拖我下水,我沒閑工夫管!”殷煌不耐地打斷他,隨後看向安以默,眼神冰冷。
安以默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既然這裡有見證人,我們就幹脆把話說清楚。”
覺得捂著額頭沒什麼氣勢,索把手放下,也不管自己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嚇人:“對於前幾天我弟弟對肖先生的冒犯我深表歉意,不過我想今天咱們算是扯平了。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欠!”
肖毅定定著,沉聲問:“即使我是認真的?”
“是!”安以默斬釘截鐵。
肖毅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開,一名白袍醫師走了進來。
殷煌示意醫師給安以默理傷口。一時間,辦公室裡又恢複了靜謐。
雙氧水直接沾上傷口,安以默被刺激得直吸氣,蹙著眉頭強忍淚水。
肖毅時不時瞪醫師一眼,似怪他手重。醫師被他兇神惡煞的眼神瞪得更加張,手底下也失了分寸。
“嘶——”安以默被折騰得眼淚一時沒忍住,啪嗒啪嗒掉下來。
“你輕點兒!”肖毅低吼,“臉上要是留下一道疤,老子就在你臉上補十道!”
安以默無奈地翻翻白眼,這人果然就是個強盜頭子。
好不容易弄妥當了,醫師一走,安以默也隨即站起來,面向殷煌:“殷先生,我想和你單獨談一些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殷煌沉鬱的目掠過肖毅,落在安以默上:“什麼事?”
安以默看了肖毅一眼,又轉眼看向殷煌,平緩地開口:“和您的兒子小蔚有關。”
殷煌皺眉,神不虞:“我以為在一開始就表示得很明確了,他的事我不會管。你難道沒有聽懂嗎?”
“可是我堅持!”安以默的態度也強起來,“我覺得小蔚上發生的事已經不是一句你不想管就可以不管的。”
殷煌目沉沉,清澈的眼睛裡閃著堅定,似乎不答應就誓不罷休。
安以默被他銳利的目和迫人的氣勢得心慌,只能強抑著心裡的畏懼,迎上他的視線,就在快要招架不住時,他突然收回銳氣,淡淡地說:“好!”然後對肖毅下令:“肖二,你先出去。”
肖毅看看殷煌又看看安以默,沒再說什麼,抬步走出辦公室。
門再次被關上,整個辦公室再度陷一種讓人煩躁不安的靜謐。
殷煌靠在椅背上,看著略顯局促的安以默,淡聲吩咐:“你可以說了。”
安以默暗自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小蔚的照片,一步一步走到他辦公桌對面,輕輕放在他面前。
殷煌淡漠的目掃過手機,落在臉上,語帶嘲弄:“想敲詐我?”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於衷?安以默氣得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控告你!”
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他突然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待自己的兒子很好笑嗎?你的兒子在你眼裡只是一個笑話嗎?”安以默厲聲問,如果他在看到照片的一剎那出悔意,哪怕只有一點點,也不至於如此氣憤難平。
“安老師!”殷煌收起笑,臉上又流出那種冷到骨子裡的淡漠。他雖然坐在那裡,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倨傲的目帶著嘲弄。
“你覺得就憑你,一個小學老師,能告得了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證據和正義都在我這邊,我為什麼告不了你?”安以默決定跟他杠上了。
他突然起拿起桌上的手機,繞過辦公桌走到安以默面前,這才發現他好高,至在85以上,連他肩膀都不到。
不知是他高大的軀迫近還是他渾上下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迫得安以默下意識後退了小半步。可即便如此,依然覺得他離得太近,他上濃烈的男子氣息強悍而霸道地制了所有的鎮定,挑起心底的恐懼。
於是,安以默又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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