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野般地撕扯，尖銳與鈍痛一並襲遍全，瘋魔，狂暴，淩，無所不用其極，撕咬，，侵占，無休無止……

安以默領到的是從未有過的辱，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甚，就在這裡，在他的辦公室裡。殷煌的冷，瘋狂，殘暴，狠在那一刻暴得淋漓盡致。

從最初的掙紮抗拒到此刻的咬牙領，不知道這樣的痛還要持續多久，但是睜著眼睛迫自己去承。曾經說過要他一輩子的，可惜現在做不到了。如果諾言無法兌現，那麼此刻所承的都是活該，這是欠他的。除此之外，再也給不了別的了，給不了了……

殷煌，我們結束了！

安以默徹底被了。不能出門，不能見外人，不能上班，連打電話也不被允許。

如果曾經以為自己是被關在華麗囚籠中的小鳥，那麼現在，已經連翅膀都被折斷了。

每天，都會在臺上一坐就是一天，從日升到月落。靜靜看著山間林木凋敝，一片蕭瑟。冬日的再暖也照不進心裡，冬日的雨再冷也比不過心冷。

每天，也只有這段獨的時，心靈才是空白的。一旦殷煌回來，則是無盡地獄。他不會再花心思哄，不會跟說話，聊天，流，連一句問候也沒有，一進門就解開子，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流方式。

抗拒過，哭過，鬧過，激烈反抗過，最終湮滅在他的強勢下。從痛苦到麻木，已經無力掙紮，這種日子也許哪天忍不下去了，也就不會再忍了。

可能這幾天降溫降得厲害，殷煌讓人把所有臺窗都落了鎖，不讓出去。幸好臥室的落地窗出去景還是不錯的，那裡有一片松林，在無際的蕭瑟中能看到一片綠意總是可喜的。可惜現在只能隔著玻璃看了，那種覺跟看電視沒多大區別，久之乏味。

安以默不願意呆在屋子裡，已經夠抑了，想出去走走。不知道殷煌對傭人們說了什麼，傭人看見總是一個個如臨大敵，跟前跟後地忙碌著。雖然們都低著頭，但安以默覺得所有人都在看，牢牢看著。

走出主宅，外面的花園很大，閑庭信步，圍著整個花園轉一圈，沒有半小時兜不過來。以前，常嫌麻煩，從外面回來還不能直接進家門，存心給自己找罪，如今這個花園卻是唯一的去。

不知不覺又來到花房，裡面的鬱金香開得極好，終年不謝，過了花季的酒會被立即換掉，又會有新開的鬱金香被擺進來。這些都是殷煌親手培植的，不過最近好像都沒見他進來打理過。

安以默走進去，一朵朵白花開得壯實，麗。

“夫人好！”

安以默回頭，剛才進來的時候倒沒發現花匠在裡面打理。

花匠看上去年紀大，花白胡子，紅臉膛，一看就是常年在下工作的人。

“這些花都是你在打理嗎？”

花匠放下剪子，著手顯得有些張：“是啊！先生最近不常來，就，就把這些花給我打理了。”

是啊！他不在辦公室就在的床上，哪兒還有時間打理這些花花草草？可惜了，白鬱金香，之花，他親手培植，又親自棄，正如他們之間，他們的之花也在迅速枯萎，最終也會變一堆難看的枯葉。

拔下一枝放在鼻尖輕嗅，花香並不濃鬱，帶著淡淡植的清新，漫不經心地問：“聽說這種花是代表的吧！”

老花匠呵呵笑了：“很多人都誤以為白鬱金香是代表的。”

挑眉回頭：“難道不是嗎？”

花匠想了想說：“也對也不對，這花的本意是貞潔，妻子對丈夫的絕對忠誠，是貞潔之花。如果兩個人相的話，自然就能做到忠貞不二，所以說它代表，也算勉強可以吧！”

原來竟是這樣！

殷煌要的不是，只是一個人的絕對服從，沒有原則，沒有自我的盲目信仰。

貞潔！它可以是好而神聖的詮釋，也可以是人中近乎扭曲的執念。

原來他要的一直都不是。

安以默，原來你只是一個寵而已呵！多麼可笑，你居然還傻傻地期待那個人的？

從那天開始，安以默開始拒絕進食。

對殷煌提的唯一要求就是：“放我走！不然我就死！”

想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說出那樣瘋狂的話來迫他，要麼走，要麼死，讓他選。既然你不願放我走，那麼就留下來彼此折磨吧！

各種強灌無果，殷煌抓著手腕，抵著，以及其親的姿勢訴說殘忍。

“見過植人是怎麼一天天活下去的嗎？寶貝，別我！”

一陣徹骨寒意襲遍心頭，失焦的目也終於有了反應，大大的幹涸的眼睛裡湧上一片熱。他竟然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對。

“殷煌，你是個瘋子！”

“是，我是瘋子！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了！”

高大的軀沉沉覆下，不顧的虛弱，狂地要。

淚，了枕頭，也了他的膛。

他一邊要，一邊痛苦不堪。如果失去比下地獄更可怕，那麼，一起下地獄吧！

當痛到麻木，嫣紅的也在下漫無邊際地暈開……

殷煌本不甚在意，痛，蒙蔽了雙眼，瘋狂馳騁，一如當初的強撕裂。當鮮越湧越多，甚至在白床單上氤染大片，才驀地驚醒。

急急從退出，捧起慘無的臉頰，呼吸微弱，雙眸閉，顯然早已痛暈過去。

“寶貝，寶貝……”他聲喚，好像睡著了一樣，全無反應。一手探向下，仍止不住地往外流，出手膩，一手鮮紅。

“安以默！安以默！”殷煌發急地大吼，用力搖晃。

，越流越多……

扯過被單將裹，一把抱起，瘋了似的往外沖，一邊跑一邊喊：“寶貝別怕，沒事的，老公救你，老公一定會救你，你會沒事的，別怕……”

安以默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簾，目是一片白，刺眼，病態的白。轉轉眼珠，四周是所悉的擺設，點滴架，單人床，病號服……看來自己又住院了。記得好像是跟殷煌在床上，當時殷煌弄得很痛，痛得渾冒冷汗，估計後來就昏過去了吧！不過這種事竟然會做到住院，自己好像越來越不中用了。

門輕輕被推開，又輕輕被帶上。輕快的腳步絕不是那人的，安以默看過去，一張的笑臉在眼前綻放。

“咦，醒啦！點滴快掛完了，再給你換一瓶。”護士笑著說。

“謝謝！”張張，聲音沙啞難聽。

“你呀！失過多，又虛弱得不得了。要好好休養一陣才能複原呢！”護士一邊拔出針頭，一邊說，“而且以你目前的質況也不宜孕，就算，就算沒有房事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孩子，所以你也別太傷心自責。不過幸好這次流產沒有傷到子宮，你這麼年輕，只要養好，以後有的是機會要孩子。”

安以默茫然看著護士，為什麼說的話一句也聽不懂？

“你說什麼？流產？孩子？什麼意思？”

護士挑眉：“你還不知道嗎？”

接著恍然：“也是，才兩個月不到，的確不易察覺。”

重新接駁好點滴，護士安：“不知道也好，就不會傾注太多，加上月份小，也不容易傷。不過你真的要好好休養，想要一個健康的寶寶，媽媽健康最重要。”

護士端著托盤出去了，留下安以默躺在床上怔怔發呆。

的孩子，居然有過一個孩子卻不知道！多麼可笑！

本有機會做媽媽的，本該好好保護這個未形的小生命的，可是沒有！他來了又走了，好像全與無關。

手上平坦的小腹，覺不到他曾經在那裡存在過。也許這就是報應，害死了自己的至親，所以現在老天把的孩子也收走了。

無聲的哭泣掩在被底，直至撕心裂肺。

流產之後，安以默似乎變得異常安靜，不再與殷煌哭鬧，也不吵著要離婚或是離開。每日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連花園也不去。

殷煌讓吃就吃，讓睡就睡，好像變了一完全聽從指令，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空殼。而這樣的安以默卻讓殷煌到害怕。他寧願跟自己吵，跟自己鬧，也不願看見空絕的目落在自己上，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不在乎。

他依然錮著，卻不敢再面對。

他們的孩子沒了，殷煌並沒有太多憾。孩子對他來說本就可有可無，就算有了孩子，他也從沒打算讓孩子錢扯掉安以默太多的心神和注意力。

令他到深切痛苦與懊悔的是自己對的傷害。他的瘋狂害得心的人流產，那天看著慘白著小臉，流河的樣子，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份痛楚與自責讓他恨不得殺了自己。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人被自己親手傷害至此，每每閉上眼就看見安以默倒在泊之中，自己滿手腥，這一切都讓他恐懼得不敢面對。

自從醫院回來之後，殷煌沒有再與安以默同床，兩人分房而睡，一個痛苦，一個絕……

在這一段安以默麻木到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日子裡，小蔚是唯一覺自己還活著的神藉。

放寒假了，小蔚除了訓練幾乎都窩在安以默房裡陪聊天，吃飯，甚至看電視，打遊戲。當然，基本上都是小蔚玩，安以默在一邊看著，靜靜地不發一言。

“媽咪，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面下雪了。”小蔚手裡提著一截甘蔗跑進來，興得手舞足蹈。

下雪了嗎？安以默茫茫然朝窗外去，這才發現天地間竟是一片雪白。

“倉吉師傅又獎勵你了？”看著小蔚手裡的甘蔗，安以默不回憶過往，才短短一年而已，為何覺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小蔚也長高了許多，已經快到肩膀了。

小蔚把甘蔗塞到安以默手裡：“媽咪，今天甘蔗特別甜，你嘗嘗。”

“好！”微笑著咬了一口，細細嚼，甘甜的水冰冰涼涼，順著嚨，沁心脾。

“好甜！”真甜啊！一如曾以為的幸福滿。

“媽咪，出去走走吧，出去吧！別老呆在屋子裡。”小蔚過來拉，一個勁往外走。

“好吧！”拗不過他，無奈答應。

一路從樓梯轉下來，經過的傭人全都以驚詫的目看著安以默，這還是夫人半個月來第一次下樓。

安以默徑自往外走，小蔚輕扯手：“媽咪，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目落在小蔚臂彎裡掛著的大上，這個心的孩子。

接過他手上的大穿上，嗯，有些大了呢！這是殷煌照著以前的尺寸人采辦的，這段日子以來，真的瘦了好多，都不敢照鏡子了。

門一推開，就有冷風灌進來，安以默忍不住了脖子。

“媽咪冷嗎？要不我們回房間吧！”小蔚上前握住手。

“不用，好久沒出來了，隨便走走吧！”

雪下得不大，山間已是一片白，想必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倉吉師傅還在嗎？”安以默邊走邊跟小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嗯，還在！”小蔚呵呵一笑，“就是特別想念媽咪做的紅燒豬蹄。”

“呵呵……”是啊！好久沒有下廚了，連帶著也欠了師傅好多豬蹄，至該去對師傅打個招呼，說聲抱歉的。

休息室裡，倉吉師傅依舊黑袍白須，獨坐一隅，閉目冥想。

“師傅！”安以默鞠躬致禮。

倉吉閉目不語，安以默朝小蔚看了一眼，小蔚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安以默止住。

上前一步：“師傅還好嗎？好久沒來看您了，真是抱歉！”

倉吉終於緩緩掀開眼簾，一雙利目在安以默上打量：“我向來很好，只是你看來並不太好！”

安以默和小蔚同時出驚詫的表，這麼久以來，他們第一次知道倉吉師傅居然會說中文，而且還說的這麼標準。

“不用那樣看著我，好歹我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多年，不會講中文豈非笑話？”倉吉說著站起來來，看了小蔚一眼。

小蔚恭敬地朝倉吉一鞠躬，退出去。

安以默搞不清這兩人之間打什麼啞謎，疑地看著倉吉。

“那小子求我帶你離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倉吉開門見山，一出口就讓安以默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師傅願意帶我離開？”

“與其過得那麼痛苦，不如遠走高飛，走還是不走，你自己決定，我給你十分鐘考慮。”

曾經以死威脅要離開那人，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不知為何竟猶豫了。是還著嗎？不，不不！飛快否定這一閃而過的想法。

只是天下之大，能去哪裡呢？以殷煌的勢力，可能前腳才出大門，就被他抓回來了。

似乎看出的猶豫，倉吉給出建議：“你可以出國。”

“出國？可，可是我連護照，份證都沒帶出來。”再要回去拿，不是會引起傭人的疑心？

“都在這裡，還有機票和錢。”倉吉拿出一個大大的信封，“既然我答應了那小子，就一定會幫你到底。下午2點的飛機，直飛曼穀，那裡有人會接應你，對方很可靠，是我的老朋友，你可以放心。”

“小蔚……”安以默喃念著那孩子的名字，何德何能讓那孩子這樣幫？

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安以默連忙搖頭：“不行！要是殷煌知道是小蔚做的，一定不會放過他。”不能害了小蔚，殷煌的六親不認太領教了。

“放心吧！送你去機場之後，我就帶他去山上修煉一段日子。屆時，殷先生該不會有力顧及一個孩子。”

安以默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倉吉師傅，謝謝您！”除了謝，什麼都給不了。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得罪殷煌會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與倉吉萍水相逢，談不上什麼，他卻願意冒這麼大風險幫。

倉吉笑了，認識以來第一次見這一臉嚴肅的老頭笑。

“吃了這麼久的紅燒豬蹄可不是白吃的，多該出點力。”

安以默也笑了，攤攤手問：“你打算怎麼把我帶出去？”

倉吉拍拍手邊超大行李箱：“我們走吧！”